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若平生两行梦》彩露为霜

5、第四章

　　昨夜下过一场大雨后，白露凝霜，晴朗的天气多出几道彩虹。
　　雨水滴落留下的印记，打湿了青苔。
　　正逢雨夜过后，空气中夹杂着涩涩的百合花的香味，此刻飘荡着一股沁人心扉清新淡雅的芬芳。
　　时光总在悄悄的一瞬间，绽放出涟漪的骨朵。
　　‘叮铃铃……’ 闹钟早上七点
　　“瑶瑶，该起床了！”从阁楼下面传来的是慕瑶妈妈的声音，清脆如鸟鸣。
　　慕瑶又像往常一样，被叫醒后伸了个懒腰，过着安逸的小日子。
　　鸟语花香的季节，似乎给这个夏日的清晨打了个照面。
　　从这一刻开始，有一种属于慕瑶的幸福，是恍惚却又不真实的世界。
　　可是，在她的那双大眼睛里，却又透着一股不安分的光芒，仿佛在安静的看着这个世界的纷乱。
　　一个月后，沈长生和慕瑶两个人将步入婚姻的殿堂。
　　阁楼下，一家人坐在餐桌前，开始唠开了家常。
　　“瑶瑶啊，不是妈妈说你啊！你说，你都是大闺女一个，都快嫁人了，以后要改改你这个性子了。”
　　看着慕瑶喝下一大口牛奶，继续说道：“慢点……你呀！日子呢不能过得太随心了。”
　　“我知道了，妈……”慕瑶若有若无的应了下来，说完便往嘴里塞了一块面包。
　　“我说老慕，你看看，我才说了几句话，这孩子就不耐烦了！哎~这孩子啊，就是我们给惯坏喽！”
　　父母对慕瑶是满满的宠溺笑意，这着实让慕瑶的心底觉得暖意洋洋，一家人和睦在一起吃早餐，也在这里转变成了一种相依不舍的分别。
　　“呵呵～老慕，你说咱家瑶瑶都要结婚了，我怎么还觉得她像个孩子似的啊，就感觉吧……昨天她还是个需要我们照顾的孩子，真没想过时间过得这么快，瑶瑶就要嫁人了！唉～说起来，还真舍不得啊！”
　　“啧，真是诶！这让你说的，我都感觉时间过去好快，昨天屁颠屁颠的小丫头，跟在我后屁股后面要糖吃，现在一下子长大了！“老慕平时一副很少说话的样子，现在变得有些跟慕瑶的妈妈一样有些感触。
　　“是啊……”
　　“瑶瑶啊，你要嫁人了，以后的日子就是你和沈长生两人的了，所以，以后你也要学着多分担一份责任，学着做做家务。沈长生呢他是很宠着你，但是呢，以后的生活是需要两个人长期经营才能维持的！！”醒来的慕瑶和父母一同坐在餐桌前吃早点，结果还被母亲牢骚了一顿。
　　结果父亲看出慕瑶拉拢着脑袋，只是慈祥的无奈笑着：“你妈妈她呢，也是为了你好，说什么话你也要往心里记着点！”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们呢，就不用担心我了！我吃饱了，我和沈长生约好了去婚纱店，我先走了，拜拜~我亲爱的妈妈爸爸……么么，爱你们…… ”
　　临走的时候，匆匆忙忙的梳洗打扮了一番。
　　”唉～慢着点……你说说孩子……“
　　转眼的时光，慕瑶和沈长生已经来到了婚纱店
　　“先生，这是我们店里最新款的婚纱，很适合您的未婚妻，穿上真漂亮啊！”
　　“谢谢！”沈长生很礼貌的回应了女业务员一个微笑。
　　下一刻，那名女士很优雅的离开两人的视线。
　　站在镜子前，慕瑶审视着自己身上一袭白色抹胸婚纱。此时，每个女生都梦想着最美的时刻，就是穿上婚纱和自己爱的人相伴到老。
　　慕瑶被身后突如其来的一个拥抱，受宠若惊。镜子面前，突然发现，沈长生的个子很高，靠近的时候，正好依靠着他的胸前，能听到心脏的声音。这种感觉应该是满满的安全感，可是却听到停顿的一个节拍的节奏。可还是被下意识冲断，这种不可理喻的想法。
　　“漂亮的新娘，准备好要嫁给我吗？”沈长生低吟耳畔。
　　“嗯——我准备好了！那……沈长生先生，你做好心理准备，要娶你面前这位漂亮的新娘吗！”
　　沈长生： “没有十足的把握，我可不敢娶这么调皮的老婆啊。”
　　慕瑶：“呵呵～说好了，我呢，做你老婆可是有条件的……”
　　“嗯～还有条件呢！那什么条件！？”沈长生衍生疑惑。
　　慕瑶：“做你的老婆可是有三个条件……”
　　“啊～”沈长生突然有种想笑道冲动。
　　“第一个条件，以后不管我要做什么，只要没有触犯法律，你都要顺着我，让着我，宠着我，一辈子都要惯着我……”慕瑶从镜中看到沈长生那高高的身姿，不禁的嘴角上扬，笑意更深。
　　“你是我老婆，我当然得惯着你了！但，你也不可以无理取闹啊……”
　　“呵呵……第二个条件呢，就是谨记第一个条件加倍的疼我爱我一辈子，不许离开我……不然我会伤心的。”
　　“我会好好保护你的，放心，你在哪里，我便跟着你到哪儿……只要你愿意，我不会轻易放弃一个我爱的人，只要你愿意陪在我身边，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把你留在我的身边……”沈长生双手紧紧拥抱着身前的慕瑶，似乎这段话语隐藏了一些耐人寻味的寓意，让慕瑶不禁感到温暖。
　　“嗯……”慕瑶顿了顿 “第三个条件，是一个当场兑现的条件，所以等我想到的时候，在告诉你……”
　　沈长生：“好，我会准时兑现。”
　　两人的双手重叠在一起双双紧握着。
　　镜子中的另一面，则是安静的记录下两人相拥的身影。
　　时空交错之中，只有从镜中看着世界的变局，逆转光束带来的反击……
　　似梦非梦，好似一觉醒来，什么都变了……
　　夜深已是十一点，可是却无半点睡意的慕瑶，已成为一种习惯。
　　“诶——我的企鹅呢！？我记得明明放在我的背包里面了，怎么不见了……”
　　一段记忆的模糊，让慕瑶对这只企鹅钥匙链非常上心，缘由是那只可爱的黑白企鹅钥匙链，记录着一段让人迷失的过往，但这似乎对慕瑶有着很深的寓意，突然觉得把什么最重要的东西给弄丢了，心里总是感觉空荡荡。
　　钥匙链的主人，并不是慕瑶，只因那是一段让慕瑶挥之不去的往事，可又记不得太多，更记不得把企鹅钥匙链给慕瑶的人是谁。模糊之中，慕瑶回忆定格十六岁那年无意间的落水，救下她的男孩，留下一枚钥匙链，作为纪念，可却连对方的名字也不记得，让慕瑶仿佛心生遗憾，带着一股歉意，让内心最坚实的地方落了一个跟头，实时的让慕瑶透不过气。
　　只是记忆时差出了差错，若干年之后，陈戈的名字，将她再次唤醒。
　　时间过了一大半，闹钟记录着零点，也没有找到任何有关与那钥匙链的踪迹，渐渐睡意袭来，不知何时，慕瑶已然沉睡。
　　翌日，慕瑶顶着微黑的眼圈起床，似乎忘了昨夜发生的事情，继续做着今天的事情。
　　慕瑶喝了一杯牛奶之后，若有若无的戳了餐盘里八分熟的煎蛋，似乎有些心事没有了却。
　　“瑶瑶，怎么了！？昨晚没睡好吗！？”慕瑶的妈妈有些担心的问了一下情况。
　　被质问的时候，慕瑶恍神一下，“没有啊！”
　　“诶，瑶瑶，有一件事我跟你说一下。沈长生的姑姑啊这两天就要回国了。原本，沈长生的姑姑是订下个月中旬要回来的机票，这不听说下个月九号你们要办婚礼，就改签到后天的机票，提前回来了。”
　　慕瑶顿时停下手中的叉子，“姑姑……？”恍然间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姑姑打乱了心智。
　　心生疑问的同时，又被妈妈打断，“你呢，和沈长生这两天先准备把婚房收拾好，有什么帮忙的地方，我这两天也帮忙张罗着，你呀，别总是毛毛躁躁的，把什么事情提前都做好，就不会出差错了。还有，到时候可别忘了去接沈长生的姑姑啊。”
　　慕瑶满脑子的雾水，生出疑惑：沈长生的姑姑，什么情况！？这么重要事情，我为什么会不知道，不记得不清楚呢！？好像有太多的疑惑了？似乎，突然间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嫁给沈长生，像似命运牵动着一切的走向。我在这里的出现，到底该做什么？有太多太多的问题还没等我了解，就要去面对人生的抉择。
　　在慕瑶的脑海当中，好像遗忘了很多事情。在她的记忆里，她和沈长生的认识就好像昨天刚开始，“结婚”这个字眼，突然感觉变得陌生了好多。可在她的记忆中，这像似已经被定义好的。每时每刻都感觉自己被梦围绕着，真实的令人不自然。
　　“瑶瑶啊，你呢，也别嫌妈妈唠叨，你和沈长生结婚，大家都知道你很幸福，我们呢，也为你感到高兴。但是呢，妈妈还得跟你说说，你的性格真得改改，别老毛毛躁躁的了，到时候见到沈长生的姑姑，一定要注意你的形象，不能再像第一次见面，失了分寸，知道吗？”
　　慕瑶对母亲的感觉，仿佛相似回到某个瞬间，既欣喜又温馨。
　　可慕瑶的思维混淆，思绪万千，寥寥数日，竟变得无所归一。世界似乎在渐渐的变安静下来，一切的走向都像未知……
　　在细数时间所留下印记的时候，慕瑶被心中萌生出的一个个莫名的疑虑，开始产生着疑问，是时间的错觉给她带来前所未有的恐惧。
　　反而每天的循环，让前一天的记忆消散，从每一天零的开始重复计时，于是便有了记忆上的一种重蹈覆辙。
　　时空在折叠，反反复复，慕瑶每次和沈长生在一起的时候，都让她的心中生出，对对方是初次相见的心动，但添置给她的是一种美好的记忆，任由时间去证明那是真实存在的。
　　三月初春，打响了整个世界的万物复苏开端。
　　从机场出来，沈芳就直接约在咖啡店，好似沈长生都没来得及赶上接机的时间，在错过中错过。
　　沈长生的姑姑，沈芳，一个身姿百态，优雅如花的女人，闯进了这个世界。两个人的对视可以说平淡无奇，可却是少了些往来的交集。
　　这次的见面，让慕瑶完全颠覆了脑海中那个应该出现的场景，似乎这也给她们彼此增添了对对方的几分戒备。
　　“姑姑，您好！我是慕瑶……”
　　“我知道！”沈芳表面看起来很优雅，可是面对慕瑶，给人一种寒冷孤傲的姿态，身份表明出这个女人很自信，也有些自大。
　　“我知道你和沈长生的事情，也知道你为何来到这里。如果，你是真心喜欢沈长生，想跟他在一起，我是断然不会分开你们两个人的。”似乎话里寓意着一种不解。
　　“但，说来也奇怪，你……给我的感觉很不一样。若，你是真心相待，我并不反对你们在一起，可是，现在来看，我觉得你和我们家沈长生不适合在一起。”
　　“慕瑶，其实我能看的出来，你并非一个爱慕虚荣，在意钱财这种身外之物的女孩子，可是……我不得不告诉你，在你的身上，透着我不喜欢的一种东西。”
　　“一个人的眼睛，是不会欺骗人，即使眼睛可以躲避一切，但，心也会不自然的出卖你的灵魂。所以，你，不用刻意隐藏它——” 声音优雅底蕴，可却在话语中透着一丝毫不客气的语气紧逼慕瑶，可谓这一温柔微笑的背后，发出的是一种危险的信号。
　　黑色蕾丝的绸缎旗袍，身上印上一株墨黑色的大红玫瑰，完美的紧贴在沈芳侧腰之上，呈现出一副姣好的身材。
　　一个有着沧桑的眼神之下的注视，让慕瑶浑然不知她已经陷入另一种境地。
　　慕瑶在面对沈芳这个女人的时候，她的内心就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