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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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导演愣了一下，原本哭丧的脸硬生生转成了笑脸，颇有些可笑，急慌慌跑回去和导演说了。
秦礼却没有立刻离开，他的目光在方钦流身上打着转。
不知道为什么方钦流觉得有些黏腻，像是被一条毒蛇盯上了。
他微微眯起了眼睛，做出了动物察觉危险的本能反应，盯着对方显得有些文弱的脸庞，语气中带着防备：“怎么？秦导演还有事？”
秦礼靠在那一侧的墙上，悠然道：“我没事，不过你看起来不像没有事的样子。”
看着方钦流强撑着自己，装作一副没事儿人的倔强样子，他就觉得有意思，想看看对方什么时候装不下去。
方钦流喉结动了动，却没说什么，慢慢走向卫生间的洗漱台，把凉水往自己脸上浇，心里约莫着时间，估计再有十几分钟这股子难受劲儿就能过去。
凉水打湿了方钦流的衬衫，秦礼看着他的眸子更加透着侵略性，他在后面盯着他的背影不紧不慢道：“我们等会儿见。”
方钦流依然在冲着凉水，哗啦哗啦的水声响起，让他刻意忽略掉了秦礼的话，虽然林导平时脾气也不算好，人也有着几分不靠谱，但说起话来从没感觉这么费劲过，而秦礼的每句话都让他感到有几丝不自在。
在卫生间里待了二十分钟，感觉酒精对自己已经没什么影响了，他才活动了下身体往包间走。
在包间外，却隐隐听到了熟悉的笑声，他没多想就推开了门，里面不仅有刚刚才见过的秦礼，还有白祁。
方钦流面上不动声色，可心里却有些讶异，为什么白祁会在这儿？他没听说白祁已经杀青了啊。
秦礼一条胳膊松松地挎在白祁脖子上，正和导演笑着说些什么，而白祁则是一副温和有礼的样子，唇角微扬。
方钦流看着这场景，觉得那股子酒精过后的恶心反应又涌了上来。
秦礼率先扭头注意到了进门的方钦流，唇角噙着不明的笑意道：“原来你和小白是一个公司的啊。”
方钦流定定地看着那条胳膊，似乎想把对方钻出个窟窿出来，淡淡地“嗯”了一声，做到了屋子里比较偏僻的角落。
白祁把秦礼的胳膊拿了下来，半是不满半是开玩笑道：“什么小白，再这么叫我们可没合作的机会了。”
秦礼没有在意白祁的埋怨，笑嘻嘻道：“你舍不得的，而且你不来我还可以找你的后辈顶上。”
说着有意无意瞅向方钦流的方向，方钦流不自在地别开了目光，却又忍不住再看向那两人的方向，突然想到白祁对他“坦白”自己性取向的事，不由得又细细观察起秦礼来，觉得对方怎么看怎么别扭，怎么看怎么配不上白祁。
白祁听到秦礼的话后微微眯起了双眼，道：“他只是个新人罢了。”
秦礼声音低了下来，笑容却未减：“哦？是吗？我看着还不错诶。”
林导看着他们旁若无人地聊起来，不由得有些尴尬，连忙介绍道：“我们这里的演员其实都挺不错的，到时候秦导演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来我们剧组看看，我们非常欢迎。”
林导倒也不傻，有秦礼来剧组探班，到时候官微和娱乐八卦V号添油加醋一写，又是一个小热点。
秦礼闻言扯了下嘴角道：“虽然我对电视剧没什么兴趣，不过可以考虑。”
旁边的演员看林导终于开始提到他们，也纷纷试着和秦礼交谈，陈一行更是如鱼得水，顺势和秦礼聊起了电影美学，东霖反而成为了话最少的一个，坐在桌子旁收拾着继续吃，偶尔对其他演员的话配以冷笑或者戏谑。
白祁眼见着他们聊起来，趁机溜到了方钦流那边，皱着眉头压低声音道：“等会儿秦礼跟你说什么你都不要答应。”
方钦流心里隐隐还有股别扭的劲儿没过去，话一出口就跟有针刺着一样：“您害怕我把秦导演拐走不成？”
白祁不明白对方怎地就变得这么刻薄，不解道：“我是为你好，秦礼那人……”
他后面没接着说下去，方钦流紧接着追问道：“秦导演怎么了？”
只要想着白祁后面可能是损秦礼的话，他就更想知道了。
“秦礼那人也不能随随便便就决定用哪个演员，更没有把握去捧红谁。”
方钦流听完这话心里一疼，觉得很是失望：“你是觉得我会求着他让他用我，让他捧我？”
白祁听到对方这么曲解自己的话，语气也变得渐渐僵硬：“我没这么说过。”
他赌气般转身，又回到了刚才的局里，站到了秦礼旁边，扯出了一个微笑。
两边东侃西侃了有一会儿，总算是到了尾声，方钦流觉得自己可能是酒喝过头了，居然忍住了没提前离开。
秦礼悄悄在林导面前说了什么，林导点点头，喜笑颜开，小声对方钦流道：“秦导演说他们住的酒店离影视城很近，他很欣赏你，想让你今晚去他那里瞅个角色，明天早上他会和你一起来我们剧组。”他一边讲一边挤着并不大的眼睛嘱咐着：“年轻人，好好把握机会啊。”
方钦流想起白祁的话，本能想要拒绝：“导演，我……”
“就这么说定了啊，明天带着秦导演来剧组看看。”林导没给他拒绝的机会，和其他人一起坐着车走了，郭兴也挣扎着被拉上了那辆组里的面包车。
方钦流皱了皱眉，秦礼和白祁也都安排好了他们组里的人，现在只剩下他们三个。
秦礼的眼睛里透着奇异的光，对方钦流道：“我下部戏有个角色感觉还挺适合你的，如果我们谈得拢的话改日就可以让你经纪人过来商量签约的事。”
方钦流扬起下巴，唇边的笑带着几分讥讽：“谈戏就谈戏，秦导演何必挑在晚上这么急？”
白祁闻言看向方钦流，又看了看秦礼，正经道：“戏可以先说着，下部戏我记得你说主角想让我试试？我在旁边刚好和你们一起看看。”
秦礼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又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不在意，抬脚先上了前面那辆黑色越野车。
白祁叹了口气道：“你好像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傻，”适应这么快，不知是好是坏，“不过，怼得好。”
方钦流拉近了和白祁的距离低声道：“果然，他和你是一类人吧？你是不是想提醒我这个？”
白祁的眼眸低垂，睫毛耷拉着，让人看不清他眼里藏着的情绪，低声笑道：“你怎么什么都能碰上呢？不过，我和他不一样，我比较挑。”
随后他又开口道：“秦礼虽然私生活乱了点，不过不至于公私不分，他既然说了有角色适合你，那就说明是真的，但他好像对你有点意思。”
方钦流作为一个直了二十一年的男人突然被基佬盯上了，不知为何反而松了一口气，他之前还以为秦礼和白祁有什么关系，一瞬间心里五味杂陈。
也是，秦礼那身板看着还没自己结实，脸也没自己好看，怎么看白祁都不应该放着自己不选去选他。等等，为什么要拿自己和秦礼比？
方钦流把脑子里奇怪的想法赶了出去，把目光从白祁的脸上移开，不自然道：“我知道了。”
随后他又想起白祁本身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不由得问道：“《仙梦奇缘》你已经拍完了？你现在在在和秦礼合作？”
白祁的眼睛里透着几丝疲惫：“那边剩一些零散的镜头，刚好拍摄地方离这边不算远，之前我答应了秦礼在他这部电影里客串一个角色，趁现在不忙拍完，明天再赶回那边。”
方钦流以前觉得同时拍几部戏是好事，证明自己火了，能赚钱了，累一些理所应当，但现在看白祁这样子，他心里更多的确实心疼。
皱着眉刚想说句什么，却被前面黑车的喇叭声打断了。
秦礼的心情大概是真的不怎么好，摇下车窗对着他们俩大喊道：“你们俩快一点儿，磨磨唧唧生孩子呢？”
秦导演努力塑造的贵族印象，终于毁于一旦。
三人坐着车回到了酒店，白祁帮方钦流新开了一间套房，比方钦流在原本剧组酒店的标准间好了很多。
秦礼趁着方钦流去房间的时间，在一旁嬉皮笑脸道：“怎么？以前你也没怎么管我这方面的事儿啊。”
要不是白祁中途出来阻挠，现在他应该和方钦流在一间房才对。
白祁抬眼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他是我们公司的新人。而且，你这样子的，人家兴许也看不上。”
秦礼脸瞬间臭了起来：“一个新人而已，他看上什么人会有我好？”
白祁闻言真诚道：“我啊。”
秦礼愣了半晌，才怔怔道：“你的人，早说啊。”
白祁皱了皱眉，正色道：“不是我的人，是他想成为我的人。”
秦礼：“……”
看白影帝这态度，他真不好意思说这两种说法似乎没什么区别。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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