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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67 斗法(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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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脊梁间的冷汗很快就湿透衣背,我和苏振辉贴身携带着那么多的辟邪护身法器,却还是毫无征兆的着了他的道儿,眼前这人法力的可怕,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
我摘下遮阴镜,强笑道:“吉人自有天相,你就不怕我们把你的这些秘密泄露出去吗?”
边说边拍拍苏振辉的肩装作。毫不在意的弯腰去拉跨界靴的鞋带,危险就在眼前,三十六计,走为上。
苏振辉明白了我的用意,连忙跟着弯腰拉鞋带。“走!”我喝了一声,和苏振辉同时站起迈步狂奔。但我们只跑了十来步,脚下就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绊了一下,啪的一声摔倒在地上。
没有冥界入口,眼前景物依旧。
灰衣人绕有兴致地看着我们的狼狈样,阴沉沉地笑了:“有点意思,但想在迷香法阵中逃跑,你们还嫩了点!”
我不信邪,和苏振辉狼狈从地上爬起再跑,但还是只跑了几步又被莫名其妙地绊倒,面前的冥界入口始终没有打开。
我的心冷了半截,站起来吃惊地看着灰衣人道:“你想怎么样?”
灰衣人阴笑着一字一字道:“忘了告诉你们,这世上谁有兴趣知道我的秘密,我都会告诉他,但听完后通常只能有一种结果,那就是,死!”
后面那个“死”字说的无比阴森。我咬牙冷笑道:“想要我们死可不容易,刚才你说了,我们命硬得很!老苏,跟他拼了,干他娘的!”
说玩,双双从地上拿起一块棱角分明的石头,怒吼着向灰衣人猛冲了过去。
但我们还没冲出五米,灰衣人已经轻蔑地哼了一声,手拿一根木棍往旁边的草人下肢轻轻一敲,我们马上感觉双腿像被人拿木棒“啪”地敲了一下膝盖,痛得像两匹失蹄的马一头栽倒在地上,嘴巴埋在草丛里,吃了一口又干又涩的杂草。
灰衣人脸上的轻蔑笑意更甚:“想拼命要有本钱,你们两个小儿太不自量力了!”
木棍顺手再往草人头上一压,我和苏振辉颈项间马上感觉压上了千斤巨石,连头都无法抬起,刚抬起的头再次重重埋在草泥间。
他奶奶的,这到底是什么邪术?我心里又惊又怒,这样下去,他要杀我们简直就像捏死两只蚂蚁一样容易。
“老张,降魔杵!……”苏振辉嘴里。含着草泥,模糊不清地向我嚷嚷。
一语惊醒梦中人,对!还有降魔杵!我一把抓住身上的降魔杵往身上一戳,头项间的无形巨石蓦地消失。于是奋力爬起,一甩手,手中石块狠狠向灰衣人身上飞砸而去。
灰衣人脸色微微惊讶,侧身一闪躲开我的攻击,道:“你们身上有护身法器吧?怪不得上次能死里逃生,也好,正好拿你们练练降!”
说完,手中多了一枚钢针,一针扎向一只小草人的右手,我只觉手腕一痛,如被针刺,忍不住叫了一声,扼腕一看,却什么伤口都没有。
灰衣人的钢针再刺向小草人的腿,我痛得捧足狂跳。那人嘿嘿阴笑,钢针随意在草人身上又乱扎了几下,每一针都如同钢针扎在我身上,但每一下的痛感却越来越轻。
我心里暗喜,这肯定是我身上穿着的阴司公署护身衣在起作用了,但表面上我还是装作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
“去你妈的!”那边苏振辉也已经爬了起来,手中的石块狠狠砸了出去,那人闪身避开,手上扎向另一个人小草人的头,苏振辉痛得抱头滚地狂呼。
我趁机狂扑,手中紧握的降魔杵狠狠地刺向灰衣人的胸口,灰衣人一惊,似乎没想到我还能反扑,侧身一闪,避开我的攻击。
灰衣人从身上拿出另一只小草人,嘿嘿一笑:“有意思,居然能防得住针刺降!”手中的钢针挑破手指,沾血的针尖往草人的头部一扎,我全身感觉一麻,四肢瞬间僵硬不能动弹。
灰衣人口中念念有词,捏着钢针的中指食指并拢在手掌草人上连续虚划了几个法决,喝了一声“中!”钢针插进草人的额头。
我麻木的身体刹那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控制着,一转身,向苏振辉奔去,伸出双手,狠狠地向苏振辉的脖子掐去。
苏振辉大吃一惊:“老张,你干什么?”奋力抵御我的攻击。
灰衣人阴笑:“你们是互相攻击致死,现场清晰,事实确凿,警察也用不着费力追查,这个结果你们还满意吧?”
边讥笑边再掏出另一个小草人,如法炮制将沾血的钢针插进草人的额头。
苏振辉眼睛瞬间血红,发疯似的也掐住我的喉咙,用力将我压倒在地上。我和苏振辉疯狂地扭打在一起,虽然彼此都知道中了灰衣人的邪术,却根本就无法停下来。
灰衣人像看戏一样啧啧称赞,随即又喃喃自语:“你们这样死法虽然很有趣,但还不够刺激,要不我们玩大一点的。”
口中蓦地喷出一团火焰,将两手掌两个草人烧着,口中继续念念有词地念着咒语,手一松,将两个烧着的草人抛下了背后汹涌的江流。
刹那间,我和苏振辉身体里像钻进了一个魔鬼,被两只无形的大手抓起,像两只僵尸般一步一步地向江边跳去。
我内心骇然,他这是想让我和苏振辉跳进江里!
一步,两步,三步……就快到临江的岸边了,汹涌的江流发出可怕的浪涛冲击声,我奋力挣扎着和控制自身的魔鬼邪力搏斗,拼命想停住身不由己的步伐,我想仰天绝望怒叫,嘴巴却像被无形的胶布封住,一个字也喊不出来。
我内心瞬间崩溃了,泪水夺目而出,没想到我和苏振辉今晚会莫名其妙地死在这里。
眼看只离江水只有一步之遥了,忽然身上的护身衣一紧,控制身体的邪力减弱了下来,身体内产生了另一股力量将我往后拽。
控制我们身体的力量被抵消,麻痹的四肢自由了一大半。我心里大喜,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拿着降魔杵往身上狠狠一戳,控制我身体里魔“吱”的一声在我耳边留下隐约的声响被拽出去,我和苏振辉几乎同时“啪”的一声瘫倒在地上,一阵虚脱,身上冷汗汩汩直流。
灰衣人的脸上的惊讶显得更加不可思议:“这不可能,你们居然可以扛得住血驱降,你们身上到到底藏着什么厉害的法器。”
我喘气笑道:“臭神棍,没辙了吧?少爷们命硬得很,就凭你的下三滥法术也想要老子的命,呸!”
话未说完,向苏振辉使了一个颜色,趁灰衣人眼神稍不注意,忽然抓起地上的泥团石块狠狠向他身上砸去,泥团随风飞散形成尘障,灰衣人以手遮眼原地后退。
我拉着苏振辉叫了一声:“走!”同时一跃而起,狂奔穿过平地,向坡地后面凹凸不平的灌木丛跑去。
灰衣人却一点也不着急追赶,看着我们的背影嘿嘿冷笑了几下,手指一弹,双手交叉搭在肩上,口中念念有词,“轰”的一声,竖立着的草人冒起一团火光,将四野照亮。
“你们跑不掉的!”灰衣人念念有词的咒语声伴着冷笑像旷野上的幽灵从身后传来。我和苏振辉回头一看,只见四周的凹凸不平的灌木丛间忽然冒出一星两星的磷火,蓝幽幽的,地下土层下蠢蠢而动,仿佛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
刹那间,我和苏振辉脸都吓白了,原来我们跑进了一个乱葬冈,四周全是荒芜杂乱的土坟。
“快跑,它、它们就要出来了……”苏振辉指着土坟下翻动的泥土骇然大叫。
但我们还没跑出几米,“啵啵啵……”,随着一阵密集的破土声从四面八方响起,一个个土坟破土钻出一具具白骨骷髅,颤巍巍地立直四肢,拦住我们的去路。
和骷髅空空的眼洞一照面,苏振辉吓得身体一摊,软倒地上,任我怎么拽也无济于事。
一具具骷髅瞪着空洞的眼神,竹枝一般的白骨手掌上抓着石块瓦砾当武器,一步步地从四面八方向我们合围过来。
“完了,我们完了……”苏振辉喃喃自语。
望着这些恐怖的白骨,我的脑海一片空白,已经不知道什么叫害怕,只能机械地拖着苏振辉一步一步往后退,不知不觉间,就退回到了原来的坡地上。
灰衣人拍拍手,阴阴笑道:“实话告诉你们吧,周围一公里内,都是我布下的法场,你们不可能逃出去。”
我手里紧紧握着降魔杵,望着一步步逼来的骷髅白骨,紧张得口干舌燥,舔舔嘴唇苦笑这对灰衣人道:“你不是喜欢古董吗?要不,我把高祖铭失踪的铜佛给你,你放我们一马,怎么样?”
灰衣人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笑了笑:“你以为你们拿到铜佛就保险了吗?你们看看这是什么?”说完,拉开身上的破旧旅行袋,拿出一尊泛着青光的铜佛向我们摇了摇。
我和苏振辉大吃一惊,灰衣人手上拿的确实就是已经被我们藏起来的鎏金铜佛。
“为什么铜佛会在你的手上?”我指着灰衣人手中的铜佛吃惊道。
灰衣人阴沉着笑道:“这铜佛我早就做了追踪标记,你们追踪高局长,我追踪你们,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们死心了吧?”
说完,手中的钢针刺入草人胸部,围上来的骷髅张开狞狰的下上颚,四肢张屈,就要向我和苏振辉扑咬过来。
“轰”,一根带火的木桩忽然从远处飞来,正正中中地插在骷髅们围成的圈字中间,木桩上贴满了黄色的辟邪驱鬼道符。
骷髅们一看到这根木桩,马上像看到克星似的纷纷惊恐后退。
“谁!敢坏我法场?”灰衣人似乎吃了一惊,朝木桩飞来的方向大喝了一声。
黑暗中传来几声咳嗽,一个苍老的声音发声道:“法场乃辟邪驱鬼之地,你却用来招引鬼怪害人,道友不嫌太暴戾了吗?”
话说完,一个伛偻驼背的身躯提着一盏灯笼,缓缓地从山坡下走上来,身上穿这一身黑色道袍,斜挎一只布袋,背插一柄桃木剑。
刘神仙!这来的人居然是刘神仙!我和苏振辉狂喜,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向他跑去。
“刘神仙,您来得太及时了!您真是我们的大救星啊!……”我和苏振辉差点泣不成声。
刘神仙谦虚地微笑道:“不好意思,贫道没车,人老了腿脚不便,来迟了让你们受惊了,实在抱歉,抱歉!”
边说边一抖衣袖,一只红色塑料袋啪地抛落地上,散开一地的香烛、草人、纸钱、钢针、木牌等物品。
“夜黑路长,道友这一路上摆下这么多迷魂阵,就不怕误导路人,伤天害理吗?”刘神仙咳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