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智障请求上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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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司机后，顾寒一直在想那个红衣女人的事情。她为什么要跟着自己，又不吓人害人，应该是有所求，可她为什么不说呢
镇子不大，就两条街，东西还算齐全。镇子上有微弱的4g信号，顾寒在一家简陋的奶茶店停留。
扣扣、微信、短信、未接来电，几乎全都是甄郝弛那个智障的。
丙兄弟发了一条信息，“这年头强盗不好做，我也得考虑回家卖红薯了。”顾寒独自偷笑，想起和四个傻缺的相遇，果真是做哪行哪业都要智商。
让顾寒好奇的是，韩梅梅三天内竟然问了上百次“在吗”。和韩梅梅算是青梅竹马，她家住养父母家不远，家境优渥，是一个典型的城市女孩。
“喂，是韩梅梅吗”
电话一头韩梅梅很激动，估计是从床上蹦起来撞到头，叫了一声。她的室友正在吐槽她“听到男朋友声音魂都没了”。
韩梅梅也不生气，无比激动说：“顾寒哥，你真的和方雪宁那个贱人分手了吗”
顾寒：“……”这话问得该怎么接好点呢
韩梅梅室友大笑，她自己意识到不对，秒变温柔声音，变成知心小妹妹安慰人。
顾寒十分熟悉她的为人，只有以听她说为主。说了一下自己的近况，说了一些自己的想法，提醒她要好好学习之类的。
对于韩梅梅，顾寒更加愿意相信自己是哥哥，虽然小时候都是韩梅梅带自己玩。
刚挂断电话，甄郝弛的电话来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顾寒更愿意撞鬼，也不想和这个智障聊天。先是沉重叹息，把手机离开耳朵，才慢慢点了接通。
“好呀，顾寒你小子要上天和太阳肩并肩看。居然把我拉黑，又不联系我，亏我担心你的死活，天天给你打几百个电话，你倒好，一出现竟然是先找的别人，说，是不是又被哪个狐狸精骗走了钱……你说，你是要女人还是要我……我不管，我不理，你必须给我精神损失费……”
傲娇无赖，兜兜转转还是绕不开钱。
顾寒：“你到底是关心我的人，还是我的钱”
甄郝弛冷哼一声，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你这不是废话嘛，我关心你个大男人干什么，你又不是我老婆，当然是关心你的钱呀，钱都是王八蛋，我最爱王八蛋，如果可以，我真愿意变成王八蛋……”
顾寒心想一个人能如此称赞自己，也算清新脱俗。把手机放在桌子上，喝着味道不正宗的饮品，嫌弃的看着老街道发呆，任由智障说个不停。
“喂喂，顾寒你人呢，别给我装死，就是死你也得给我嗝个屁……”
顾寒：“……”
“在呢，这不听你单口相声表演呢”
“给钱，给钱，看表演必须要给钱……”甄郝弛大声嚷嚷，外扬声惹来老板娘的凝视。
“没钱了，全身现在就剩下一千块，待会再买点东西，估计就没了……”
话音未落，甄郝弛尖声大叫喊：“你个混蛋，一千万呀，你干什么去了，不到一个月就给我全花完了，毛都没有留我一个，老子舔最臭的鸡屎就值一千一百”
顾寒：“……”还真舔了
内心一阵恶心，味道隔着手机都能闻到。
甄郝弛一个人大喇叭说了半个小时，情绪才缓和下来。
“喂，以后你真打算待在村子里不出去了”甄郝弛变成商议的口吻。
作为好朋友，顾寒以为他认真了，自然也不再敷衍。差不多。这么大的农场，就算什么也不种，天天挖点野菜，打猎也是能活下去的。”
甄郝弛大声嘲讽。“你是真傻还是真傻呀，你以为农村生活真的这么好过呀”
“不然呢”顾寒倒是觉得不太难，后来他才明白自己天真了。
“你会辨别野菜和打猎吗”
“不会。”
“你会种粮食、种菜、养小动物吗”
“不会。”
“你会煮饭和炒菜吗”
“不会。”
“你根本就不会，你在农村肯定会饿死的。”
“……”顾寒忽然意识到很重要的问题。
“所以这时候你就得需要一个贤内助，什么都会的那种。”
“……”说得好有道理，李翠花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顾寒，你就是需要一个像我所以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人见(贱)人爱，花见花开，棺材见了打开盖，啊我呸，反正就是帅得惊天动地。”
顾寒忍不住要吐，人不要脸到这种程度，想不天下无敌都难。
“像我出身农村，什么村面没见过，什么农活没做过。我简直就是吃苦耐劳、积极勤奋、努力工作的时代楷模。只要你有了我，你种东西不用愁，吃饭不用愁。”
顾寒：“我还是宁愿一个人。”
大学时，甄郝弛这个家伙，除了一张嘴，别无他用。能一天不下床，长期不出门，能躺坚决不起床，能坐坚决不站，能不动坚决不出门。话多爱吹牛，水平不够就瞎说，胡说八道又怼人，人见人讨厌。喜欢各种蹭吃，从不自掏腰包，也从不主动出手，死皮赖脸抢食。自己宿舍床铺从不愿整理，桌面永远乱糟糟，几度成为学院反面教材，最后因为长期躺床逃课挂科太多被劝退。
甄郝弛尖声大骂：“我不管我不理，我说过你要养我一辈子的，不然我就画圈圈诅咒你……”
“那你还是去画圈圈吧。”顾寒觉得脑壳疼，比丙兄弟还让人难受。心想，要是这两个撞一起，那应该很好玩。
甄郝弛又不正经的说了半个小时。顾寒边听电话边去买东西。
“顾寒，不开玩笑了，认真和你商量个事情。”
“说。”
“我去找你吧，帮你干活。”甄郝弛一股讨好的语气，“你家地这么多，你也顾不过来，恰好可以满足我的梦想。”
顾寒心里嫌弃他，但倒也觉得身边有个伴很不错。好奇问：“你的梦想不是继承你妈的三亩地和蚂蚁花呗吗”
“别说了，说到这个就来气。”甄郝弛大喊：“都怪你给她二十五万，让她重新焕发了活力，天天守着三亩地干活，身体一下子硬朗起来，等她死估计要过上好几十年呢!至于蚂蚁花呗，那简直就是我无法承受的痛，有了二十五万，买个保险，买个理财产品，不花钱也能一直养老到死，蚂蚁花呗已经不用了，我还继承个屁呀。”
顾寒：“……”
甄郝弛悲声大喊：“我的三亩地，我的蚂蚁花呗……”
顾寒：“……”
甄郝弛继续发挥他嘴皮子的功力，唠唠叨叨说了他妈一大堆坏话。顾寒一句话也没有回复，安静的买生活用品。
甄郝弛后来哭了，边说边哭边笑，像个傻子一样，哭得越来越大声，也就不说话。
顾寒也没挂断。甄郝弛懂他，顾寒也得懂他，这是属于男人之间的浪漫。
很久之后，甄郝弛无比沉重说：“顾寒，谢谢你。”说完他长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开怀大笑起来。
很像个傻子，但顾寒懂他。
大学那会，他妈忽然得了臆想症精神病，时而正常时而精神病。他内心很难受，却无能为力，只能堕落自己，然后被退学回家。他走的时候比任何时候都笑得开心，就这样回家照顾他妈。他在学校时候蹭所有的吃，可以肆无忌惮花别人的钱，但离开时拒绝所有人的资助，他有属于自己的骨气……
顾寒从他身上知道了很多，也明白，或许大笑着、堕落着的人身后也有不同寻常的故事。
当然，这些事情无法改变甄郝弛那种烦人的本质。就好比爸妈永远最爱自己的孩子，却总是忍不住给孩子烦人的唠叨。
顾寒觉得自己有点扯淡，挂断电话后，默默给了个定位，发了个详细地址，想了想，给他发了个详细到走路的方案。
买好所有东西后，李翠花打来电话，询问情况怎么样。顾寒简单说了一下，恰好都在镇上，她又有辆小三轮车，于是一起回去。
第一次见到李翠花时，顾寒没有任何心动的感觉。人比照片上好看点，眼睛大大的，散发着一股农村的纯净朴实气息。一眼看过去，就知道她是个农村妹，皮肤黑，打扮土味，动作不雅，力气大，又结实。
声音还算好听，人也健谈。
先是说了五百万的用处，顾寒也没有注意听。她又问了家里的情况，顾寒如实说了昨晚的事情。
李翠花很惊讶，但也没有多说。
“你花这么多钱租下农场，具体想做点什么”李翠花好奇问。在她眼中，顾寒长相帅气，皮肤白皙细嫩，打扮光鲜漂亮，完全没有农村人的样子。因而打从心底不相信他能做好农场。
“顺其自然。”这是顾寒的真实想法。
“顺其自然”李翠花有些不能理解。
“嗯，来这里就是想无拘无束的生活。”顾寒解释说：“我没有别的追求，能吃饱一日三餐就够了，所以顺其自然就好。有些人努力干活，都是有所目的，我又没有什么追求。”
李翠花若有所思。许久后问：“不打算种点东西，养点鸡鸭猪吗”
顾寒想了想，的确应该养点，可是自己好像没有钱。看向周围大山，心想，应该能从山里捉些野猪什么的养起来。
“应该会养，会种的。”
李翠花见顾寒敷衍，也没有多问。
“对了，和你说件事情。”李翠花认真说：“你的农场不能用机器工作，我们周围几个村子的人也不能进去种东西。”
顾寒下意识问：“为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智障请求上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