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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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乔黎大人。”褚白犹豫地叫道，他的脸色很难看，“就那么放走他们……没问题吗？”
“嗯？”乔黎发出了一个疑问的语气词。
“我是说，那些人显然也是复试的参赛者，现在放走他们……”褚白又接着解释道，“我担心，我担心他们会在复试的时候报复……”
“你不会是以为四月和三千对付不了那些人吧？”乔黎挑了挑眉反问道。
“我……”褚白一时语塞，面上有些难堪，手上指甲都用力到陷进肉里，血顺着指缝留了出来。
“因为是新人，所以觉得肯定打不过那些有经验的前辈，是吗？”乔黎道。
\"我......是的，我、我听说过，多数新人在进入学院之前，连能力是什么都不知道，更何况，初试也不过是刚刚踏入门槛而已，复试才是真正的成长的地方——\"
\"但是，现在的我们，现在的我们与那些已经通过复试的前辈们，根本没有可比性。\"
\"哼。\"乔黎轻笑一声，\"你只是不愿意承认天赋的存在吧。\"
褚白一滞，没有说话。
\"没有谁生来就是强大的，天赋再强也一样，区别不过是绝境中的成长速度而已，不止力量还有心态。\"
\"学院里，狩猎的传统一直存在，不过都是些四千开外的家伙报团取暖而已——八百新人，四千多号八百人，就算算上那些空缺的位置，至少也要有七百人淘汰，柿子都挑软的捏。\"
\"如果不是因为太过弱小，谁会急于用这样的方法求得一线生存。\"
\"这样的家伙，有什么恐惧的必要吗。\"
褚白依然沉默不语，但心下仍然难平。
他知道乔黎说的没必要怕的也只有四月和三千而已，光从应对反应来说，那两人确实比他有勇气。
也并不只是莽撞而已，他们比他更有潜力，也包括所谓的天赋。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
\"再说，四月和三千也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的新人啊——当然学院里的事知道的未必比你多。\"乔黎转头看了那两人一眼，\"虽然跟邱幸比不起来，但他们可不是什么娇弱的温室花朵啊。\"
不远处，四月正扶着三千站起来，先前那一刀力道不轻，三千虽没被正面砍中，却也一时缓不过来。
四月有些担忧，但表情没在脸上停留多久，她向来很少将负面的情感保持太久，所以她总是开朗而愉悦的。
\"还好没什么大碍啊。回去这两天还是好好休息吧。\"四月松了一口气的模样，一抬头才重新注意到乔黎，连忙笑着招手，\"哎呀，大姐头，真是太厉害啦！往那儿一站就把人吓跑了！\"
\"那样的家伙才更惜命啊。\"乔黎转身，\"该回去了。\"
\"哎，好嘞！\"四月扶着三千跟上，转头看到愣神的褚白，还招呼了一声，\"小白，走了呀，这回有大姐头在绝对没有问题了！\"
乔黎抓了抓头发，一副无奈的模样，叹了口气。
三千重新戴上眼镜，又恢复成了往日腼腆木讷的模样。
但乔黎还记得不久前从他眼中看到的杀意。
乔黎又看了四月一眼，现在这两人倒是完全一副傻白甜二人组的模样了。
不过不到危急关头，他们大概一直都是这副模样吧。
至于危机关头是什么，或许就是彼此受到伤害的时候了。
乔黎想到她曾经问过邱幸这两个人的关系问题，她得到的答案也很特别。
......
那是年初的时候，乔黎最后一次在三区见到邱幸。
那时候邱幸与那两个邻居的关系已经很好了，连带着乔黎也与他们熟悉起来。
四月和三千几乎形影不离，看到其中一个人，那么另一个必定就在周围。
三千寡言一些，对四月从来有求必应，而四月虽然活泼好动，但也时刻关注着三千。
但两人一个姓唐一个姓林，不同姓，又同龄，但生日一个在三月，一个在四月，显然也并非亲兄妹。
乔黎难得感到好奇，便随口一问。
\"三千跟四月是一直在一起吗？不会是互相喜欢吧？\"
\"唔，确实是一直在一起吧，我从来没有见他们分开过。\"邱幸知道一些内情，\"不过喜欢应该不是——我是指情侣之间的那种。\"
\"前两天四月还委托我给三千找对象呢。三千也是，说什么早点把你嫁出去我就放心了。\"
\"我觉得没人敢跟他们谈吧——谁希望天天谈恋爱的时候后面还跟着一个啊。\"乔黎吐槽道，\"图个免费光照吗。\"
\"这个也不好说嘛。\"邱幸笑了笑，\"不过他们的话，也确实就只是说说而已，如果四月真的嫁出去的话，三千应该会很寂寞吧。\"
\"所以跟喜欢没什么差别吧。\"
\"我看四月倒是挺热衷于帮三千物色对象的，虽然从来没找到过。三千嘛，就是单纯的老父亲心态吧，嘴上嫌弃但还是舍不得女儿嫁出去啊。\"
\"......很有画面感。\"乔黎想象了一下，竟然觉得邱幸说得很有道理。
\"他们之间说喜欢，有点太浅了。\"
\"三千的父母跟四月的父母是好友，十八年前的动荡里面，三千父母过世，四月家就收养了三千。\"
\"那时候三千和四月才一岁吧，就一直待在一起了，那时候他们父母一直忙于处理那件事，所以他们几乎是相依为命长大的。\"
\"......那个词不是这么用的吧。\"
\"啊，意思差不多就好了嘛——就跟我们以前差不多。\"邱幸继续道，\"十八年了他们从来没有分开过，就像双胞胎一样。一直都很亲密。\"
\"所以，我想，他们之间的关系，就算是用爱情来算的话，也有点太浅薄了——应该是亲人吧，最重要的亲人，最重要的人。\"
\"会为了对方毫不犹豫地拼命的那种。\"
\"那还真是可惜了。\"乔黎随口道，\"那他们不会打算就这么一辈子黏在一起吧，作为......亲人？\"
\"有什么不可以吗？\"邱幸反问道，\"在这个世界，能有一个付诸全部信任的人，也是一件幸运的事了吧。\"
\"当然没什么不可以。\"乔黎叹道，\"只是四月之前一直一副傻白甜的样子，我倒是没想到她竟然也这么\'深情\'啊。稍微有点惊讶。\"
\"明明老大也一样吧。\"邱幸笑。
\"啊。\"乔黎随意地应了一声，便带过了这个话题。
......
虽然早就知道四月和三千关系很好，但乔黎真正见识到还是第一次。
或许是因为平时两人实在是很少到什么危险。
不过进入学院之后，这就不一定了。
乔黎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时，天已经全黑了。
四个人顺着小路绕了一圈又一圈，也没能看到森林的出口。
扶着三千的四月终于忍不住问：“大姐头，我们还有多久能出去啊？”
乔黎脚步一顿。
“……你们不认识路吗？”乔黎沉默了片刻问道。
“……”四月呆了片刻，然后忍不住惊叫，“诶诶诶诶诶诶——我以为大姐头认识路！”
“……我很少到这边来的。”乔黎摸了摸鼻子。
“那你是怎么过来的啊……”
“顺着指示牌啊……不过偏了大路，似乎就没有牌子了。”
乔黎眼神漂移了一瞬。
“那你们谁还记得路吗？”
“我都是跟着四月走的……”三千道。
“我……我本来是认识的……”褚白干笑道，“不过跟着你们绕了一圈之后……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走了……”
“啊啊啊啊啊啊——”四月捂着脸惨叫，“难道我们就要被困死在这里了吗……我还没通过复试，体验过拯救世界的感觉呢……”
“其实……一直在这里等着的话，是可以等到复试开始的吧……”三千提醒道。
“对哦。”四月的尖叫戛然而止，“复试场地好像就在这里诶。”
“但是复试要先去二区门口集合等级，否则算作弃权处理。”乔黎无情地打破了两人的幻想。
“那我们该怎么办……”四月泄气。
“只能走了。”乔黎道，“反正森林区也就这么大，也许绕着绕着就绕出去了。”
“也只能这样了吧……”三千绝望地捂脸。
于是四人又一同在森林里绕着路。
两个小时后，四月停下脚步。
“这里，我们是不是来过了？”
“啊……”乔黎一偏头，便看到了旁边树干上一道刻痕，正是她不久前刻下的，“好像是吧……”
“……”
“啊呀，这样可不行啊。”乔黎抬头看了看天，“再不回去的话，天都要亮了，邱幸会担心的吧。”
“但是我们现在也只能靠小幸找到我们了吧……”四月也有些泄气，“要是能联系到她就好了，但是学院里我们的通讯器好像都不好用了……”
“联系邱幸啊……”
乔黎扶着树的动作一顿，目光飘到自己身后，她总感觉哪里少了什么。
“啊……差点忘了——A1！”
乔黎低叫了一声，下一秒一阵轻微的滋啦声之后，A1凭空出现在了乔黎身边。
“是的，主人，A1为您服务。请问有什么吩咐？”
“带我们回去。”乔黎道，“出二区就可以了。”
“好的，主人。已为您开启导航系统。”A1说着，又补充道，“另外友情提醒，请不要随便将我关闭，否则会带来很多麻烦，比如——迷路。”
“闭嘴，带路。”乔黎微笑着捏着刀威胁道。
“……好的，主人。”
“好了，我们走吧。”
乔黎转身，却看到其他三人如出一辙的难以言喻的目光。
“……为什么这种事都会忘掉啊……”四月神情复杂。
“因为在非常规状态下，这些辅助AI只有监视的功能——我平时又不过来，一时也想不起来啊。”乔黎道。
“所以这些……AI平时是万能的吗？”四月好奇地问。
“有不同的型号，有不同的功能，通过复试的人都会有的。”乔黎道，“当然领到哪种就单纯看运气了。”
“所以复试中，这些会被禁止吗？为什么要监视？”
“不会，但是功能会被限制。在复试中，为了公平起见，AI不会提供任何辅助。”
“监视也只是为了平衡而已，防止出现一些突发情况，一般而言并不会有人为此插手，所以并不是重要的事。”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