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出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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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平二十二年的年节，萧景琰仍旧身在南海，无法赶回金陵过年。
除此之外，倒也太平。
林殊拥着林沐涵站在屋子外，抬头望着空中的明月，倒也是颇为想念那头犟水牛的。
“景琰此次前往南海倒也没有什么危险，也就是自己一个人孤单了点儿，寂寞了点儿。”林殊的身体好似一块火炭，驱散了冬季的寒冷。
林沐涵很是享受这个温暖的怀抱。虽然练武者不惧严寒酷暑，可林沐涵自身的体温是偏低一些的，到了冬天之后，就分外眷恋林殊的怀抱，想就这样成为一个连体婴儿一般。
晋阳长公主和林燮很是高兴两人之间的感情，对此乐见其中，恩爱的夫妻俩也不知说了多少遍“有希望尽快抱到孙子了”这样的话了。
“倒是希望一直能够这样太平下去。”林沐涵转过身，双手环抱住林殊的腰，脸颊靠在丈夫的胸膛上，有感而发。
这几年来，战争渐少，歌舞升平。林燮挂帅出征已经是多年前的事情了。
这样就很好。
然，天不遂人愿。
年节刚过不久，北境传来紧急战报，八百里加急带回了北境的战况。
大渝以二十万军队进犯大梁北境，北境战线告急。
赤焰军主帅林燮常年与大渝打交道，此次大渝入侵，梁帝萧选首先想到的主帅人选，就是林燮。
林燮率七万赤焰军进军梅岭，林殊身为赤焰军少帅，赤羽营主将，亦在此次出征之列。
圣旨刚下，林燮和林殊便换好了铠甲，整军出发。
林府门口，林燮的夫人晋阳长公主与林殊的夫人林沐涵正在为他们爷俩送行。
晋阳长公主看着战无不胜的丈夫，温柔地叮嘱：“此去梅岭，望君平安。”
林殊抬手摸了摸林沐涵的脸颊，“我这次出征，你在家里记得照顾好自己。”
林沐涵原本要叮嘱的话语被他这一句话给憋了回去，啼笑皆非地说道：“我在家里自然都好说，反倒是哥哥，战场上刀剑无眼，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放心吧。”林殊笑得意气风发，“不会让你在家等我太久的。”
“小殊，该走了。”林燮坐在马上，冷酷地打断了还在黏糊中的儿子和儿媳妇，提醒他道。
林殊应声，在林沐涵脸颊上亲吻，“我走了。”
留下一句话，林殊翻身上马，少年将军头也不回地跟着父亲离开。
林殊不是第一次出征，他十三岁时便随父上战场。梅岭也不是林殊第一次去，他十五岁时就已经征战梅岭，并且取得胜利。
哪怕是七万对二十万，以赤焰军的精兵强将和行军部署，或许会艰难，但胜利应该是属于他们的。
林沐涵是这样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的。
“沐涵，我们回去吧。”晋阳长公主见林沐涵仍旧呆呆站在门口，会心一笑，摇了摇头，提醒着养大的女儿，如今的儿媳，“我们能做的就是等待他们战胜归来。”
对啊，林殊是不败的少年将军。
“娘。”林沐涵捂着胸口，“可是我心里感觉好慌。”
“慌什么。”晋阳长公主走到林沐涵的身边，拉起她的手，“小殊也不是第一次上战场了。”
林沐涵的心一直未能平定，“我知道，可是却总觉得……”
“我明白。”晋阳长公主笑道，“我嫁给他之后，看他第一次领兵出征，也会觉得心慌意乱。”
因为太过在意那个人，所以会影响到自己的情绪。
是这样吗？
林沐涵再次朝着林殊离开的方向看去，然后被晋阳长公主拉着回府。
回到她跟林殊的卧室，那种糟糕的情绪再次袭来，心中的焦虑让她感觉非常不好，好似此次一别，他们就要天人永隔一般……
林沐涵咬咬牙，拿起纸笔，修书一封。
这是给晋阳长公主的信，却不能现在去交给她。
林沐涵将信放在房间的桌子上，带了几件衣服，拿起自己的佩剑翻墙而出。
林沐涵的轻功非常好，明明与林殊同时学武，但在轻功一路上，她的轻功却让林燮都不禁赞叹。只是避开府中的守卫，轻而易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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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焰军一路疾行，赶路一个多月，这才到达北境。
“还有二十余里就能够到达梅岭。”骑在马上，林燮和几位副将略一合计，便决定今天安营扎寨，让一直赶路没怎么休息过的士兵们好好休息一晚，不然即便到了战场，面对敌人，筋疲力竭的他们也发挥不出自身的实力来。
“少帅。”林殊的营帐前，卫峥突然造访。
林殊此时脱下了铠甲，身上穿着一件浅蓝色的衣袍，很是意外的看着卫峥，“出什么事了吗？”
“嗯。”卫峥皱着眉头，点着头，望着林殊欲言又止。
林殊心思通透，转身回了账内，“进来说吧。”
卫峥刚刚进入营帐，就大步来到了林殊的身侧，声音郑重地说道：“少帅，我今日……似乎看到了少帅夫人了！”
“你说什么？”林殊惊愕不已，“沐涵？”
“是。”卫峥点点头，“今日有一个兄弟突犯疾病，在那里，我见到了穿着布衣铠甲的夫人。我最初以为是我看错了，但是夫人一直有意地避开我，我越想越觉得不对，便离开来找少帅您了。”
“这不是胡闹嘛！”林殊盔甲都来不及穿，对着卫峥便说：“快带我去！”
林沐涵混入了赤焰军，她一直很注意隐藏自己，一月来也没有人发现。
眼见着就要到达梅岭了，林沐涵正在想方设法的尽可能的接近林殊，谁知却看到了卫峥。
卫峥是认的她的，哪怕林沐涵特意的抹黑了自己的脸，却也不敢直接跟他照面。好在卫峥来得快，去得也快。
可还没等林沐涵松一口气，就看到了站在她不远处，一张俊俏的脸色漆黑的林殊。
完了，被发现了。
林沐涵的心中只有这一个想法，接着就被林殊拉着手，强行带回了他少帅的营帐。
林殊面色不善地看着林沐涵，问道：“为什么要跟来？”
“你走之后，我总觉得不踏实，放心不下，就给娘留书一封，过来追你了。”林沐涵小心翼翼地看着林殊的表情，“殊哥哥，我自小也是跟你一起习武的，你能上得了战场，我也可以的。我能够保护自己，你放心好了。”
“战场上刀剑无眼，我怎么可能放心！”林殊怒视着林沐涵，“你立刻回去。”
“我不！”林沐涵那难得一见的犟脾气也上来了，“我不想在家里等着，要死一起死，要活一块儿活！”
林殊的举动太大，让聂锋和林燮都赶来了，听到守在账外的卫峥的说辞，一直之间也不知该不该进去得好。
“小殊。”林燮在账外喊着林殊的名字。
林殊掀开账帘，脸色依旧不善，却恭恭敬敬地喊道：“父亲。”
“……是小涵来了？”
“嗯。”
林殊点点头，“我让她回去，她却怎么都不肯。”
林燮看了林殊一眼，进了营帐，看到一身士兵装束地林沐涵，他也不禁面色一肃，训斥道：“胡闹！”
林沐涵像是一个鹌鹑一样，乖乖地听爹和丈夫的训诫。
说道了林沐涵好一会儿，林燮这才转过身来，对林殊说道：“既然沐涵已经来了，让她自己一个人回京也不妥。”
“父亲？！”林殊不明白，刚刚明明还好好的父亲怎么突然就叛变了，“可是梅岭上……”
“我知道。”林燮摆摆手，示意林殊听他说完，“这一场战事打的不会太久，沐涵就先留在这里，等我们胜利归来，再带你一起回金陵。”
已经被发现，想要再继续混进军中跟着上梅岭已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林沐涵瞧着林殊，这才咬牙点点头，应了下来。
此处距离梅岭也就二十余里的距离，即便战况有变，她施展大轻功赶去也不会花费太长的时间。
林殊在距离营地不远的一处不易被人发现的山坳，给林沐涵扎了一个营帐。这是一处树林，林中有不少猎物，以林沐涵的功夫，在这里照顾好自己不成问题。
翌日一早，天色刚亮，大军便浩浩荡荡地朝着梅岭进发。
心慌的感觉仍未散去，林沐涵只能不断对自己说：“会没事的。”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出征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