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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重逢 ...

  •   阴阳隔,生死分,续命玉称之两端,燃以阳世命数,系以彼端亡魂,素还真以自身命火燃起续命玉称,欲寻叶小钗生机。密咒声起,忽然一阵强风扫入,寒室霎时布满青玉荧光,似是天地悯情而应。
      素还真微怔,有青荧绕他飞舞,他伸手,青荧跃于掌中:“叶小钗。”不远处,小鬼头挠挠头:“师父真的都不死心耶,不管是医术、道法、魔功,他能试的都试了,方法没一日是相同的,这到底是要说我师父真正厉害,还是真痴呆。”
      屈世途已不知叹了多少回气:“在我看来,这就是执迷啊!”蓦然,续命玉称失衡掉落,青荧消散,素还真被咒法反噬连退数步,唇边溢出鲜血,屈世途与小鬼头忙扶住他:“明知此法伤已命火,为何偏要这样硬试呢?素还真啊,叶小钗已经死了,已经死了!”
      素还真抹去唇边血迹,声音虽轻,执念不减:“好友,吾自有斟酌,你不用担心。”屈世途真是拿素还真无法,他无奈摇头:“你叫我怎能不担心?”心下却叹素还真真是心魔成疾,药石无医。
      静坐默究,历历诸尘生,随心沉淀,了了无物境,素还真禅心默照,已入空境,忽觉飘飘出岫云,濯濯流涧月,一股冲融之气直冲霄汉。眼一睁,身在三清,眼前唤自己之人,竟是相同的面容:“素还真,吾是自你执念中产生之心魔。”
      素还真哑然,心魔却道:“为你殷殷切切而不忍,放弃吧,叶小钗灵魂已灭,即使□□不灭,叶小钗也不可能复原,何必为此而有碍禅心修炼?”素还真语气坚定坦然:“若放弃了,就是吾对自我信念之质疑,人有执念,并非一定成魔,如果凡事轻易可弃,那这眼前一切又算什么?叶小钗于我,绝不会是心魔。”
      最后他道:“你是吾,应知执着非苦。”心魔一句又一句放弃,却难动摇素还真本心:“你是吾,应知我经历的遗憾已经太多,我非是逃避,只是执着,你应知,穷尽此生,素还真也绝不会舍弃叶小钗!”
      无衣师尹带来邪天御武心血,只是这心血竟是一条人命换来,素还真不愿接受,因为他心知,叶小钗也不愿。然无衣师尹事做决绝,这心血对他所杀之人已经无效,素还真大惊之下,终是收下,即便明知是无衣师尹的计谋,他也甘心入局。
      心血服下,生气渐渐苏活,异生之气凝在心口,人却丝毫不动,对素还真来说,却已经足够,能复苏叶小钗的身躯,已是万幸。还有机会,还能有时间去寻生机,他数日悬着的心,终是稍稍安心,纵使万难,他也一定要救活叶小钗。
      而后素还真以自身梦魇与阇魇那迦交换复活叶小钗的六复元根之法,抽取梦魇的锥心之痛,让素还真一时气滞站立不稳,阇魇那迦笑言:“你的梦魇足够造一座城池,叶小钗之死对你,竟是如此沉重的打击,素还真,你是为什么呢?为情?或是为义?”
      素还真不答,他心中自有答案,为情也好,为义也罢,人总是有一点自己的感情需要放置,他此生所有的执念,都放诸在了那一个人身上。既知方法,素还真一刻也不停找寻相关事物,有一页书与悟剑声等人相助,终是成功将装着叶小钗的天棺送至目的地。
      悟剑声回来回报计划功成,沉闷许久的心中终于有了几分宽怀,悟剑声虽还是孩子心性却十分懂事:“吾内心之感激,言语难描其万一,前辈,真的多谢了!”素还真摸摸他的头,想起了记忆中人的模样,浅笑:“你跟他,有时候实在很像。”
      看护天棺的古武族被袭击,复生的叶小钗出手相救,成为了古武族太武,他不能即刻去寻心中挂怀之人,心中有些怅然。不知那人是否安好,可是曾为他哀痛不已?虽心心念念,却脱不得身,叶小钗望月静立,心头被牵挂占满。
      见过古武族先知六昧童子后,他为叶小钗用元生之玉凝成心玉,使他能再言语,然他仍只是颔首致谢。安顿好古武族,叶小钗脚步不停,带着几分焦急奔向推松岩,心心念念之人,愈来愈近。
      为擎海潮之死,素还真望松哀叹:“清旆低寒水,清笳出晓风。鸟为商贾傅,马立葬滕公。松柏青山上,城池白日中。一朝今古隔,唯有月明中。”蓦然,熟悉的感应涌上心头,一声轻唤:“素还真。”
      不曾听闻的声响,回头刹那,却是带出最熟悉的身影,此刻心中崩似风雨,点滴不知该喜该悲,素还真心头情绪万千,一声唤,百转千回:“叶小钗!”叶小钗身负刀剑缓步而来,能言语开口第一句,是重在心头的名字:“素还真!”
      谨然的两声名字,却是以恍如隔世,生死契阔来成就!越来越近的身影,挂念心间的人,素还真眼中有隐隐泪光,他伸手放上对方肩膀,却不敢用力。叶小钗亦伸手覆上他肩头,眉宇间是久别的温柔缱绻:“吾回来了,素还真!”
      三声呼唤,是叶小钗能再度言语的第一句话。素还真按下心头涌动,轻吟:“吾恸枯松昨夜死,偏看今朝新叶开。”断续几声笑,潜藏多少悲,叶小钗知他内心狂澜,只是无语相依,按在他肩膀的手微微用力,坚定而温柔。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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