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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钢笔 ...

  •   一回到教室贺知恩在座位上坐了会儿,他偏头看见顾南桌子上的资料摊满整张桌子,钢笔横躺在左侧桌角遥遥欲坠,贺知恩伸手将它握在手里。

      贺知恩往前一趴,将钢笔举过头顶,钢笔全身为黑色大理石,笔头有一道金色金属镶边,整只钢笔的基调沉稳大气,就像顾南给人的感觉一样,低调内敛。

      贺知恩拇指往上轻轻一滑,将笔盖推上一些,看见上面写了一行鎏金小字:to Gunan by darling Fang.

      "……"
      啪的一声,笔盖重重的盖上,贺知恩将钢笔放回原地,埋头扑在书桌上。

      快要上课的时候顾南才回到教室,他收书的声音将贺知恩吵醒了,贺知恩眯着一只眼睛自下而上瞄了顾南一眼,很快又闭上。

      顾南的动作有些急,他想快点把下午要用的书拿出来,贺芳进来的时候坐在教室最里面靠窗的位置,这里又两个空桌子,正好他们可以一起坐。

      贺芳翘首以望,撑住桌子望远欲穿,又看见老师走廊上同别的老师说话,眼看马上要进来了,她不禁心急的催促说:"顾南,哎呀,南瓜,你快点!"

      顾南听见了,不禁有点烦,他手上加快速度,收拾好下午要看的书,最后发现钢笔不见了,贺芳要是看见他没用自己送的笔,肯定不会放过他,顾南只得继续翻桌子里面。

      顾南的书桌并不乱,他四处摸了摸,的确没有,正打算先过去再说,老师进来了就不好走了。

      就在他准备起身的时候,一只手掐住顾南的手腕。这只手扣在顾南的手腕上,竟然比他的手还要白上三分。
      顾南是典型的爱学习不爱运动的学习宅,肤色自然一般男生要白上许多,可想贺知恩的手要白到什么程度。

      顾南忍不住将自己的手抽回来,然而他费尽全力,这手就好像一把银色手铐,纹丝不动,就像长在他手腕上一样。

      顾南再抬头时,英语老师已经进来了,贺芳也只能坐下,瞪着顾南的后脑勺生闷气。

      贺知恩头埋在胳膊里,只拿眼睛看黑板,谁也不知道他放在课桌下的手干了什么坏事。

      顾南两手并用,将贺知恩的手背的那块皮肤搓红了也抽不出自己的手,反而他越动贺知恩收的越近,顾南脖子上的大动脉鼓得老高,脸上耳朵上红了一片,简直要被气疯了。

      "你……松手啊!"顾南咬牙道。

      贺知恩趴在臂弯,脸上没什么表情。就像听不懂顾南在说什么一样,他手腕使得劲儿太大,顾南已经疼的不敢再动弹,他感觉贺知恩有时候就像个神经病一样,让人完全看不懂他的行为。

      见顾南安静不动了,贺知恩的手也松了一些,但只要顾南稍微动一下,他又会重新收紧,几番下来顾南已经没脾气了。
      但他越是让步,贺知恩却越是得寸进尺,他伸出拇指在顾南的手腕的动脉和静脉处来回的摩擦,用粗糙的指腹摩擦顾南手腕上最柔嫩也是最敏感的皮肤。

      顾南瞬间睁大眼睛,扭头瞪着贺知恩的脸,贺知恩脸上浮现异样的红色,嘴角微微翘起来,闭上眼睛微笑。

      顾南微怔,贺知恩却趁顾南失神瞬间,手指插进顾南的指缝,两人十指交缠相扣,这回他抓的非常用力,但顾南也不会感觉到太疼,只有阵阵酥麻从指间传过来。

      这样的贺知恩让顾南慌乱,他完全看不懂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今天早上不是还叫自己有多远滚多远吗?为什么现在又对自己做出这么暧昧的动作。

      不对,他们之间也配谈暧昧吗?

      贺知恩只是在玩他而已,就像逗猫逗狗逗小鸟,玩一只处处与他作对的宠物,你越是反抗,他越觉得有趣罢了。

      顾南突然站起来,喊了一声:"老师。"

      贺知恩顿时睁大眼睛,眼睛虽然依旧看向黑板,手却抓的紧紧的。

      英语老师也被吓了一跳,她说:"什么事?"

      "我想……上厕所。"

      英语老师翻了个白眼,说:"下次上厕所先举手,你要吓死谁啊。"
      顾南说:"知道了。"

      老师挥了挥手,示意他快走。

      这会贺知恩不得不放手,顾南去厕所洗了把脸,垂眸看向手腕上那道通红的手印子。同时他看也见手边的那瓶绿色的廉价洗手液。
      顾南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倒在手上,使劲搓贺知恩握过的那只手,粘稠的质地让顾南一阵反胃,他拧紧眉头,直到将那道印子揉开,将整只手搓的发红才伸向水龙头下冲干净。

      顾南再也没有坐回原来的座位,从厕所回来的时候,他直接坐到贺芳旁边,贺芳在他手臂上洋装用力的锤了一下,但好歹也没有真生气。

      直到下课顾南也没有靠近贺知恩,而是站在课桌外十多厘米的拿书,还找了一会笔。贺芳果然逼问他为什么不用她送的钢笔,顾南只得说走的太急没拿。

      尽管找遍了顾南还是没找到,他在原地找了一会,忽然被光晃了晃眼睛,他站立不动,手中的习题突然被他抓的皱巴巴,顾南用一种低压的嗓音说:"把我的笔给我。"

      贺知恩没反应。

      顾南抿紧嘴唇,"还我。"

      贺知恩抬眼看他,及其自然的转手将钢笔装进口袋里。
      顾南不想理他,可他却不肯放过自己。顾南多么想把贺知恩拉出去打一顿,或者被他打一顿也好过现在这样憋火。
      但贺芳现在肯定在后面看着自己,还有班上这么多人,顾南不想做一个出格的人,他只能忍,然后憋屈的滚蛋。

      就像昨天晚上一样,想痛扁贺知恩一顿洗刷自己的耻辱,最后却反被按住cao了一晚上。

      但凡与贺知恩交锋,惨败的总是他。

      就在刚才,顾南的笔被贺知恩抓在手心里,明天他是故意做给自己看的,而且他也料到顾南不会当着全班人的面跟他闹。
      他好像用他双琥珀色的眼睛从里里外外将顾南看透了。

      下午的课度日如年,只有贺芳还嫌时间过得太快,顾南把贺芳送上车,终于松了口气。

      他没有立马回教室,而是去了二楼,自从发现二楼没有人,顾南就挺喜欢来这里了,他点了支烟,靠在窗户口,慢慢的抽了两口,焦油和尼古丁的顺着白烟儿滑进肺里,再从鼻腔出来,这种轻飘飘的感觉让人着迷。

      和贺知恩的再次重逢,让他的烟瘾越来越大。

      腰间以及下/体的某个部位传来的不适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再次和贺知恩做了。

      还是被强了。

      一次次想要将贺知恩踩在脚下却次次将自己变得这么悲惨,顾南不得不怀疑自己这么做到底值不值得。

      顾南抬头望向逐渐暗下来的天空,再次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及时止损,还是孤注一掷,对他来说这道题太难了。

      他就好像一个失足掉进沼泽地里的落魄之人,越是挣扎陷入的越快,但如果丝毫不挣扎的话,最后的结果还是死路一条。
      假如现在给他一条绳子,让他爬出来,他一定离沼泽地远远的。

      手上的烟头已经烧到屁股,顾南低头,望着黑暗中星点的火光,直到最后一点烟灰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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