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愿人间无战事》章鸮笑

32、卅贰 听风听雨听你心

　　听天外之音，读无字之书。苦苦破译密码，就是破解自己一生的命运。
　　他在十字革命军工作，他是坎·Einstein现在的傍肩。
　　坎的情人名单，被自己亲女儿卖给了Louk，听风者之暴露岌岌可危。
　　空气弥漫危险，听风者都听见了自己背上汗毛竖立的声音。他圈着跨坐在腿上的坎的细腰，把脸埋进她胸前三折的翼下，道：“我会输，你会离开。但是他会死。”
　　“嗤，故弄玄虚。”坎邪笑，低头看着听风者，铂金色长发把他们俩笼罩在光里，“你知道的，有些将领从来没有赢过，但是他们看上去总打胜仗。”
　　机械眼在她眼窝里转动，闪着蓝色的光，缓缓移到直视听风者的眼，一个真挚的角度。然后她俯下颈子，像是叼鱼的天鹅，她稳住听风者的……耳朵，只有这双耳朵值钱。
　　背后一堆蜘蛛腿儿猛地收紧，把怀里猎物牢牢锁住，仿佛牢笼。
　　以身为牢笼。
　　她把跨坐的双腿抬起来，夹住听风者的腰，揽着他肩膀，把他的脸从胸前的翅膀根上挖起来。
　　然后三折翼的后两折扇乎了起来，像蚊虫一样振动，就这么飞起来了！
　　从那电台前的椅子上，飘幽着上升，时而悬停。
　　倒十字抄到了这个放电台的林中小屋，发现没有人，电台上被类似仿生蜘蛛的大螯戳了个大洞。
　　他们没看见树梢上面，一只大幺蛾子扇乎一对长翼，渐行渐远。
　　革命军分裂了，一来因为章酣的殖民侵略，二则是Caesar早有准备。
　　Caesar站在礼堂演讲台上，身后笑子丕点燃倒十字大旗，灰烬剥落下是一面用不会烧毁的材料制作的新旗帜——红旗，两翼下折的白色倒十字是它的标志。
　　这个礼堂是Adolf的人民大厅，座圆顶建筑高200多米，直径250米，可同时容纳18万人，自建成以来一直是世界上最大的封闭空间。
　　人民大厅是Oaodili的核心，它南面是一个大型开放式广场，直接以“Adolf·Aryamanic”命名，面积达35万平方米。环绕此广场的则是一系列巨型建筑：王宫位于西侧，国会大厦位于东侧，帝国总理府和军统帅部位于南侧。
　　广场再南边就到Aryamanic的地盘了，Louk布置了严密防守。那是一条街，南北向的中轴线，名为“胜利大街”，长7公里，宽120米，比大韶朱雀大街还宽20米。
　　街再向南，就全是Troy，还自称Troy的地方。有个半真不假的中年男人套着漂亮皮囊，等着Adolf回去。
　　他是坎妈妈情人名单的最后一位，也是从Caesar那里交换名单的客户，更是作为“老王”第一个拥有大韶整容术修改的脸和仿生大长腿，的中年男人。
　　他是Louk·Aryamanic，他过去不叫这个名字。
　　他以前叫听风者，职业听壁角。
　　他还是个年轻小伙子的时候看，靠机灵跟着各种大爷，专门听贵族舞会壁角。他曾经作为整个Troy大陆掌握贵族小道消息最多的人。
　　神还在他们的上方，他们跳舞之前会敬神一杯酒，给舞会大厅的神像穿上相配的盛装，把本就美好的□□装点的更加美好。之后还是听风者的Louk就会钻进一群漂亮的姑娘裙摆之间，迈开并不是那么长却也灵活的腿，把起泡的酒水斟在那些高脚杯里面。
　　他把杯子递给了一个鹅黄色裙子的女孩儿，她有一只蓝色的和一只黑色的眼睛，她铂金卷发长达大腿，铺撒在裙摆和腰肌线，后腰上仿佛有极强的爆发力。是个纤细却强大的美女。
　　裙子特别漂亮，千重摆很适合这个混血女孩儿的个子。
　　爱河好深，比那裙摆上的褶子深亿倍。
　　一夜之后再见不到，Louk找了她大半辈子。
　　直到那独臂女孩一头铂金色发，焕然掠过他眼际。
　　他为了改变眼睛的颜色做了手术，那之后视力下降了很多，但是铂金刺眼，他不会看错。
　　看着不错，像是她妈妈。
　　名单好长，与她头发一样长。
　　虽不知为何坎妈妈一定要留这么长的头发，都到脚腫了，但是觉得很好看。赵扶苏明白了，这就是不明觉厉。
　　他觉得听风者的耳朵也不错，可惜他不知道老王的耳朵也是听过风的——知道了会更可惜，他会后悔没有把耳朵扣留。
　　老王是他放走了，在快沉的公主号配电舱里是他放的，在谍战收网之后也是他放的。
　　他第一次觉得这个老王好厉害，也是不怎么明白，但是他有直觉。
　　归功于另一个人，所谓直觉也是那个扮女上校的人的直觉，可惜不是真女人，直觉来得晚了一点点。
　　那个人壮烈了啊，章酣干的。
　　章酣咋搞的？有个听风者，卖给他预备殖民地的优选地图和Troy铁路线，还有压制赵扶苏火力的武器。
　　“你想知道的东西保密期过了。”
　　“那个人是被咬死的，人咬的。”
　　听风者对赵扶苏说了，告诉他章酣的肠子和嘴都换了，说得极恶心。
　　坎降了落在阳台上，炽星照着她的铂金色，像是金属，也好像很多天没有洗头了。她只机械眼转向赵扶苏，睨道：“你在乎的东西多了一点。”
　　那个无关紧要的男人，怎么获得了比她女儿还大的关注度，不就是个开车的吗？
　　“你到底爱皮囊，还是爱灵魂——我是说，思想？”坎抬起一只机械蛛脚，捋一下长发，“我的好女婿。”
　　然后那只腿儿就挂住了，缠在头发上。
　　听风者开心得去帮她解开，略有些宠溺的味道，坎妈妈也嫣然一笑，与之四目相对。
　　老妖婆。
　　赵扶苏道：“两位不介意的话，一起去见一见Caesar如何？”
　　新大本营，也就是人民大厅已经被Caesar占领，倒十字退守鹰巢，割据鹰巢港沿海百里，并不大的地盘。
　　但是倒十字人多。虽然倒十字的人并不是信仰者，但也是服从者。
　　如今Troy四分，立如方桌。最大的是Adolf的Aryamanic集团政权，它还叫Troy，是由Louk·Aryamanic接手的；次之是章酣的殖民政府，原本是倒十字的革命军打下的Troy土地，没有直接伤害Aryamanic集团的利益；再次是Caesar，神的女儿，她分裂出的十字革命军举着新旗帜占领了一半的Oaodili和大片疆土，从其他所有政权手下抢地；最次是被其他所有政权抢地的倒十字，原本最厉害的十字革命军。
　　赵扶苏放着大韶共和国，跑来寻求包养。
　　因为共产主义事业需要钱，他姑且放下高傲，干脆来Caesar这里吃软饭好了。
　　卫星电话连通，“夫人，我来了。”
　　然后他听着，Caesar的心跳，Caesar的呼吸。
　　“我等了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