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MOCO魔客

2、第二章

　　当天，冥修离家出走后心情着实烦闷，一头便栽到了酒吧里，他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把自己灌醉。然后什么都不要想。

　　“怎么？感情遭遇不幸，一个人来这灯红酒绿的地方买醉呀？”

　　“黎路！？你……你不是出国了么？”冥修甚至怀疑自己喝得产生幻觉了。

　　“呵，谁告诉你出国了就不能回了么？”

　　冥修笑笑，“回来就好。”

　　黎路苦笑，“好什么呀？哎，对了，梓渝呢？他怎么样？”说到梓渝，黎路难得的认真起来。

　　“还好。”冥修笑了，笑得有些凄凉。

　　“冥修，你最好是和他好上一辈子，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冥修借着酒意大笑起来，“黎路，有些事，我希望你一辈子也不要告诉他，因为我爱他。”

　　“我要是告诉他，他追你那会儿你喜欢的人是我，我还挺好奇你俩现在还能在一块儿么？爱他？那你当初也说过爱我，你觉得信哪一个？这么说吧你自己觉得你哪一句说的是真的？”

　　冥修迷离着双眼看着酒杯，却毫不犹豫的就回了话，“都是真的，爱你的时候爱你，爱他的时候爱他。”

　　“那你的爱还真不值钱，所以我才觉得梓渝送我的那两个字应该送给你，不用麻烦他了，我代为转告——贱人！”说完也大笑起来。

　　只要梓渝幸福，怎么样都好。就算立刻去见阎王也没关系，呵呵，见阎王么？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不在乎早片刻下去。

　　冥修还是一味的笑，“我爱你的时候，你把我推向他，之后我爱上他，我觉得他才是我找的那个人，而你最爱的只有你自己，但这没有谁对谁错，爱了就是爱了。黎路，你喜欢他吧？”

　　“谁喜欢他呀！他根本不是我的菜！”黎路不觉心中落寞，只爱自己么？不是，当然不是，只是爱不起罢了。这个字对于自己而言太奢侈。但是黎路并不打算争辩。

　　“你打死不承认，他反应迟钝，挺好。”

　　酒吧服务员过来放下一杯鸡尾酒，煞是好看，“先生，这是那桌的客人请您的，他让转告您一句话，您比这酒美多了。”黎路笑笑并不言语，管它美酒还是美人。

　　黎路微笑着附在冥修的耳边道：“看见没，我的菜，来了~”

　　话还没说完，只见冥修趴倒在了吧台上。杯子也没能幸免的咣当落地。

　　“冥修！冥修！”

　　冥修醉了，尽管他几乎每天都在酒桌上谈着生意却从来没有醉酒过。

　　黎路将他带到了宾馆扔到了床上。

　　这就是梓渝喜欢的男人。黎路嫉妒得发疯了，但他埋在心里。不说也不表现出来，他每天故意逃课，故意让梓渝误会他滥交。他想让梓渝在乎他一点，他没回寝室，梓渝就会打电话给他的吧。梓渝骂他，那也是关心他的吧？只是黎路没有告诉梓渝，他从来没有和任何一个男人上过床，他每天也都是一个人在外面住了宾馆。

　　看着面前这个男人，他恨不得杀了他，但是怎么行，这是梓渝深爱的男人，他舍不得让梓渝伤心。

　　冥修离家风波过后，他和梓渝的感情更胜一筹。冥修尽可能的抽出时间来陪着梓渝，推掉了许多的应酬，只为早点回家和梓渝一起吃晚饭。

　　这天，一个天气明朗的日子，同平时一样，梓渝系着围裙，一边看着菜谱，一边准备着晚饭，门铃响起，门打开的瞬间梓渝就扑上去一个熊抱，“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再察觉到抱着的这个人不是冥修的瞬间梓渝跳了出去。

　　“梓渝，好久不见。”还是那副贱兮兮的样子，不是黎路还能是谁？

　　是的，这个人就是同学口中那个毕业后就一声不吭定居国外的黎路。妈的，混蛋！

　　梓渝没好气的发话道：“你来干什么？”说着就要关门。

　　说时迟那时快，黎路一把抵住门道：“梓渝，这么久不见，我没想到你这么想我，我真的好感动T.T”

　　梓渝一个白眼翻过去，恨不得立马砸死他，“靠，我那是不知道是……哎，等等，记得没错的话我说过不想再见到你的吧？识相点自动消失！”

　　“哎，梓渝，你看我这刚从国外回来，你都不让我进屋喝杯水啊？你要不要这么小气啊？好歹你大学可是我养着的宠物啊。”

　　梓渝拉下面子，硬邦邦的说了句，“进来！”

　　黎路噗嗤一声笑了，还是那么的倾国倾城。

　　梓渝拿了杯子倒了白水没好气的放到了桌上，“大少爷，只有白水，您爱喝不喝。”

　　“梓渝，都过了两年了吧，你就没一点改变的地方？说话能不能委婉点？装一下会死啊？”

　　“谢谢您，我就这样，怎么着吧？”

　　黎路无奈的叹叹气，“冥修也……还好吧？”

　　“好，非常好。”

　　“哦？是么？”黎路轻笑着喝了一口水，“不过你还会做饭呢？我看看都做了什么好吃的 ，我快饿死了。”

　　“不好意思，没做您那份！”{

　　“小气鬼！”

　　这时候门打开了。

　　“梓渝我回来了……黎……黎路？你怎么在这里？”冥修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或许只有黎路看到了他紧张得手都开始发抖。

　　黎路轻笑，美得无话可说，“怎么？我这不是见见老朋友嘛。冥修，好久不见哈？”

　　这话中明显带话让冥修很是不自在，“额……呵呵，那个，既然黎路回国了，那梓渝我们一起出去吃顿饭吧。”

　　“出去吃什么饭啊，我这不都做好了，他爱吃不吃！”

　　“额，那……黎路你坐。”

　　黎路笑笑，径直拿了凳子坐到了餐桌旁，“说实话，我还真没想到你们俩还能在一起这么久。”

　　梓渝第一个沉不住气，将厨房端过来的菜盘子很不客气的搁在了餐桌上，“哎，我说黎路，你不说话要死啊？你以为大家都和你一样换男朋友跟换衣服一样啊？！”

　　“我换男朋友怎么了？我有这资本换，你有么？”

　　“你！”梓渝气急。

　　冥修无语了一拍桌子，吼道：“这饭还吃不吃了？！有你们这样一见面就吵吵的么？”

　　“切，谁愿意和他吵。”面对冥修的突然发火，梓渝不得不做出了退步。

　　黎路一个白眼扔给梓渝，“哼，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这脾气！你就不能改改！”

　　“改什么啊？我改什么啊？你倒是一直待在国外别回来啊，你不回来我就不吵！”

　　黎路将饭碗狠狠摔在餐桌上，“国外是吧？你不就是不想看到我呗，我走还不成吗？我走！”

　　冥修见此状况立即站起来充当和事老，“黎路，你回来梓渝高兴还来不及，他就是嘴上这么说罢了，别跟他一般计较。吃饭吃饭。”

　　“哎，我说冥修，你哪知眼睛看到他回来我高兴了？！吃饭？吃什么饭，还有胃口么？他要走就让他走，省得我看着就硌得慌！”

　　“嘿，您要是这么说我还就不走了！”黎路生气的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看着窗外。

　　梓渝也不是善者 ，立马跑过去作势要把他拖出去，“你给我出去！”

　　“我为什么要出去？这房子有冥修一半儿吧？我到我朋友冥修家来的，你以为是来找你的啊，美死你！”

　　直到冥修进了卧室一声巨大的关门声响起，他们俩才消停了。

　　梓渝问黎路，“他怎么了？”

　　黎路笑笑，那一笑，百花齐放，“我怎么知道，跟他灵肉交缠的又不是我！”

　　“你！黎路，我现在不想跟你吵，你也别这么嘴欠成么？”

　　“我就是这么嘴欠你才知道啊？我不仅嘴欠，我什么都欠，要不你来满足我？”

　　梓渝说了个“靠”后就不说话了！梓渝不再理会黎路，起身去敲门。

　　“冥修，你怎么了？如果是我和黎路吵架惹你不高兴了，你别伤心啊，我们俩就这样。冥修你出来！”

　　终于，门打开了，冥修眼睛红红的，他说：“梓渝，我爱你，但是祝你幸福。”话说完他拖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整理好了的行李箱出了门，留下梓渝眼睛眨巴着不知所措。

　　终于他反应过来，这是冥修在离开他，“他说什么？”

　　黎路依旧微笑，“他说‘祝咱俩幸福’。”

　　“冥修，冥修！”

　　梓渝疯了一般的冲出了房间。

　　凌晨，梓渝狼狈的回了家，冥修没有找到，电话不接，也没有去他朋友那里，该找的地方都找过了。梓渝深信着冥修还欠他一个解释，他就不会离开，因为他们曾经说好不管谁先离开都要给对方一个解释，是不爱了还是另有原因。

　　梓渝回到家，屋子里灯关着。他也没有打开。径直摸索到了沙发上坐下，掏出香烟，打火机点亮的瞬间，他看见地上蜷缩着的人影。心脏好像要掉落出来。他迅速打开灯，不是别人，是黎路。

　　“黎路，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啊？黎路？黎路你说话！”

　　但是地上的人还是一语不发。脸色苍白得跟白纸一般。

　　“黎路，你等着，你等着我马上叫救护车啊，乖啊，你不要有事，听到没有！不要有事！”梓渝着急得眼泪一个劲的往下掉，他先是打了急救电话，接着拨打了冥修的电话，但是冥修依然没有接听，他努力的将黎路拖到了床上。

　　渐渐的他发现黎路的呼吸越来越细小，他吓坏了，只知道哭。

　　他甚至开始给他做人工呼吸，他不知道黎路哪里生病了，但是要保证他的呼吸。

　　直到救护车来的那一刻，黎路也还是没有醒过来。

　　医生告诉梓渝，黎路这是先天性的心脏病，病情已经到了不能控制的地步。

　　先天性心脏病？梓渝喃喃自语。不不不，怎么可能！黎路从来没有说过！

　　快天亮，黎路醒过来，看见病床旁的梓渝，笑了。

　　梓渝见黎路醒过来，高兴得又要哭了。一个劲儿的问黎路，“你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喝水？摔到地上有没有摔疼？”一通关心之后又开始发火，“你就不知道打电话么？！你一个人出事儿了怎么办啊？”

　　黎路微笑着伸手给他擦了眼泪，“我打了，你不接啊。”

　　梓渝愣住了，立即拿出手机，翻看通讯记录。是啊他打了，是陌生号码。梓渝一下子抱住黎路就哭了，一直说着对不起，说我不知道这是你。

　　黎路说：“傻瓜没关系。他没有说这还是他以前的电话号码，甚至一直没有换过。傻瓜，我有没有说过，我爱你。”

　　梓渝立即止住眼泪，愣愣的看着黎路。

　　“我说，我爱你。”

　　梓渝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呜咽着说:“真的吗？可是我有冥修了。”对于黎路这句话，梓渝全然没有当真。

　　黎路无语，“放心吧，我也不当小三。”

　　两个月后黎路的葬礼上。

　　“您好，少爷让我转告您一句话以及一封信。”这个人梓渝见过，正是黎路家的管家。

　　或许三五年后又或许一个月之后病魔会要去我的生命，但不是现在。如你此刻所见，我精心策划了自己的葬礼只为看见你为我哭泣的表情。或许我应该对你说句对不起毕竟这是被人们称作欺骗的东西，但虽然是在放弃你我也还想和你说一句，我爱你梓渝，从见到你的那一刻起。你们在一起得来不易祝福你们的话也不差我这一句，那么请让我自私的放在心里。决，黎路。

　　梓渝面无表情的看完信件突然没了言语，不知道应该欢喜至少这一刻黎路还活着，还是应该生气于黎路的欺骗。

　　冥修不知信件内容疼惜的上前来拥抱他却被梓渝的话打断。

　　“那么，除了信件他还留下了什么话？”
　　“少爷说——”
　　“我上，你下。”这几个字，梓渝还能隐隐感觉到黎路那贱兮兮的模样，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空气凝结。

　　“靠！黎路你这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