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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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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二拉着穆丹走进来,谢砚站直的身体晃了晃,穆丹快走一步伸手一揽,谢砚稳稳倒进他怀里。
谢砚挣了挣想要站起来,穆丹抵着他的头顶,语气不容拒绝:“别动,接下来交给我们。”
他确实没什么力气,心想反正又不是第一回被占便宜,便由着他了。
袁老爷瘫在地上缓过来一些,幸亏他胖,不然那么多村民对他拳打脚踢,就算时间短估计也活不下来。
衙役进了袁家的院子就被眼前的情景震住,走在最前面的吴捕头脸色发青张大了嘴:“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那些年轻的衙役有些忍不住冲出院外哇哇大吐,有的直接被吓得软倒在地。
袁老爷看到衙役愣了愣突然嚎啕大哭:“官爷,你们可来了,你们要为小民做主啊!快把这个江湖骗子给抓起来,还有这些村民,他们都是土匪强盗啊!”
吴捕头看了看他说的江湖骗子——谢砚,此时正靠在穆丹怀里不知死活。
他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他又不瞎,谢砚手里只拿着把木剑,倒在地上的村民个个瘦得不成人形气息微弱,也没有任何武器,这样的土匪强盗拿脸抢劫吗?
更何况跟着他来的一大一小就是报案人,他们说五郭村情况不对,可能会发生命案,不过倒是没想到会这么惨烈。
无论是村民还是袁家。
不管怎么说,吴捕头都不觉得袁老爷的话可信:“土匪强盗?就他们?你是当官爷我眼瞎?”
“没有没有……”袁老爷被他这么一噎,看着躺了一地的村民,嘴巴张了张半天没蹦出一个字。
穆丹能感觉到周围微弱的气息,这些人可都是谢砚拼命保下来的。
“大人,是否先让大夫进来看看。”
“对,快叫大夫进来救人。”他让衙役去请外头的大夫,报案的这个穆丹来时特意让他多找几个大夫一起来。
“还有他!”袁老爷见赖不上谢砚和村民,看着穆丹手里的画轴激动的上前:“还有他,他们都是一伙的,官爷,他们就是看上了我的画将画骗走了,还联合这些村民想要至我全家于死路!”
吴捕头看看着他又看看穆丹,穆丹脸上挂着笑:“大人,袁老爷说的画我今天带来了,画是他自己让我拿回去保管的,至于我朋友,袁老爷说村民情况不对,我朋友会些武艺便被他留下来做了护院。”
“呸!你一个瞎子我为什么让你保管价值连城的画?”
双方各持一词,吴捕头谁也不信:“有什么话到了衙门再说。”
谢砚浑身虚脱,手里紧紧握着那把桃木剑,靠在穆丹身上轻轻地笑了笑,他没想到穆丹还会回来。
“粮仓里还关着村民。”
他的声音十分微弱,穆丹低下头听他说完:“知道了。”
谢砚说完话再也撑不住昏睡过去,穆丹紧紧搂住他下滑的身体防止他掉下去。
他举起手中的画轴:“大人,这幅画?”
“那是我的画!还给我!”
袁老爷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了袁管家就要冲上来,吴捕头手中的刀挡住了他的去路:“那是证物。”
他亲手接过画轴:“自然要带回衙门。”
袁老爷脸上顿时一阵扭曲,双眼紧紧盯着吴捕头手里的画轴。
画交出去穆丹将谢砚打横抱起,他虽然睡了却非常不安稳,穆丹将他靠在自己身上,感觉到他轻飘飘的体重和扎人的骨头皱了眉,也不在乎他一身血污,在他耳边轻轻低语:“没事了。”
黄二挑了挑眉,小声嘁了一声。
外面等候的大夫鱼贯而入,都被眼前的景象吓得不敢说话,衙役们也上前帮忙协助他们救人。
“大人,袁家后面的粮仓还关着人。”
吴捕头神色不明地扫过袁老爷,带着人向着后面走去。
“不……不是……”袁老爷嘴里连忙辩解却没人理他。
很快粮仓中的人被放出来,他们的状况要比外面的村民好一些,至少还能行走。
当他们跟随衙役到了外面看到袁家院子中的惨象时,比衙役们还要震惊。
那位车夫直直跪倒在地,仰天大叫:“老天爷啊!”
他身后的村民全部跪了下来,伏在地上哭成一片。
吴捕头左右看看,心有悲凉,不敢相信这种事就发生在天子脚下,发生在他们的身边。衙役们心中愤愤,说什么村民是土匪强盗,这袁家的人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大人。”有大夫上前:“这些人都是饿的,有些还有救。”
“要如何救?”
“先让人熬些稀粥让他们吃一点,一次少喂点,慢慢恢复吧。”
“粮仓里有不少粮食,你们几个,去。”
吴捕头吩咐几个衙役去粮仓搬粮,站在一旁袁老爷听到这话连忙上前,还没开口就被吴捕头杀人的目光瞪了回去,袁老爷不敢再上前,咬牙忍下了。
衙役带着村民里的几个女人,用了袁家的厨房,煮了几大锅稀粥用桶盛出来,喂给那些村民。
能救的只是那些还有机会生还的人,受伤严重的就算还有一口气也没办法吃东西,其他村民不想放弃他们,不能吃也硬是灌了一些粥水进他们的嘴里。
“我的儿啊!”
突然一声女子的惨叫传来,众人纷纷看向院子的一角,那个角落一直没人注意,这时才发现那里躺着几个孩子。
女子的哭声一声响过一声,却突然中断,像是被人生生卡住了喉咙,许久之后才又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声,有大夫连忙上前去查看。
穆丹一直抱着谢砚,大概是受到哭声的惊扰,谢砚在他怀里动了动,他将人再次往怀里抱了抱,偏头对黄二道:“带我出去,这里有官府的人就够了。”
跟吴捕头说了一声,吴捕头点头应下,穆丹抱着谢砚离开了袁家,袁老爷看着他们离开想要阻止,却正好撞进了吴捕头的双眼之中。
“官爷,你就这么让他们走了?”
吴捕头上下扫了他一眼又看向远处的女子:“你放心,公堂上谁也不会少。”
大夫回来摇了摇头:“几个孩子都没了气息。”
吴捕头双眼眯起,看着袁老爷咬了咬牙根,五郭村都是袁家的佃户他自然是清楚的。
“袁老爷,请吧,还劳驾您县衙上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