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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本源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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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本源世界
东临渊,玄门嫡系与本命灵宠生下的混血后裔传人,东为玄门嫡系姓氏,临为灵宠天赋——近结界空,即视所有束缚法门为无物。
混血,向来不招族群待见,尤其是自诩高人一等的修仙一族与灵兽的结合生下的混血儿,更不招待见。
可喜的是,混血后裔天赋不凡,拥有修士的血脉根骨同时继承灵修的天赋技能,惹人觊觎又遭人唾弃。
几百年的欺压与忍让,在玄门弟子身死道消后,东临一族迅速脱离玄门,独立门户。
东临一族的出现,给向来无偿奉献战力日常充当坐骑没有任何权益的灵修提供了转变的契机,经过几百年的反抗妥协,最终,草木精怪灵兽等等灵修奉东临一族为首领,彻底与玄门分庭抗礼。
修士与灵宠的分裂,不光是战力下降,还代表后背无援,这在孜孜追求大道的修士心中,无疑是重大打击,当然灵修那边也是,更何况他们能觉醒神志习得仙法靠的就是修士,更不要说资源都掌握在修士手中,两厢妥协下,玄门与灵修以契约合作的方式结盟了。
至此,独立出来的东临一族尴尬了,被修士与灵修双双抛弃,以致落魄至极。
传至这一代,东临合族只剩东林媚与东临渊这一对姑侄二人。
若不是玄门资源告罄,急需向内陆扩张,却碍于天道束缚,无人出入内陆,可能东临一族就终结在东临渊幼时了。
玄门玄门亲自找上门,好生和东林媚阐明利害关系,东林媚答应用东临一族的天赋,打入内陆为玄门开路,条件之一就是玄门门主收东临渊为嫡系大弟子亲自教导他成才。
玄门门主应了,并着人好生教导东林媚。
直到此时,海外仙山才算完全一统,修士与灵修称他们修行的地界为修仙界,玄门门主为他们共同的盟主。
万万没想到,东林媚形势一片大好之际,突然魂灯灭了。
修士与灵修近百年算计落空,愤怒、不甘,然愤怒不甘又能怎样,又不能出去?只得罢了!唯有一人,不能罢休。
此人就是东临一族仅剩的传人——东临渊。
他有记忆起,就与东林媚相依为命,不是母子胜似母子,情深似海。
更何况,他还知道当年他被收入玄门的内情,不过是姑姑与玄门门主的交易罢了。
说到底,姑姑身死,还是他的过错。
他怎能眼睁睁的看着玄门众人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一句人死万事休,就罢了。
他的姑姑可是一去成谜,身死无踪。
于是东临渊孤身来到了天武圣国的首都衍武,可惜初到贵宝地,人生地不熟,也没有门路,找不到行事的方向,恰巧遇到了三年一次的科举,就准备高调的参加文试、武试,引起姑姑熟人的注意。
他成功了。
但他并不开心。
他觉得他可能踏入了别人的陷阱,他被算计了,不知幕后者是哪个,玄门、灵修还是姑姑在大陆的仇人?
别说是他想多了,不然,怎么那么巧,他初到衍武还没开始扬名,刚出的贡院,就撞上了一个拿着话本的文弱姑娘,那么巧,一打哏的时间,就听到了说书人说着姑姑的名字,他这一迟疑,那个姑娘就扬着手中以姑姑为蓝本的话本说说书人说得故事就是话本上的真人真事,他再一问,那个姑娘竟然直接以姑姑弟子自居。
无缝对话,自然衔接,一切自然的不得了。
可是,他东临渊是修仙之人,天赋就是破解一切束缚类神通,对于空气变化最是敏锐,他就是赶路再着急,怎会任由别人撞到他怀里?
可偏偏,那姑娘就是撞到了他怀里,此为疑点之一。
撞到陌生人怀里,一个大姑娘,不扭捏不害羞,落落大方,可对陌生人说,说书人讲的内容与手中的话本一致就太刻意了,更不要说她还特意点名说自己是姑姑的弟子,此为疑点之二。
有此两点,东临渊万分肯定,那个自称许凤卿的女人肯定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就是不知道她有何谋算,不过有谋算并不可怕,只要她能带来姑姑的消息,就是圆了她的谋算又如何。
他的狂妄自得,直到路过一间茶楼,被莫名的气场压得喘不过气来,消失的无影无踪,更何况在武场,还正面对上赵梓禾与蓝若凡两人,开始正视自己,原来凡俗之中,道之一途,走的竟然比他们这些自称修仙的人还要圆融要远的多,且一直孜孜不倦的求索着,也开始明白是修仙界的人固步自封,夜郎自大了。
好在他已结丹有源源不断的天地灵气,越打越应对自如,连天赋神通都没用,就强势压下了武道圆满尚未突破的蓝若凡与另辟蹊径刚刚触碰到器武双修的赵梓禾,夺冠。 这次,他没有自满不理人,开始应同科武生之邀去酒楼用餐、看戏。
奇怪的是,这一路上,不管是茶楼、客栈、酒楼、欢场、天桥等等地方,再也没有说书人讲过姑姑的故事,也没人看过以姑姑为蓝本的话本。
更怪的是,许凤卿没有应约而至。
直到三天后,他和文科士子在文晖楼谈史喝茶等待文试开榜,倒是再一次见到了她,她看着淡定,但眼角余光不自控的四处游走,以及眼底深处有着惊疑与惶惶不安,都说明这个女人做了什么唯恐别人发现却又不能阻止别人发现的恶事。
可就是这样的惶恐不安,还要外出前来寻他……
要说没所图?
呵!
“东大哥!”
看吧,真不是他自恋,这女人就是来找他的。
“东大哥,对不起,”刚一小跑到近前,许凤卿就迫不及待的作揖道歉,“我家里有事,走不开身,对不起,不管怎样找借口,也是我爽约了,对不起。”
许凤卿再三道歉,东临渊无动于衷。
文晖楼里原是学子正说话热闹,没想到突然进来一位姑娘,认识的开始挤眉弄眼,不认识的也打着眉眼官司,北间秀就坐在东临渊对面,闻听许凤卿的话,皱皱眉,问东临渊,“东临兄,这位夫人可是你的旧识?”
这话中的‘夫人’二字可谓晴天霹雳,霹在许凤卿心灵之海上,她僵了僵,不敢置信的看向说话的人,谁这么没有眼色,称这么容颜绝世且对现场某人有所图谋的美人为夫人,这一看,又几不可见的僵了僵。
这不就是北间秀,日后继任军统部部长统领北家的北部领主,伍卫煌最忠心最锐不可挡的刀,她怎么就忘了,他也会参加这次的文试,会是今科探花。
许凤卿泫然欲泣,风姿绰约的行了一礼,正想对北间秀解释一番,却听东临渊道。
“文试那天从贡院出来匆忙,不慎被这位姑娘撞上。”
这就是撇清关系了,许凤卿简直不敢相信,有人能对着她绝世美貌无动于衷。况且此人还是她这具身体师父的侄子。
许凤卿之所以这么想,那是她完全不知道,这个世界中的修行者,对于道的追求是多么盲目热烈,可惜她只专注情爱方面,即使攻略过这个世界,还是不了解这个世界的人对于道的渴求。
“东大哥……”这一声唤,那是婉转千回,缠绵悱恻,千言万语道不尽的情意皆在其中。
“这位……夫人,我不知道夫人从哪里知道的我,就我所知,三天前你那一撞,我很肯定那是我初次见到夫人,”所以不要用情意绵绵的眼神看着我,这句未尽的话,两人皆知,东临渊站起身,对着文晖楼的学子拱了拱手,“在下东临渊,复姓东临,单名一个渊,渊源的渊,也是深渊的渊,与众位相识是我们之间的渊源,为我们之间的渊源干杯。”
许凤卿尴尬又愤怒,东临渊这话的意思不就是说,和她的相识是深渊的劫吗?纵使她打着吞并玄门法则和气运的主意,可她注定成为此方世界的掌控者,玄门法则和气运成为她身体的一部分,难道不是玄门的机缘吗?而她放下身段结交东临渊这个初等仙途的凡间小儿,还不是他的荣幸?
不接着,竟敢还奚落挤兑她?
岂有此理,等她再次掌控这个世界后,她定要玄门覆灭不存,看东临渊还继承什么鬼玄门!
不过,眼下……
还需要借着玄门的力量,攻略伍卫煌。
许凤卿暗暗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苦笑一声,“对不起,我以为你是师父的侄儿……原来一直是我弄错了,我还真是不孝。”
呜咽一声,许凤卿捂着脸跑出了文晖楼。
东临渊若有所思的看着许凤卿的背影,还真是顽强啊,都被这样讽刺、挤兑和无视了,竟然还试图贴上来,而且再一次暗示,她和姑姑的师徒关系。
“东临兄,许凤卿是你姑姑的弟子?”北间秀疑惑的看着东临渊,他当然知道许凤卿的身份,因此才更加疑惑,“你是前朝国师的侄子?”
“我不知道。”东临渊认真的看着北间秀,“我和姑姑分开五十多年了,我甚至不知道我姑姑这些年去了哪里,有没有结婚生子,不过几天前那位夫人撞到我时,我有从说书人口中听到我姑姑的名讳,那位夫人也说她是我姑姑的弟子,我本和她约好了详谈,谁知道她竟然没来。”
“……”北间秀微微阖眸,暗下思量,“如果你真是国师的侄子,看在你不是共犯的份上,我建议你回到你该回的地方。”
“谢谢,我会考虑。”
东临渊淡定自若的翻着书,喝着茶水,谁都看不出来他心中翻滚的杀意。
五十年,整整五十年,他的姑姑东林媚在这个地方待了五十年,市井流言、欢场书市、著书立说竟然没有只言片语的记载。
好像他曾听过的说书人评说还有许凤卿手中的话本,都是幻梦一般。
直到北间秀亲口说出,姑姑前朝国师这个身份。
他万分肯定,他姑姑东林媚被人为的抹除了身份痕迹。
而有如此大能量,整个天下不过一人,当今皇上伍卫煌,只是不知伍卫煌和姑姑是有什么仇恨,恨到要抹除她的存在,让天下人都以为世间根本不存在这个人一样。
看来,他有必要找许凤卿详细了解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