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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人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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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常说,在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东西不能直视,一是太阳,二是人心。
当太阳俯视大地,黑暗无处遁形之时,便只有躲藏在人心之中,等待时机,重返大地。
“滋滋滋,滋滋”“怎么回事?怎么收不到信号了?”司机皱起眉头,看着外面黑漆漆的路,只有车灯照亮的地方能看的清楚,其他地方都是昏昏暗暗的看不起,现在已经半夜了,他还在开着沉重的货车往接货地赶。
“滋滋,滋滋,这里是零点电台,欢迎收听,午夜的声音,今天,你还活着吗?”古怪的声音传了出来,让人分辨不出男女,却又格外的压抑,“怎么回事,什么鬼东西,新的电台节目吗?”司机心里了然,一上来就是你还活着吗,这种节目有人爱听就怪了,八成是没人听才被放到了午夜。
“今天,给大家带来了一个小故事。”
“有一对夫妻,他们非常恩爱,在所有人眼中都是如此,在妻子眼中更甚,从未有人会想到,男人会出轨,出轨美丽青春的女大学。
他把两边都照顾的很好,从未有人怀疑过他,更不可能想到他会出轨,就连那少女都被他哄得团团转,相信他会离婚娶她。
但纸终究包不住火,少女有了身孕,她想要男人立刻离婚娶她,男人被少女如花的面容晃花了眼睛,他决定抛弃他人老珠黄,已经不在美丽的妻子,哪怕他们有一个十几岁大的儿子,哪怕妻子陪他度过了许多的风风雨雨,陪着他打拼到现在。
终于,在一次次的争吵的日子里,女人发现了男人出了轨,发现了少女的存在,她怨恨着,诅咒着,她恨不得背叛她的人立刻去死,但又舍不得,女人爱惨了那个男人,毕竟爱情是无罪的,更何况他们还有一个儿子,该死的,应该是那令人作呕的第三者,女人豁然开朗。
她可真美,年老的女人看着被绑在床上无助哭泣的少女,轻抚着她的脸。
小脸可真嫩啊,她的皮肤,女人笑的格外温柔,却让少女毛骨悚然。笑里藏刀,那刀刃锋利的如同她手中的小刀一样。
“不要,不要杀我,”如小猫一样细碎的声音从少女口中传出,抖的厉害。
“你的声音可真好听,在他身下的时候,他是不是跟喜欢听,”看着这张花容失色的脸,女人笑容更大,也更加扭曲,偏僻的小木屋,破旧的小窗,星星点点的光撒在女人脸上,让人分不清她是在笑还是在哭。
“乖孩子,他爱的,就是你这张嫩滑的脸皮,我比你更爱他,把你的皮给我,这样,他就可以永远的待在我身边了,”女人开始动手,她小心翼翼的用刀尖划开了少女脚上的皮肤,献血顺着刀子流了出来,女人眼中的疯狂更甚了,像极了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收割着人的性命。
听着女孩的惨叫由强到弱,女人更加开心了,剥皮要心细,要小心,从脚开始,先割个小口,然后往里面打气,慢慢的,细细的一点一点剥,女人的眼神,像极了在欣赏一副艺术品。
“孩子,我的孩子,救命,救救我的孩子...”女孩如同腐朽的枯木,满身是血,身上的皮已经被剥离,身上的肉红红的,两只没了眼皮的眼珠死死的瞪着女人。
“不要着急,我来帮你接生,”女人笑容满面,她最喜欢小孩子了,听说,胎儿做的药膳,格外的美容养颜。
“不!”少女最后的视线,定格在自己被刨开的肚子上,而肚子中扯出的脐带,正连着女人手中那只有三月出头的胎儿。
女人提着包,走在回家的路上,听着天空中传来的鸟叫声,虽然地方偏的打不到车,但是今天的天气真是格外的好啊,今晚的晚饭就做药膳吧。
女人身在阳光下,影子却如同恶鬼再世,不过,今天可真是美好的一天啊。
感谢各位的收听,我们下期再见,滋滋,滋滋。”
故事结束,司机也回了神,发现身上的衣服早已湿透,“什么狗屁鬼故事,吓唬三岁小孩的,”呸了一口,脚下用力,开始慢慢提速赶去接货地。却没有发现,窗外一晃而过的人影,像极了一个被剥了皮的女人。
........
“您是说您的老公不是您的老公?这是什么意思?”年轻的男人坐在少发上,看上去不到二十五岁,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英俊的侧颜,但此时,那双细长的桃花眼中却显露出满是疑惑的目光。
在他对面,坐着一位中年女人,保养良好的脸,虽然此时此刻她的脸色不是很好,甚至浑身都在尽力掩饰自己的紧张和害怕,紧张到把裁剪得体平整的裙子都攥出了褶子。“您别着急,慢慢说,这样我们才能尽快帮助您,”米可把水递到了女人手上,白净的小脸上露出和善的笑脸,示意女人放轻松,或许是女孩的笑容感染了她,身体也没有之前紧张了,缓了缓,便开始了叙述。
“我叫高琴,我老公叫陈康,我和我老公是青梅竹马,我们的感情一直都很好,年少时我们一起出来打拼,慢慢的家业攒起来了,我们的儿子凯凯也出生了,但我们的感情从来没有出现过裂缝,别人都说,男人只要有了钱,就会抛弃糟糠之妻,但我们结婚都三十多年了,他依旧对我很好,可是就在最近,也就是一个月前,他出差回来,就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你是想说你老公出轨了?”俞子羡翘起二郎腿,懒散的靠在沙发上。
“不,不是,我觉得,他不是他了,就像换了个人一样,无论是生活习性还是兴趣爱好,都变了,他开始吃带血的牛排,一开始只是三分熟,可是后来就慢慢变成了的生肉,家里的狗也不知道去哪了,我怀疑,我怀疑是被他吃了!就在,就在昨天晚上,我睡得朦胧的时候听到了他在打电话,他说,他说这张皮用不惯,还说,还说要换成我儿子凯凯的!”高琴越说脸色越白,呼吸也开始急促,,米可连忙坐过去帮忙顺气。
“所以你是觉得有个人披着你老公的皮回来了,现在对方又盯上了你的儿子,你想让我们保护你的儿子?”
“我知道你们是灵异事务所不是保镖公司,可是这件事就是灵异事件啊,就算我报警,警察也不可能相信我啊,现在这个事也只有你们能帮我了啊,我已经没有丈夫了,我不能再失去儿子了,我求求你们,他今年才16岁,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啊,我求你们一定要保护好我儿子,你们要多少钱都行。”和刚刚进门时的样子截然不同,高勤此时哭号着跪坐在地上,脸上精致的妆容哭花的不成样子。
“阿姨,您冷静点,我们老大还没拒绝接受您的委托呢,您先起来呀”米可不断给俞子羡使眼色,这个可是本市有名的房地产公司老板的老婆,我们现在已经快要揭不开锅了!你要是敢把这尊财神爷赶跑,这个月的经费还有我的工资就拿你卖肾的钱来填!俞子羡当然读懂了米可眼神包含的意思,别说他的肾了,要是他不接这个委托,怕是连心肝肺都要被这个财迷一样的死丫头给卖了,究竟谁才是老大啊!
“陈夫人,您今天出门,对方知道吗。”俞子羡看了眼高琴,拿起杯子喝了口茶,不错,米可泡茶的手艺越来越好了,就是脾气越来越臭了。
“不知道,他不知道的,我说我妈有事叫我回去老家一趟,让他安心工作不用担心我,所以我来你们这里,他完全不可能知道的。”
“陈夫人,您先别急,您的这个委托,我们接了,但是嘛,”俞子羡尾音拉长,细长的桃花眼中满是精明。
“但是什么,是不是委托金的问题?不管多少钱,我都接受,只要你们能保证我儿子的安全!”
“我们当然不担心您会赖账,毕竟我们的钱也不是那么好赖的,我只是希望您在这段时间内先不要回去了,不然我担心对方对您不利。”
“你放心,我一定下午就回老家,我只求你们一定要保护好我儿子啊。”
“您放心,我们从不失约,米可,送客,”俞子羡微笑道,给米可使了个眼色,米可立刻站了起来。
“陈夫人,请”,边说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背地里却暗暗鄙视了一把自家老大的奸商本色,提示她稍微多要点委托金还提示的这么正派。
送走了委托人,俞子羡窝在沙发上,上眼皮直打下眼皮,朦胧间听到了铃铛声,叮铃作响,仿佛就在耳边,又仿佛远在天边,是谁呢?那头银发,他好像忘了什么,最重要的事,或者,是最重要的人,究竟是什么呢?
“老大!!!”米可的咆哮声自耳边响起,俞子羡被吓了一个激灵,脑海内的铃铛声消失不见,好像从未出现过。
“老大,这次的事件,是不是民间流传着的画皮鬼?”
“你见过有男画皮鬼的吗?”白了米可一眼,这妮子脑子是面团捏的吗。
“你去通知夏祺,让他尽快回来,”俞子羡站起来走向书房。“我记着书房里有一本名为《诡妖录》的古籍,里面说不定有提到披人皮的鬼怪,等夏祺回来你和他去市高中,秘密盯着陈凯,别让任何妖物接近他,只要陈康一出现,马上通知我。”说完,关上了书房的门。留下米可一人在原地翻着白眼。
书房内,俞子羡坐在桌后不断翻阅着手中的古书,身边摆满了各种古籍,他翻来找去,也没有找到什么喜好换皮的鬼怪。
“要是那糟老头在就好了,”伸手拉开抽屉,里面静静的躺着一张沾有血迹的纸条。
他本是孤儿,却被一老道捡到抚养成人,取名俞子羡,供他读书又教他本事,他天生便有鬼眼,也就是人们所说的阴阳眼,老道头发凌乱,衣着也邋遢,时而正经,又时不时的疯疯癫癫的叫嚷,更时不时的十天半月不见人影,不许他叫他义父更不许他唤他师父,就教他识鬼怪认符阵的本事。
说来也是奇怪,他学的极快,就好像这些他本来就会一样,他每次练习咒语,摆符阵,老道看他的眼神都发着光,就像透过他再看谁,他也曾问过老道在看什么,但老道却从来都是疯疯癫癫的回应,这也使他从小与鬼怪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