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信中介在线看房》七仔冬冬

4、上 红浪漫（四）

　　上 红浪漫

　　（四）

　　程潇说完那句“生日快乐”就没再说话，又低下头去摆弄手机，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
　　露出了一点小姑娘本就该有的软软的样子。
　　岳明辉忽然意识到，他们“程老师程老师”地唤她，而实际上，眼前的人，比自己还要小六岁。
　　【比凡子还小呐。】

　　他傻不愣登地杵在那有一会儿了，程潇抬头说：“我们两个……总不好一起出去吧？”
　　岳明辉如梦方醒：“啊……是是……那、那我先走。程老师您一会儿把房卡丢在房里就行，秦奋下午会叫他助理来收拾这摊的。”
　　他打了几个电话，时间有点早，只有凡子接了，被他一通叨叨，交待了地址来领自己。

　　程潇又低下头去安静地看手机，但岳明辉实在是站不住了。沉默也好、欲言又止也好，都不是他的风格，有道理就要讲，才是他岳明辉。
　　“程老师。”岳明辉清清嗓子，程潇捏着手机看他，眼波深不见底地漆黑，叫人觉得竟有些——惊心。
　　岳明辉咳了两声给自己壮胆：“算了，我也不管您叫程老师了。”他说：“按岁数我比您大呢。哥哥就想问你一句，你心就这么大么？”说着说着，当惯了队长的人就开始操心生气：“昨儿这么大的事，你就没一点后怕？”
　　程潇应他：“昨天是我不对。”认错态度相当诚恳：“怪我自己，我本来想着：有秦奋在，应该……都是靠得住的吧。我原本是从来不碰自己离开过的杯子的。”
　　“孙子。”岳明辉咬牙切齿地唾了句，程潇的声音又软软地绕过来：“也不能都怪秦奋，他不是也及时补救了。再说……不是还有你么？”

　　岳明辉莫名地被最后那句话击中了什么地方，有种难以言说的心情偷偷摸摸、很是有那么点见不得人地涌上心头，他一时失语。程潇却又补了更加令人浮想联翩的一句：“我以后会更加更加小心谨慎的啦。”她歪着头、声音里带着笑意补了两个字：“哥哥？”
　　岳明辉觉得自己彻底被击中了，恍惚地开始心虚哆嗦。

　　可这时候程潇又说了最后一句话：“而且，你们都是大厂的孩子呀。昨天如果是秦奋，我也会相信他的。”
　　“啊……那合着……在您心里，我们都一样呗。”岳明辉忽然不那么高兴起来，但是岳明辉没种，岳明辉不敢大声说话，只敢小声逼//逼。
　　程潇听不清他嘟囔什么：“啊？”
　　“啊……不是……程老师，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他怂得十分恰到好处，捏着昨天程潇戴过的口罩又翻回自己的那一面戴上，绅士礼行完就自动自觉地滚出了房间。

　　房门合上之前，从门缝里还能看见，小姑娘拿了桌上岳明辉落下的生日帽子，点亮了开关饶有兴趣地玩上面闪烁的小彩灯。
　　岳明辉没再回去取那个不值钱的小帽子，他径直下了楼，推开后堂门的时候，凡子刚把车开进停车场，冲他招手。
　　岳明辉突然想到：昨天，要是凡子的话，应该……应该也是一样的吧。
　　【但是，还能怎么个不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