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国民少爷》筛风弄月

67、大年三十

　　试镜结束，还有部分演员留在外面等结果。不多会儿，先前负责抽号码牌的助理走出来，说明其他人可以离开，而夏子意则被留了下来——结果已经相当明显。
　　夏子意一愣，意识到自己真的把角色拿到手后，抑制不住的欣喜。然而在看到旁边的彬墨后，那点欣喜瞬间淡了很多。
　　他惊疑不定的看向彬墨：“不应该啊，你发挥失常啦？”
　　“那倒没有，也许是我不符合导演对这个角色的要求也说不定。”说不遗憾是假的，但彬墨还不至于当众失态。而且夏子意的实力也是有目共睹的，输给他不冤。
　　彬墨很快释然：“恭喜你夏前辈，到时候电影开拍了，我去探你的班。”
　　彬翎在一旁看着，生怕彬墨因为没拿到角色难过，下意识想做些什么来安慰她。结果随手一摸，发现衣兜里有几颗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进去的糖果，他连忙把糖果拿出来全部放到彬墨手里。
　　“没关系的小墨，哥相信你以后会得到更好的角色，我们慢慢来。”
　　彬墨失笑——为什么会觉得她难过，难道她看起来真的有这么脆弱不堪一击吗？
　　“放心吧哥，我真的没在意。”彬墨说完，看向夏子意，“那夏前辈，我们就先走了，再见。”

　　“欸，等等！”正在和林放商量签约的相关事宜的助理见彬墨要走，急忙想叫住她，但他一时半会想不起彬墨的名字，只能高喊，“那个漂亮的小孩，你等等！”
　　彬墨停下脚步，不确定的看着他：“我吗？”
　　“对对对，就是你。”助理连忙走近，“别急着走，贾斯帕导演想和你谈谈。”
　　还没有离开的其他演员们都惊诧不已。不是说只有一个角色吗？把夏子意留下来是为了签约，那么彬墨呢？难道是贾斯帕导演同时认可了两个人，还要来场加试？！
　　一时间，众人看向彬墨和夏子意的眼神都有些微妙——两人都是帝爵娱乐的艺人，这是要同门相残的节奏啊！

　　最后，林放带着夏子意跟着助理去处理签约事宜，而彬墨又回到刚才试镜的房间。
　　其他人都已经离开了，只有贾斯帕，席拉和爱瑞妮三人在。
　　“别紧张，我只是突然有个想法，想让你帮个忙。”贾斯帕放轻声音，尽可能让自己严肃的脸看起来能柔和些，却不知道自己这种表现在其他人看来很是滑稽。旁边的席拉和爱瑞妮看得一清二楚，想笑又不能笑，忍得相当辛苦。
　　贾斯帕没有注意到他们，顶着自以为温柔的笑容，把薄薄的两页印满字的A4纸递给彬墨。
　　“我想让你把这两个片段演来看看。”
　　彬墨接过一看，惊讶的睁大眼睛——这上面的，居然是双男主之一的塞缪尔的台词。

　　遥远的M国，巨大而空荡的别墅。或打印或手写的稿子散落得到处都是，男人躺在纸堆里，抱着空调毯睡得正熟。
　　手机的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男人动了动，没有立即醒过来。毯子里伸出一只手，男人闭着眼在身边一寸寸摸索……终于，在电话再次挂断之前，男人摸到了被纸张掩埋的手机。
　　“喂。”男人的声音因为睡眠不足听起来格外沙哑。
　　“快看你的邮箱安格斯，我发了个有趣的东西给你。”
　　“该死的，你居然为了这种小事打扰我宝贵的睡眠时间？”
　　被吵醒的安格斯十分暴躁，但在电话那边贾斯帕喋喋不休的唠叨声里，他还是挣扎着爬起来，打开旁边茶几上放着的笔记本电脑。
　　邮箱里有两段十分钟之前发过来的视频，安格斯拿过旁边放着的眼镜戴上，然后随手点开其中一段。
　　“伙计，你最好不是在消遣我，否则……”
　　安格斯剩下的话没能说出口，因为他已经完全被视频的内容吸引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屏幕，难以掩饰的狂热兴奋。
　　电话那边的贾斯帕不用想都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也没有挂断电话，就那么静静的等着。
　　五分钟后，男人激动的声音突然在空荡荡的别墅里回响。
　　“就是他！就是他贾斯帕！我想象中的就是他！”
　　“太完美啦！他就是最完美的塞缪尔！”
　　“我要他！贾斯帕，一定要把人给我留住！”

　　“我也想把人留下，但是……”那边的贾斯帕有些无奈，“你别忘了，安格斯，我们已经和杰森·梅安特签了合同。”
　　“那又怎么样？有这么一个宝贝，谁还稀罕梅安特那个混蛋！”
　　安格斯一如既往的耿直，气势汹汹，丝毫不给贾斯帕说话的机会，“违约金交给我，其他的事你负责处理好，我一定要这个东方少年来演我的塞缪尔。”
　　早就知道会是这么一个结果，贾斯帕一点也不意外。本来他就有把人留下的打算，只是因为违约金数额巨大，要先和安格斯这个投资人通下气，毕竟他可拿不出那么大一笔钱。
　　“既然你都开口了，那我一定把人留住。谁让你是原著作者又是电影编剧，更是伟大的投资方爸爸呢。”
　　“哼，最好是这样！”

　　挂掉电话，安格斯迫不及待点开另一段视频。
　　目不转睛的看完后，安格斯惊讶的发现，自己因为连续修改剧本已经枯竭的灵感，突然源源不断的涌出来……
　　连忙切换电脑页面调出电子档的剧本，安格斯十指飞快在键盘上敲击，一段段文字被安排得合情合理。润色、修改、调整……一时间，别墅里只听得见敲打键盘的声音……

　　“你说什么？！”
　　酒店房间里，原本靠在床上一脸绯红荡漾的斐丽拉，在听完电话那头的人说完话后，失控的起身，脸色难看无比。
　　“你在开玩笑吗？你们这是违约！”
　　电话那边不为所动：“我们会支付违约金，而且……”
　　“去死吧！”斐丽拉不等对方说完，就气急败坏的挂掉电话，直接将手机丢进旁边的鱼缸里。
　　“发生了什么？”
　　杰森·梅安特洗完澡出来。他只裹着浴巾，精壮的上半身还可以清楚看见粉红的抓痕、牙印，暧昧的痕迹格外靡乱。
　　见斐丽拉气急的样子，杰森痞痞的一笑，上前把人搂进怀里：“是谁又惹着我的宝贝了？”
　　毕竟是有手腕心计的经纪人，斐丽拉很快压住怒气冷静下来，但表情依旧难看：“剧组提出解约，你的角色换人了。”
　　杰森脸色瞬间阴沉，但更多的是难以置信：“贾斯帕是疯了吗？这是违约，他付得起那么多违约金吗？”
　　作为国际超一线影星，杰森·梅安特的片酬高得吓人。当初和《森之纪元》剧组签合同的时候，为了减少变故发生的可能，在合同里写下了十倍的违约金，这可是一笔巨款！
　　如果要支付这笔钱，剧组的预算会大幅度缩减，不利于后期制作和宣传。为了大局考虑，贾斯帕绝不会主动提出解约，这也是杰森敢一次次胡来的原因。但现在……
　　“我要和贾斯帕谈谈。”斐丽拉说着，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手机被她自己丢水里了，只好在床头找到杰森的手机，拨通电话。
　　那边很快接通，贾斯帕不给斐丽拉说话的机会，自顾自的叽里呱啦说了很多。但考虑到以后还有合作的可能性，贾斯帕并没有把话说得太死，语气也很委婉。但总的要表达的意思只有一个——塞缪尔这个角色，已经和杰森没关系了！

　　斐丽拉满脸沉郁的挂断电话。
　　杰森见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但他还是有些不死心，问：“怎么样？”
　　斐丽拉摇摇头：“角色，的确已经换人了。”
　　杰森急了：“不可能！贾斯帕怎么会愿意支付那么大一笔违约金呢？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你先冷静。”斐丽拉看着他的眼睛，满脸严肃道，“支付违约金的是吉诺·安格斯，坚决要换演员的也是他。”
　　犹如当头浇下一盆冷水，满腔的不甘怨怒很快沉寂下去，只剩下无力和挫败——吉诺·安格斯，是《森之纪元》的原著作者，也是剧组的编剧，更是剧组最大的投资人。但更重要的是，他是M国五大财阀之一TNC集团董事长的私生子。虽然是私生子，但却是非常受宠爱的那种，有TNC做背后的靠山，圈内极少会有人不给安格斯面子。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毕竟是自己一手带上来的艺人，又和自己有着更亲密的关系，斐丽拉也不忍心看见杰森这副失魂落魄深受打击的模样。
　　她抱住杰森，安慰道，“电影的事就先放一放，等回国我给你多找一些高奢代言，换换心情。”
　　杰森点点头，没说话。虽然心里依旧意气难平，但最终还是没有表现出来……

　　转眼就到大年三十这天，难得睡个懒觉的彬墨还沉浸在梦乡里，就被外面连续不断的敲门声吵醒。
　　彬墨坐在床上，还没有完全清醒，眼神放空，整个人处于一种迷茫的状态。
　　“扣！扣扣！”外面的人还在坚持不懈的敲门，聒噪的声音刺激得彬墨头皮发麻。
　　彬墨眼里闪过一丝杀气，气势汹汹的下床去开门，想给外面那个大清早扰人清梦的混蛋一个教训。
　　“你……”
　　“新年快乐！”门刚一打开，一条大红色的针织围巾直接套到彬墨脖子上。
　　“别生气啦，今天过年，要开心哦！”彬翎把手里装作新衣服的袋子一股脑儿的塞给彬墨，二话不说又把还有些迷糊的人推回房间，关上门还不忘强调，“换好衣服洗漱好就下来吃早餐，一会儿我们要去买年货。要快点哦，今天会很忙的。”
　　被这么一闹，彬墨总算是清醒了。
　　把袋子放到床上，彬墨准备先去洗漱。她习惯性的看了眼床边的小窝，发现雪球睡得正香，居然连刚才那么大的动静都没能把它吵醒。

　　洗漱过后，彬墨换上了彬翎送过来的衣服。
　　黑色的长裤搭配正红色的连帽卫衣，里面一件高领的白色羊毛衫，几好看又保暖，还不会显得臃肿。
　　假装没有看见静静躺在袋子最底部的秋裤，彬墨把那条红色的围巾拿在手里，准备下楼去吃早餐。
　　雪球还没有要醒的样子，彬墨放弃叫它的打算，自己下楼去了。

　　“我就知道这衣服很适合你。”
　　一看见彬墨，白芷兰顿时眼睛一亮，满意得不行。她曾经是明星，懂得很多穿搭的小技巧。但无奈丈夫儿女平常都穿严肃的军装，很少有穿便服的时候，以至于她的一腔热情都没地方表现。相比之下，她果然还是更喜欢彬墨，尤其是在彬墨穿上自己给她搭配的衣服的时候，格外有成就感。
　　“小墨，快过来吃早餐。”白芷兰笑吟吟的说，“今天过年，家里的阿姨放假，年夜饭我们自己做，一会儿采购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三个了！”
　　彬墨点点头：“没问题。”
　　因为今天过年，不经常在早餐时间见到的一家人，难得整整齐齐的聚在一起。而且还都穿上了白芷兰准备的新衣服，以红色为主的衣服，看起来格外喜庆，很有过年的味道。
　　白芷兰给彬墨倒了热牛奶，不经意往下一看，就注意到彬墨因为坐下后露出来的白皙的脚踝，整个人顿时有点不对了。
　　“小墨，你没穿秋裤吗？”
　　“……”
　　另外两个人同时僵住，虽然他们很快装作闷头喝牛奶的样子，但白芷兰还是注意到了。
　　怀疑的目光扫过彬翎和彬冰，白芷兰瞬间了然：“你们俩，也没穿秋裤是吧！”
　　彬冰没说话，小口小口的认真喝牛奶，却不动声色在桌子底下踹了彬翎一脚。彬翎回瞪她一眼，没办法，只好出来自己承担火力。
　　“妈……”
　　“你闭嘴。又要忽悠我呢，是吧！”白芷兰摆明了不听他狡辩，直接把qiang口对准默默放下碗准备溜走的彬远清。
　　“还有你，别告诉我，你也没有穿我拿给你的秋裤。”
　　“……”彬远清不说话，白芷兰以为他是默然的意识，更生气了。
　　“孩子不懂事你也跟着胡闹啊！不穿秋裤，你那老寒腿发作了怎么办？”
　　彬远清小声反驳：“我没有老寒腿。”
　　白芷兰冷笑：“没有？那去年痛得连路也不能走的人是谁？”
　　彬远清表情讪讪，显然也是想到了去年自己的窘境。其实他的老寒腿真的不严重，上次也是因为在冰天雪地里执行了太久的任务，才发作得厉害。也是因为这样，白芷兰对才会对他冬天保暖这方面格外上心。
　　趁着现在白芷兰的注意力都在彬远清身上，彬翎左手拉住彬冰，右手拉起彬墨，三人果断开溜。
　　“妈，时间不早了，我们就先走了！”
　　白芷兰无可奈何，连忙高声叮嘱：“记得把门口的外套带上。”
　　“知道啦！”
　　三人慌忙不迭的答应，下一秒就看见门口衣架上挂着的三件红色羽绒服，不约而同的呆住了——这也……太喜庆了点！
　　不是说不好看，相反，无论是衣服的版型还是款式，都是今年最流行的。只是对于这样鲜亮的颜色，三人都有点接受无能。果然，还是装作没看见吧！

　　“好了，你别生气了。”
　　客厅里只剩下夫妻二人，彬远清不像平常那样严肃，他弯腰卷起裤脚，露出里面加绒的灰色秋裤。
　　“你一直念叨着，我怎么会不穿呢。不过孩子们还年轻，是最在意形象的时候，既然都不怕冻，也没必要强求他们。”
　　“你……”白芷兰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感情是父子四人联合起来在他面前演戏呢。老的吸引她的注意力，小的趁机溜走——不就是一条秋裤，至于吗？
　　一时间，白芷兰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她横了彬远清一眼，转身收拾餐具去了。彬远清在后面嘿嘿一笑，也跟着去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