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炽热》公北

5、第5章

　　傅信衡回国后说请他们三个人吃饭，陈书在工作日都是加班状态，晚上抽不出时间，星期六白天她又在外地出差，要到下午才回A市，最后饭局只好推迟到星期日晚上。

　　她、傅信衡、林安琪加上蒋文轩一共四个人出现在餐厅里。

　　“我一定要点最贵的。”林安琪边翻看菜单边说，“反正不是我买单。”

　　傅信衡眼神无奈地跟陈书对视一眼。

　　四个人最后点了五菜一汤，因为从小熟识，彼此熟悉，聊起来十分开心，哪怕静静坐着吃东西也不会尴尬。

　　林安琪：“你的车还没修好，那等会让他送你回去。”

　　傅信衡看向陈书，“你的车坏了？”

　　“被人撞坏的，对方酒驾，幸亏果果没受伤。”林安琪嘴快替陈书回答，旁边的蒋文轩替她剥虾壳，林安琪还嫌他剥得不好看。

　　她的车修好了，只是她没时间去取车而已，陈书看着对面吵闹的两人，不由轻笑。

　　吃到九点多，四人才起身离开餐桌。

　　陈书忽然见到前方有两道熟悉的身影，左边略显臃肿肥胖的身躯挺像她的猥琐上司胡荣华，一男一女搂着腰，男人脸贴着女人耳边说话，时不时在女人脸上亲两下，侧脸的时候，陈书也肯定男的是谁，而女人明显不是胡荣华的老婆。

　　她放慢脚步，脸色变得不大好看。

　　“怎么了？那两人你认识？”傅信衡察觉到陈书的不对劲，低声问一句。

　　“认识其中的一个。”

　　“上司？”

　　陈书点点头。

　　傅信衡立即猜出个大概，跟着她放慢脚步，沉声道：“做好你自己就好了。”

　　陈书原本不想跟他们正面碰上，所以才放慢脚步，试图让他们先走一步，结果那个女人被亲得扭过头，目光触及到后面的陈书，四目相对的瞬间只有满地尴尬。

　　陈书才发现两个人都是她认识的，一个是她的直属上司，一个是人事部一个女同事王一佳，同样是已婚，在王一佳的示意下，胡荣华也回过头。

　　这种场面，大家有默契地不打招呼，两人加快脚步走进电梯。

　　回去的路上，陈书撑着下巴看窗外的夜景。

　　“别想那么多，这不关你的事情，做好你的工作就好。”

　　“我只是不明白，为了得到一些东西去做一件明知是错的事情，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没有对与错，各汲所需而已。”

　　陈书有些惊讶地看着傅信衡，“你认为他们这样做没错？”

　　红灯，傅信衡停下车子，伸手摸一下她的头，笑道：“这有什么对错，哪有那么多对错，他们是成年人，他们有能力承担那个后果就行，有些事，你置身事外就好，别掺合进去。”

　　陈书出奇地沉默下来，她认为任何事情都有对错，不是有没有能力承担的问题，相反在这种事情中，金钱地位处于弱势的妻子会更加被动，胡荣华大概是仗着这一点才这么放肆，公司里不是没有这些事情，她有时候是处于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就像他说的置身事外，只是就怕这一回她不能置身事外。

　　距离小区大门还有一小段路，傅信衡把车停下路边。

　　陈书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

　　“果果？”

　　陈书挑眉，透着疑惑。

　　“没事，就是叫你一声。”傅信衡还是把话吞回去。

　　“开车小心，到家给我发条信息，我先走了。”

　　可有些事哪是置身事外那么简单。

　　第二天，陈书就被叫到办公室骂了一顿，说她做的项目方案一塌糊涂，毫无根据，让她回去重做。

　　陈书没有任何反驳，说她拿回去重做。

　　中午一点，陈书去茶水间打水时王一佳，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接几秒，王一佳不知是心虚还是什么，先撤回视线。

　　两个星期后，公司人事部发布邮件，王一佳拿下副总的位置，而这一天下午，胡荣华召集几个部门的人开会。

　　会议没开始之前，很多人都跟王一佳说恭喜，陈书也不例外。

　　陈书在会议上又被胡荣华批了一顿，说她最近工作态度有问题，工作效率低。

　　坐在前面的陈书目光平静地看着离她很近的胡荣华，同样没有反驳，心平气和说她以后会端正态度。

　　倒是胡荣华骂了几句后偃旗息鼓，不敢与她对视。

　　散会后有部门的同事等胡荣华跟王一佳离开后安慰陈书，陈书都笑着说谢谢，回到座位的陈书呆坐了一会，她总在想她可以等到他们主动辞退她，那样一来是她可以有几个月的补偿金，可是她转念一想，这份工作她已经做得不开心，又何必为了几个月的补偿金在这里折磨自己，她不缺这几个月的补偿金。

　　很快，陈书将一封很简短的辞职信发到胡荣华邮箱，然后给她的助理发消息说知会她已经提出离职申请，随后走到胡荣华办公室，跟他说她的离职申请已经发到他邮箱，让他尽快通过，她好走接下来的程序。

　　“陈书，你是在威胁我吗？”

　　陈书轻笑，“胡总说得是哪里的话，我一个小职工哪敢威胁你，还请胡总尽快通过我的离职申请。”

　　“你手头上的项目怎么办？”

　　“这就得靠胡总找人帮忙接手，相信胡总能找到合适的人。”

　　说完后陈书就离开他的办公室。

　　周围的同事都在问她是不是真的要离职，陈书点头。

　　三天后，人事部给她开离职证明，只是她见到离职证明上面被辞退三个字时，她立即起身到人事部的办公室询问是谁给她开的离职证明。

　　“陈姐，这是一佳姐吩咐我的，我只是照做。”

　　陈书拿着离职证明走到王一佳的办公桌前，把离职证明拍在桌面上，声音充满怒气：“你什么意思？我好像是主动离职，离职证明为什么写着被辞退？”

　　王一佳一脸淡定，“你按照正常程序要三个月交接工作，但是你没有，所以只能是被辞退。”

　　周围的同事全部把目光投射过来。

　　陈书突然笑了，他们等她办完所有程序，电脑被封，所有门禁卡跟员工卡也上交，也被踢出工作群，最后才给她一下，还真是以为她好欺负。

　　“这样跟你说吧，如果今天我拿不到我的离职证明，你一定会后悔的，撕破脸这种事，我觉得你们才是最应该担心的，而不是我，你们恶心我，我也肯定会吐你们一身。”

　　说完后陈书就重新回到她座位。

　　王一佳脸色变得难看。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后，陈书拿到新的离职证明，再过五分钟到下班时间，她背着包离开她待了七年的公司。

　　第二天早上，一封定时邮件发到公司每个员工的邮箱上，上面是揭露胡荣华种种品行不端甚至有私账公报的行为，只揭露胡荣华一人，是从陈书未来得及被技术部的人注销的邮箱发出。

　　胡荣华也没想到陈书竟然还有后续动作，彻底撕破脸皮，他也忘了陈书是有权限给全体员工发通知的人之一，他以为陈书是性格温和不计较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