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来的深情》年深不见

15、四个人的默契（2）

　　期中考试的座位是按照上学期期末成绩安排的，姜辞作为转校生被分去了最后一个考场。

　　这个考场的学生都是凭实力垫底的。
　　早上开考半个小时，姜辞后面的男生才懒洋洋地叼着瓶牛奶进门。一坐下就蒙头大睡，一直睡到监考老师提醒考试只剩半个小时，他才打着哈欠爬起来折了，几个小纸团开始抽签，用这种方式把选择题给蒙了，考多少分全看造化。

　　像他这样的学生在这个考场占了大半，前面两个考场的学生虽然成绩也不怎么样，好歹还有个上进心，会写个小纸条传传答案什么的，但这个考场已经彻底自我放弃了，成绩什么的都是浮云。

　　监考老师见惯了这种场面，彻底没脾气了，用他的话说“你们这个考场的同学也用不着互相传答案，反正大家水平都一样，下次还是要在最后一个考场再次相遇的。”

　　所以整个考场放眼望下来，只有姜辞一个人在认真答题，监考老师就像见了国宝大熊猫似的稀奇，一直在她身边转悠，这让姜辞觉得很不自在。

　　考试分三天，时间还算充裕，但考到最后一天，大家都有些疲累了，脑细胞已经所剩无几。

　　最后一场考试开始前，廖沁从楼上跑来找她，说考试结束后高一篮球队和高二打比赛，邀她一起去看。

　　姜辞不是爱凑热闹的人，但这次比赛周慕迟和程焰白将会作为主力队员参加，在廖沁的一再央求和撒娇下，她答应考试结束和她在篮球场看台汇合。

　　最后一门英语是姜辞的强项，离考试结束还剩二十分钟的时候，她就已经写完了整张试卷，仔仔细细检查了一边才不紧不慢地图答题卡。

　　本想着考完尽早和廖沁碰头，不料监考老师点名叫她帮忙收卷子，又让她跟着送到办公室，把卷子一个考场一个考场地装订起来才算完活。

　　这番折腾下来，姜辞赶到篮球场的时候，比赛早就开始了。

　　篮球场被人里里外外围了一圈，其中不乏女生，人声鼎沸，尖叫声一波接着一波。

　　姜辞踮着脚在人群中张望半天，终于看见了站在前排占领最佳视角的廖沁。

　　姜辞跋山涉水挤到她身边，微微喘息着问：“比赛怎么样啊？”

　　“你怎么才来啊，上半场都快打完了。”喊得太卖力，廖沁的嗓子都哑了，她眉毛一扬，满眼骄傲，“不过现在的比分我们年级遥遥领先啦。”

　　姜辞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她不懂球，只知道哪个队进球就能得分，对于积分，哪个球算三分，哪个球算一分，她一窍不通。

　　赛况如火如荼，两支队伍在场上来回奔跑、运球。

　　周慕迟穿着白色的球衣，高挑劲瘦，英挺凛然，在身材占绝对优势的篮球队伍里也能让人一眼就看见他。

　　而程焰白也十分引人瞩目，他的好看是阳光明亮的，让人如沐春风，总给人一种爽朗大男孩的感觉。

　　两人配合默契，一个传球，一个投篮，很快又拿下两分。

　　看台想起阵阵尖叫，姜辞却听见旁边候补区的某个男生冷哼了一声，嘲讽道：“有什么了不起，换做我，这球肯定能投个三分。”

　　他身旁的男生附和道：“是是，一会儿俞哥上场肯定杀他个片甲不留！”

　　他们穿的是高一年级的队服，自己队进球反而冷嘲热讽。姜辞觉得他俩有点眼熟，碰了碰廖沁的胳膊问：“那两个人你认识吗？”

　　廖沁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冷哼一声道：“他们俩个呀！左边那个长的人模人样的叫俞斯远，隔壁一班的，也是我们高一篮球队的副队长。”
　　“旁边那个寸头大黑炭的叫谢广志，他就是俞斯远的狗腿子！这里两个人……唉，你不用理他们就是了！”

　　廖沁显然不愿意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摆摆手不愿多说。

　　姜辞想起来了，第一天来学校报道时，站在树下朝她吹口哨就是这两个人。

　　想到那一幕，她对这两人更没什么好感了，抿抿唇，将视线继续挪回比赛场上。

　　场上突然爆发的尖叫声，好像是又进球了，女生们的欢呼更加积极了。
　　可下一刻一声哨响，裁判宣布犯规。

　　场下一片唏嘘，廖沁也气得跺脚，“靠，怎么能这样！”

　　姜辞问：“他们刚才哪里犯规了？”

　　“不知道啊。”廖沁茫然摇头。

　　旁边一个男生好心解释：“好像带球走步了。”

　　廖沁一脸问号，“走什么步？那是什么意思？”

　　瞧她刚才看得那么入迷还以为她多懂，原来对规则都迷迷糊糊的，姜辞额头滑过三道黑线，“……那你刚才还看得那么投入？”

　　廖沁反而笑起她来，“你傻不傻啊？谁又真是来看球的呢？”

　　不是看球，那就是……
　　姜辞求证似地偷偷看眼廖沁，她目光紧随着场上某一点，眼眸晶亮，脸上有一种流动着的光彩。

　　她撞了撞廖沁的肩膀，“所以，你是在看谁？”

　　“哎呀，你想多了。”廖沁脸一红，娇羞地低下头，“你就没觉得……我们班有人打球很帅？”

　　“谁？”

　　他们班在篮球队的不止一个，现在上场的都有三个。姜辞又往场上望，试图寻找一些蛛丝马迹。

　　这一抬眸，正好看见周慕迟从队友手中接到球，纵身一跃，投进了一个漂亮的三分球。

　　他与队友击掌庆祝，像是感应到身后的目光，突然回过头朝她们所在的方向遥遥一笑。

　　其实隔着大半个球场，很难准确地从围观的人群中辨别出谁是谁，可姜辞的心脏没来由地重重跳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周慕迟那一眼是在看她。

　　上半场比赛结束，程焰白朝她们这里跑过来，刚才开场太急，他的水和书包都放在廖沁这儿。

　　廖沁迅速从自己书包里抽出一瓶水，双手递给他，粲然一笑，“喝这个吧，冰的，解渴。”

　　“谢了，正好我热死了。”程焰白卷着球衣擦了擦头上的汗，露出精瘦的腹肌。

　　廖沁盯着他的腰看了一眼，立马移开目光，耳尖却不自觉地红了，“我就……刚才路过小卖部顺便买的。”

　　她怕自己做的太明显，她又抽出另一瓶拿给稍稍来迟的周慕迟，“喏，这瓶给你的。”

　　“谢了。”

　　周慕迟接过水，没急着喝，召集队员商量下一场的战术。

　　十分钟后裁判吹响哨子，队员依次上场，他自己却默默退回了观众席，站到了姜辞身边，拧开刚才那瓶水，仰头喝了一大口，喉结上下滚动，脖颈上还有未干的细汗。

　　姜辞问：“你不打吗？”

　　“嗯，下半场先让俞斯远打前锋。”周慕迟收起水瓶，侧头问她：“怎么样？看得懂吗？”

　　姜辞诚实摇头，“不太懂。”

　　周慕迟淡淡一笑，微微侧着身子靠近，和她讲解起规则，“那根是三分线，站在三分线以外进球能记三分，以内则算两分。”
　　“对方犯规，所以我们队就有一次罚球的机会，罚球积一分。”
　　……

　　他的声音很低，尚带着一丝变声期的沙哑，却意外好听，每一句话都讲的格外耐心，生怕太过专业的术语女生没办法听懂。

　　而姜辞早就在他低沉的嗓音中出了神，根本无心场上的比赛。

　　不知什么时候，观赛的人越来越多，他们被人推挤着靠近。姜辞微微仰头就能看见少年硬朗的下颚线，浓黑纤长的睫毛和汗湿的短发，他的鼻息近在迟尺，姜辞甚至不敢连呼吸也不敢用力。

　　“小心！”

　　人群中有人尖叫，场上的篮球突然失控朝观众席飞来。
　　眼看就要砸中姜辞，周慕迟握住她的胳膊将往自己身后一拉，用自己的手臂把球给挡了回去。

　　“不好意思啊，手滑了。”俞斯远吊儿郎当地跑来捡球，嘴里说着道歉脸上却不见真诚，捡了球随意往场上一抛，让裁判重新发球。

　　比赛仍在继续，周慕迟顾不上和他计较，回头询问姜辞：“你没事吧？”

　　姜辞摇了摇头，眼底仍有一丝惊慌，“没。”

　　“那就好。”

　　比赛又过去几轮，高一队原本领先的比分被追平，很快又被对手赶超十分，周慕迟的眼神逐渐凝重起来。

　　对方再次投进一球之后，周慕迟起身叫停了比赛，和教练商量后要求换人，自己重新上场。

　　队长的回归就像给队伍吃了一颗定心丸，队员们渐渐找回了状态，跑动也更为积极了，短短十分钟连进了三个球，在他的带领下比分又一次朝平局迈进。

　　比赛只剩最后的一分钟，然而高二的分数依然领先他们一分，场上每一个人的心都揪了起来。

　　裁判开始倒计时，程焰白成功从对手手里抢到球，转身传了给离他最近的谢广志。

　　谢广志运球躲过对方的拦截，到达本队篮筐下时却被对面三个人包围，眼看时间越来越近，周慕迟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传过去。

　　谢广志会意，纵身一跃将球抛出去。

　　篮球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抛物线，眼看就要落入周慕迟手里，俞斯远却毫无预兆地从另一个方向冲了过来，将球拦下。
　　而此时，对方前锋就站在他旁边，一个不注意，球就被对手截下，传到了更远的地方。

　　没有人知道俞斯远为什么这么做，在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的时候，运球、投篮、哨响，顷刻之间。
　　高二队抢在比赛的最后一秒投进了一个漂亮的三分球，成功赢得比赛。

　　观众席上炸开了锅，有人欢喜有人失望。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周慕迟刚才所站的位置才更具得分优势，俞斯远突然窜出来完全打乱了整个队伍的配合，等于是把分数送给了别人。

　　“哪有人这样坑自己队的？”廖沁气得对着书包一顿乱捶，满脸的不可置信。

　　但结果已成定局，这场比赛他们高一终究是输了。

　　虽说是友谊赛，但教练很注重每一次经验的总结，散场之后，足足把队员们聚在一起训了半个小时的话。还特意点名批评了俞斯远，说他打球太独，只一味的关注自己的输赢。

　　可说了半天，俞斯远仍是没有流露出半点的愧疚和悔改之意。教练罚他去跑圈，其他人解散。

　　谢广志跑去宽慰俞斯远，搭着他的肩膀说：“俞哥，你也别太放心上。而且教练说的没错，以当时的站位，周慕迟的确更容易进球。不过幸好这只是友谊赛……”

　　俞斯远反而狠狠瞪了他一眼，“滚！我就是想亲手投进这绝胜球，让大家都看看这队里到底谁更强！”
　　“要不是你拿下要把球传给他，老子根本用不着抢！孬种，别给我在这装好心，和你瘸子爸一样没出息的家伙！”他推开谢广志的手，头也不回地朝操场去了。

　　谢广志握紧双拳，垂首在原地杵了几秒，很快又松开，沉默地跟了上去。

　　廖沁看得目瞪口呆，“我天，简直颠覆三观，自己做错了竟然还怪别人！”

　　姜辞点了点头，略带怜悯地看了谢广志一眼。

　　周慕迟和程焰白被教练留下来谈话，看台上只剩下姜辞和廖沁两个人还傻坐着。

　　趁着这会儿无聊，廖沁主动和姜辞聊起了俞斯远这个人。

　　和周慕迟一样，俞斯远在这个学校里，同样是受女生欢迎的存在。

　　他成绩很不错，家世也好，妈妈是学校的党委书记，爸爸是隔壁五班的班主任。

　　他们家是典型的女强男弱，妈妈对他的管教很严，甚至到了变态的地步，人生的每一步要如何走，考什么大学、做什么工作、未来娶怎样的女人做妻子，全都替他规划好了。

　　这样过分的管束直接导致他骨子里比谁都叛逆，在父母老师面前温顺谦和，会把校服穿得规规整整，作为学生代表在升旗仪式上发言。脸上挂着斯文的笑，邪气都收起来，浑身散发着三好学生的光芒。

　　也会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和一帮纹着花臂的混子在学校外的弄堂口抽烟，在酒吧朝漂亮女生吹口哨。女朋友一轮一轮地换，活得像个二流子，生生有两幅面孔。

　　若不是那副桀骜的五官让人印象深刻，怕是很难将这样的他和“俞斯远”三个字联系在一起。

　　一直跟在他身边点头哈腰鞍前马后的寸头男生，就是谢广志，常被大家笑话是俞斯远身边的狗腿子。

　　他父亲是学校的门卫，前两年在工地上受了伤，脚有些跛，曾一度下岗在家，供不起孩子上学。是他的班主任、也就是俞斯远的父亲了解了情况，在学校给他爸寻了份工作。

　　凭着这事儿，俞斯远一直对谢广志颐指气使，谢广志也从不反抗。

　　廖沁说，俞斯远和周慕迟初中是同班，同为学校的风云人物，俞父俞母总爱拿儿子和周慕迟作比较。可无论是学习还是其他各方面，俞斯远总是被周慕迟压了一头，永远比他差了那么一丁点儿——

　　中考时俞斯远的分数比周慕迟低了一分，月考赢不了他，篮球队长选拔也输给了他，就连自己看上的女生也在拒绝时明确表示喜欢的是周慕迟。

　　久而久之，俞斯远对周慕迟充满敌意了，哪哪都不服他，处处挑刺。

　　周慕迟越是无视，他就越想激怒。在他心里，比赢得比赛更重要的事，是他赢周慕迟。

　　-

　　“走吧。”周慕迟和程焰白回来拿书包。

　　他们俩脸色都不太好看，姜辞试探地问：“没事吧？”

　　“没事才有鬼！”程焰白坐过来，仰头喝了一大口水，又气哄哄地把空瓶子拧得咯咯作响，“就没见过这么自私的人，我现在严重怀疑他妈生他的时候是不是把他脑子丢了把胎盘给养大了！”

　　周慕迟沉默地收拾着自己的书包，听程焰白这么说，也只是冷笑着摇了摇头。

　　一直以来，他都没把俞斯远的挑衅放在眼里。不是故作清高，而是真的不在乎，没这个必要。能让他尊重的只有真正的对手，但俞斯远远远不够。

　　只是这次，他没想到这个人会这么幼稚，为了不让他进球了，连整个队的输赢都可以不管。

　　姜辞安慰道：“没事的，友谊赛而已，只输了一分，虽败犹荣。”

　　廖沁也说：“是啊是啊，输给高二也不丢人，毕竟人家比你们多训练一年，等到明年这时候就换你们虐小学弟了！”

　　“算了算了，不说这个了。”程焰白收拾好书包，往肩上一甩，“走！咱们吃饭去！”

　　今天是周五，晚上不用急着回去赶作业，四个人慢腾腾从学校出来之后，在附近的小餐馆选了个地吃饭。

　　等待上菜的间隙，姜辞拿出化学试卷拉着周慕迟对起了答案。程焰白听不下去了，朝两人做了个“stop”的手势，“拜托了两位学神，顾及一下我们学渣渣的感受好吗！考试时受尽折磨，好不容易考完了，还要听你们两个学霸互对答案。太残忍了！”

　　廖沁哭丧着脸抱怨：“别说了，我背了的全没考，考了的全没背！语文作文还被我写跑题了，估计下次去这最后一个考场的人就是我了。”

　　程焰白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拜托，最起码你理科好，能拉不少分！倒是我，物理考得狗屎一样，后面大题一个都没看懂，我都不好意思让别人知道我爸是个工程师。回去肯定免不了被我一顿抽！”

　　吃过饭，天色尚未全黑。姜辞提出想去一趟商场。上一次手机被摔坏之后，她一直没买新的。

　　家里只有她和张凤仙两个人，平时没手机在身上多少有些不方便。而且上次发生了那样的事，她独自出去的时候多少还是会没有安全感，生怕出了什么事，连个可以报警的手机都没有。

　　这段时间忙于应付学习，每天两点一线地来回奔波，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再去买部新的。

　　原以为岑江南知道了会替她再买一部寄过来，可她那远在江市妈妈至今没给她打过电话，压根就不知道这事儿。

　　姜辞也不指望妈妈能多关心自己了，反正每个月给她的生活费绰绰有余，自己去买，还能选个喜欢的款式。

　　廖沁嚷着要和她一起去，说自己好久没有逛街了，正好今天考试结束，好好放松放松。周慕迟和程焰白也不着急回去，四个人便一起去了望城最热闹的商区。

　　都说女人天生是购物狂，上体育课跑个400米都哭天喊地，逛街四五个小时却丝毫不觉得累。

　　廖沁一到商业街就将正事是给抛到脑后了，拉着姜辞买零食、试衣服，一条五分钟能走完的街道，两个女生硬是逛了一个小时都没逛完。

　　周慕迟和程焰白起初还非常耐心地跟着，偶尔给她们选的商品提点意见，直到她们停在了一家内衣店门口，回头冲他们眨了眨眼睛。两人立刻会意，很自觉地钻进了隔壁的电玩城。

　　等他们把买的游戏币都打完，姜辞和廖沁也就提着购物袋来找他们了。

　　程焰白看着廖沁手里提着的一大堆购物袋，默默倒吸了一口凉气，“小仓鼠，我看你这战斗力和体力，跑个1500完全不是问题。以后体育课，我可不会再帮你请假了。”

　　“你胡说什么，体育课和逛街能一样吗？”

　　廖沁气得跺脚，作势要拿购物袋砸他，程焰白“哎哟”一声，拔腿就跑，两人追追打打出了电玩城。

　　周慕迟和姜辞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他们并肩往外走，周慕迟问：“手机买了吗？”

　　“买了，廖沁给我选的，还挺好看的。”姜辞注意到他手上也提着个什么东西，问：“你买了什么？”

　　“这个啊。”周慕迟笑了笑，“不是买的，娃娃机的抓的。”

　　“哆啦A梦？”姜辞眼睛一亮。

　　“你喜欢？”

　　姜辞笑笑，“算是我小时候最喜欢的动画人物吧。我以前也玩过娃娃机，但一次都没抓中过。”

　　周慕迟盯着她的脸，心头一动，“那这个送给你。”

　　“这……”姜辞迟疑。

　　“你不要的话，一会儿也是要被二白拿回家哄他妹妹的，他家里现在都收藏一堆了。”周慕迟调侃。

　　他这么说，姜辞也就不再推脱。书包里放不下，她直接抱在了手里。时不时看上几眼，觉得这个玩偶比从前她看过的都要好看。

　　等他们从电玩城出来，程焰白和廖沁已经拿着两瓶奶茶站在门口等着他们了。

　　廖沁将奶茶递给姜辞时一直盯着她的脸看，弄得姜辞怪不自在的。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问：“怎么了？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廖沁笑着戳了戳姜辞的脸颊，“不是，我只是觉得你笑起来真好看，以后要多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