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全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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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做妖好还是做仙好？”
“当然是做妖好啦！自由自在的。哪象你们仙家呢，要遵守那么多规矩！”
“哎。你不懂。。不懂。”
初见他时，我只是一只乳臭未干的小毛狐。无名无姓，无依无靠。
那时，他正在摆弄他的棋盘。
我却被他惊为天人的美貌吸引了。银白的长发，碧绿的眸子，雪白的肌肤。真的，好美。
“我长大以后一定要娶你！”那时我笑得没心没肺。
他也只是莞尔一笑，或许是没把我这小狐狸放在眼里吧。
此后我每日都去找他，缠在他身边。或许山中孤寂的生活太无聊，又或许是寂寞太久了，他告诉了我很多事。
我从不知道，仙也有着如此丰富的情感。
他是一个树仙，仅为保卫着片山善与恶的平衡而存在着。这里没有其他的仙了，而妖，我也是第一个和他交谈的。
他很高兴地告诉我，他叫莘睦。
我笑着念到，莘睦。莘睦。
他问我的名字。我却窘迫了。
因为，我没有名字。
他说没关系。他给我起一个名字吧。今漾。
我笑着念叨，今漾。今漾。
“你喜欢吗？”
“喜欢。我很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你是个好妖怪。”
“谢。。谢。”
“呵呵。”
我喜欢他笑。他笑起来是那么好看。
“过来啊~过来嘛~”
从此，我和他天天腻在一起。早上一起去山中采果子，但我们都互不知道，对方是不用吃饭的。午时后我们一起睡下，他化做一棵大树，我变回狐狸的原形，趴在他宽大的树枝上睡觉。暮时，我们一起下棋，却总是还未下完，天就黑下来了。日日留下残局。
“明日再战吧。”他总是这样笑道。
“好，明日我一定杀你个片甲不留。”我总是这样听他的话。
“呵，孩子气。”他慈爱地揉我的头时，我总觉得，好温暖。
微记得那个午后。
树叶被风吹得沙沙响，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筛下来。
沙沙——沙沙——
他却没有来。
我独自守在我们常下棋的棋盘边，黯然等待。
微风拂过我的皮毛，溪水潺潺，鱼儿蹦跳。
待我等到他时，已是日薄西山。
他只是笑笑，曰：“我去赴了个宴。”
我也只是笑。只是笑。但他脸上的红霞，和脖上的印记，在我脑子里，挥之不去。
就这样，过了一个又一个冬夏。
我从也一只小狐狸，长成了一只血气方刚的狐妖了。
但我觉得，他开始逃避我。
我时常几日不见他。
“莘睦！莘睦！”我走过林子，惊起一片飞鸟。
“莘睦！莘睦！”我路过溪边，溪水清清，游鱼稀疏。
为什么。。为什么。。。
好不容易在山脚找到了他。他却脸色惨白，身体虚弱得不成样子。
“怎么了！是谁把你伤成这样！”我把他搂在怀里，痛哭失声。
“笨蛋。我没什么。。咳咳。”
“都这样了还说没事！”我渡了口气给他。
“唔。。”他突然脸色铁青。
“是不是我的妖气打乱了你的仙气？我怎么这么傻。。。”
我搂起他，既然我无力救他，那么天上的人一定能救吧。
“不。。不要去。。你。。是妖。。”
“没什么。我要救好你，因为，我还要娶你呢。”你忘了吗？我可从来没有忘记过。我要娶你的誓言。就算不能再当妖，我也要救好你。
“笨蛋！没有了你，你还怎么娶我！”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我飞往南天门，恰逢玉皇大帝出巡，宫中未能有重兵看守，我虽受了一点伤，却还是抢得了太上老君的几枚仙丹。
“你怎么这么傻！”他扑到我身上大哭时，我突然有种强烈的满足感。
“呵呵，我这不是回来了么！”我依然笑得没心没肺。恍若儿时。
此夜。我激动得睡不着。却听得林中有人声。
闻声追去，却是辛睦和对面仙霖山的山神，麓霖。
“你这样做不是太卑鄙了么！居然利用妖去抢仙丹！”
“利用他也是迫不得已。碰到他以来，毒性发作得越来越频繁。。我也只好出此下策。”
“你这样做，只会害了那只狐妖！”
“没办法。我欠他的已经太多。几生几世也还不完了。。”
“孽缘。。孽缘。。。”麓霖盛一朵祥云飞回了仙霖山。
“听够了，就出来吧。”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
“妖和仙注定不能相恋，不是么？”
“不。。不！我是这么爱你。。”
“你有多爱我又能怎么样。。仙的戒律，第一条就是不能动凡心。。不能与人，更不能与妖相恋。。”
我沉默了。为何上天要如此残忍地对我？
“来陪我下盘棋吧。下完这盘棋我就回天宫了。”
我们沉默地走子。
被吃，也不皱眉。
赢子，也是欢笑。
结果，却又是一个残局，谁也走不出下一步。
“呵，这就是我们的结果么。。”他闭眼。架云而去。
我恍惚看见，有几滴晶莹的东西滴落。
8000年后。我修炼成仙。
发了疯似的见人就问：“你知道一个叫莘睦的树仙么？”
结果回答都是否定的。
“今漾。你知道莘睦回天庭意味着什么吗？”
我闻声回头，原来是麓霖。
“那意味着他将被打入轮回，只能投胎为最低等的生物，再不能为仙。”
“为什么。。为什么会。。”
“因为他，爱上了你。他被罚到下界本来就是因为他对人间事物的流连，而且他只要一动凡心，就会毒发。呵，玉帝，狠毒，狠毒。”麓霖的眼里，充满着憎恨，无奈，思念，还有更多更多情愫。令我心痛。
是么。原来老天给我部了这么个棋局，让我，永远走不出，这爱情残局。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全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