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之本性》浮生若梦我失眠

51、你是认真的还是玩玩

　　莫城回家，就发现家里的气压有些低，管家保姆一个影都看不见，刚刚进客厅，莫之谦就把一叠照片扔给他。

　　似有所感，果然都是他和顾洛溪，拥抱亲吻，甚至有圣诞舞会。

　　莫之谦直截了当，“你是认真的还是玩玩。”

　　不用问，看莫之谦的脸，就知道他是百分之二百的不同意。其实莫城从省事的角度出发，也完全可以说是玩玩，毕竟从初识到现在，别说顾洛溪，就连莫城自己也没向对方说一句类似我喜欢你的话。即使过了那晚，两个人的关系可以说达到了前所未有的亲密无间，莫城依旧不敢肯定顾洛溪的想法。

　　在莫之谦问自己之前，他从来没思考过认真这两个字。认真意味着什么？认真意味着要往下走，走很远，也许一辈子。这么一想，自己对某些长久关系的忌惮几乎在不知不觉间就被顾洛溪动摇了。自己死皮赖脸的住在顾洛溪那里，如果人家不赶自己，是不是奔着一辈子去了？很多问题，莫城心里还没有明确的答案。可是莫城知道，这时候说玩玩，不管对顾洛溪还是对自己，都不公平，索性他就实话实说，“不是玩玩。”

　　莫之谦狠狠的瞪了莫城一眼，“这个人不行，来历不明。”

　　莫城笑了，还是很开心的那种发自内心的笑，顾洛溪是个小魔鬼吗？预测到了莫之谦要说什么。
　　刚刚送她去福利院路上，顾洛溪状似不经意的说，“你开车呢，手把稳了，我跟你说点事吧。你知道，我不是一个同情心泛滥的人，我之前救那个孩子的时候没犹豫，可跟职业道德没有一毛钱关系。是同理心，你能理解吧。我出生就被遗弃在福利院，四岁的时候被现在的父母领养。他们是被诊断不可能有孩子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我来了不久以后，母亲怀孕了，父亲高兴的把弟弟起名字为顾洛海，他说是小溪带来了大海，你从来没见过洛海吧，我也很久没见过他了……”

　　顾洛溪语气平静地讲着，莫城静静听着，莫城知道，她故意选择不怎么正经的场合，故意在语气上轻描淡写，都是为了不去伤心。

　　那些伤疤是永远的，就像是他之前看到顾洛溪身上莫名其妙出现的伤痕，莫城不问，不是不想知道，只是不想主动去揭开那些伤痕背后的伤痕。

　　现在顾洛溪在自己面前亲手揭开伤疤，用带血的事实向自己坦白“我上大学前的那个暑假，小海……死了，为了救我，我就是那个时候和家里的关系变得紧张，我妈一度认为是我害了小海，我不埋怨她，因为我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于浩明你看到了，他是当年经办这个案子的警察之一，我那时候几乎崩溃了，他给我做过心理疏导，我要他教我格斗技巧，有一段时间相当依赖他……我曾想过跟小海一起去了，但想到真的没人给父母养老送终，很艰难的忍了，但我还是过不去这个坎，心理医生看过很长一段时间，有些……自残倾向。”

　　现在这些照片就像一把把被别人攥在手里的刀，在用顾洛溪的身份、经历试图去伤害她，说她不合适甚至是配不上另一个人。莫之谦对自己专制，莫城没觉得怎么反感，此时此刻，他难受得要命。他怎么能忘了顾洛溪对他说完这些话时候的表情，明明是笑着的，却像是有一千根钢针刺着她那么勉强。

　　“我知道她的来历，如果你说福利院，也许是有那么一点不明，但跟我不正合适吗？”要说来历，自己这个母亲去世才被允许带回本家的孩子，在外人看来难道来历就很好吗？

　　“你……”莫之谦没想到他没说两句就直接跟自己对着干，要知道这些年莫城虽然不太回家，但是若有一些自己想让他做的事，他还是会拖延着处理，面对面训话，不管说什么，从来没有正面顶撞过自己，特别是用身份这两个字说话。后面训斥的话都噎在胸口，一句也说不出来。

　　倒是莫城先笑了，要是顾洛溪没跟自己说身世，说顾洛海，他大可以跟莫之谦说，你别那么激动，人家也许只是看你儿子长得不错，毕竟自己跟顾洛溪在一起这么久，似乎都是更主动的那一方，但是顾洛溪说完这些，如果莫城再觉得两人只是耽于□□就有点情商不足了。所以他对莫之谦说，“你不是一直想找个人把我拴在你身边吗？我看这个人可以，要不你考虑一下？”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我说她不行！”莫之谦没想到莫城会在这件事上固执己见。

　　“那你这么多年到底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过话？”莫城苦笑了一下，语气疏离。“明天元旦，我有事不回来了，预祝您元旦快乐。”

　　说着也不管莫之谦在后面骂什么，抬脚走出了大门。怎么感觉自己不是鸟笼里飞出来的鸟，倒像是鸟笼里放出来的风筝，有线扽着。

　　刚刚听莫之谦这么说，他也很庆幸，顾洛溪亲口告诉自己，这种另一个人在自己面前揭开顾洛溪伤疤的事，真是痛苦，他想到顾洛溪对自己说完这些事的表情，他只能在下车的时候紧紧的抱着她，默默无语，没事，有我呢，我来了，不要害怕。

　　顾洛溪进去之前问莫城要不要一起进去，莫城怕她别扭，说不去了，在车上等。顾洛溪想也好，因为她也不确定呆多久，以往回家都是气氛好就多呆一会，气氛不好放下东西就找理由走，更多时候只是远远看看。

　　就像莫城现在这样，静静地坐在车里。

　　不一会，莫城看到顾洛溪和她妈妈都走出门，以为结束了要回去，顾洛溪就跑过来敲窗户，“我跟我妈说你在外面，他们想让咱们一起吃完饭再回去，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