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见面打杀多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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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不好，传说中甚是危险的西北口竟然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晋垣等人进了西北口一段路之后才发现的异常。
西北口太安静了。直到他们看到第一具尸骸，头朝着他们的方向，脸朝下，却诡异地呈现出蜷缩状。接着是各式各样的，头朝外的尸骨。
“不能再往前走了。”邓启功停下脚步，微微眯眼，空气中有一种淡淡的土腥气，还有一种动物长久生活过的味道。
混在一起让人心下难安。
“往回退二十丈，找个点挖洞。”
方全三人缀在后头，听到前面的反应马上让手下两个喽啰拿出铲子定点开挖。邓启功嫌他们两个人太慢，叫人高马大的二牛一起去帮忙。
方全见邓启功和晋垣在四周戒严，心下又有些意动起来，或许这是个机会。
晋垣耳聪目明，开始慢慢听到一些不同寻常的声音。像是柔软的腹部和粗糙的地面摩擦带来的细微的声响，原来只是几个不同方向传过来，渐渐地就变成一片淅淅索索的声音，像是尖锐的警报，挑逗着在场所有人的神经。
晋垣微微勾起嘴角，啧啧两声，洞穴深幽安静，隐约已经可以听见身后纷至赶来的脚步声。
邓启功明显也听见了，停止搜寻将身形往后撤，一面敦促着挖洞的三人：“动作快点，有人来了。”
“怕是人还没来，虺虫先至。二牛，点火把。”
晋垣话音一落，挖洞的两个喽啰齐齐倒吸一口凉气，手下动作不自觉地快了起来，只是上头不知道挖到什么了，铲子砸在上头只听得金石撞击之声，几番试探，也不见什么进展。
二牛听话地先给晋垣点起火把，他们之前挖洞都是用的蜡烛，就是为了防止被后头的人发现。方全忍住头顶乱跳的青筋，拦住二牛递过去的火把。
“你疯了？！这样我们马上就会被发现的！”
晋垣讥笑一声，话也懒得说，深深为当初为了蒙骗十三客的人而挑了方全一同下斗的选择感到后悔。
怕不是斗下多了，脑子坏了吧。
晋垣无意和他浪费时间，身形一闪绕过方全举过二牛手中的火把，从自己贴身的小包袱中摸索着拿出一种药粉，均匀地在众人四周画出一个半径五丈远的半圆。这种药粉是虫蛇的克星，乃是取自西域沙漠中生长的辟蛇草浸泡过蛇胆汁晒干磨成粉末，其取材之不易，可以说是赔上无数人性命才制成一指甲盖大小。
这么一瓶还是最有钱的五师兄送的。
啧，肉疼。
那头蔺非言带着人举着火把越来越近，火光折射在光滑的穴壁上，隐约照亮了晋垣等人的四周。
晋垣将火把向四周一扫，光线不断在昏暗的空间里折射，瞬间点亮了隐藏在暗处的危险生物。
数十条黑鳞长蛇，或盘竖起身子，或蜿蜒爬行靠近，吞吐着鲜红色的蛇信，漆黑圆润的蛇眸被火光点缀得金光流转，看起来危险而迷人。
黑鳞蛇的速度极快，马上就将几人团团围住，因为辟蛇药粉的存在，在圈外躁动不安地游走，时不时抬起蛇身伸出舌头锁定他们，发出诡异的“嘶嘶”声。
挖洞的几人正合伙将压在上头的石头推开，但巨石被古木的树根盘结而住，唯有先将树根砍断，方可推动巨石。可他们下斗并没有带什么长柄的兵器。
邓启功环视四周，掏出晋垣身上带着的一小瓶火油，拧开盖子爬进刚挖出来的洞中，毫不犹豫直接往古树根上泼了过去。
晋垣一副阻拦不及分外心疼的模样，看得邓七爷一个爆栗敲了过去。
“心疼个屁！出去了什么没有？”
七爷表示给自己徒弟立flag什么的完全没有压力。
洞穴之中一点光亮都无比显眼，蔺非言也没有遮掩的打算，就这么带着人大大咧咧地闯进去，结果发现——
好么，一地黑蛇。
林旋看着地上铺满的扭着身子不断游动的黑蛇，整个人头皮发麻。他回头看了眼蔺非言，发现将军分外淡定，连眉头都没皱一下，随机自己也镇定下来。
笑话，蔺非言一个面瘫，能在他脸上看到什么。
“哟，这不是蔺将军吗？什么风把你吹到这里了？”晋垣站在蛇堆里也和没事儿人一样，看到西北赫赫有名的玉面战神表示我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有点想调戏他。
蔺非言不理会他，只是盯着晋垣看了许久，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像比画像上的好看。
但是更讨人厌。
两方人马还在隔着一地的黑蛇遥相对望，邓启功已经点燃树根，火势借着火油瞬间暴涨，激的黑蛇都受不了高温退后了些许，却大张蛇吻做威胁状，几乎要扑过来。
树根被烧断后，火势不减，迎风烧了出去。火光在漆黑的夜色中分外显眼，林旋点派出去的小队长看到火光后迅速带人赶来。
二牛靠着一身蛮力推动巨石，邓启功让他先上去再把他们拉出去。
盗洞打穿后，洞穴内空气流通，舒畅的夜风轻柔地拂去人们因闷热和紧张渗出的汗水，同时也将地上的辟蛇药粉慢慢吹散，黑蛇都有些躁动起来，包围圈越来越小。
晋垣察觉到了，这下也没心情和蔺非言调笑，英气好看的眉头皱起来。他们这里就只有晋垣手里的火把，山上空气湿润，火烧不了多久，至少等到晋垣被拉上去的时候这火就烧得差不多了。
蔺非言也明显也看到了蛇群的变化。他们人多，人手一个火把温度自然就高，黑蛇喜阴喜凉，不然也不会在这阴冷潮湿的墓室里安家。
等到古树根燃尽，晋垣不可能扔下火把直接逃生，因为虎视眈眈的蛇群马上会见机而上。而若是晋垣没来得及跑掉，那么他就只有两个下场：被蛇吃掉，或者被蔺非言抓走。
树根上的火油并不多，那瓶火油是晋垣拿来在墓中下斗前烧纸钱或是探路，向来都是只求烧得快的，水泼不灭风吹不动。如今剩下不多，全给洒在树根上，马上就快燃尽了。
邓启功跟着二牛后头上去了，晋垣随即也想上去，只是他的手刚一碰到二牛放下来的绳子时，就听得一个低沉冷峻的声音：
“准备。”
蔺非言一直盯着晋垣，见机一抬手，身后的蔺家军果断分成两排，前排举弩，后排抽出刀剑举着火把蓄势待发，只要晋垣有出去的念头，蔺非言就会下令放箭把晋垣射个对穿。
蔺非言：反正皇上也没说一定要活的。
耿直林旋：将军，皇上说了要亲审的。
蔺非言：啧。
方全手下的两个喽啰见机马上抓住绳子就往上爬，晋垣看到了只是唇角微勾。结果只听得耳畔破风声，胸口绽开一朵血花，其中一个倒地不起，直把另一个吓破了胆，两股战战在原地道是动也不敢动。
蔺非言冷冷道：“我没说让你们走。”
方全这才明白刚刚晋垣在笑什么，心下暗想今日怕是不能善了。
喽啰的尸体还在地上，血色慢慢铺陈而开，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把地上的黑蛇勾得蠢蠢欲动，到处都是令人头皮发麻的蛇类“嘶嘶”的吸气声。
也许是困境使人机智，方全能跟着邓启功下斗也是有几分本事的。方才蔺非言刚找到他们的时候，感觉盯着他们看了一段时间，正常人到此处第一反应该是先将周围环境打量一圈，确定没有危险再动手，除去蔺非言本身实力强横的原因，他找到这里的原因恐怕是，在找什么人。
素闻蔺非言在西北带兵不问名利，恐怕今日是来找人的。方全自知自己没那么大本事能让蔺非言特地找来，那么蔺非言来这里就是为了邓启功或者晋垣。
思及此，方全看了眼晋垣。
青年的眉骨和颧骨都较常人高，脸部的轮廓也比他们都深邃许多，道上一直在传说晋垣其实是胡姬生的孩子。或许是混血带来的好处，青年眼角微翘自带春情，睫毛如纯粹的鸦羽，高挺的鼻梁下，唇色是浅浅的桃粉，整个人身形修长挺拔，正介于少年人的青涩和成熟之间。
面无表情时不怒自威，一笑就宛如化开的春水，缱绻着种种柔情。
再瞧那蔺非言，身为人杰带兵多年，身形高大精瘦，斜眉入鬓，眼瞳漆黑，长相英俊但是没有晋垣那般精致细腻。长年的军旅生活让这个少年将军身上有种让人屏气凝神抗拒不已的气势。
这两个人……不会有奸情吧？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见面打杀多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