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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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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军训之前
出了教室跑出一段路,两人渐渐缓下脚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忍不住爆笑起来。
想他们二人一个是名满江湖的锦毛鼠,一个是人人赞誉的南侠客,如今居然做出这种撒腿便跑的行为,放在过去,真是想无法想象的事。
“我说猫儿,你这家伙蔫儿坏啊!”白玉堂忍不住出言调侃,想到刚才展昭拉着他却又带点火上浇油意味的话语,谁想得到堂堂南侠居然这么狡猾?
“白五爷还不是跑得比我快?”展昭凉凉的回了一句,左右看看,叹口气,“这校园生活和过往的私塾真是大不相同。才呆了几天,感觉整个人都年轻了似的。”
白玉堂听他提到“私塾”二字,挑挑眉:“你这猫去过私塾?”
“小时自然去过,不过只两年,就被师父带上山。”展昭想起过往的生活,当初他在私塾还小,只顾淘气来着,那些个书本文字之类的东西没学多少,都是后来跟着师父学的。
“听你这口气,没去过?”
白玉堂居然噎住了一下,“……爷确实没去过。”话是如此说,面上却带着自傲,“家中有请先生,而且我白玉堂感兴趣的东西,有哪个先生能教的?自学足够了。”
展昭白了他一眼:“自我陶醉!”
耗子全不在意,得意的晃晃脑袋东瞧西看:“这是什么地方了?”
“我哪知?”展昭看了眼周围的建筑,他们两个这些天虽说熟悉了一下学校环境,然而千年后的建筑方式与千年之前差异很大,校园中又是各种回廊小径遍布,这会儿早就不知道走到哪儿了。
既然找不到方向,两人干脆选了个位置,向着视野所及的最高一座楼走去。至于上砸了课,他俩倒是并不在意,在他们的观念中,来这里是为了适应这个世界,至于那些个无用的东西,没必要花时间去学习。
学校中最高的建筑物自然是主教学楼,到了那里两人已经能辨明方向了。途中路过一块公示板,看到上面贴了张新生军训的告示。
他们经过这段时间的学习,大部分简体字已经能够识得了,毕竟字体相似,多数文字认起来不很困难,就是写的时候有些不习惯。
虽然认字,对许多词汇的意思依旧陌生,至少这“军训”两人就一知半解。
“按照字面上来看,似乎是去军队训练。”展昭琢磨着告示上的通知,千年后的学生都要进军队训练么?就那些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
白玉堂显然和他想到一块儿去了,闻言颇为兴味的摸摸下巴:“真要去军队也不错。对了,这上面不是写着要领什么‘迷彩服’么?总务楼那里前些日子才去过,就在这旁边,现在正好去领了罢!”
“也好。”展昭点点头,快速扫了一圈,便跟着白玉堂一同向总务楼走去。
到了总务楼,向负责的大爷一打听,大爷很是惊诧:“小同学,你们没看时间么?告示上说明天才开始领衣服哈!”
“明天?”他们还真没注意时间,而且对所谓的“西元纪年”也不是很熟悉。知道自己摆了个乌龙,两人都有些尴尬,正要告辞,就听屋里有人说了句:
“既然都来了,也不差这一天,老张,让他们领回去吧!”
白展二人闻声望去,就见有个一身绿色衣衫的男子负手站在窗前,看起来三十岁上下,国字脸,正笑吟吟的看着他俩。
展昭看到那人时微微怔了一怔:这人好一身正气!自从来到千年后,他还是第一次看到站立的如此笔直,又正气凛然的人。这个人让他想起了皇宫中的侍卫,凛然虽然稍有不及,气质上却高贵不少。
这人莫非也是军人?
那人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对他善意的笑了笑,耳中听到老张说:“这、现在就发的话,不合规矩吧?”顿时随意摆摆手:
“少来这套啊!一套衣服而已,之后这些可都是我们要带的兵,让他们提前熟悉一下军队的物件也不错。”说完又对展昭一笑,转眼看向白玉堂,见他笔直的站在那里,对上他的眼时双眉微挑,忽然想起武侠小说中常见的一句形容:出鞘利剑一般。心中喝了声彩:这两个少年真不错!
听他这样说,老张也就不再多言,打量了一下昭白二人身形,转身进屋拿了两套合适的递出来:“接好了!唔,小伙子长得不错!高高大大的,结实!不像现在那些个小子,风一吹就倒的样子。啧啧……”
展昭接过那两套花花绿绿的衣服,和善的报以一笑,目光顺势略过大爷瘦小的身材,默然。
其实他跟白玉堂长的并不十分高挑,单从身高上来说与一般人别无二致。不过自小习武,看起来身材匀称有力,虽因内外兼修的关系没有肌肉纠结,但是能让人感觉出那样匀称修长的身体中蕴含着的爆发力。
若是在以前,他们这样的身子骨并不突兀,可是放到普遍疲软的现代,明显便有区别了。这种区别不仅仅体现在身形上,还有自身的气质与一举一动中流露出的气势。
当然这些不仔细看也看不出,老人家看的学生多了,自然觉得不同,而在胡易——也就是那个中年人眼中,见多了当兵的,也能看出他们的不同。
从那两个少年出现,胡易就一直注意着他们的举动。他从没有见过像这两个人那么奇特的学生。这俩人打眼看上去外表就比旁人出色,一个俊美骄傲,一个温和斯文,走路时看似不经心,一举一动却又隐含着说不出的爆发力,仿佛只要对他们发起攻击,立刻就会受到反击一样。
这样的感觉,他只在教官们那里感受到过。
B大今年的新生中进了几个特别的孩子,因此上级这次特地派出他们这些人来充当军训的教官,给那些孩子先打个基础。没想到那些人还没见到,倒遇上了这样两个深藏不露的好胚子。
只是——目光落在他们几乎齐腰的长发上,他眉头微微皱了皱,现在哪还有人留这么长的头发了?以后得劝他们剪了才是,碍事!
……
直到离开总务楼百米左右,展昭才看向始终一言不发的白玉堂:“怎么了?”他感觉得出同伴有些不对劲。从刚才开始,白玉堂周身的气势就隐隐有些紧绷,虽然还够不上戒备,不过从他们来到这里,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反常。
白玉堂哼了一声:“没事。”不爽而已。
展昭挑挑眉,见他神色中带了些轻蔑的不屑,微一思索便明了了,打趣道:“莫非那个人让白五爷觉得不爽了?”
“五爷可没有被人直白打量的习惯!”说着白玉堂微微眯起眼。他容貌俊美到有些艳丽的地步,现在还好,年岁小的时候简直有些雌雄莫辩,闯荡江湖时经常被人用赤裸裸的眼神打量,其中不乏动了歪脑筋的。久而久之,白玉堂开始厌恶旁人过于直白的打量他,刚才要不是觉得那人眼中没有邪意,早就一脚踹过去了。
江湖人说白玉堂逆性狂傲,行事狠辣,面如处子心若修罗,其中没少有这方面的原因。后来他名头渐响,气质也渐渐养成,敢打他主意的自然更少了。
展昭自是不知这其中的典故,见他无心说明,也就不再问,翻了一下手中色彩怪异的衣物,见大小相仿,便随意递了一套过去,道:“这就是所谓的‘迷彩服’?颜色确实很多,现在的士兵就穿这些么?”
白玉堂并未接过,而是伸出两指捏着那身衣服的边提起来看看,有些嫌恶的皱眉:“这衣服的料子比最初来这里弄到的那些还差!不想穿!”
展昭失笑,这白老鼠又任性了!还真是个大孩子。见他不接,干脆直接塞到他怀里,无视对方手忙脚乱的样子笑道:“估计不穿也得穿。刚才那告示上写明新生都要军训两周的,这衣服……”说着忽然皱起眉。
“岂不是要穿两周?”白玉堂说出了他的心声,脸上嫌恶感更重了,感觉抱在怀里的衣服似乎已经变成了一身汗臭味的抹布,有心丢开,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大不了穿脏了便洗净,用内力烘干便是!
见他居然没发作,展昭诧异的瞥了他一眼。见那耗子虽然面色不愉,抿紧了嘴却不说话,忍不住欣慰的一笑。
想想也是,他毕竟是江湖上的锦毛鼠,而不是那些个穷讲究的世家子弟,虽然好洁,却不致因为一件衣服而无理取闹。之前他对那些随意弄来的衣物同样表现出嫌恶,最后还不是一言不发的穿上了?
看来这人嘴上虽然斤斤计较,本质也是个不拘小节之辈。
他们如今到了这个陌生的时代,总是要习惯这里的规矩以及生活方式才是,对有些事情妥协也无可奈何。展昭起先并不喜欢白玉堂的一些生活作风,担心他凡事吹毛求疵,过分计较惹来麻烦。现在看来,他还是小看了这个人。
他觉得自己似乎重新认识了这个一同来到未来的伙伴。
正想着,忽然见白玉堂歪了歪头,对他挑挑眉,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来:“猫儿,你这么看我作甚?莫不是恋上五爷了?”
“……你就在那儿一厢情愿,自我陶醉罢!”展昭哼了一声,刚对这人改观,转眼又口花花,这家伙到底有几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