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五十四集 说客之言 ...
-
白灵看见沈冰进来，已经抛去了昨日的风度，寒着一张脸道：“灵武多谢沈小姐出手相助。”
无视白灵语气的不善，沈冰平静地道：“白少将军这是怪沈冰多事了。”
白灵冷冷看着沈冰，并不言语。
“难道每次梁师都前来耀武扬威加上打家劫舍，少将军都打算忍了？”
看到白灵并不回答，沈冰继续道：“忍着就能解决问题了吗？灵武是个好地方啊，我想无论是突厥人还是李阀，没有不想把灵武攘入自己的口袋的吧？”
“那么寇少帅是不是也想打灵武的注意呢？”
相对沈冰淡然地好像白开水一样的口吻，白灵话间充斥着尖锐和不善。
“我也是昨天才刚得到大哥自称少帅的消息，白将军好灵通的消息。”沈冰回答道，“白将军不要急着动怒，沈冰有一些话也就开门见山直说了。”
沈冰向段玉成示意把守住书房的大门，这才好整以暇地坐下来，平和地注视着白灵。
“沈冰此次来灵武郡，确实是抱着拉拢白大帅来的。”
听到沈冰这般坦白，白灵竟然生不出生气的感觉，只得冰冷着一张脸默不做声地听下去。
“沈冰想问将军一个问题，将军对问鼎中原有兴趣吗？”
“沈小姐为什么这么问？谁不想做皇帝。”
“白将军这是口不对心了。”沈冰闻言一笑，竟是别样地纯真，“如果白大帅真的想作皇帝，为什么到现在才想到要拍突厥人的马屁？”
“让沈冰来猜猜，白大帅当初之所以起义，与其说是怀着野心，不如说是被生活所迫，没有办法才干脆带着兄弟造反。而如今，恐怕这灵武上上下下最大的心愿不过是守住如今的一亩三分地，在这乱世之中过两天平静日子。不知沈冰猜测的可正确？”
白灵终于正眼看向沈冰，好半响才道：“既然如此，小姐为何处心积虑地想把灵武拖入战乱之中呢？”
沈冰抿了抿嘴唇，苦涩道：“这样粉饰太平的日子还能过多久呢？灵武夹在几方势力之间，迟早面临的是被吞并。如果是被李阀接收了也就算了，要是落在突厥人手里，沈冰很难想象会是怎样一个结果和局面。”
“那么我灵武直接向李阀献城就好，沈小姐怕是打错了算盘。”
沈冰点点头，赞同道：“从战略上来说，这确实是最好的打算。”
白灵诧异地看向沈冰，哪有人为敌人说话的？
沈冰自信地笑笑：“但是如果可以投靠李阀，为什么白将军宁可引狼入室去勾结突厥呢？难道少将军忘记了那些叔叔伯伯的血海深仇了吗？”
白灵不由地捏紧了拳头。
白瑜娑自起义以来，就频繁和李阀发生摩擦。那个时候，李阀还是大隋的臣子。
在一次次武力较量中，许多的兄弟倒下了再也没有起来。
灵武这一支割据是靠兄弟之间的义气起家支撑起来的，就这样白瑜娑和李阀的仇恨可以说是不共戴天，所以投靠李阀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沈冰问道：“梁师都可是经常来灵武打秋风？”
白灵冷哼一声。
“还不是他们的突厥主子在背后指示，逼迫贵部选择投靠突厥以求自保。”沈冰淡淡道，“我相信投靠外族绝对不是将军本意，只是被迫无奈下的选择。不过现在有一个更好的选择放在将军面前，难道将军就不动心吗？”
白灵沉吟了很久很久，久到沈冰忍不住想要打哈欠。
“那么少帅又能给我什么好处呢？”
沈冰的目光再一次落在白灵粗糙布满伤口的手上。
“少将军年幼时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为奴之人，有什么好说的。”白灵无所谓道。
“沈冰的两位哥哥曾经只是扬州的小混混，靠扒别人钱袋子过活。”沈冰忽然好笑道，“你知道沈冰是什么出身吗？”
“什么？”沈冰过于迅速变化的表情，让白灵一时间转不过弯来。
“我是个童养媳哦。”
想到刚刚穿越来的那一会儿，沈冰顿时感到十分地遥远和陌生。
虽然双龙如今可算是名满天下了，但是清楚知道两人底细和来历的人并不是很多。
听到沈冰这般说，白灵虽然戒备，却还是不由地产生亲切的感觉。
“你可知道我大哥为什么想要争霸天下？”
“为了当皇帝？”白灵忍不住接口道。
沈冰摇摇头，俏皮地说道：“虽然不能说不是，但是根本原因还是想争一口气。他想证明像我们这样没有显赫家世的小人物也能叱诧天下。很宏伟的理想，对不对？所以我很想帮助大哥实现他的梦想。”
像我们这样没有显赫家世的小人物也能叱诧天下……
不为了名利，不为了权力，只是想证明自己。
这又何尝不是白灵心底最深的愿望？
一直关注着白灵神色的沈冰隐隐感觉到，这位灵武的中流砥柱心动了。
“昨夜沈冰自作主张，为灵武带来了麻烦，沈冰很过意不去。”沈冰想了想还是道歉道，“如果梁师都再来，将军不妨通告沈冰一声，沈冰也希望为灵武尽一分薄力。”
白灵没有吭声，想是默认了沈冰的建议。
离开了白灵的书房，沐浴在阳光之下，沈冰的心有些忐忑。
两辈子合起来第一次做说客啊，也不知道能否打动这白灵。
如今灵武真的可以说是生死存亡之境了。在突厥人的指使下，梁师都对灵武步步紧逼，根本已经欺负到家门口来了。可叹白灵只能防守，甚至听凭梁师都抢劫。归根结底还是孤军奋战，实力不够又没有外援，自然只能被欺负。
如果能够说服灵武携手合作，对于沈冰想在北疆建立防线的构想是有巨大作用的。
而沈冰可以打的最大的一张牌就是感情牌。
相视的背景和经历，同样对门阀大户的偏见和执拗。
还有这灵武上上下下都不具备野心。
“小姐。”段玉成站在沈冰身后，轻轻唤道。
沈冰回头看去，“玉成，你说我们能成功吗？”
段玉成坚定地点点头。
沈冰失笑道：“我自己都没有自信，你怎么知道我们一定行？”
段玉成严肃道：“玉成只求能做好小姐吩咐的事。”
虽然不知道原著中这四人的结局，但是在沈冰眼中，哪一个都是沈冰值得倾心信任的得力帮手。
对于那些帝王所谓的御下手段，沈冰不能说不佩服，但是打心眼里是不认可的。
沈冰信奉的是用真心换真心。
所谓真心不是傻呼呼地完全不懂得防备人，而是在遇到事情之前要多设身处地地为别人多着想一下，理解别人的难处。
仅仅是利益上的契合，永远不可能换得别人的真心相助。
“别整天板着一张脸，都快成小老头了，回头你的寇少帅可认不得你了。”
段玉成抽抽嘴角。
“走吧，先回客栈。劳累了一夜，你也好好休息一下，我想张大力他们很愿意给你把门的。”
强逼着段玉成去休息，沈冰独自一人漫步在灵武郡的街道。
显然这灵武的百姓早就适应了随时随地的战争，昨夜闹得那么大，今天市集一样地热闹非凡。
这样闲适的时光自从离开洛阳之后就再也没有过过了。
一群商旅模样的人在一间酒铺子里交流着奇离古怪的信息。
“听说了没有，竟然有不长眼的家伙挑战武尊毕玄啊。”
“怎么样，肯定没有小命了吧？”
“哼，你以为随随便便的人就有资格挑战武尊的？”
沈冰也坐进了酒铺子里的一角，把以上的对话不动声色地收拢在耳朵里。
“那是谁啊？”
“哼，是那个叫跋锋寒的，听说背着一把剑还叫做斩玄剑，分明不把圣者放在眼中。”
“结果怎么样？”
“当然是跋小贼落荒而逃拉。”
能让沈冰感兴趣的消息到此为止。
斩玄剑，跋锋寒啊跋锋寒，谁让你起这么嚣张的名字，引起公愤了吧。
还被人骂成跋小贼，沈冰的嘴角又上翘30度。
虽然不知道跋锋寒的立场如何，可是沈冰还是忍不住去想万一跋锋寒知道自己竟然要对突厥动手，会不会一气之下宰了自己。
“头儿，白灵到客栈来找头儿呢。”
小良匆匆忙忙走进了酒家，一眼就找到了坐在角落里的沈冰。
沈冰一身明丽的衣裙，这么一个漂亮的小姑娘早就引得周围人频频张望。
“白灵他是个什么表情来找我的？”
“看起来心思很重的样子。”小良自觉地结了帐，侧立在沈冰身边，把周围窃窃打量的目光一一瞪了回去。
沈冰径直走到了刚刚那一桌商旅身边。
“你刚刚说挑战毕玄的事是哪里听来的？”
沈冰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凶神恶煞，但那中年男人竟然胆颤地回答到：“我们穿过草原的时候，各个部落都在传说。”
“那跋锋寒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的？”
“不知道，可能是死……是活着的吧。”刚一个死字出口，眼前这个刚刚还温柔可亲的姑娘竟然露出那么吓人的眼神，比她身后那个凶巴巴的男子还要恐怖，逼迫着商人把真心话咽了回去。
沈冰知道这种事情，这些行商之人也不过是道听途说，算不得准的。
但是跋锋寒挑战毕玄，这件事以跋锋寒的脾气是非常有可能的。这事情也不可能是无端端地就流言漫天飞了。
“多谢了。”沈冰留下一小锭银子，转身离开了酒铺，向客栈而去。
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拉拢好白瑜娑这支力量。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第五十四集 说客之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