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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想要守护的人 ...

  •   绮罗罗所在的小学,最近有一个家长参观日,就是请孩子们的父母来学校,进入孩子们的教室,听一天的课。目的是让家长们参观自家孩子所在的小学,并了解孩子们的课堂。要求每个孩子请双亲中的一位过来。
      亚子为家长参观日的即将到来激动不已,绮罗罗倒没觉得有什么值得期待的事,一如平日,还是一个活泼好动、偶尔流露出一些阴郁气质的小女孩。

      家长参观日当天,孩子们会按照学号顺序,带领父母走进教室,到达教室后方的专用座位。家长们一个一个按顺序就座,每个人脸上都多少带着一些喜悦,尤其是和自己的孩子手拉手走进教室的那一刻,亚子也不例外。不过,亚子进教室的时候,气氛明显有些怪异,家长席里有人窃窃私语,而学生们的座位上则发出了明显的嗤笑声。亚子心里其实也大概知道些什么,虽然感到难堪,可她还是尽量保持面色平静。
      至少,不能让我的小绮罗罗察觉到我的难堪,不能让她为我担心。这孩子,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其实心里很成熟,对很多事情都有着很强的洞察力。

      绮罗罗怎么会察觉不到,不过她和亚子一样,都巧妙地掩藏了内心的想法。虽说做人类这件事,过去千百年来并没有留下什么经验,不过,从作为一个人类小女孩上了小学开始,绮罗罗也是明白了很多事情,体会到人类社会的复杂性。过去是恶罗王时,想要什么便抢夺,看什么不顺眼就摧毁,直来直去,而且他有那个力量这样随心所欲。可是,现在自己不仅是一个脆弱的人类,更是人类当中的弱者——一个普通的小姑娘,并不能做到那些曾经易如反掌的事情。而且,正如过去奈奈生对自己所说的那样,现在的世界,是一个不能随便伤害别人、取人性命的世界。身为一个普通人融入其中,绮罗罗很快也理解了这些东西。
      大概是因为人类,太脆弱了吧。所以人类社会必须要对其进行必要的保护,制定各种规则、法律,以约束那些充满恶意的人、会随意伤害别人的人。
      哼,好像这些约束真的很有用一样。人类确实很少对其他人类进行身体上的伤害,更少夺去别人的生命。可是,人类一直在伤害人类。伤害自己,也伤害别人。从周围同龄孩子的种种遭遇,绮罗罗看清了很多事情。校园暴力,女生之间复杂的关系,沉默不语的人,自暴自弃自残……小学女生所处的环境和从前作为妖的心智和洞察力,让绮罗罗快速了解着人类社会的一切。人类喜好欺凌弱小,而其本身也无比脆弱。
      明明都是弱小的生物,为何要互相伤害呢?

      话说家长参观日已经结束,可是关于亚子的风波并没有平息。在那之后两三天,绮罗罗仍然能感觉到周围同学看着自己的异样目光。
      虽说绮罗罗知道自己和妈妈成为了同学之间的不好的话题,可她并不明白具体是为什么。尽管她一直都在努力地了解人类社会,可她还远远不懂,人类的恶意究竟能有多深。
      这帮人真够无聊的。
      只是不知道,妈妈有多在乎这件事呢?好在这几日妈妈还跟从前一样温柔,甚至比以前对我更加体贴。或许她并没有在意这件事吧。

      课间时分的厕所里,绮罗罗上完厕所正准备出来,突然听到隔间外聚着几个女生,闲聊时提到了她的名字。她停下脚步,躲在隔间里竖着耳朵听。
      “呐,我说,上次家长参观日,你们看到她妈妈没,就是那个毛利。”
      不知是谁“噗”地一声,接着放声大笑。
      “当然看见那女人了,就她最显眼。”仍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只有她穿的是和服,真是让人心情微妙,又不是参加什么祭典。话说谁日常会穿和服啊。只有那种大妈会吧。她真的是毛利的亲生母亲吗?哈哈哈哈。”
      “应该是的吧,毛利跟她长得还挺像的。看那样子她是四十多岁才生毛利的吧,哈哈哈这就是传说中的高龄产妇吧。”
      “毛利本来就怪怪的,像她这样疯的女生真是少见。能追着男生打,男生都吓得直躲。我可要小心别被她抓伤了,不然没准会得和她一样的疯病。”
      ……
      绮罗罗愤怒到极点,她再也无法对这些人视而不见,也无法再掩饰自己内心的想法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那些人,随便怎么取笑我都可以,绝对不允许你们嘲笑我妈妈。
      隔间的门被愤怒地踢开,绮罗罗径直快速大踏步从里面走出来,两只手分别揪住两个离她最近的女生,使劲往后拉。两个女生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拉扯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加上绮罗罗的蛮力,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后面的地上。另外两个暂时没收到攻击的女生惊呆了。绮罗罗径直把手伸向那个为首的女生,拽住她的头发。那个女生发出凄厉又狼狈的尖叫声,绮罗罗一直往前走并不打算停下,直到把那个女生抵在墙上。
      “收回你们的话,向我妈妈道歉。”
      “你要干什么?我可什么都没有说!”
      绮罗罗怒不可遏,正要上拳头,那两个刚才摔倒在地上的女生从后面抱住她,拉住她的手,不让她继续打下去。
      她们开始企图抓绮罗罗的另一只手,就是扯着那个女生头发的那只手。一个女生抓住绮罗罗的手,想让她松开那个人的头发,可是绮罗罗死死地抓住那个人的头发,不肯松手。她们越是抓她的手,她越不松手,反而更紧地扯住那个人的头发。无论那两个女生怎么拉扯、撕打,绮罗罗就是不松手。被抓住头发的女生发出杀猪般的惨叫。这一切,成功吸引了厕所外学生和老师的注意。

      绮罗罗和那几个女生被校方拉去批评、询问,绮罗罗说了实话,那几个女生支支吾吾,想抵赖又编不出合适的理由。最终,都被请了家长。
      亚子把绮罗罗从学校领回去,一路上,母女俩一句话都没有说。回到家,绮罗罗心里还在闹着别扭,亚子突然一把把她抱在怀里,开始抽泣。
      绮罗罗一时不知所措。
      “妈妈对不起你,以后不要为妈妈动手了好吗?妈妈不想让你受伤。妈妈那时想给你一个家,不想看到你孤零零在这世间徘徊,所以完全没有考虑到年龄的事,作为你的母亲来说,年龄确实大了,可是妈妈会努力做好一个母亲的。”
      绮罗罗的眼泪唰地一下就下来了:“妈妈,我原本就无父无母,只有你让我体会到母亲的爱。而且你愿意收留我,我真的很幸福。我只是生气她们说你。我不想让任何人说你不好。你不要自责了好不好。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
      亚子抬起头,看着绮罗罗,说:“小绮罗罗答应我,以后不要跟别人打架了。不然妈妈会自责的。”
      绮罗罗只好答应亚子,尽管她心里早已经不知道把那几个女生千刀万剐。
      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了。

      亚子仍感觉有些许不安,她趁绮罗罗上学时,给奈奈生打了个电话。
      奈奈生听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忙着宽慰亚子:“亚子阿姨别担心,小绮罗罗她是个好孩子,只是她心里太在乎你,所以才会冲动的。”
      “可是,我不想她因为我的事情困扰、生气、难过,我希望她无忧无虑地长大,不要因为自己的妈妈跟别人稍有不同就总是做傻事,我不想她受伤。”
      “我明白阿姨的心情,不过我也明白小绮罗罗的心情。想要守护一个人,不论那个人是谁,在别人眼里怎么样。都想要保护那个人不受伤害,愿意为他做任何事。亚子阿姨对小绮罗罗不也是这样的吗?这样的心情你也能够体会到吧。我也明白这种心情的哦。所以,即使未来会有艰难,只要有这份心情存在,就不会有真正的困扰,无论如何都会勇敢积极地向前的。亚子阿姨也请放心哦,小绮罗罗现在很幸福的,她很爱你哦。”

      小绮罗罗和巴卫一样,都作为人类,深爱着人类呢。
      巴卫,你也能够理解小绮罗罗的心情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想要守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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