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户家的倾城小仵作》落妖妖

3、莫小指生母

　　开饭馆最讲究的是卫生，要是把客人闹得食物中毒，那就是天要塌下来的大事，所以即使云来饭馆的老板不管怎么想省钱，也不该在这样的地方买肉啊？
　　而且是每天都从这儿拿，几乎靠他养活了莫大发和莫小指。
　　可在莫小指的印象着，莫大发和云来饭馆也没什么深交。
　　她独自坐在角落里整理着案件，手不自觉的放在袖口滑动，要是能看看尸体就好了。
　　想着想着，莫小指的老毛病又犯了。
　　县太爷让王束清带着人严格去办理此案，所以王束清很很快来到坊间集市，把莫大发的人际关系摸了个透，就连隔壁几家卖猪肉牛肉的也都问了，一问三不知，这莫大发真不是一般的不受待见。
　　一日的功夫，也没查到个嫌疑人什么的。
　　捕头才刚回到府衙，大门口站了个两个女人，准确的说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另一个是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
　　中年妇女一身灰色粗衣，洗的很干净，连根发饰都没有，盘着发髻，发丝发白，小女孩被养的很是粉嫩，乌溜溜一双大眼睛一直盯着王束清眨巴，很是可爱。
　　他这大老爷们，一下就被软化了。
　　“官爷，请问...莫小指是不是被关到牢里去了？”
　　中年妇女五官线条很深，原本是个美人胚子，只是可惜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印记太深了，看上去很苍老，皮肤粗糙。
　　说话也中气十足的，即使面对衙门的大捕头，好像也没什么压力。
　　“你是？”
　　白天刚把人收监，这会儿就有人来问了，看这妇女的打扮，虽然不像有钱人家，但干净清爽，和莫小指那样好吃懒做又脏兮兮的姑娘，应该扯不上关系才是。
　　“我是陈氏，是莫小指的母亲，官爷，不知能否让我去看看她。”
　　到底是自己亲生，所以一听说她有事，陈氏就带着闺女来了衙门。
　　“是啊，捕头哥哥，你能不能让我和娘亲去看看姐姐，她一个人待在那里，一定很害怕。”
　　陈琉璃眨巴着大眼睛，胆子倒是很大，揪着王束清的衣角就开始卖萌。
　　见状，刚办案回来的一帮捕头，心都要融化了。
　　再看她们，一老一小，也挺可怜的，陈氏，莫大发的以前的老婆，遇上那样的败类，难怪过的这么辛苦。
　　这些捕头顿时同情起来，再加上小姑娘那么讨喜。
　　“在门口稍等，我去问问县太爷。”
　　莫小指现在是嫌犯，所以他们也做不了这个主。
　　“好，谢谢官爷。”
　　陈氏弯腰道谢，脸上算是浮现了一丝轻松的笑意，好在这些捕头没把他们直接赶走。
　　没过一会儿，王束清出来，直接带着二人去了牢房。
　　“官爷，莫小指生性胆小，是不敢杀人的，还请官爷帮帮忙，好好查一查。”
　　走在路上，陈氏忽然拿出一颗银锭子，闪闪发光。
　　她这样的人，居然会有银子？而且看她冷酷的表情，不像是会做这样事情的人。
　　王束清一愣，心里不悦但又是无奈，除了他以外，弟兄们都有收好处的习惯。
　　都说陈氏和这俩父女已经彻底断了关系，怎么一出事就跑来了，难不成...
　　王束清忽然有个大胆的想法，但是看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和这么冷酷的大婶，不像是会做那样事情的人。
　　王束清摇摇头，这案子，和她们一定没什么关系。
　　“案子我定会努力，这银子你就好好守着吧。”
　　虽然他见不得这举动，但是也能理解，所以好言相劝。
　　陈氏见状，也没再多说，点点头，把银子收了回去，从头到尾神情淡然的很，王束清那么一刻甚至觉得她不是个普通的大婶。
　　还从未见过哪位小老百姓在官差面前能这么淡定从容的，但是再看看她的穿着打扮和经久风霜的皮肤，怎么看都是个穷苦人家。
　　把人领到牢房，王束清交代了狱卒几句话，就走了。
　　莫小指想完了事情，就坐在窗口发呆，突然狱卒大声叫她，说有人探望，她愣了一下，朝着门口看去，只见一中年大婶和一小女孩大手拉着小手站在那儿。
　　母亲和妹妹？莫小指对母亲模糊的记忆在看到她时立刻就清晰起来，印象中莫小指很厌恶这对母女，从没给个好脸色，甚至连人家的长相都忘记了。
　　莫小指站起身，往那边走去。
　　“姐姐，你没事吧？我和母亲来看看你。”
　　琉璃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担忧，不似作假。
　　反观陈氏，表情就淡定了很多，好像看陌生人似的。
　　“我没事。”
　　她是真不知说什么的好，这小丫头看着倒是讨喜的很。
　　她忽然发现，自己有些不大敢去看陈氏的目光，虽然见面不多，但到底是亲生母亲，会不会四目一相对，她就知道自己不是她女儿了？
　　显然，她想的太多，陈氏没有丝毫怀疑。
　　扫了眼四周环境，再看看莫小指一身脏兮兮的打扮，嫌弃的神情跃然纸上。
　　“今天先将就着，明儿我给你带身衣服过来。”
　　陈氏淡淡说着，然后拿出倆白面馒头，递给莫小指。
　　她有些不知所措，虽然她自己都嫌弃自己，但是被人嫌脏还是生平第一次，脸都火辣辣的。
　　其实莫小指平日没这么邋遢，只是昨日忽然高烧，在床上躺着，出了一夜的汗，再加上肉的腥味，整个人又脏又臭的，和乞丐差不多。
　　“谢谢。”
　　莫小指接过馒头道谢，还好拿馒头是用干净的布包着，否则她连吃下去的勇气都没有，就自己那一双脏手。
　　从昨天到现在一点儿东西都没吃，就她这副丰满壮硕的身材，早就饿的咕咕叫了。
　　听到这声道谢，陈氏有些惊讶，不由得多看了这女儿几眼。
　　几年不见，女儿似乎变了不少。
　　“只要人不是你杀的，就会没事，别担心。”
　　陈氏本来准备了一肚子的话要安慰她，但她就像个没事人一样，所以最后就说了那么一句。
　　莫琉璃也跟着点点头。
　　“姐姐放心，等你出来后，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莫小指咬了一口白馒头，略诧异。
　　为何陈氏看上去那么镇定？那可是命案，普通的妇女不是早该慌得六神无主，哭哭啼啼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