《我在地府当打工仔》煎饼卷栗子

14、十四

　　范尔面对众人的污蔑，咧嘴一笑，故作高深道，“这你们就不懂了吧，我刚刚通灵了。”

　　大家都是关注智障的怜爱。

　　“年纪轻轻就疯了，太可惜了。”

　　“小伙子长得人模狗样儿的，怎么就是个傻子。”

　　“这要治不好不给钱会不会就地耍泼啊？”

　　范尔：别哔哔赖赖，不服现实我们碰一碰。

　　这边范尔与李莹莹家人气氛剑拔弩张，温月元早已把李莹莹全身上下端详一番，大概知道了是怎么回事。把范尔叫过来问，“你看她，看见了什么。”

　　温哥发话，范尔立即从快咬人的状态中脱离出来，仔细打量李莹莹，果真发现一处不对。这李莹莹的腹部相对于其他部位是暗的，像是有层黑纱覆盖在上面，范尔想进一步查探，那黑纱迅速凝聚成一张鬼脸，龇牙咧嘴恐吓范尔。只不过那鬼脸是婴儿模样，离范尔的距离也甚远，冲击力并不大，范尔看过那么多鬼，早已见怪不怪了。

　　“诶呀，”范尔内心毫无波澜，语气平淡地说，“吓死我了。”

　　鬼婴：……嘤嘤嘤~我做鬼好失败~妈妈~

　　“温哥，我看见一个小黑脸。”范尔比划了一下大小，“在李莹莹肚子上。”

　　李莹莹家人又闹腾起来，纷纷指责范尔没有心，把已知情况胡编乱造说给他们听。

　　“跟我感受的差不多。”温月元点点头，又对李莹莹家人说，“你们可曾得罪过什么人？”

　　“那可多了，”李莹莹母亲回答，“他爹脾气爆，总和村里人吵架，村里人被他得罪了个遍。”

　　“挑严重的说。”

　　“最严重的啊，”李莹莹母亲回忆道，“两年前，他爹跟村里一人合作做工，回来的路上俩人吵起来了，他爹抢对方的方向盘，出车祸了。那人植物人，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

　　“那李莹莹父亲呢？”范尔抢着问。

　　李莹莹母亲本不想回答范尔的问题，但看他是温月元带来的，才不情不愿地说了，“他爹重伤，在医院躺了半年。一年前在出车祸同一地点被车撞死了。”

　　李莹莹亲属见温月元跟范尔只顾着提问题，别的什么都不说，未免急躁起来，再次议论纷纷。

　　“麻烦给我们那纸和笔，谢谢。”温月元不管别人如何，他仍礼貌地对待家属。

　　李莹莹母亲将纸笔拿给温月元，温月元转交给范尔。“来，把你看见的鬼脸画下来。”

　　范尔照做，他没学过绘画，也没有什么美术天赋，只是尽量把鬼脸的特点还原。但成品还是十分抽象，好在那鬼婴额角处有一条疤，被范尔捕捉住了。

　　范尔将画出的人像拿给李莹莹家属，前面看见的几个人都倒吸一口气，继而震惊地看向范尔。后面的人间前面的人只管抽气不作声，就把画像抢过来端看，也都瞪大双眼瞳孔缩小，吃惊地看着范尔。

　　范尔：嘿嘿，扳回一局。

　　“这……这是他，没错。”李母声音都颤抖起来，“虽然并不是十分相似，但头上的疤痕位置一模一样。”

　　“一切皆是因他而起。”温月元踱步走到李母亲面前，低头俯视她，“也因你们家而起。”

　　“要真是这样，他已经带走我们家老李了，为什么还要害我们莹莹？”李母留下两行清泪，越过温月元扑到李莹莹床边，抱着李莹莹哭喊，“我可怜的孩子啊，我的儿啊……”

　　与李母痛哭流涕形成反差的是李莹莹的表情，她就那么被她最亲的母亲抱着，她身上还留着母亲的血，却感受不到母亲的情感，无法与母亲共情。她微笑着，神情平静甚至可以说是木讷，从温月元范尔进屋以来她都没有变化过表情。这点很奇怪，没有一个女儿会看着母亲痛哭流涕自己无动于衷，李莹莹的状态倒像是被什么东西迷了心窍了。

　　“范范，她情况不太对啊。”关绒年纪小，又活泼可人，轻而易举取得老李头的喜爱。她原本跟老李头聊得正欢，见此情景飘到范尔身边贴着他耳朵说。

　　不用关绒说范尔也看出来了，他求助似的看向温月元，见温月元也眉头紧锁，难免有些担忧。让他上前阵拿鬼神官印砸鬼还行，真要靠脑子，他就得往后退退了。范尔之前也从未接触这些，眼前这个问题他完全不知该从何下手。

　　范尔又转头看老李头，老李头是个有年头的老鬼，死的年份比范尔岁数都大，他应该知道些什么。

　　老李头得到了范尔眼神示意，开口道，“范大人，我看莹莹这像是失了魂。”

　　范尔挪到温月元身侧把老李头的话复述一遍，“温哥，她这是失了魂吗。”

　　“是，但不是那个鬼胎引起的，”温月元凝视李莹莹母女，“是另一股力量。”

　　温月元闭眼合掌飞速掐了几个手印，嘴中默念口诀，半响睁开双眼，“巫术。”

　　“巫术？”

　　“对，你听过巫毒娃娃吧？”见范尔茫然点头，温月元又继续说，“巫毒属于巫术。巫是一个特别庞大的体系，包含的内容也十分繁琐。巫主要可以分为两大派系，黑巫术与白巫术。但巫并不是非黑即白，或者说世界上根本就不会存在绝对的黑与白。黑巫术多是诅咒、折磨，也可以用来对抗，白巫术则是祈福、占卜甚至治病救人。”

　　温月元叹了口气，“所以，目前最重要的是将她的魂魄寻回来，而不是鬼胎。”

　　“寻找魂魄应该很容易吧？”范尔看向老李头，“你下去给她领上来不就行了。”

　　老李头死后舍不得家人，在地府当了鬼差就向上头申请回到李家村当差，对于这边的地理环境相当熟悉。可他却为难地说，“这，这我不清楚她的魂魄在哪儿啊。”

　　人如果自然死亡，灵魂由鬼差勾出带走，若是因意外自行离体，阳寿到了可以投胎转世，阳寿没到就只能当个游魂，等着身体好转自行招魂。如果说李莹莹生魂真的离体在外游荡，老李头不应该感应不到，除非是有人勾走李莹莹的生魂又将其藏起。

　　“那个，用魂息感应不到吗？”范尔弱弱地问，他记得之前红玉明月把魂息说的很牛的样子，怎么他们三个提都不提。

　　“你能感受到魂息？”这次轮到温月元惊讶，“魂息强弱是先天决定的，强可以感受到魂息，用其修炼，还可以根据比自身弱的人的魂息寻人。”

　　“应该可以，我试试，需要怎么做？”虽然范尔的魂息封印只裂开了一条缝隙，但他明显感受到身体的变化。先不提他这几天耳聪目明了许多，体力耐力也明显提升了。这要以前让他大半夜不睡觉去钻洞，他能死洞里，更别提被浮尸追了。

　　“魂息寻人寻魂，人不在可靠贴身衣物，离身体越近佩戴时间越长者比较好，人在这里直接闻他的气息就好。”

　　范尔：好的，我明白了，我去了。

　　李莹莹亲属：！！！
　　李莹莹亲属：你们俩人神神道道，聊天聊出一屋子人的效果就算了，那个小白脸怎么还扑莹莹身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