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出师不利0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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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淼的箭伤有些深，但幸运地避过了大动脉。
这伤要是搁现代，医生处理过后就能下床走动了。可这是在古代，医疗水平低下不提。原身长期营养不良，前几天又忍饥挨饿、被绑柱子上暴晒，差点一命呜呼。此前向淼能平安活下来本身已是奇迹。
现在又添新伤，这具身体长期积累的要命因素突然找到突破口，同时爆发，来势汹汹地想要夺走向淼的命。
向淼伤口感染，发着热，偶尔会从梦中惊醒，但意识模糊，分不清在梦中看书还是身处现实。
她有两次睁眼看到顾长云的那双奇特的眼睛，总会傻笑两声，或者嘀咕两句“阴阳眼啊，活的”“好看”之类的。
顾长云面无表情地看着小姑娘的脑袋动来动去，口中还时不时地蹦出些含混不清的词儿，心中既无担忧也无太多好奇。
他带她回来，只不过是一时兴起。
半夜的时候，正巧带刀侍卫说二皇子被人重伤，让他赶紧过去。他便将照料向淼的任务重新交给婢女。
二皇子被林君酌一剑刺破了心脏，没当场毙命也是林君酌手下留了情，充分利用他的最后一点剩余价值。
顾长云见到顾长雨的时候，顾长雨的脸色苍白，整个人已经进的气儿少，出的气多了。
他肯定是活不成的。
二皇子的侍卫问了声：“七殿下，二殿下的伤势如何了？”
顾长云不答反问道：“二皇兄带你们做什么去了？”
侍卫有些为难，但还是按捺住心中的焦急与担忧，在顾长云异于常人的双瞳注视下一五一十的说了。
原来，二皇子见顾长云潜入西陵毫无作为，自己偷偷摸摸带了几个武功高强的暗卫，又在边境招了四十多名侍卫，分批潜入西陵。傍晚时分，二皇子不知从哪里得知顾长云假扮采花大盗，采用迂回的方式拖延高广率军支援边境以及途中偷袭陈家小姐折损了小半人马的消息，特别瞧不上妖孽之子顾长云的伎俩，自信满满地带了身边所有人要去杀了高广……可惜，他和顾长云一样遇到了林君酌。
顾长云心道：活该。
可这话不能说出口。再者，按照侍卫所说，那个武功极高的人一定就是白日里轻功极好，以一己之力扭转局面的人。那人似乎和受了箭伤的小姑娘关系密切……不对，那人武功如此高强，完全可以当场杀了顾长雨，为什么还要让顾长雨有命活着来找他？
顾长云脸色一沉，问道：“出去看看，有没有人跟踪。”
侍卫道：“七殿下放心，无人跟踪。”
顾长云舒了口气，说道：“按你的意思，你们去了五十几个人，活着回来的只剩你们十人和我二皇兄？”看样子，那人不仅武功高强，还很会算计。若顾长雨死在这里，他顾长云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谋害皇兄的嫌疑。若顾长雨不死，那人对顾长云说的那些话传回去，也必定会引起父兄猜忌。
“是的。七殿下，那人年纪轻轻，武功却极高，实在是卑职生平仅见。”侍卫感叹道。
顾长云好似没听到侍卫的感叹，沉着脸严肃地说道：“你们是二皇兄的贴身侍卫，如今二皇兄重伤，你们也难逃罪责。”
侍卫十分熟练地拱手行礼道：“我等自会去领罪，还请七殿下尽快施救。”
顾长云依然没动，事不关己地问道：“我知道你们不怕死，可你们的家人也不怕死吗？”
侍卫似乎不解。
顾长云道：“二皇兄心脉已伤，活不了了。倘若你要去请罪，可不是简单的失职。你自己想想，想活还是带着全家人给二皇兄陪葬。”
顾长云说完便走了，他要留时间给这些侍卫考虑。现在，他对向淼有了一丢丢兴趣。说不定救活这个胆敢女扮男装混在军中的小姑娘，会有意外的收获。
侍卫还留在原地。他不是想着要活命还是要陪葬，因为这个选择题根本不用选。他想的是二殿下真的没救了吗？
侍卫怀疑七殿下见死不救，心狠手辣。当即自己将自己吓得浑身冒冷汗。他们回来错了。倘若七殿下真的有意要让二殿下死，那他们十个活着的人也会被灭口……怪不得七殿下会问他们想活还是想带着全家人陪葬。
向淼是在第二天傍晚醒来的。
屋中光线暗淡，就连火红的落日余晖从门口照射进来，也变得灰暗了。
顾长云见向淼睁开了眼，不咸不淡地问道：“清醒了吗？”
与话音一同到达向淼身边的，还有一杯温度刚刚好的白水。向淼认得顾长云那双眼睛，知道他是拿刀砍她那个，可还是毫不犹豫地接受了那杯水。
“你不怕有毒？”顾长云问完，又补充了一句，“你或许只是苯吧。”
向淼心中跑过一排省略号，动了动睡得发僵的身体，说道：“你想问我什么？”这身体好虚弱，抬个指头都很艰难？
顾长云微微眯了眼睛，抬扛一样说道：“我就一定有问题想问你，才带你过来的吗？”
向淼虽然涉世不深，但一点儿也不笨。堂堂西陵七皇子，抓她过来不是想探听情报难道是玩的？不可能。
顾长云见向淼一脸无聊的表情，说道：“你对你的救命恩人就这种态度吗？”
向淼不领情却有点弱弱地说道：“我又没求你救我。”卓卓回来就能治好她的，顾长云分明就是多此一举。话说，这是什么时候了？卓卓回来见不到她会着急吗？还没培养起来的闺蜜情就这样被迫中断了吗？
顾长云道：“那好啊，我把你扔回去，顺便告诉西水刺史，有个小姑娘混进他的军队里，意图不明。你说西水刺史会放过你吗？”她不知道军中的大夫一给她疗伤就能发现她的真实性别吗？那可是死罪。他带她回来的的确确是救了她一命。
向淼能屈能伸，心不甘情不愿地说道：“那你想让我怎样报答你的救命之恩？”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她可是跟着拥有主角光环的卓卓混，区区女扮男装去从军，往大了说是欺君，往小了说那也没什么嘛。
顾长云：“哦，你对我如何知道你的真实身份的一点儿也不好奇吗？”
向淼：“有什么可好奇的？”西陵的皇子们是不是都像顾长云一样，整天无聊的，喜欢围着毫无意义的问题兜圈子？
顾长云被噎了一下，黑着脸说：“我会对你负责的。”据说出岫国女子谨遵三从四德，对贞洁看得极其重要。他这样说，这个小姑娘应该明白了吧？
向淼云里雾里的，迷茫地说道：“我们非亲非故的，用不着你负责。”
顾长云微微笑着说：“你确定吗？你的身体被我看光了哦。”
向淼：“……”书里的男人这么事儿逼的吗？怪不得卓卓重生后恋爱都不谈了。
“你不信？”
向淼有气无力地说道：“七殿下，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真的不要在这种小事上浪费我的精神你的时间了。怎么说我也是个伤患，很累的。”
顾长云：……
向淼：“还有啊，我真的不用你负责。我不想嫁给种（马）——那种老婆很多的人。你堂堂西陵皇子，妻妾肯定成群啊，到时明争暗斗阴谋诡计争宠爱，太要命了。我才不掺合呢。”
顾长云：……被嫌弃了……特么地他还没娶妻纳妾呢。不过，小姑娘难得的看得很通透。
“要是我只娶你一个呢？”顾长云鬼使神差地问了出来。大约他觉得逗她有趣吧。
向淼闭了闭眼睛，养了养精神，说道：“往后余生流的泪，都是嫁给皇子时脑子进的水啊。七殿下你不用利诱啊，单凭你的美色，我就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顾长云：……是不是被调戏了？不是，她说他美？
“算了，你不问，我也说。我的名字是向三水，清水县兵马司的小兵，因为我只是个小兵，对于大人们的决策丝毫不知情，就是依令行事。所以，我想我可能没有你要知道的消息。”
顾长云危险地说道：“没用的人，我一向不会留。”
向淼：“那你就把我丢出去，让我自生自灭吧。”不知道卓卓还在等她没有。
顾长云：“你不知道我是想杀了你吗？”
向淼心中挺害怕，但还是笃定地说道：“你想杀我就不会救我了，而且，我能预见未来，你杀了我，得不偿失。”
向淼的声音十分虚弱。顾长云执掌西陵谍报部门两年，善于分辨信息真假。可这个小姑娘说的，他暂时还分不清。
顾长云说道：“你还挺能说的。”
向淼精神不大好，闭着眼睛昏昏欲睡，几乎是本能地回应道：“我不能说。天机不能泄露，泄露天机会折寿。”
顾长云心想：要不要等她再好些才问？
向淼又迷糊，无意识地说道：“卓卓好看，阴阳眼也好看，古代美人真多啊。”
顾长云：……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出师不利023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