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十里香雪》鹓凰

77、未来轨迹初现（一）

　　纯白色，箱型，半人多高的物件是虚圈直达尸魂界的门票，市丸银将手放在上面，正欲启动，突如其来的灵压打断它，从对方毫不掩饰的外放程度来看，明显是上门找茬的。
　　“难得有人敢跑上门。”市丸往灵压传来的地方瞬步而去。
　　且不说蓝染大人是不是在虚夜宫，仅凭留守大虚们的能力级别，除了拥有绝对实力的主儿，一般不会有单个大虚敢跑到别人地盘挑衅，而从刚才感觉到的灵压，对方仅仅是亚丘卡斯的中上级别。
　　名为虚的物种，本性中有“嗜杀”，有“暴戾”，有“好战”，但绝对不会有“找死”，因为这和它们的惜命本性不符，会做蠢事的奇葩不可能存在于虚圈，但对方发出的冲天杀气推翻了预想，市丸银想反正都误了返回时间，不如稍微留下会儿，看看热闹也无妨。
　　既深且广的虚夜宫，少有力量能震动它，这次也不会例外，更何况承受撞击的是虚夜宫外的沙地，而非地基本身。
　　这回，市丸银完全猜错了，对方的目标根本不是虚夜宫，只不过是一只追着另外一只，顺路打到这里而已。
　　猜错并没有影响市丸的兴致，毕竟亚丘卡斯追着瓦史托德打的场面也算世纪奇景，再加上瓦史托德还不还手，更让人怀疑是不是看到沙漠里的海市蜃楼，正在他使劲揉眼睛的时候，萨尔阿波罗也出现在边墙上。
　　“原来是他们。”
　　豹形的亚丘卡斯，人型的瓦史托德，不断以响转从这头跑到那头，明显后者在耍着前者玩，所以亚丘卡斯除了手上攻击，从嘴里冒的超过播出尺度的词儿也不少，有趣的是瓦史托德从头到尾一句话都不说，于是亚丘卡斯更加火冒三丈。
　　“你认识。”
　　“那两个也算是虚圈的名人。”
　　“……”市丸对比眼前画面，脑中冒出“夫妻吵架”四个大字。“虚不是没有‘伴侣’的概念吗？”
　　粉色眼睛从打斗那边一下子转到五番副队身上。
　　“你的跳跃式联想很有趣……可惜啊，能做出此类联想的大脑回路会是什么样子。”
　　萨尔阿波罗和涅茧利最大的不同在于，假如听到不着边际的论调，对此不感兴趣的十二番队长会用最恶毒的语言损人，而虚圈这位会非常有兴致地将研究精神秉承到底。
　　仿佛感觉到刀片划过头皮的森冷，市丸没有畏缩之类的后撤动作，反而心有戚戚然地点头。
　　“没法让你解剖的确是很可惜～，”
　　“可惜没有‘自我防卫’的借口能让你能宰掉我吗。”萨尔阿波罗哼笑一声。
　　“啊～啦～，你的话伤到我了。”市丸银哭丧着脸：“对重要的研究人员动手，蓝染大人会杀了我耶。”
　　“即使您说的是实话，也恕我不能表示称赞之意，市丸大人。”连声辞别都没说就离开。
　　是不是所有怪才类型的研究者的脾气都很大，市丸银无法确认，但他知道萨尔阿波罗的研究目的和十二番队长不一样，不是出于探究的兴趣，而是为了追求强大。
　　在进化的过程中寻求更便捷的途径，促使萨尔阿波罗成为第一个与他们合作的大虚，作为虚夜宫的元老，实力是他站稳脚跟的因素，但绝不是排首位的那个，说起来靠头脑取胜这点也让萨尔阿波罗变成虚圈的罕见样本。
　　接触的越多，头脑中关于大虚的印象也被颠覆的越多，市丸银把视线转到城墙下面的两只，有了些许期待。
　　瓦史托德突然出手，被虚弹击中的亚丘卡斯飞出，撞到虚夜宫的围墙才停下，看着墙上的大洞，市丸银忍不住估算起经费还剩多少……开玩笑的，虚夜宫的材料全部是就地取材，不用花钱哟~。
　　“喃！”才抬手，对方已经响转到近前，市丸保持着表面闲散姿势，衣衫下的身躯已进入备战状态。
　　“你好。”瓦史托德点头。
　　“呃？”
　　见过跟死神心平气和地打招呼的虚吗？
　　眼前这只就是。
　　“你把我家围墙打坏了，要赔喃。”感慨对方“好有礼貌”的市丸银又冒出调侃的恶质心态。
　　面具下的绿色往旁边一移，正好又有几块石料掉下，砸到下面的亚丘卡斯身上，瓦史托德盯着因伤抽搐的豹子思索半晌。
　　“怎么赔？”
　　你刚才想了半天不会是在想这个吧……市丸觉得对方如果不是太好说话，就是脑子很笨，竟然跟死神商讨赔偿问题。
　　“当然是你留下修好它。”狐狸忒好奇眼前的瓦史托德会怎么说。
　　“如果修不好……我是不是可以一直住在这里。”
　　收回前言，他不是笨，而是聪明得很……五番副队晃了晃，差点从墙上摔下去。
　　自打蓝染来到虚圈，有很多虚前来“投奔”，但像眼前这位如此有创意的是头一个。
　　级别越高的大虚，力量强大的同时，心性越发高傲，越不会轻易低头，即便有弯腰的时候，也是为腰背直起后的反击而准备。看着对方静静等待回话的模样，市丸银不知该庆幸拐到瓦史托德级别的轻易程度，还是担忧对方的别有用心。
　　“要住也行，但是要收房租。”
　　只要对方想加入，无论出于何种目的，都不要拒绝，根据蓝染大人的意思，市丸银当然要同意，至于“房租”纯粹是开玩笑。
　　“我会考虑。”瓦史托德说完，迅速响转闪离。
　　“……………………该~……该不会~………………他当真了…………付房租的瓦史托德~……啊啊啦，我要怎么跟蓝染大人说啊……”
　　笑到翘脚的狐狸跳到巨墙角下的碎石堆边，盯住巨石下昏迷的猫科动物，托着下巴端详半天。
　　“你应该不会拒绝吧，所谓力量……”
　　受伤的葛力姆乔勉强睁开眼，漆黑夜空下是一张宛如万圣节面具的笑脸。

　　所有老师看到初入校就拿出斩魄刀的学生，产生的第一个想法是，这年头天才可以量产吗！！
　　不久前，雏森等人创造的奇迹尚未淡出记忆，如今日番谷又来了一套组合拳，把所有人打了个措手不及，也让瀞灵庭出身的学生意识到流魂街的卧虎藏龙。
　　轻而易举进入一班的男孩，引人注目的不仅有刀，还有苍白头发，以及那抹冰冷刺骨的绿，总是拧着的眉心给众人不可接近的高傲，校园内常以日番谷为圆心形成空旷地带。
　　“这孩子……”看到此景的雏森无奈之极。
　　你不一样也是个孩子吗……她的谓叹令蓝染的唇边漾起轻笑。
　　“不去打个招呼。”
　　“不太好吧，现在正是上课时间。”不过一年的时间，原本站在场上的雏森已经站在场下看别人上课。
　　跟随在羽织后面的娇小身影，面对学生对课程的疑问时，思考前总爱眨动几下眼睛，这种习惯看上去相当可爱。
　　脾气好，长得也不错的女孩会被人恋慕一点不奇怪，听到周围同学对雏森的谈论，日番谷心中不太爽利，而看到她身前队长的面貌，眉头皱得更紧。
　　记得那家伙曾经一清早从雏森家出来，关系很好的样子，没听她提起过……日番谷忍不住开始瞪人。
　　“哦……”蓝染低声感慨一句。
　　“怎么了？”雏森对他的叹声感到奇怪，因为场上练习的学生并没有很出色的表现。
　　那孩子是在嫉妒我吗？……蓝染伸手摸着雏森的头顶，果然感到视线越发刺骨。
　　“桃很受欢迎呐。”
　　“哈啊？”雏森越来越听不明白。
　　想起自己的年少时光，根据当时的经验总结，蓝染认为青梅竹马的感情最易进一步发展，并且挡也挡不住，在沮丧之余，忽然了解了阿部医生——也就是弥子的父亲，蓝染的岳父大人——当年的感觉，怪不得一直愿意听到身为养子的自己称呼他为“父亲”。
　　“典型的噩梦成真啊。”
　　“我说……您昨天几点睡的？”雏森把蓝染的手从自己脑袋上拉开，认为五番队长是典型长期睡眠不足导致的头脑混乱。
　　“和睡眠没关系。”把手往袖口里一插，蓝染咕哝着，想到还没相认，就要开始帮女儿准备嫁妆，心中那叫一个不情愿。
　　对五番队长偶尔的任性状态，已经很适应的雏森早学会视而不见，只要失火不殃及到她这条护城河里的小鱼就行。
　　发觉有学生好奇地往这边看，她扯扯蓝染的羽织。
　　“……形……象……”悄悄声。
　　百万伏特的魅力笑容无差别发射，蓝染看到所有学生又把注意力集中到课堂上，便示意班主任大宇去道场外说话。
　　“我看过跳级申请，刚入校就提出，那名学生没问题吗。”
　　“我们校方也很惊讶，但日番谷同学的确已完全掌握一年级的学业，甚至二年级的都……”班主任尽量简洁地介绍始末。
　　蓝染对此并未表面上的惊讶，通过几堂课的观察，他从日番谷身上发现熟悉的风格，如果雏森曾经帮忙，再加上拥有极佳资质，进步飞速也在情理当中。
　　“但是刚入学四个月就跳级，我担心其他学生的情绪，万一造成不好影响，比如大家有样学样。”五番队长皱眉，提议：“不如这样，年级不变，只把个人的课业提前，另外……”
　　看了眼里面的日番谷冬狮郎。
　　“只要日番谷同学能保证学分，我也可以批准提前毕业，毕竟他已经有斩魄刀了。”
　　“您是说！”老师惊喜过后，又担心学生是否真如表现的，能一直保持当前的优异状态。
　　“先跟日番谷同学商量一下，听听他的决定如何。”
　　“多谢您，蓝染队长。”
　　“啊……对了，这也算是我个人的提议，毕业以后的去向，我想十番队应该合适日番谷同学。”
　　“好的。”
　　十番队……
　　您这是提议呢，还是借此机会让日番谷远离雏森的视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