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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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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启明换好衣服后就在公司门口待命,随着太阳的升起,温度也逐渐升高,秦启明闷在人偶服里,呼吸的空气都热了好几个度,她的额头已经开始吧嗒吧嗒的滴着汗珠,她还没怎么走路,就发现自己已经累得不行。
脸上红胀,头晕晕的,感觉整个人都要化掉了一般。
连口袋里嗡嗡震动的手机都没力气去拿了,她艰难的摘下头套,把手伸进人偶服的领口处,不断摸索着手机,幸好提前将手机放在了上衣胸口袋里,要不然真不知该怎么办。
是南宫念的电话,她穿着人偶服,笨拙的点下接听键,放在耳边:“南宫老师。”
“启明,你那边怎么样了?”
“我已经在江氏集团公司了,梁经理都帮我安排好了。”
“那就好,我打电话主要来提醒你,前往不要冲动!”
“嗯。”
她有气无力的简单回应了一声。
“喂喂喂,谁让你上班时间打电话的?”
保安提着警棍凶神恶煞的过来。
“对不起。”她这边仓促的挂了电话,“南宫老师,一会儿回去我们再说。”
重新戴好玩偶头套,摆着这种‘卡哇伊’的动作,过了会儿一辆豪车停在公司门口,保安上前开门,随着车里伸出的一条雪白长腿下来了一位雍容华贵的中年女人,她穿着紫色香奈儿的长裙,一袭长发散在脑后,嘴角下弯,眼尾上扬,十足像极了地狱出来恶灵。
她踩在红地毯上,身姿优雅却目视高处,直至走到吉祥物身前的时候,停住了脚步,然后恶狠狠的瞪了一样,才傲首离去。
藏在吉祥物的秦启明一脸迷茫,听着那些保安和出来迎接的高层领导都对她点头哈腰的热情的唤着‘董事长夫人’。
秦启明转着笨重的人偶头转向大门,那个女人就是秦兰月说过的闺蜜,背后始作俑者之一的吴敏珠。
“妈。”
一个熟悉的女音拉回了秦启明的注意力,透过面前人偶的眼睛,很有局限性的依稀看到那个说话的女人。
江玉儿提着裙子迈上台阶,扑到了吴敏珠的怀里,“妈,爸怎么还没来?”
“等会儿,刚打了电话,说是在路上。”
吴敏珠摸着江玉儿的头安抚着。
一众人在公司门口等着,气势好大就为等一个江盛。
过了十分钟,一辆豪车稳稳停在众人面前,助理上前打开车门,一个头发花白,体形微胖的中年男人下来,他目光一一扫过前面迎接的人,看似自然却有着十足的压迫气息。
秦启明注意到那些高层领导,包括吴敏珠和江玉儿,他们的脸上都闪过一丝惊惧的神情,但即便如此,他们的嘴角始终扬着,热情迎接。
“欢迎董事长回来。”
“你可回来了,公司没有你真是少了些朝气。”吴敏珠上前挽过江盛的手臂,一把年纪还撒娇的模样,真是让人有些反胃。
但周围的人却都认为这是恩爱模范夫妻的表率,
“董事长和夫人的感情真好啊!”
“真是天生一对啊!”
......
还好秦启明躲在吉祥物里看不见表情,否则她这一脸的嫌恶,非得脱颖而出不可。
她脑海里回荡着南宫念的话,千万不要冲动。
她已经在极力压制着内心的愤懑怨念,双手因为压制的关系在轻轻颤抖,旁边的保安的用手悄悄拍了她一下:“愣着干什么,带点动作啊!”
秦启明感觉自己的四肢灌满了铅一般,沉重的无法动弹,看着害了秦兰月和自己一生的人就站在面前,她心情复杂,有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僵硬而沉默的吉祥物瞬间引得在场人的注意,气氛瞬间尴尬不已。
“这谁找的人,怎么跟个木头似的?”
吴敏珠生气的质问着,梁靖马上上前,垂首道歉:“对不起董事长、夫人,这是宏大来的一个学生,因为没有钱交学费,所以来这里兼职。”
“我马上让他走。”
梁靖拽着秦启明往人群外走,南宫念吩咐过一定不能让秦启明在受到任何委屈,要是秦启明有什么事,他可怎么向南宫念交代?
江玉儿歪着头看了看。
宏大,和她一个大学?!
会是谁呢?
“等等。”
江盛喊住了他们,走到秦启明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以前上大学的时候,也是勤工俭学,毕业后可以考虑来江氏集团发展。”
周围的人都看着一派菩萨心肠的江善人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董事长人真好啊!”“每年都做慈善的人,就是慈悲。”“怪不得人家是董事长呢。”
秦启明看着那微笑的面孔,就是这个人,抛弃了秦兰月,图谋别人家产,鸠占鹊巢;因为秦兰月痛恨他,所以从小到大都没给过她一个好脸。
十八年不曾见过的父亲,原来长这个样子啊。
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在面前,但心里却波澜不惊,安静非常。
“启明,启明。”
身旁的梁靖唤了他几声,不见回应。
江盛也发觉了不对,按在瘦弱肩膀上的手,缓缓放了下来。
“怎么?”
“不愿意到我的公司来?”
梁靖忙上前按着秦启明的头鞠躬:“谢谢董事长,启明就是有点受宠若惊了。”
江盛哈哈笑了两声,点了点头,“年轻人还没踏进社会,正常正常。”
随即众人也跟着一乐,只有江玉儿皱眉看着猫布偶。
启明?难道,会是那个启明?
梁靖松了口气,小声和秦启明说:“启明,你刚刚怎么回事?可别再这样了,要不然我得丢了饭碗。”
“对不起。”
“算了算了,别再闹事了。”
“嗯。”
秦启明绷紧了下颚,硬生生的点头应着,像是提线木偶般,麻木挥动着四肢。
江盛看了看周围的人,又看了看时间,问:“江玺那臭小子去哪儿?”
没人回话,甚至纷纷回避着目光。
吴敏珠眼见着江盛脸色大变,当着这么多员工的面发起脾气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忙制止脱口而出道: “玺儿最近不是一直在外帮您谈生意嘛,这会儿可能在和重要的客户见面呢。”
江盛眼神一凌,压着喉间即将冲破的暴怒:“什么谈生意见客户,你别给他找借口。”
“天天和那些个狐朋狗友呆一起,能干出什么大事来。”
“我江盛怎么生了这么个混账。”
“让他表舅以后别老惯着他,现在简直无法无天。”
“爸,您消消气。”
江玉儿眼见着母亲的话没有效,便上前试着劝了劝,“今天是您回国的日子,犯不着生气。等哥回来了,我一定当着您面狠狠的打他,给您出气。”
听着小棉袄这样哄他,江盛的气火也压了大半,然后在众人的簇拥下进了公司。
江玉儿挽着江盛的手臂,娇娇问了句:“爸,我听说今天尧哥哥要来。”
“嗯,是啊。”
“你尧伯父最近一直在m国,差不多有三年没回来了,国内的生意虽然也在盯着,但大部分是尧远经手示意的。”
“尧哥哥好棒啊。”
江盛好似听出了女儿的意思,嘴角一笑,“要是有尧远这样的人做江家女婿也挺好。”
“爸~”江玉儿脸红的不好意思嘟起了嘴。
“好好好,不说不说。”
“等我和你尧伯父说道说道。”
江玉儿没说话,垂着头,嘴角不自觉的一直扬着。
秦启明站在门外,等着大家都进去了,才最后慢吞吞的迈步,穿着玩偶服做什么动作动作都不方便,尤其是那些格斗动作一直都施展不出来。
上了七楼,秦启明脱下玩偶服交给梁靖,“谢谢梁经理,我走了。”
“等一下。”
“这是你今天的工资。”
秦启明面色凝重,瞟了眼那几张红色的百元大钞,轻嗤一声:“不用了。”
不用了?
梁经理震惊了下,给钱都不要?
其实不是她大方,而是单纯觉得江家的钱脏。
即便穿着玩偶服,闷的快中暑;即便她现在满头汗水,也不会认为这个笔钱是血汗钱。
在她眼里,更像是人血馒头,充满血腥腐臭味儿。
“给钱都不要啊!”
江玉儿特意赶来,正巧看见这一幕,笑着拿过梁经理手里的钱,然后在指间点了点。
“真不要啊?”她又问了句。
只见秦启明不去理睬,径直往门外走去;江玉儿吃了个瘪,很不高兴的冲到前面拦住去路:“秦启明,你嚣张什么?”
话音刚落,身前的人猛然抬头,那双眸子锐隼凝练的看着她。
“说完了吗?”
“我可以走了吗?”
“你...你凶什么凶呀!”
惊得江玉儿浑身打了个哆嗦,以前没见过他这样啊,今儿是怎么了?
站在一边的梁靖感觉大事不妙,笑脸上前,打算劝劝:“大小姐,您看这临时工不懂事,您就别和他计较了。”
江玉儿瞪了梁靖一眼,让他出去。
然后看着秦启明,嘴角一扬,下巴高抬:“我呢,不是个爱计较的人。”
“那你拦着我,是什么意思?”
“也没什么意思,就是尧哥哥最近好像误会我了。”
“那关我什么事?”
“你......”
江玉儿被气得拿手钱攥紧了些,原本崭新的钞票瞬间褶皱扭曲。
“我告诉你,你要敢得罪我,以我江家的势力,让你在宏大待不下去,那是分分钟的小事。”
“随便。”
秦启明无谓的口气回答着,一脸的漠然冷淡,与她擦肩而过,想要离开这是非之地。
就在他即将要踏出门口的时候,手臂被拉了下,“不能走,我话没说完呢。”
无奈,他只得停下。
江玉儿打开肩上挎的小包,从里面又拿了几张钞票,连同手里的那几张递到他面前:“我要你去和尧哥哥说,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关系,也没有误会。”
秦启明觉得无聊,甚至无趣,转身面向她,缓缓靠近,嘴角缀笑:“我们之间,本来就没什么关系和误会啊!”
“或者,你想和我有点什么关系?”
见他逼近,江玉儿条件反射板的猛地后退,让开了门口的位置:“谁要和你有关系啊,我才不想呢。”
“我也不想。”
秦启明暗自松了口气,这大小姐真的是有够磨人的。
出了门,她直奔电梯,想赶快离开这里,离开这个让人呼吸困难的地方。
刚好电梯自下而上的停到她所在的一层,电梯门缓缓打开,她刚要进去,就看见了电梯内的人。
“小秦子,你怎么在这儿?”
尧远穿着一身墨蓝色的西装,笔直挺立,俊朗的面容比平时多了几分肃气,那双深邃的眸子依旧闪耀动人,嘴角轻勾的看着他。
“我...我来这里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