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阴差阳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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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逍遥19
起因还是那个哈斯，因她在空场面前跳舞，我们这些人围着看。老九赞道：“果真不错。”我心说：你八成儿是看上人家了。
谁知他扭头对我说：“都是女人，怎么差距这么大？！”
我晕！
这不是范伟的台词儿吗？这小子跟我杠上了是怎么地，一天不刺我一回他就难受。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冷冰冰地说：“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一分钟……，不，是一眨眼的功夫就能让她乱了脚步，你信不信？”
“嘁，谁信啊？难道你敢过去撞人家？！”老九翻了个白眼儿。我嘲讽地说：“我没那么缺心眼儿，想不出这么笨的法子来。”
“你……”老九急了。
老十忙说：“芷儿，你有什么法子？”我淡淡一笑，“不告诉你。”
“告诉我吧。”老十似乎想扑上来，我赶紧往旁边一闪。就在这时，那个哈斯居然扭着身子朝我过来了。我左右看看，准备闪人。她却步步紧逼，“来，我们一起跳。”
“我不会。”跳肚皮舞倒成，问题是你们欣赏不了（* - *）！
“哼。”她娇哼了一声，一个侧步滑到了我身后，用力一推就将我推到了场地中央。周围的人群发出了一阵欢呼，哈斯得意的不得了。动作更加流畅，神情也更加不屑。
我轻叹了一声，转身就走，不想立刻就围上几个蒙古男女。四五个蒙古青年围着我不断的蹦跳，跳的我眼晕。很想抬脚踹人，却被理智强自压下。哈斯更加猖狂了，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压低了声音道：“就凭你也想跟本格格争，哼！”
我争什么了我？
她转了个圈儿巧妙的一拱，差点儿没把我拱趴下。踉跄着稳住后，她又过来了，“他是我的，你别想跟我抢。贱人！”
我靠！
骂我贱人？这回我可真急了，扭过头看是谁害我倒霉的？
那几个都踮着脚往这边看，似乎是不好过来。想想也是，人家盛情邀请，这是礼节。几个人把我围在当中，谁也瞧不见哈斯的小动作。缝隙里看到老五焦急的脸，我猛然想起那天帐子里，哈斯就是在他看我之后才开始对我敌视的。难道哈斯说的‘他’是他？！
一股邪火儿猛然蹿起：奶奶的，老娘我还没决定是否染指呢，你算哪颗葱？想跟我争，没门儿。就算我不要，也绝不便宜你！
想到这里，我忽然抬起双手聚在头顶，一下一下的打着拍子。眼神渐渐变得有些玩世不恭，找对了点儿一下子滑到哈斯身边，伸手搂住她的腰原地一转。然后抓住她的双手在空中一交叉，左手拉着她的右手固定在腰间，右手拉着左手平伸出去，将她彻底揽到自己怀里转了四五个圈儿。打开手臂后抓住她的手指升高，让她在我的带领下一又自转了十来个圈儿。开玩笑，想当初我早锻炼的时候可没少跟公园里的阿姨们学交谊舞！
电闪之间，哈斯已经被转的找不着北了。我甚至可以看见她眼珠子直转圈儿，哈哈。
坏笑了一下，我猛的一松手……一片惊呼声中，哈斯格格被我转了出去。几个圈儿之后倒在一个蒙古男子的手臂上。
趁着她没缓过来的时候，我大声说：“多谢格格赏脸，芷蘅回报您个节目吧。”几步跑到那面思念了一下午的大鼓前，抄起鼓槌儿猛的击了下去。
“咚”的一声，像是敲击在我的心里。久违我温暖从心知流向四肢百骸，闭上眼睛，我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只要鼓槌儿在手里，我就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是在哪里。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打鼓！
鼓槌儿不断的敲击出各种节拍，一下下震撼着我的身体，沸腾了我的血液。右手继续敲击，左手却扬起鼓槌儿在空中挽着花儿。狂热地看着手里的鼓槌儿，那一个个花样儿是多么的熟悉，多么的让我激动。五根手指不断的运动，将一只鼓槌儿耍的花样百出。
单击、双击、顿击、闷击、压击、摇击、滚奏……所有的技法都被我用上了。转身、侧身、仰面、背对，甚至还用近似于倒挂金钩的姿势用脚尖击鼓。排山倒海般的鼓声将草原的夜色都撼动了。看不清别人的反应，我的眼里只有面前这只鼓……
我想，我是疯了。
压抑了太久，进宫后的无奈、无逸斋的如履薄冰、上学时遭遇的不公待遇、被顾八代惩罚后的委屈，等等这一切早就积蓄成了一座火山。此刻，火山爆发了，我也疯狂了……
当最后一个鼓点儿结束后，我气喘吁吁地瞧着鼓呆住了。
“好！”不知是谁带头，所有人都鼓起掌来。我茫然地抬起头，眼光从众人身上掠过：哈斯满脸惊异、五阿哥眉头皱的死紧、七阿哥一脸幸福、九阿哥茫然无比、老十欢呼雀跃、十三蹦起老高、太子缓缓点头、大阿哥迷惑不解、八阿哥怔怔的出神、老四的嘴巴张的老大、康熙神色惊异……
康熙？太子？老四？我的妈呀。手里的鼓槌儿一下子就拿不住了，“咚咚”发出两声轻响。我浑身一软，险些瘫在地上。我在干嘛？老天啊，我在干嘛啊？欲哭无泪、后悔不跌、害怕、紧张全都在此刻爬上心头。
完了，彻底完了！
闭上眼，我抬手了给了自己一嘴巴子，“钱月铎，你个白痴！”
“啊！”一阵惊呼，很多人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打自己一嘴巴。我却清醒了，飞快的跑过去跪到地上道：“皇上恕罪，芷蘅放肆了。”
……
没有人说话，连喘气的声音都像是消失了。有的只是草丛里虫儿的欢叫和我剧烈如鼓的心跳声……
“呵呵，想不到这个丫头倒是打的好鼓。皇阿玛，儿臣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打鼓的呢。”第一个说话的竟是太子胤礽。这让我十分意外，忍不住抬起头。我和胤礽没有交集，连面都几乎没见过。他为什么帮我？看着他的神情，淡淡的微笑，没有其他的情绪，仿佛只是举手之劳，随性而已。
这时，康熙说话了，“是啊，朕也是第一次见到。”顿了一下，他又道：“丫头，起来吧。”
我连忙磕头谢恩，爬起来对太子感激的一笑。他很温和的点点头，对康熙道：“皇阿玛，她就是硕色家的长女？！”
康熙点点头，笑说：“你也知道？！”神情中颇为好笑，让我有些脸红。
“怎么不知道？听说她去了无逸斋……”不知道他是否也听说了我的‘丰功伟绩’，脸上全是憋不住的笑意。
康熙点头微笑：“是啊，她在伺候顾八代……丫头，你这打鼓是跟谁学的？”
我马上换上一副茫然的神情，“我也不知道啊，只是一看见这鼓就想敲几下试试。待听到鼓声之后就莫名其妙的停不住了……”作出很苦恼的样子，能不能蒙过去就看我的演技了。
康熙仔细看了半天才道：“旧年失去的记忆还是没恢复吗？！”
“是。”很低迷的应了一句，心说：能恢复才有鬼呢。
“这样啊……”他沉吟了半晌，“好了，不要再想了，回头再叫太医看看吧。”大概是谁都没想到康熙会如此厚待我，很多人都露出诧异的神情。
我赶紧跪下道：“多谢皇上恩典。”看就看呗，也不知道脑袋里那血块儿消去没有。此刻我倒希望那血块儿尚在，这样我就更容易过关了。
康熙和太子走了，大阿哥和老四也跟着消失了。哈斯满脸愤恨地跺跺脚，转身离去，那些蒙古人也就都跟着没影儿了。待空场上只剩下我们这些人之后，我干笑道：“很晚了，各位爷也该休息了。”
九阿哥最先反应过来，冷哼了一声快步往营帐方向而去。
八阿哥颇耐人寻味的笑了笑，对五阿哥道：“五哥，咱们也回吧。”
五阿哥点点头，皱着眉看了我一眼，一言不发的和老八相携而去。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不高兴，难道是怪我坏了他的好事？！想到这里，我忽然意兴阑珊了。咬着唇，心里很不是滋味儿。难道是我自作多情了？就算是我自作多情也无所谓了，大不了就当不认识他好了，哼！
大步往前走，对老七、老十和十三等人的叫喊不理不睬。躲回帐子之后，为免被他们啰嗦，我抱着被子爬到了床底下，果然一连送走了两双皂靴。轻叹一声，估计没人再来之后，我才从床下爬出来，闷闷的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发呆。
胤祺是什么意思？他对我的那些温柔难道是我的错觉？是我自己太一厢情愿了吧？或者这些阿哥根本就对男女之事不当回事，他只是兴之所至，并非真心……一阵痛感在心头泛起，我难受的捂住了心口。如果真的是这样也好，反正我对当小老婆没什么爱好。可是，为什么还是觉得不舒服？难道我真的喜欢他？仔细的回忆着我们相识的过程，每一次见面，每一句话语都清晰的不像话。我忽然发现，我是真的对他动了情。不因他的年纪和他有老婆的事实而有所顾忌。喜欢他，真的喜欢他啊。
他的脸上总是挂着和煦的微笑，眼中仿佛永远汪着丝丝缕缕的柔情。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难道眼睛也会骗人？我坐不住了，不管他怎么想了，我就喜欢他，我要问问他是否也喜欢我。即便得到让我失望的答案也好过在这里胡乱猜疑。跳下床，我飞快的跑出帐子往他那边溜过去。
不想才走到半路就碰上了老七胤佑，他拦住我，二话不说就是一个熊抱。吓的我差点儿喊出来，刚要发问，他就低声道：“谢谢你，芷儿，谢谢你。”
推开他退到一尺以外。“谢我干嘛？”
“芷儿，你喜欢我的对不对？”
“嗯？我没……”
“我知道，你一定喜欢我，不然为什么会和哈斯赌气？！好芷儿，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负你。回头我就跟皇阿玛说我要娶你，只有你才配做我的嫡福晋。芷儿，好芷儿……”他慢慢低下头，着迷一般凑近我的唇。
我赶忙推开他道：“等等，你说明白了，什么我和哈斯赌气？我和她赌气是因为她几次三番的挑衅，和你无关。还有，这跟你什么关系？谢我干嘛？”总觉得好像搞错了什么东西，我有些紧张。
“呵呵，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皇上要给我指婚吗？”
“嗯，记得。”
“那个人就是哈斯。”
“啊？是她？！”我晕了，“不对啊，你不是说你没见过对方吗？”
“当时是不知道的，但之后额娘告诉我了。我跟额娘说我不要她，额娘却说这是皇上的意思，虽未下明旨，却也不是我能改变的。芷儿，你今天这么一闹，皇上说不定就改变主意了呢，你说我是不是该谢谢你！？让我想想该怎么谢你呢……”他歪着头，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半天才击掌笑道：“这样好了，我把自己当谢礼给你，让你管一辈子好不好？”
“呃……不好！”见他不悦，我忙说：“首先，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瓜葛，你和她的事与我无关。其次，今天出头是因为她总是和我过不去。欺人太甚，让我忍不住了。再者，我压根儿就没有想过要嫁给你。”
“不想嫁给我？那你想嫁给谁？五哥还是老十？”他悻悻地说道：“白天我就看出来了，你对五哥的心思不一般。可你想想，五哥他已经有了嫡福晋，你顶多也就是个侧福晋。我却能给你正妻的位子，甚至可以为了你不再他娶。我难道比不过五哥？我哪里不如他了？”
我急了，“不是那个问题，嫁给谁虽然不见得由我说了算，可我很明白自己不想嫁给你。你别把他扯进来，这和他无关！”
他也急了“哼，他？他是谁？五哥吗？你就那么在意他？他到底有什么好的？我就不信我哪点儿比他差了！”
“老天！”呻吟了一声，我蹲在了地上，“你别不讲理好吗？”
“芷儿，给我个机会好不好？我会好好待你的，真的，我发誓。上次骑马之所以快跑就是想享受你在我怀里的感觉。芷儿，第一次在灯会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你那么古灵精怪，那么活泼，是我见过的女孩子中最可爱的一个。复选过后，知道你被刷下去了，我非常懊恼，却也暗下决心一定要娶你为妻。后来知道你被分去无逸斋，我高兴了好几天。看见你受罚，我比自己挨打还难受。芷蘅，你仔细看着我，看看我是否说了一句假话？好芷儿，我哪里比不上五哥了？你说给我，我改还不行吗？”
他说的委屈无比，让我十分为难。有些心软，却也知心软会造成怎样的后果。不想让他误会就不能给他希望，那样的话会伤他更深。深吸口气，我正色道：“七阿哥，我和你是不可能的，你也别委屈自己为我而改变。嫁人这码事对我来说还很遥远。别说我现在不想嫁人，就是想嫁，那个人也绝对不是你！”
“五哥吗？”他的神情有些激愤。
我沉默。
不是他说不对，而是我还不知道老五对我到底什么心思。说的早了，万一他不同意，那我岂不把脸丢到太平洋去了？！
“哼！你瞧着吧，我一定要让你做我的嫡福晋。你是我的，无论是五哥还是老十，谁也别想把你抢走！”说完，他转身就走。
“喂！喂！你站住，你……”他哪里还肯理我，说话的功夫人已经没影了= =！
我懊恼的一跺脚，“这都什么烂事啊！”转身想回去，又想起我出来的本意。站住脚想了一会儿，忽然觉得原先那股子热情都被浇灭了。轻叹了一声，意兴阑珊的回去了。
一连两天，我都尽量躲在帐篷里不见人。小十三不知道是知道什么还是特别的善解人意，不仅没有怪我、盘问我，还替我挡了前来探望的老十。只是，虽然很感激他的做法，却因心事重重而懒得跟他道谢了。反正我是他师傅，徒弟为师傅做点儿事情是理所应当滴！
第三天晚上，我终于不想再做鸵鸟了，趁着月色朦胧悄悄的溜出来透气。营地里很安静，因为快就要回去，大家的热情都不那么高了。接连深呼吸了几次，漫步在我的活动范围之内。
有时候抬头看向老五帐子的方向就会兴出去找他的想法。只是，几次想又几次打消了念头。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跑去，会不会被他瞧不起？我想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他那天看见我击鼓会不高兴了。他误会我是因为老七才跟哈斯赌气的。天，这太乌龙了。我原本是以为哈斯喜欢他的嘛，谁知道竟是因为老七。唉……暴躁的在原地转了十七八个圈儿，我最终还是决定跟他好好谈谈。无论是什么结果都好过在这里胡思乱想。
下定决心之后，反而觉得舒服了。仰起头对着月亮低声道：“钱月铎，你要加油。第一次倒追男孩子要鼓足了勇气啊，不管他怎么说，你都要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他。成与不成还是要靠自己的努力，加油！”做好心理建设，我鬼鬼祟祟地潜往胤祺的帐篷。一路上躲过几波儿巡夜的，成功的到达了目的地。左右没人，深吸口气，撩开帘子我就钻进去了。
“呃……”脸红了，来的不是时候。我尴尬的看着一脸惊讶，正在脱衣的某五：他该不会以为我要对他不轨吧？！= =b
“芷儿？”他很惊讶，脱了一半儿的衣裳就那么挂在了身上。
我干笑了两声说：“没事了，那个……你继续吧，我走了。”太糗了，怎么就没想到先说一声再进来呢？那些勇气啊、想法啊全都变成破气球里的气体，哧的一下放没了。
“等等。”他从身后跑过来，一把拉住我，“你找我有事？！”
“啊！没事了，没事了。”转过头就看见他半裸的胸膛。我还真是……很想多看几眼！咝~~~古铜色的肌肤，壮硕的胸肌。差点儿忍不住想伸手摸摸，总算是在最后关头强行抑制住了：钱月铎，别心急，如果你想长长久久的占有他，就要有耐心。是你的总也跑不了，不是你的……再找机会占便宜吧= =！
“没事？那你来干嘛？”他狐疑地看着我。
我结结巴巴地说：“原本有事的，可一瞧你……你这样，我就忘了。”= =！丢人啊。
“呃……”他诧异的低头一看，“呵呵！”他笑了，先是轻笑，继而变成了闷笑，碍于夜深人静，总算他还有理智没有狂笑出来，只是低着头不断的抖动着肩膀。
很尴尬，真的很尴尬。我面红耳赤，恼羞成怒地说：“闭嘴！再笑我打你哦！”
“呵呵，好，好，不笑了，不笑了。”他勉强止住笑意，对上我的眼眸，很正经地问道：“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仿佛刚才的笑都是我在做梦，他怎么连眼中的笑意都没有了呢？
“说啊，到底什么事？”见我不语，他似乎有些不耐。
“我……”欲言又止，他忽然敛了笑靥的神情让我望而却步，该不该说呢？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阴差阳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