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缘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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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黎愣了一瞬才意识到顾惜时说的是什么意思，有些惊讶地问道：“你说你是……弯的？”
“嗯。”
“呃，什么时候开始的？”
顾惜时想了想，道：“一直都是。”
“一直？从出生开始就是吗？一出生就对小女生没有感觉？？”
“……四五岁吧。”
纪黎的鼻子莫名有些发酸：“所以说，你从小时候就开始喜欢男生了，你是在喜欢上第一个男生之后才知道自己是弯的吧，我并不是你第一个喜欢的男生么，我是你第几个喜欢上的男生……”
顾惜时见纪黎难过的神情心中一紧，忙道：“我……”
“没事，”不能顾惜时说完，纪黎就打断了他，声音有些闷，却强颜欢笑，“反正我以前喜欢过的女生没有上百也有几十，女朋友也一大堆。”
顾惜时：“……”
纪黎看顾惜时的神情有些可怕，嘴角抽了抽，问道：“怎，怎么了？你喜欢过很多个男生，我喜欢过很多个女生，彼此彼此嘛……”
顾惜时忽然捉住了纪黎的手腕，将他一把拉到了身边：“女朋友？”
“啊，”纪黎有些胆战心惊，“是。”
“一大堆？”
“呃，还好，”纪黎突然不敢抬头看他，“双手加双脚可能可以数过来了……”
顾惜时的目光仿佛要杀人，声音带着压抑的不满：“接吻了？”
“没有！”纪黎赶紧摇头，把头摇成了拨浪鼓，“真的！初吻是给你的！”
顾惜时的神情缓和了些，但依然紧绷着脸：“抱过？牵手过？”
“那倒是有……”纪黎轻轻推了推顾惜时，“你干啥……审犯人啊……”
顾惜时任由纪黎将自己推开，但抓着纪黎手腕的手滑下去，在水里握住了纪黎的手：“拉着。”
纪黎：“……？”
顾惜时一字一句道：“你喜欢别人多久，就拉多久。”
“呃，”纪黎发现自己好像从幼儿园开始就有比较喜欢的女孩子了，只得抽了抽嘴角，道，“那怕不是要拉个十几年了……”
“嗯。”
“什么？”
纪黎想了半天才明白过来，拉手拉十几年，不就意味着……一直在一起吗？
这算不算变相的告白？
纪黎心里美滋滋的，将顾惜时的手拉得更紧：“那你呢？你喜欢过几个男生？”
“三个。”
“哦，”纪黎尽管刚听到顾惜时说要拉个十几年的手，但听到这话后还是不太开心，撇了撇嘴，“真多。”
“不到你的零头。”
“那有什么可比性，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男生，是第一个！但我就只能排你喜欢的男生里面的第三个，”纪黎松开了顾惜时的手，“不平等，不跟你拉了。”
顾惜时将纪黎松开的手反握，而后紧紧地十指相扣，眸光也柔和了些：“三个都是同一个人。”
“啊？”
“三个人都是你。”
“？？？”
“喜欢上你三次。”
“……”
纪黎彻底傻眼了。
顾惜时拉着一脸懵逼的纪黎又往里面走了走，越往里面棚顶越低矮，灯光也越来越昏暗，除了一两对小情侣在这里不可描述以外，几乎没什么人过来了。
一直走到了最里面，纪黎才醒过神来，想到了之前罗芮给自己讲的事，顿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试探性地问道：“你说从四五岁开始，该不会是……”
还不等问完，顾惜时就将纪黎按在了墙上。
这边的棚顶距离池底只有两米左右，顾惜时的头顶距离顶端只有两拳左右，身子几乎完全遮挡住了远处的灯光，将纪黎笼罩在阴影里。
不远处的一对刚才正在热吻又乱摸的小情侣见到顾惜时和纪黎的姿势后目瞪口呆地看了过来，看了一会对视了一眼，在对方眼神里看到了与自己一样的诧异后便不再管他们，继续原来的动作。
“我忍不住了。”
顾惜时在纪黎耳边留了一句话后，就不由分说地吻了上来。
纪黎的回应声湮没在了意乱情迷的吻里。
在理智的弦断开之前，纪黎脑海中最后一句话是“果然最后还是像个欲求不满的小媳妇一样被拉到最里面吃干抹净了”。
泳池的水很凉。
却难以消散身体里逐渐升温的热意。
不知过了多久，两个人的嘴唇终于恋恋不舍地分开，唇上还留着对方的温度，头抵着头，各自喘着压抑着的粗气。
两个人都十分清楚对方此时身体的情况，但都没有像之前那样马上推开对方。
——想继续下去，继续做到最后。
纪黎伸出舌尖舔了舔已经被亲到红肿发麻的嘴唇，哑着嗓子道：“在这里……不行，回去我帮你……”
顾惜时听到这话后，身体更烫了。
“怎么不说话，”纪黎双手捧起顾惜时的脸，用自己嘴唇摩挲着顾惜时的嘴唇，声音中带着一丝刻意的挑逗，“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说……你也要帮我吗？”
顾惜时的脸完全被阴影笼罩，纪黎看不清他的神情，只知道他的呼吸停滞了一瞬后，就再次吻了上来。
强势又带着侵略性，仿佛要夺走一切。
纪黎很享受这种感觉。
原来接吻……也是会上瘾的。
两个人从最里面出来的时候，彼此之间隔了老远，身子还在烫着，在水里面又游又走又跳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给身体降了温，这才再次靠近走到了一起。
纪黎摸了摸嘴角，有些发疼：“你还没解释为什么说喜欢上我三次呢，小时候的事你还记得？那这样才两次啊，小时候一次，现在一次，我还什么时候认识过你？”
纪黎的问题有些多，顾惜时决定先说一个最要紧的事情：“你吃了辣肠。”
“什么腊肠？”纪黎一头雾水。
“所以嘴肿了。”
“……哦，”纪黎又摸了摸嘴唇，“原来你说的是辣肠不是腊肠啊。”
“嗯……”
“哈哈哈，”纪黎用胳膊肘戳了戳顾惜时，“你才是真的会撒谎。”
“彼此彼此。”
“然后呢，”纪黎对顾惜时眨了眨眼，显然是不想跳过之前的问题，“你不准备回忆你小时候穿裙子被我调戏的事情了？”
“……对不起。”
“你干嘛道歉？？”
“打你。”
“呃，”纪黎最不愿意回忆起当时被按在地上打的场面，简直是从小到大的一大败笔，可以刻在耻辱柱上的那种，“先不说这个了……另一次是什么时候？”
顾惜时的神情忽然严肃，道：“你还记得初一时候的数学奥林匹克竞赛么。”
“啊，有印象，那个考试第一名好像不仅有奖金还有个什么名额来着。然后当时是要去A市考试，我跟我妈坐火车买的站票，我被晃的东倒西歪的，最后吐了一地。乘务员还说我妈没看好我，周围人也一直在说我恶心。更惨的是我只扣了一分，我本以为我能第一的，结果居然有个天杀的得了满分，奖金名额一个也没拿到，白考了。”纪黎想起这事不免有些心酸，不过现在终于可以远离悲惨的过去了。
“名额和奖金，”顾惜时也才想来这件事，听到纪黎的经历后，莫名有些歉意，“被我拿走了。”
“……哦，”纪黎撇了撇嘴，把手一伸，掌心朝上，“那你赔给我。”
顾惜时也伸出手，覆在了纪黎的掌心，声音中含着一丝笑意：“把我赔给你？”
纪黎也不假装矜持，大大方方就把顾惜时的手给抓住，又拉到了水下：“那我勉强接受了。”
顾惜时忽然想起了什么，道：“你刚说……天杀的。”
“呃哈哈，没有的事儿，你听错了，”纪黎摆了摆手，赶紧转移话题，“你继续说，那次考试怎么了？我当时见过你吗？一个考场？”
“在三楼男厕，”顾惜时开口道，“……你跟人打架。”
“啊。”纪黎张了张口，记忆一点一点浮现出来。
顾惜时又解释了几句，纪黎终于勉强拼凑出了当时事情的原委。
初一的那次竞赛，A市的学生占了大部分，每个学校都分了很多名额，有些不好的初中也安排了几个平时成绩差不多的学生去考试，所以考生中不免有那种喜欢打架的刺儿头。
考试之前，有四个不良少年一起聚在厕所抽烟，烟味弥漫在厕所里，呛得人只想咳嗽。
顾惜时正好来上厕所，看到了那几个学生。
他当时还是那种正直又刚正不阿的三好学生，觉得初中生抽烟是不对的，不对的就必须要制止，自己不能制止就要告老师，面无表情二话不说就夺走了烟头踩灭了，还扬言要去告老师。
他的表情很臭，嘴又很毒，没两句话就把对方给惹毛了，被对方老大揪住领子要打。他虽然除了幼儿园那次不算打架的打架以外没有再跟人打架过，但他身体还算不错，虽然不懂打架的章法只能用蛮力，但应该可以勉强跟那四个人打个平手。
就在这时，有个带着耳钉的非主流黄毛男生吹着跑调的口哨晃晃悠悠地走了进来，发现四个不良少年在围着一个长得就很像好学生的顾惜时。
黄毛因为心情不太好本来就一直忍着怒气，见到这个机会就二话不说冲上去把那四个人都揍了一顿，他力道不大，但是身体灵活，没被人打到就打了对方好几拳，一看就是经常跟人打架练出来的。
给那四个人打到求饶后，黄毛看都没看顾惜时，直接随手拍了拍顾惜时的肩膀说了句“不用谢”就进了厕所隔间。
这个黄毛就是纪黎。
纪黎不想再回忆，捂住了脸道：“卧槽，我当时那傻逼一样的打扮，刘海把眼睛都给遮了，你后来是怎么认出我的？？”
“你耳后有两颗痣，”顾惜时坦然道，“你转身的时候我看到了。”
“是吗？？”纪黎摸了摸耳朵，“哪只啊？？我都不知道。”
顾惜时指了指纪黎的右边耳朵：“后来偶然发现你在同样的位置也有两颗痣，虽然你们打扮不一样，但给人的感觉差不多，就知道了。”
“我，”纪黎语塞，“我现在给人的感觉也像之前那么傻逼吗？”
顾惜时摇了摇头：“都是我喜欢的感觉。”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缘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