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hastur

1、第 1 章

　　日本自古就有八百比丘尼的传说，故事很简单，讲的是一个叫高桥长者的人从南方的岛屿上带回了人鱼肉，结果他的女儿不知情地吃了下去，结果拥有了长生不老的身躯。但她看尽世间种种，在120岁时便出家做了尼姑。直到800岁时，圆寂在了福井县的空印寺中的洞窟中。
　　有关人鱼的传说从很久以前就存在着，各个国家众说纷纭。童话中的人鱼是为了爱情而甘愿化为泡影的美好。古早的日本绘画中的人鱼长着鲤鱼的身体，女童的脸，头生双角，长长的黑发飘散在身体的四周，似鱼非鱼，俨然是个妖怪。而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那个吃下一块人鱼肉就能永生的说法。

　　安恒是个普通的公司职员，安安分分地努力不让自己丢了饭碗。他带着眼镜，习惯穿着工作时的西装到处跑。虽然他也积攒了一些钱，但他就是不愿往服装店跑。渐渐地，他的朋友少了。大家说他不懂时尚。但他也无所谓，他只要他平静的生活。
　　虽然安恒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但神是个喜欢玩乐的性子。如果让安恒就这么平静得完全没有什么波澜的过下去，实在是太没有戏剧性了。这是神的想法。
　　这天，安恒正准备去公司。临出门，在他给鱼缸里的小鲤鱼喂食的时候，他发现有一条鱼沉在了鱼缸底部，它外侧着身子，嘴巴一张一合，像是在喘息，鳍在滑动，但它依然待在原处。安恒将它捞了出来，就在鱼身完全出水的一刹那，那条鲤鱼突然猛吸了一口气，只见它的胸鳍不再是原来的半透明，而是渐渐变成了乳白色的柱状体。安恒着实下了一跳，手一抖，鱼又落入了水中。胸鳍依然是半透明，带着橘色的花纹。安恒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随后，便出了家门。
　　安恒这一天本来应该是像往常一样普通，但此刻他的心中被早上的幻觉所困扰，一种感觉在他心头越积越大。他勉强坚持了一天的工作后，回到了家。
　　他站在家门口，手里那着房门钥匙，却迟迟不愿打开家门。他总有种感觉，一个人正站在门的另一侧看着自己。那个人是谁？他猜想会不会是入室抢劫的小偷在关注着门外的人？他的心里很不安。就像是一个深更半夜看鬼片的人，会在从一个光亮的房间走向另一个黑暗的房间时候，猜像那里是否也有鬼怪的不安。
　　“喂，安恒，怎么不进去啊。”这时房东太太从楼下走了过来。
　　房东太太的话，把安恒的思绪瞬间拉了回来。
　　“恩……那个……没事。”安恒陪笑道。
　　“那就快进去啊，愣在那里干什么。”房东太太站在安恒旁边。
　　安恒只得硬着头皮开了门。今天开门的声音格外的清晰，安恒慢慢拉开了门。
　　但是什么也没有。
　　家还是原来的家。
　　安恒转身向房东太太笑了笑。房东太太瞥了眼安恒就上了楼。
　　安恒踏进家门，将领带松了松，皮包顺手往沙发上一扔。但是皮包没有扔上沙发。安恒也没有去捡，他呆呆地站在原地，直愣愣地注视着鱼缸。
　　少了一条鱼。早上的那条鱼不见了！
　　安恒赶紧走上前，查看情况。他把假山后，水草中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小小的鱼缸，他绕了一圈。突然，他又看见了那条鱼。只见那条鲤鱼已经没有早上的异常，静静地藏在一座假山的后面，仿佛是在睡觉。安恒松了口气，然后他躺在了沙发上，渐渐地睡着了。此时已经是晚上11点多了。

　　梦中，安恒置身在了沙滩上，头顶的太阳晒得他暖暖的。他梦见，他在奔跑，周围没有人。他在追着一个女人，突然远远的那个女人停下了脚步，她半转过头，抚媚地看了安恒一眼，鲜红的嘴唇绽放了玫瑰也无法比拟的美丽。她好像在说着什么，但安恒听不清。他在傻笑，就像是书里说的得了爱情的傻瓜。太阳晒得更暖了。

　　第二天早上，安恒迷糊地睁开了眼。渐渐地他感觉到胸口上的重量，以及胸前的呼吸声。安恒顿时清醒了起来，他瞪大了眼睛往胸口处看去。
　　一个裸体的女人正趴在自己的胸前睡得香甜！
　　安恒下意识地惊叫起来，连忙四肢一快运动地往后退去。女人因为安恒突然的动作，揉着眼睛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安恒看着女人，张着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突然想起什么，连忙爬到地上，抓起昨晚丢到的包，像从里面翻找出手机报警。
　　但就在他准备按下通话健的时候，那个女人跪蹲在了安恒的面前。安恒顺着女人雪白的脚网上看去，他发现女人的眼睛是大海的蓝色，晶莹剔透，女人有着一副娇小的面孔，秀致的五官搭配在上面很是好看，女人的头发是直直地黑色长发，披散在身体的周围。安恒看得有些呆愣，直到他察觉自己的手机已经被眼前的女人拿走。
　　“安恒？你要做什么。”女人细细的声音让安恒酥软。
　　“你……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安恒有些颤抖。那个女人是谁？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一连串的问题条件反射性地袭来。安恒不安地看着地板……
　　“你是我的主人啊。我当然知道你的名字。”女人捧起安恒的头，让他看着自己。安恒看着女人一张一合的朱唇，瞪大了眼睛。
　　“我是你鱼缸你的鲤鱼啊。现在你可以称我是人鱼了。”
　　安恒向鱼缸看去，果然有一条与不见了。顺着鱼缸看，在台子上和地上还有些水迹。
　　安恒机械地转过头，结巴道：“你……你是人……人……鱼！“
　　“因为主人一直很孤独，所以我想要陪伴主人。才日日恳求神能将我变成人，陪伴在主人身边。”女人柔情地看着安恒，字字恳切地说道。
　　安恒一直在让自己深呼吸，一点一点地他平静了下来。也许是浑身的劲被刚刚那些惊吓给吓没了，安恒现在使不出劲来。他靠在沙发上，看着女人进了厨房。她好像说要给我做早餐……安恒记不清了。
　　“喂。”
　　“什么事？”
　　“你好歹也穿件衣服啊。”算了，算了，安恒制止自己进行任何猜想，他有了一种听天由命的感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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