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人生起伏如梦，不如进村种田（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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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寒从不会刻意追求什么，唯独对于感情分外在乎。
方雪宁眼睛顿时冒出明亮的光，死死抱住顾寒的手，和常人一般惊讶大喊：“什么，一千万，这是真的吗？”
顾寒用力推开她，“你不是要和我分手吗？”
“怎么可能，我那是和你开玩笑的，我怎么可能和你分手，我对你可是真爱，为了你，我可以放弃一切，可以将青春全部留给你……”
顾寒觉得她好虚伪，但还是忍不住问：“所以你愿意陪我去到小山村，陪我当朴实的农场老板？”
“这个……”方雪宁看着顾寒迟疑，最后艰难说：“当然愿意。”
顾寒看不出丝毫真诚，忍不住叹息说：“那我告诉你，一千万都花光了，我包下了一个在偏远山村的废弃农场。我也不打算赚钱，虽然我有能力赚钱。我只是想安安静静过下去。”
“你神经病吧，一千万买下一块鸟不拉屎的破地方……”
“那里的确叫做鸟不拉屎村。”
方雪宁：“……”重点不是这个吧，是你花这个钱的意义何在!
顾寒用十足的真诚望着她，“所以还是要和我分手吗？”
“废话。难不成你要我抛弃城市的舒服生活陪你回去农村做个黄脸婆我全身可都是名牌，简直无法想象吃喝拉撒睡都在荒地里的感觉……”
方雪宁说个不停。顾寒第一次觉得她像只烦人的八哥，但也明白她追求城市的那种虚荣。
这时，KTV里走出一个帅气男子，一看就知道是富二代那种。
“宁，这个人是谁呀，看起来这么穷。”开口就是瞧不起人的傲慢，好似全世界他最有钱。还没有等方雪宁开口，顾寒看向他，充满了不屑的鄙夷。
“我是方雪宁男朋友。”
方雪宁着急解释说：“以前的。”
“哦。”男子焕然大悟说：“一看你就是个屌丝，没有钱就别想追漂亮女人，你养不起。”男子嘲讽之意浓烈，掏出现金，笑着伸手把钱往方雪宁胸口塞，很用力，但方雪宁仍旧在赔笑。
“你这种垃圾有钱吗没钱赶紧滚。”
顾寒：“……”看来甄郝弛眼光比我好。
“你爱过我吗？”
男子先是爆笑，捂着肚子喊：“笑死我了，爱，还说爱，没有钱你什么都没有……”
顾寒忽然发现，那些脑子不正常的富二代的笑点总是莫名其妙。
方雪宁把钱收起来，目光都在钱上。“顾寒，你醒醒吧，我怎么可能会真的爱上你，我不过是爱上你的钱而已。我跟你说，以后有事你也别找我，你就抱着你那个破烂农场过一辈子吧，好好的生活不享受，非得回去当个农民……”
“没爱过……”顾寒冷笑，觉得以前的付出好白痴。慢慢的掏出一张银行卡，并不想争执和炫耀什么，轻声说：“这是我给你特意留的二十万，算是我对你青春的一些赔偿吧……毕竟我是真的爱过你。”
顾寒说出最后一句时，差点忍不住哭了，才知道，爱一场，青春是相互的。方雪宁看着眼眶发红的顾寒，说不出话来。
男子爆笑，大声嘲讽：“二十万，你这样的屌丝能拿出二十万送给别人，我马上趴在地上学狗叫。”他自己说完还不算，非得拉着一群路过的人说，分明觉得这只是顾寒自抬身价。
顾寒本不想争执，纯粹不想看到他那嚣张烦人的嘴脸，在大家注视下拿出手机转账。
短信抖动手机，顾寒示意方雪宁看手机。拿出手机的瞬间，方雪宁愣住，旁边的男子扑过去抢手机看，大家围过去看。
“趴下了学狗叫就不用了，你这种人向来都是言而无信，欺软怕硬的。”顾寒轻蔑一笑，一副懒得和你计较的表情。
“我曾经也是一个富二代，方雪宁身上穿的全是我买的。尽管现在身无分文，我也能因为爱过给她二十万。像你这样的蠢货，估计给不出二十万吧。”
众人回过神，看着顾寒，心想这个男人是不是脑壳进水了。
“方雪宁，再也不见了，你的青春和我的青春，都已经是过去式了。”顾寒笑得很温柔，来一个最好的告别，“或许我长大了，忽然淡然了很多，希望你以后可以过得幸福。”
“我们之间，你就当作是一场转身就忘的交易吧。”
顾寒转身离开，听到方雪宁喊了低声念了一遍自己的名字，但始终没有挽留。
强忍着泪水走入黑暗中，他对城市的所有留恋归零，正式开始农村生活。
镇子到鸟不拉屎村的班车一天一趟，早上八点钟开车，到达村子需要一个小时。顾寒的包车刚好赶上，车上有一个中年男司机和一个中年女售票员。
收了钱，女售票员好奇问：“小伙子，你很面生，第一次去鸟不拉屎村吧？”
顾寒强忍着倦意说：“第一次来。”
“哦，来这里干什么的？”
“我在鸟不拉屎村承包了一个农场，想在这边养老。”
售票员一惊，开玩笑方式和城里人不一样，愣愣呢喃：“这么年轻就说养老……”
司机一口茶水喷出窗外。
“你就是那个承包三百亩废弃农场那个人”司机缓过神来，表现得十分惊讶。“花了四百五十万租用三十年。”
顾寒没想到司机居然知道这件事情，还如此惊讶。
“不是，那个农场不是一直传言闹鬼，还种不出来东西吗”售票员问司机。
“可不是嘛，邪乎的很。”司机悠然抽起烟。“以前据说是个破落大家族隐居的地方，后来忽然惨遭灭门，就留下个农场。十五年前有对夫妻开发，据说死了，现在尸体都还没有找到。那些员工都说闹鬼，邪门得很。”
“小伙子，那块就是破烂地，平时就是你去种东西也没有人管，干什么花这么多钱租下来”
“……”买下来自有买下来的目的。
聊得起劲时，顾寒看到路中央站着一个红衣女子，司机顾着聊天没有看到。
“司机师父快停车，前面有人!”
司机和售票员看向前方，分明别无他物，过了一小会车子撞到什么东西，司机急忙停车。
三个人下车，只见地上有一件大红衣服，安静又诡异的平躺着。
“大早上不会撞上不干不净的东西了吧”售票员说完，风就呜呜的吹，像是告诉她答案。
“别乱说。拜拜赶紧走。”司机嘴上说着没关系，脸色早已十分凝重，急急忙忙鞠躬拜拜，快速开车。
“各路大人，有怪勿怪，我们是无心打搅的。”售票员也慌慌张张走了。
顾寒看着周围，倒觉得是自己眼花，不过是风吹起一件红色衣服而已。用脚踩了踩衣服，一不小心搓出香灰，尾脊骨一阵发冷，急忙上车。正常人的衣服是不可能有灰的，唯有烧给死人的衣服，越想就越觉得冷。
车开出大老远，司机才点起烟。
“芳，你看到没有，刚才前面站着个红衣女人，一眨眼就不见了。”
“你是不是眼花了……”
“司机师傅，你也看到了”
顾寒心想，我年纪小，第一次来农村，你可别骗我呀!
越过无数道弯，翻过无数座山，终于到达鸟不拉屎村。村子不大，还有三十来户，七八十个人，屋子多数是土屋瓦房，好点的是红砖平楼。
翠花还在市里购买农具和其他东西，安排她弟弟扣肉在村口接顾寒。
“你就是顾寒哥吧!”扣肉见人远远喊着跑来，笑容灿烂无比，像土生土长的太阳花。扣肉十来岁，不高，瘦瘦的，像是发育不良，皮肤黑不溜秋，大眼睛油亮油亮的，看样子就觉得纯朴老实天真。
“嗯，我叫顾寒。”顾寒温柔一笑，为表友好只能摸摸他的头发，送他一大包零食。“这是给你的见面礼，一些零食。”以后还得麻烦他的事情肯定不少，提前打好关系很必要。
扣肉挠着头笑，没有接过零食。“我姐说了不能拿你东西。”
顾寒愣了一下，打心里觉得李翠花是个好姑娘。没见过面，不仅没有贪五百万，还不要酬劳掏心掏肺帮忙，连弟弟都教育得这么好。
扣肉带路进村，边走边聊，发现扣肉并不是一个很健谈的人。
行李多，没有在村子停留。屋子在距离村子半个小时路程的山里，小路是李翠花让人新修的，步行都难走。越往山里走，场面就越荒凉，平地处田野全部长满齐人高的荒草，远处的山上也全是高树和满目杂草，丝毫看不出人工农场的模样。
顾寒第一次见到野草如此生命蓬勃，没想过以后开发的艰难，反倒是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或许，城里人的脑洞真的有点诡异。
由于人力和经费有限，只清理出最完善木质老屋子，两层高，一百五平米左右，房间大采光好。屋子里外都有小院，里边小院铺着黑石板，有一口古井，外边是纯泥土，显然是从荒地刚刚清理出来的。通了电和村里的自来水，房间全都重新打扫过，据说花了不少钱请人。
一楼有一个大厅，两张八仙桌，一张给人吃饭用，一张摆放神台贡品用。此时贡品摆满一桌，具体供奉谁没有说清楚。
顾寒凝视神台时，一阵穿堂风吹过，冷得他屁股一紧。
“顾寒……顾寒……”
诡异又妖孽的女人喊声传入耳，天都跟着黑下来。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人生起伏如梦，不如进村种田（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