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合之王》喂六

43、第四十三章

　　曲甯远真·凭本事解决了，但是没在床上，而是在厕所里。

　　解决完毕回到活动室，许辛兴起在弹吉他，一阵轻快动听的音乐缓缓泻出，清新的曲调很适合现在的时间，他欣赏了会儿，问他：“你什么乐器都会？”

　　“差不多吧，都会点儿，不过架子鼓最好。”许辛说。

　　“挺羡慕的，你以后没钱了，能去天桥和地铁下面儿卖唱，肯定很多人照顾你生意。”他说。

　　正在弹吉他的许辛瞅他一眼，问他：“你是不是有点儿仇富啊？动不动提钱。”

　　“是的，屌丝都仇富，看不惯有钱人。”

　　他拿起桌子上的一瓶水漱口，漱完他吐外面，伸头对他说：“时间差不多了，接人去吧。”

　　许辛拿上手机和其他东西，锁上门出去了，他在空地上指着昨晚那根烟头说：“快来给我拍了照，纪念第一次抽烟。”

　　“你第一次？”许辛挺惊讶问他。

　　“是啊，第一次，感觉味道不是很好。”他回味了下说：“你以后少抽烟，这玩意儿对身体不好。”

　　“哎，别跟老妈一样念叨。”许辛掏出手机，按到相机模式，对着他说：“怎么拍？”

　　“怎么拍……”

　　曲甯远把烟头捡起来，模仿了经典发哥的抽雪茄动作，问他：“这样行么？有大佬气质吧？”

　　许辛嘴角动了动，说：“有，陈浩南再现。”

　　“那个太杀马特了，我要点儿清新风格的。”他换了另一个姿势，问：“这样呢？”

　　现在许辛相机里的他叼着根烟，双手插在裤子口袋，四十五度仰望天空，一脸欲悲不悲的表情，能把人笑死，“很好，别动，我要捕捉到你最完美的神情了。”

　　他装作专业似得动了两下，然后把他傻逼的样子拍了下来。

　　“怎么样？”他把立马把烟头扔了，倒了点水洗嘴巴。

　　“帅。”

　　许辛憋着笑把照片保存下来，还放到了私密相册里面，“给我看看。”他过来说。

　　“晚点儿看吧，赶紧接人去。”

　　他转移着话题，曲甯远知道他跑不了，于是说：“行，晚点儿看。”

　　他也不知道这个晚点儿晚了大半年。

　　九点多打车好打，而且还是在学校门口，北门对面是小吃街，平时人来人往的，计程车就爱往这边儿常驻，出门就能看见好几辆停在路边，见有学生出来了，热情地迎上去问：“同学去哪儿啊？市中心二十五块走起。”

　　许辛说：“火车站。”

　　“火车站啊，那收你二十。”师傅说。

　　“行——”

　　曲甯远打断他，“我三天前坐的只收十六，这么快就涨价了？猪肉都没涨这么快吧？”

　　“看你说的，哪次收十六了？我来来回回跑了十几年，都是收二十，就没见过收十六的！”师傅说。

　　“那我去问问别人。”他转头欲要去不远处的计程车，师傅在后面儿喊他，“我就没见过收十六的！火车站离这几公里，收十六，十六还不够我油钱！我图你什么？！”

　　他愣是不回头，师傅动摇了，“哎！帅哥！回来回来！十八怎么样？十八！不能再低了！”

　　他依旧不回头，师傅这下彻底急了，“十六！收你十六！操他娘的！头一次见你这么难缠的！”

　　曲甯远对许辛挑了下眉毛，意思是我牛逼吧？然后拉着他上车了。

　　“小帅哥，看你年纪不大，讲价倒是有一手儿。”

　　师傅绑好安全带，不甘心地讽刺他，他毫不在意地说：“还行。”

　　其实这都是跟他妈学来的，每次带他出去买衣服，总要砍价，不是买不起，只是她觉得那衣服卖贵了，讲价很应该，白白送钱不是傻逼么？

　　许辛看他一眼说：“不用替我省钱。”

　　“没替，省下的钱给我买吃的。”他说。

　　“买吃的，你还欠我一个星期饭，你没忘吧？”许辛问。

　　他装作没听见，问：“我这个样子行么？头发不乱吧？”

　　许辛伸手顺了下他的头发，说：“不乱，人丑就行。”

　　“我这么帅。”他推开他，拿出手机照照，欣赏了下自己帅气英俊的面容，说：“头发是不是该剪了？戳眼睛。”

　　许辛把他头扭过来，看了看，说：“不用。”把他刘海儿往右边拨了拨，说：“斜一下就好了。”

　　“你在搞三七分么？”他说，“我四六好看点儿。”

　　许辛玩他头发来了兴趣，把他刘海儿撩上去，说：“大背也好看。”

　　“别。”他忙把刘海儿放下来，说：“我额头大，没刘海儿不好看，特别丑。”

　　“没觉得啊。”许辛还想撩，被他躲了过去。

　　“我觉得。刘海儿小脸神器。”说完看他一眼，说：“你脸小，用不着。”

　　“还好吧。”

　　许辛坐直，拿出手机说：“没在意过。”

　　“哎，别说，你脸真小，比那个明星小，叫什么……林烨。”他仔细研究着他的脸说，许辛被他看着也没有不好意思，玩自己的手机，“哦。”

　　“你知道么？那个林烨是个同。”他压低声音说：“百度，一下子就出来了。”

　　“哦。”

　　“还是深柜，二十多年了。”他想了想说，“差不多我们这么大的时候就是了。”

　　“那又怎么了？”许辛看他一眼，“别跟着水军八卦。”

　　“我是那样的人么？”曲甯远啧了一声，说：“我只是对他挺感兴趣的，你说我要不要把合照po到微博上，蹭蹭他的热度？”

　　“你想红啊？”许辛问。

　　“不是啊，玩玩呗，每天闲的怀疑人生。”曲甯远靠在座位上，顿了一下说：“我想找点儿事做，学习不想学，又不想白费时间，天天拿着我妈的钱花在这虚度光阴，我心里有点儿愧疚。”

　　许辛放下手机，看他：“来我乐团？缺个键盘手。”

　　“你故意的么？”他瞅他一眼，“我就是个音痴，听听歌还行，搞音乐还是算了吧。”

　　“你弹二泉映月我们也配合。”许辛笑了声，问：“你对什么感兴趣么？”

　　“什么感兴趣……”

　　曲甯远认真地想了一下，发现他对什么都没太大的兴趣，高中的时候一年多‘谈’了个和他年龄不合适的恋爱，剩下的一年多走出那段阴影，接着暑假在家颓靡了两个多月，然后就来上学了，他是个没什么大志和抱负的人，他早就说了，像他这样的人社会里一抓一大把，不满现在的生活状态，想要做些什么，却发觉自己身无长物，没有明确的目标和理想，一天天的得过且过。

　　他挺讨厌这样的自己的，真的。

　　可是他却做不了什么，难道他就是这么平凡的人么？

　　果然生活不像写小说，哪有什么主角光环，不是抱得美人归就是拯救世界，他拯救世界没成功，抱得美人归倒是真的，而且还是个大美人。

　　“没有，我就是咸鱼一条。”他说。

　　“嗯，咸鱼也挺好，不会给我闹事儿。”许辛伸手在他的大腿上捏了一下，说：“以后老实点。”

　　他的捏的不疼，可是曲甯远还是不乐意，伸手拍了下他的手背，“我哪儿闹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么？”

　　“你性格也不安生，下次别的刺头儿再找你，你先跑，跑来找我，我来解决。”许辛看着他说，他心里又有点儿感动又有点儿害臊，“我哪能那么怂，人找我麻烦我不还回去，不丢脸么？”

　　“脸有命重要么？”许辛说，“下次你看清楚点，要是像奚娇宁那样的疯子，直接抄家伙上。”

　　“你刚才还让我跑，现在又让我上，真矛盾。”他垂下眼看着自己和许辛覆在一起的手，看了一会儿，说：“我知道了。”

　　“听话。”

　　许辛反手握住他的，是横着握的，许辛手比他大点儿，个子就比他高，手大也应该。

　　他感受了一下两个男生握手的感觉，发现除了开心还是开心后，也不去想现在坐在人家车子上光明正大地牵手了。

　　火车站很快就到了，到了目的地，曲甯远付的钱，许辛看他一眼，没说什么。火车站今儿人不多，毕竟不是什么假期，他们走进大厅，挑了个位子坐下来，曲甯远往四周搜寻了一遍，发现没有成晏予的人影，就拿出手机问他在哪儿。

　　大儿子：还有几分钟了，好激动啊！

　　曲甯远：我去出站口等你行么？

　　大儿子：不，你到月台来，我一下车就要见到你。

　　曲甯远：你他妈事儿真多。

　　他把手机揣兜里，对许辛说：“我们去月台等人吧，他怕被人抢了。”

　　“他带了几千万来么？”许辛站起来，说：“带了别等人抢他，我俩直接把他抢了。”

　　“我看行。”他笑了声，说：“辛哥，一会儿见到他了，热情点。”

　　“都叫我辛哥了，我能不热情么？”许辛说。

　　“谢谢，他是个爱闹腾屁话特多的人，不能跟高冷的人在一块儿，不然闹病。”他说。

　　“什么病？”许辛偏头看他。

　　“精神病，说不定能闭着眼过马路。”

　　“那真可怕。”许辛勾勾嘴角说。

　　俩人去月台等人，等了没几分钟车就来了，看着火车慢慢停下来，曲甯远心情也有点儿止不住的激动，好歹是和他好了几年的朋友，一个多月没见面，甚是想念。

　　等车完全停稳了，车厢门也打开了，他开始张望成晏予会在哪个车厢下来，他们站在第八个，下车的人一拥而下，想要看仔细人的脸挺难的，许辛把他往后拉拉，怕人挤着他。

　　“你说他在哪个车厢？”他看着人群问，许辛陪着他一起看，虽然他压根儿不知道那个人长什么样，“等人走了一点儿再找。”

　　“也行——”

　　他往后退了一步，准备听他的话，没想到眼尖的他瞬间在一个个拥挤的身影中看到成晏予，那孙子穿的太显眼了，估计为了让他认出来，特意穿了一件翠绿的外套，那抹绿朝气蓬勃，跟他人一样，奋战在一群人中还能顽强地生长。

　　“晏子！”

　　他大吼了一句，“晏子！”

　　他撒腿就跑过去，许辛拉都没拉住，成晏予听有人叫自己，还是熟悉的声音，立马抬头搜寻，等看到曲甯远往这边跑，立刻不要命似得往外面挤，“甯甯！爸爸！祖宗！”

　　人群被他的嘶吼震的让开了点路，一个个好奇回头看谁这么撕心裂肺的喊。

　　“晏子！”

　　曲甯远激动地上去就是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背，“终于找到你了！”

　　“爸爸！”

　　成晏予也是激动地差点儿流下眼泪，抬头看着说：“我他妈想死你了！比八年抗战还想！”

　　“我也是！”

　　曲甯远仔仔细细看他，千言万语转变成，“吃的带了么？”

　　“我操！你就不能让我感动超过三秒钟么？！”

　　成晏予推开他，把行李箱拖到前面来，踢了下说：“本来要带两个箱子的，我妈不让，她嫌我带多弄丢了。”

　　他看一眼箱子，是最大的箱子，看样子他给成晏予的任务，他有好好执行，“替我谢谢阿姨，放你来找我。”

　　“她再专政，我直接谋反了，我都答应补课了，一条换一条。”成晏予抬头又看他几眼，忍不住见面的高兴说：“你瘦了。”

　　“能不瘦么，菜不对口味。”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又问：“你想我么？”

　　“爱你不是两三天，每天想你很多遍。”成晏予笑着说：“那你想不想我？”

　　“想，真想。”他和他对视，彼此的双眼里都透露着真诚，看了一会儿，他不好意思先转开了，扭头想把许辛叫过来，没想到他自己过来了。

　　“你好，我叫许辛。”许辛说。

　　成晏予挺吃惊地看他，又看看曲甯远，问：“你朋友？”

　　“嗯，许辛，他是我高中朋友，成晏予。”

　　“你好。”成晏予赶紧把手递过去，想握个手，想了想又抽回来，又不是搞商务会面，握什么手。

　　许辛点点头，曲甯远看俩人碰过面了，接下来就要接触了，许辛答应他要热情，不过看他的表情，应该不会热情到哪里去。

　　他先开口问成晏予，“晚上住的地方找好了么？”

　　“还没，指望你给我找。”成晏予不要脸地说：“你不是我爸么？不管管你儿子吃喝拉撒睡啊。”

　　“那儿子你孝敬我么？”他问。

　　“孝敬！一定孝敬，你老了给你买一套房，买保险，再买一条狗，让你天天儿出门溜达。”成晏予说。

　　“你可记住了。”他回头问许辛，“有什么好的酒店么？你帮我找找。”

　　“行。”许辛低头拿手机搜着。

　　成晏予又多看许辛两眼，说：“走吧，去吃饭，让我尝尝你们这儿的菜有多难吃。”

　　“走。”

　　他们出了火车站，又打车到市中心，到了万达广场找一个自助餐店凑合吃，三人都饿了，曲甯远让许辛呆着看行李，他和成晏予去拿吃的。

　　他挑着肉往盘子里放，旁边的成晏予凑过来，问：“那帅哥是谁？”

　　“我不是说了。”他看他一眼，“我朋友。”

　　“朋友。”成晏予咀嚼着两个字，越嚼越觉得朋友不对劲儿，“我说句不好听的，他长得像一个人。”

　　“嗯，许老师。”他说。

　　“你知道？”成晏予惊讶地看他，“他和那人什么关系？”

　　“关系……”曲甯远沉默了一会儿，说：“父子。”

　　“我操！”

　　成晏予一嗓子差点儿把前台经理喊来，他踢他一脚，骂道：“小声儿点！”

　　“这他妈能小声？”成晏予肉都不夹了，审视一样地看他，“你不解释清楚，我们父子关系到此为止了。”

　　“解释？怎么解释？跟你看到的一样。”他继续夹着菜，说：“我一开始也不能接受，感觉太巧了，现在想可能就是命运吧。”

　　“滚！狗屁的命运！你沉迷在电视剧里没醒过来呢？这分明是有蹊跷，亏你还是大学生。”成晏予说：“你们遇见可能是碰巧，但要是当朋友就太不正常了，他有没有对你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事？”

　　“没有。”他叹了口气说：“我又不是小孩子，弄不清他和许老师么？再说他和许老师没关系，你知道吧？许老师离婚了，他一直挺恨他的。”

　　“是么。”成晏予愣了一会儿，说：“他的家庭关系我不清楚，不过你还是留个心眼儿，别和离得太近了，他要是知道你和他爸的事，估计能杀了你。”

　　“嗯……”

　　他没说话，心说我们已经近到距离为零了，以后再近可能为负，你现在说有点儿晚了。

　　“不说了，给我多夹肉，饿死了。”成晏予恢复过来，指挥他，“吃多点来压下我心里的震怒。”

　　“你怒什么呀？”他瞅他一眼，“这两天吃喝玩乐我全包了，你怒个屁。”

　　“本来挺高兴的，一提到那个禽兽老师我就不高兴了。”成晏予挑着肉说：“那人我是真讨厌，连着他儿子也不喜欢，虽然长的是真帅。”

　　“你是嫉妒吧？”他笑着问。

　　“放屁，他是酷帅，我是萌帅，我们不在一个领域竞争，你看我萌不萌？”说完成晏予对他鼓着腮帮子装萌，映衬着他卷起来的头发，挺像泰迪的，“萌，萌屎我了。”

　　“过奖。”成晏予哼着调子转脸去别的区域拿东西去了。

　　他拿了两个盘子，里面装满了肉，回去的时候许辛居然破天荒的没玩手机，拿着一盘肉在烤。

　　“你去拿的？”他坐下问。

　　“不是，服务员送过来的，说今天做活动。”许辛说。

　　“哦，烤焦点，微微带焦的好吃。”他把五花和肥牛放进旁边的小火锅里，拿筷子搅动着。

　　“你准备坐那儿？”许辛抬头问。

　　他‘嗯？’了一声，才发现他坐在他对面，“有什么不对的么？”

　　“为什么不和男朋友一起坐？”许辛问。

　　曲甯远手抖了抖，差点儿把一片肥牛甩到桌子上，“男朋友想我跟他坐？”他笑看着他，许辛对他点点头，说：“男朋友让你和他坐。”

　　“行，谁叫你是我男朋友呢。”

　　他站起来坐到他旁边，心里有一丝儿甜蜜，男朋友真是个好词儿。

　　“甯甯，你夹菜没？”

　　成晏予捧着四个盘子过来，有捧不住的预兆，他赶紧上去帮他接了一个，“你没把冰箱搬过来么？”

　　“我也想，那旁边的一个妹子不让，一个劲儿看我，我都怀疑她喜欢上我了。”

　　“人家是怕你把冰箱拿空了。”他把桌子上的盘子放好，看到一桌子肉，心里有点儿过不去了，“我去拿点菜吧。”

　　“生菜，小白菜，娃娃菜，菠菜，茼蒿也拿点。”成晏予叮嘱他。

　　剩下成晏予和许辛在一起，那场面挺尴尬的，许辛没有履行他的‘热情’，一言不发地烤着肉，成晏予不安分，在辣锅里涮了一会儿五花，开始搭讪，“你什么时候跟甯甯认识的？”

　　“甯甯？”

　　许辛重复在嘴里读了两遍，觉得这个小名儿叫烂了，都喜欢这么叫，他偏不叫。

　　“是啊，甯甯。”成晏予瞅他一眼，“别看他长得挺男人的，其实性格有点儿娘。”

　　“娘？”

　　许辛这下肯抬头看他了，“我觉得还行。”

　　“那是你没和他处久了。”成晏予嚼着肉说：“他这个人重感情，人一对他好，他就忍不住报答，恨不得以身相许，还很丧，一冲动起来，能把房子拆了，知道二哈吧？他就跟它差不多，丧起来也不得了。”

　　“他娘是什么意思？”他问。

　　“娘，有很多种释义，一是指性格比较女性化，和女性比较玩得来，另一种是指基因里有女性的意识，比如……”他找不到什么好词形容，吃了好几口肉，也说不出来。

　　“比如喜欢男的？”

　　“对！”

　　成晏予对他鼓掌，“就是这个意思。”鼓完他发觉自己做了件愚蠢的事，继续涮着肉说：“你长成这样，他会控制不住自己的。”

　　许辛差点儿没忍住笑出声，怎么二哈的亲戚不是阿拉斯加就是萨摩耶？果然一样的智商不在线。

　　“并不是所有喜欢男的看到长得帅的都会扑上去的。”他尽量稳住声音说。

　　“会啊。”成晏予瞅他一眼，“我看到长得漂亮的女的都会上去直接要微信，你说她要是我朋友，我能不行动么？”

　　“他跟你不一样。”许辛想了想说，曲甯远第一眼好像真不是因为他的脸，后来也不是，不过现在似乎有点儿苗头。

　　“他是跟我不一样……”成晏予涮着涮着停下来了，看着他说：“我说了这么多，你知道我想说什么么？”

　　“没。”

　　成晏予看了他一会儿，低下头吃着肉，说：“算了，第一次见面还是愉快点吧。”

　　曲甯远端着两个盘子菜回来了，看俩人不等自己都吃起来了，顿时想撂挑子不干了，“你们知道什么叫良心么？你们不等我就吃，良心不会痛么？”

　　“良心这种东西我没有。”成晏予从他的盘子里拿了一片生菜，把烤好的肉放上去，卷起来放进嘴里，“爽，你坐下我给你卷一个。”

　　“我自己卷。”他学着他的样子卷了一口，还没吃呢，突然想起旁边的男朋友，于是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问：“你吃么？”

　　许辛没客气，偏头咬了一口，“肉多了。”

　　他把剩下的塞进自己嘴里，动手重新卷了一个，这次放了两片生菜，“你再试试。”

　　许辛又咬了一口，评价道：“正好。”

　　“我就说我怎么能不成功。”他得意地吃剩下来的，吃完感觉对面有双不亚于紫外线耀眼的眼睛在看着自己，让他有些发慌，成晏予啃着鸡翅，指了指身上的外套说：“当然是选择原谅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