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女[综]》王小周

15、第 15 章

　　「时候到了哦，小雪穗。」

　　玉川雪穗在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从文学社的活动教室出发前往篮球部。

　　路上玉川雪穗遇到了和教练呆在一起说话的赤司征十郎，她稍微颔首示意，然后绕过几人走了过去。

　　赤司征十郎的余光长久地落在少女窈窕的背影上。

　　须臾，红发少年快步赶上了少女的脚步。

　　“要去找紫原吗？”

　　拢着一半头发的文静少女点了点头，眉目间笼着一股轻愁，“他都不主动来找我，只能我去找他了呀。”

　　“……”

　　赤司征十郎迟疑了许久，还是没有找到合适说出的话，只能一直保持沉默到了门口。

　　红发少年推开了门，旋即动作一顿。

　　玉川雪穗不解地探头看去，篮球馆内，众人视线的焦点处，身高差距很大的紫发少年和蓝发少年正对立而战，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正小声说话的绿间真太郎和青峰大辉听到动静回头，看到玉川雪穗，嘴巴登时闭上了。

　　赤司征十郎敏锐地察觉到这不是合适的时候，刚转头想叫少女先离开，却见得女孩子紧抿着唇快步走了过去。

　　“敦，你在做什么？”

　　说着，玉川雪穗搂着紫原敦的手臂，站到了两人中间。

　　因为背对着黑子哲也，所以玉川雪穗没有看到蓝发少年眼中浮现的担忧之色。

　　“不关你的事吧。”

　　如此说着的紫原敦意图抽回手，玉川雪穗神色一变，抓住他的手腕，顿了顿，勉强至极地好声道：“不要说这种话呐，有什么事好好说清楚不就……”

　　“所、以、说，根本就说不清楚啊！”

　　本来怒点就沸腾到极致的紫原敦看到玉川雪穗挡在黑子哲也身前，继续说让他不爽的话，直接炸了。

　　“玉川桑！”
　　“雪穗！”
　　“喂！紫原！”

　　被紫原敦猛然抽手的动作带得往后一踉跄，又因为地上有汗水太滑而摔倒的玉川雪穗瞪大了眼睛。

　　站得最近的黑子哲也已经扶住了她，晚了一步的桃井五月和赤司征十郎也站到她身边关心她的状况，青峰大辉和绿间真太郎则是按住了紫原敦的肩膀和手臂防止他失控。

　　玉川雪穗在那么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无法控制自己的表情。

　　啊啊——

　　没错。

　　这都是她计划好的，是写好的剧本，按部就班的上演。

　　但是。

　　但是。

　　但是……

　　被推开不在预料之中。

　　她原以为一直的退让和包容达到的结果只不过是紫原敦死撑着不低头而已，并没有想到自己会被推开。

　　桃井五月忧心地让玉川雪穗大部分重量都倚靠在自己身上，然后努力将其扶了起来。

　　在这一画面造成的震惊还没过去前，玉川雪穗缓缓抬起了苍白的脸，晶莹的泪水滑落。

　　“我知道了，分手吧，我也不想管你了。”

　　全场死寂。

　　玉川雪穗轻轻推开扶着自己的桃井五月，紧咬着下唇往篮球馆外走去。

　　这时候——

　　一个不算陌生的笑声打破了沉默。

　　头发已经长到肩膀的佐藤佐香拦在了玉川雪穗面前，以一种过分浮夸的态度笑道：“稍等，玉川桑，我这里还有一条能让你哭得更开心的消息哦。”

　　玉川雪穗想要推开她，却反被她抓住了手，按在了心口。

　　“就在刚才，平和岛静雄被车撞了哦～嘛嘛～那个怪物的话被车子撞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如果是装满了汽油的超大型卡车呢？就算是他也吃不消吧？”

　　玉川雪穗身子一僵，慌忙从兜里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那个，静雄他……在你那里？现在情况怎么样？……好的，我知道了，非常感谢您。”

　　玉川雪穗收起了电话，冷眼注视着佐藤佐香，“不好意思，没办法如你的意了，静雄还活得好好的。”

　　佐藤佐香咬牙冷哼了一声。

　　玉川雪穗欲要绕过佐藤佐香往外走，却抽不回手，正气急，篮球部副部长，同时也是两人关系的知情人赤司征十郎过来用巧劲卸了佐藤佐香的力道，让她松开了玉川雪穗的手。

　　“佐藤，不要乱来。”

　　这是刻意到近乎露骨的一句警告。

　　佐藤佐香神情扭曲地横了赤司征十郎一眼，抱着手目送玉川雪穗离开篮球馆。

　　然后她说：“没用的，现在玉川雪穗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就这样可怜巴巴地回到池袋，不到一小时就会被平和岛静雄的敌人啃噬殆尽。”

　　赤司征十郎努力压下心头的愤怒，“真是无法理解，玉川桑是为了保护你不被家人虐待才容忍你这么久，你到底有什么理由……”

　　佐藤佐香对赤司征十郎的质问抱以冷笑，她的笑声越来越大，最后几乎到了癫狂的程度。

　　保护。

　　啊啊。

　　保护。

　　是保护没错。

　　那种居高临下的同情，美其名曰保护。

　　没错。

　　真是感谢。

　　感激不尽。

　　不要开玩笑了——！

　　“这是我这边的问题吧！为什么只有玉川雪穗那么好运啊？！明明是一样的出身，为什么只有她好运的被平和岛静雄那个怪物保护啊！？为什么连临也先生都说要保护她啊？！为什么所有人都关心她啊？！”

　　“给我道歉啊！”

　　“我才不需要她高高在上的同情！”

　　“给我因为她的幸福向我道歉啊——！”

　　佐藤佐香面容扭曲地抱住了头，在理智和疯狂的边缘挣扎，“你也是，为什么那么在意她啊？！明明有那么多女生崇拜你，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只看得到她啊？！她活该！给我滚回去吧！滚回池袋！那个魔女！”

　　涉世未深的国中生或许是第一次直面人性的丑恶。

　　但是赤司征十郎却意识到了，这或许是玉川雪穗的日常。

　　她一直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

　　紫原敦往门口走去。

　　赤司征十郎叫住了他。

　　“现在你不适合出现在玉川桑面前。”

　　“可是……”

　　“交给我吧，”虽然这么说着，但是显然赤司征十郎没有给紫原敦反驳的机会，“我来负责这件事。”

　　“至于你，佐藤佐香，”赤司征十郎斜睨着褐发少女，“虽然无法从规则的层面处置你，但是很遗憾，你嫉妒憎恨的玉川雪穗恰恰是唯一一个会关心你的人，现在的你比起幸灾乐祸，还是担心一下之后要怎么办的好。”

　　说罢，赤司征十郎给了绿间真太郎一个眼神，然后越过停下脚步的紫原敦，离开了篮球馆。

　　紫原敦站在原地，低着头，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

　　他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