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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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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杂志照片的瞬间自己一霎那苍老了,仿佛瞬时从中学生的朝气感觉中跌回现实,一下子老去了十几岁,然而老去的时间又去了哪里呢?无从知晓。
坐在医院病房的床上,浮躁的心终于平静下来了,卡卡西终日凝望着手中杂志上的那一页。上面的女郎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一个神态与自己遥相对望,说切近也切近说遥远也遥远。切近,自己与这纸中人相隔不过咫尺;遥远,自己与她所在两个世界,一个是熟知的俗世另一个是杂志中的世界,中间隔着无法超越的屏障。
人,是否可以走进书中的世界?抑或,书中的人是否可以来到现实?尽管这个问题在不少玄幻小说中司空见惯,但卡卡西却愈发疑惑起来。假若这个可以实现,两个世界的人可以互相穿梭,那样就好了。
那样就可以找回你失去的。
失去的。。。杂志中的世界,人们永远不会衰老,红唇不会褪色,肌肤永远吹弹可破,乌发也不会有花白的那一天,一直一直鲜嫩地活下去,时间在那里失去了我们熟悉的意义,就像处在卡罗尔宇宙中,空间是绝对的,而时间则是相对的,完全的是一个自给自足的世界。
倘若现在自己融入这页纸张中,与口红广告女郎——自己的故交——玲面对面,自己会怎么做呢?玲会不会和以前一样——自己原本认识的,会脸红会不好意思讲话?那样的场面,作为男士理应自己先开口吧,“好久不见,还好么?”乖乖,天晓得这开场白有多么傻气!傻气。。。或许。可除此之外,自己一时也想不到什么有意义的话了说。大概两个人只是互相望着对方吧,眼神的交流更胜成形的语言,太多太多不能具体诉诸语言的东西横跨在两人之间,太多了。。。
鼬。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正当自己和玲深沉对望的时候鼬蓦然出现在旁边,身上穿着一件绿荧荧的长裙看不清花纹,或许根本没有花纹,一贯冷漠的眼神中透出一种自己无法描述的凄伤,其中还掺杂着些许疑惑,她没有开口,是的,她始终不是喜欢开口表达什么的人。三个人站立的位置就像等边三角形三个顶点,僵持保持在坚固的平衡状态,最终,鼬转身了,破坏了三角形的稳定。自己意识到什么,立即去追,马上想抓住她的手告诉她,要告诉她什么?脑子里有点乱,潜意识里有什么操控自己不能放她走。拽住她的手臂,鼬的身体却突然消失了,打开手心,自己大吃一惊——一只颜色清脆的螳螂趴在掌心,它抬起头,以同样哀伤的眼神盯着自己的脸。
“啪嗒”,杂志掉到地板上。卡卡西顿时惊醒,自己不知不觉竟然睡了过去。愣神片刻,缓缓将双手举到面前,反复翻看。做梦了,的确是梦,冬天哪会有什么螳螂存在?
短暂的匪夷所思的白日梦。据说梦会预示一部分现实,有时候。那是大脑的预测未来的功能,尚未被人类科学所开发的功能。有人曾将大脑比喻为宇宙,意思是说大脑有包容整个宇宙的空间,不无道理的,毕竟目前人类科学文明对它——自身一部分的研究开发还停留在浮浅的表层。大脑这个器官还有很多神秘功能有待研究呢。那么,自己刚刚做的梦意味着什么呢?鼬真的被赋予了螳螂女的性格,还是自己的摇摆不定?不,不是!自己拉住她就是要告诉她,自己和玲之间不存在爱情,那是一段无法提及的只能被埋葬的往事。。。
鼬。。。
。。。
鼬坐在书房里用电脑查资料,背后暖暖的午后阳光照得后背舒舒服服。书房是父亲的,不过父亲久为回来打理了,电脑也是几年前的老型号了,玩游戏是勉强点,但浏览网页什么的还是可以凑合用。没事就想翻翻关于社会人文的知识,但以往看一次就能记住的内容,今天则怎么都渗不进脑子,只是一味浪费视力,一行行字过目,过目了,就完了,丝毫没记住。将双腿缩在椅子上双手抱着膝盖,被太阳晒得整个人懒懒散散的,斜一眼窗外耀眼的阳光。再看向显示器,自己也感到颇无奈,手放在键盘上不知不觉竟将卡卡西的名字作为关键字打进了搜索框,相应网页显示了十几页,什么同名漫画人物啦,某某某企业啦。。。但没有一个是关于真人资料的。这么看来,旗木不是什么大姓卡卡西的名字也够奇怪。。。
烦!
自己在琢磨些什么啊?!一阵心烦,鼬关闭电脑,从椅子上站起来,面向阳光舒展下筋骨。不禁在想,天气预报是骗人的吧,这般明媚的天气会突然降温?不可思议啊。
“想起医院就去吧。”身体里某个声音在说,鼬突然吓了一跳。想去医院就去。心里默念一次。想去医院吧?去便是了,没人阻止你,也不会有人责怪你,你只是想去看你想见的人,何错之有?
话是这么没错,但是。。。鼬猛然使劲摇摇头。自己跑去医院干嘛?精心打扮一番穿上可笑的衣服只为了博那个可恶的人开心?不要,坚决不去医院!
。。。
从未加入任何社团的佐助突然出现在排球队着实叫鸣人吃了一大惊。
[不想早回家。],不等他发问,佐助先解释了。最好能等到哥哥睡了再回去,祈祷他赶紧回到大学宿舍吧。
[为什么啊?],鸣人皱起眉头,抓了抓头发,一脸不解。
[因为我哥哥。。。],没必要和这白痴说明,[什么也不为什么。]
[诶,你哥哥有怎么了?不是周日才回家的么?]
[我去换队服好了。],佐助已经从三年级的队长那里领了新人替补的制服。排球,并不是多有兴趣,但毕竟国中也打过,总比选择没接触过的那些什么什么活动要强得多。
[哎呀,你能来我真是太开心了啊!哈哈!],鸣人不知趣儿地跟到更衣间,斜靠在柜子上瞅着佐助换衣服。
[你。。。可以不可以出去一下?],虽说都是男生,但在人前更换衣服还是让佐助觉得别扭。
[你身上有什么不可见人的?伤疤,还是胎记之类的什么什么?]
佐助撇了他一样,将书包放进柜子。
[都不是的话,你怕什么啊?我又不会吃了你,瞧你,和女生似的扭扭捏捏成什么样子嘛!],鸣人一副大人的口气指责佐助。
被他一说,别扭感全无。自己会怕被他看?开玩笑!佐助迅速脱掉制服外套扔进柜子,紧接着解开衬衣扣子,衬衣也脱去之后,露出白晰精瘦的上身。
[哦!你还真正点啊!啧啧,难怪女生们嘴里总是佐助,佐助的念叨呢!]
[你以为你这赞赏我听了会高兴么?],佐助边说边解开裤钱纽扣。
[嗳,我不明白啊。为什么你对女生的倾慕就是不动心呢?要是换成我。。。]
[你不明白的事还多呢!],说着佐助已经穿好短裤。
[那,你以后就呆在排球队了?]
[或许。大概吧。。。],以后的事暂时没想太多,总之先把这段日子躲过去再说。
[对了,有机会愿意来我家玩玩不?]
[恩?],他怎么突然提这个?
[那句话叫什么来着。。。],鸣人狠狠抓抓脑后的头发,仿佛这样就能想出相应的词汇,[对了!礼尚往来嘛!我去过你家啊,所以你也来我家坐坐啊。]
[再说好了。],佐助拉开门,朝外走去。
[那我当你答应了哦!时间由你定,我随时都方便!],鸣人也一路跟着他离开更衣室。
电话答录机里传来佐助的留言,声音经过录制听起来有些走样,但那确实是佐助的声音。“今天排球队有活动,我晚些回来,不用等我吃饭了。”后面又画蛇添足解释一句“今天刚加入的社团。”
留言结束后,鼬重新听了一次。虽然有点意外,其实他是想故意躲开自己吧,不过能参加社团活动毕竟不是坏事。昨天晚上自己是不是有点过分?自己也不十分清楚当时的想法,只不过突然不想再房间睡而已。。。明天周六,估计佐助苦于面对自己更长时间呢,说实话,自己也并不太想一直呆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