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薛晓同人：道长我能上你吗？》若渊玄

14、记忆

　　薛洋显然是担心他。
　　薛洋的大眼睛里的光芒渐渐暗淡，但还是坚持在看晓星尘。
　　薛洋开口道：
　　“道长，你继续讲吧……”
　　“其实这个伤口已经很久了，已经没事了。”晓星尘感受到目光，解释道。
　　“没，不，你讲吧！”薛洋不再提此事，只是淡淡开口。
　　晓星尘看了薛洋片刻，继续：“……虽然这么规定，但是还，是有人下山。第一个下山的是她的一位很优秀的弟子。他刚下山的时候因为法力高强，人人敬佩称赞。他也成了正道中的仙门名士。”
　　晓星尘有一下没一下抚摸着薛洋的背，希望她能入睡。
　　晓星尘看着薛洋的表情，毫无变化！
　　“但是他后来不知遭遇什么，突然性情大变，突然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后来被人乱刀砍死……”
　　晓星尘现在有点后悔讲这个故事。这种血腥场面好像不大适合这位垂髫小孩。闭上嘴巴，不在说下去。
　　但是薛洋难得搭腔：
　　“我觉得后来还有……”
　　晓星尘稍稍犹豫一下，还是打算继续说下去：
　　“对，这位是抱山散人第一个不得善终的徒弟。第二个是一位同样优秀的女弟子。这位漂亮的弟子本该嫁给一个大官人或者是家主，而她却爱上一个大家主的仆人，两人一起远走高飞。却在一次夜猎中失手双双丧生……”
　　薛洋听完道：
　　“不好听……这个故事一点儿都不有趣。”
　　晓星尘无奈的笑笑，将覆在薛洋背上的手挪到头上，轻柔的抚摸着他的黑发。
　　“嗯…我说过我不会讲故事。是你让我继续说的。”
　　晓星尘一脸，我不知道，我很无辜，我也很无奈。
　　薛洋仔细想了想，道：
　　“道长你说的不是故事啊……”
　　晓星尘一口气没忍住笑了一下。
　　“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讲故事啊！”
　　“好吧……那后面还有吗？”
　　晓星尘无比惊讶，薛洋怎么对这个故事这么感兴趣？答道：
　　“其实，还是有的……”
　　“还有什么故事？又是一个优秀的弟子因为下山遇害？”
　　“嗯，对。但是有一点不同。前两个是被他杀，这一位是自杀。”
　　“那，经历了什么吗？”
　　“他的仇人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但是他的仇人害的那位的好友眼瞎，他为了偿还他的好友，就把眼睛给他了。有一次他就在不知不觉中救了他的仇人。”
　　“那他的仇人会想尽办法报仇吗？”
　　“也许是吧，他的心思很难猜。他的仇人在他身边生活了五年。在这五年他的仇人一直在骗他，欺负她眼睛看不见。诱导他杀了好多无辜的人，其中就包括他的好友。”
　　“那位弟子在知道自己杀了他的好友时已经快疯掉了。结果他的仇人又出言嘲讽，将他给逼死了。”
　　薛洋好似对这个故事感兴趣多了，眼底的星光又回来了。专注的盯着晓星尘，道：
　　“那位弟子死后，他的仇人干了什么吗？”
　　“据说是将他的魂魄收集起来，等了他八年……对他的仇人来说那是下半辈子。因为他死了。”
　　薛洋听到这与之前并无二致的结局内心却猛地一颤。怎么感觉这个故事好像真实发生在他身边过。薛洋道：
　　“那他们叫什么名字？”
　　“民间流传，那位弟子是上善若水，他的仇人是十恶不赦。”
　　这么明显的反差，一听就知道是仇家……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吗？
　　“他们是因为何事纠缠到一块？”
　　“因为十恶不赦杀了……很多人，明月清风为了保护大家所以就与他纠缠上了。”
　　“那为什么那位十恶不赦要等明月清风八年呢？”
　　“……不知道。他性格很奇怪。听说他因为米酒汤圆不甜就掀滩。还模仿夷陵老祖魏无羡炼丹，将一半的阴虎符给画出来了。”
　　“好厉害…………”薛洋有些敷衍。
　　晓星尘噤声，因为这好像没什么好称赞，也没什么好佩服的。这话让他没法接。只能惋惜一句：
　　“能复原阴虎符一定是个聪明人，但可惜走了歪道。”
　　对面没有反应。
　　低头一看，薛洋已经睡着了。晓星尘心里默念：
　　“好吧，这个故事的确是太无聊了。”
　　渐渐的晓星尘也闭上眼睛，陷入睡意。
　　霜华剑被冷落在一边，被月光打上了一层白霜，在黑夜中闪光。两人都沉沉睡去，屋内在无动静。
　　星空下一道黑影渐渐起身，过于淡弱的光芒没法看清来者的表情，只不过头上的那只簪子暴露了来者的身份。
　　依稀可辨的狐狸轮廓，瘦小的身板，头上的独挽。她就是阿箐。
　　在屋顶上侦查完全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是看到是看得清。这茅草屋窗户的破洞太大反而不适合近距离观察，容易暴露自己的影子和行踪。
　　阿箐选择了更保险的方法。同时如果让晓星尘发现自己的熟人在盯梢，又要费一番口舌去解释，去编造一个谎言。然后又为了让这个谎言成立，又去骗他，再次让他陷入迷惘。
　　要知道，晓星尘并不是为了报效世人拯救苍生如此简单的原因而离开抱山散人的。阿箐消息灵通，知道一些内情。
　　违反抱山散人的门规实在不怎么像一个个高材生能做的出来的事。好奇心作怪是其一，但被他人所迫是其二，也是真正的原因。
　　晓星尘很小就上了山，离开父母，来到抱山散人身边。潜心修炼，能力飞涨。不过再仔细想想，抱山散人在一座非常隐秘的山上不准徒弟们下山。但是这一切难免需要一个不可说的规矩来维持生计。
　　与其他道观相贸。
　　相互贸易。
　　就算你再不染凡尘，凡胎□□也要活下去的资本。就算你是道骨仙风，本质上还有万千俗愫牵绊。
　　白雪观，就是与抱山散人相贸的道观。白雪观帮人是要从对方手里要点好处的。例如这一次就盯上抱山散人的弟子，晓星尘。说是要让他代替白雪观处理一下走尸横行的乱象。白雪观不是不能解决，而是没人敢去。
　　找个人去帮忙，基本是要他去死。
　　晓星尘作为抱山散人很得意的弟子主动接下这项任务。胸上的那倒伤口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
　　（捋一下）
　　前世白雪观被薛洋屠光，重建是不在话下的。对于一个遭受重创的道观能在短短时间内再次重建也算是奇迹。当年姑苏云深不知处在金光瑶的大力扶持下的回复速度可能也就这么快。
　　能再次联系上抱山散人有宋岚出的一把力，毕竟他是白雪观唯一“活”着的人。
　　联系上抱山散人后就遇上这么个情况，他们开口也是好意思……
　　不过话说宋岚要是知道白雪观的那些人干了这些好事可能会心魔发作冲上去算账。而且干这些事情还在晓星尘身上留下这么恐怖的伤疤，可能会直接计上帐，留着慢慢算。
　　就是说晓星尘转世之前没有伤疤，这里变了一下，剧情需要。
　　（捋完了）
　　阿箐在屋檐上蹲下来，月下的影子变的很小，就像是屋檐上悄然经过的一只黑猫。
　　好歹是十几年在江湖上摸爬滚打找出来的侦查方法，这只是皮毛而已。起码将影子给藏起来，才不容易被人发现。
　　至于听房间内的消息这次不需要，因为之前宋岚只是交代要盯住晓道长身边的人，把消息通告一下就可以了。像阿箐这种黑市里头混的人不偷点懒是不可能的。宋岚也没有明确的说要干什么。
　　盯着就好了，这还不简单！
　　阿箐在黑夜中勾起一抹微笑，半成熟的脸庞在黑夜月光下显得妩媚，阴暗。阿箐内心的样子也许就是这样吧！
　　阿箐蹲在原地有些时候了，往下一看屋内好像早没了动静。
　　“应该睡下了吧！也不知道盯着他干嘛……莫名其妙！”
　　阿箐挪了步子迅速跳下屋檐，在房间的阴影部分伸个懒腰，想就这么回去睡了。一个闪身，就离开了这里。
　　晓星尘又安然睡下，但是薛洋只是闭上眼睛，表面上已经安静下来其实内心波涛汹涌，思绪万千。
　　伤疤为次，故事为主。
　　以薛洋现在的智商是不可能完全理解这个故事，但是能深切感受到这个故事带来的心灵冲击。
　　薛洋心道：
　　“这个故事是不是在哪见到过……为什么我觉得好熟悉，好心痛……”
　　薛洋掖一下自己的黑色衣服，再在晓星尘怀里拱几下，离晓星尘的身体更近，他的心跳也更加清晰，明朗。
　　他又一次睡着了。不想再去像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