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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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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两个孩子我冲进医务区,唐诺看着我惊讶的问,“顾凉,你这是怎么了?受伤了吗?”
没工夫搭理她的虚情假意,我冷声说,“就他们。”
“可是…”
“别让我说第二遍!”
唐诺弯了弯唇,“好。”这笑意有所指,心里想的是这脾气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为他们做了检查,吊了药瓶,唐诺对我说,“并没有什么大事,就是吸入的浓烟多了点导致的昏迷,这瓶吊完就能醒了。”
我坐在病床边,看着这两个孩子。一个是男孩,十四岁,叫叶边。另一个是女孩,九岁,叫叶软。他们是族长家的孩子,当我冲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是一片狼藉、横尸遍野了。
族长已经是奄奄一息了,我扶起他,“我马上带你出去。”
他吃力的说,“我不行了…别浪费力气了。”
“不会的,我…对不起…”我心里再清楚不过他的伤有多重,他还能撑多久。
他摇摇头,“不是…你的错,我…知道。小凉…边边和软软…还活着…去救他们吧…拜托你…今后照顾好…他们…”
这里多呆一会叶边和叶软生存下去的希望就少一分,我不敢再犹豫,只好离开族长去找叶边和叶软。幸好,来得及,幸好,他们没事。
“Sarah,你这是不是有两个孩子?”另一个军医一走进来就询问唐诺。
唐诺笑笑,“是,怎么了?”
那个军医焦急的说,“不能救,他们可是军方明确要除去的人,这个任务很重要,就因为他们两个幸存下来,都惊动了上将,现在他们都在会议室讨论这次任务呢。你要是救了这两个,肯定是要有处罚的,你又不比那些军人,万一有…”
“有什么问题都找不到你们头上,别在这瞎操心了。”我在她身后淡淡的说。
她看到我身子一僵,如果没记错的话,她刚刚听到的救了那两个不该救的人的就是站在她面前的我,Bright。
我明白她的尴尬忐忑,只是问,“你刚才说来的上将是谁?”
“顾…顾御城上将…”她说出了名字后才觉得不对,在军营里首要的是代号,她立刻补充道,“是Aaron上将。”
原来真的是他,这次任务还真是他下达的。那么,南溪也是知道的了,可真是做的太好了,完全的将我蒙在了鼓里,如果我今天不去,是不是真的就一个人都活不下来了?!
我对着唐诺说,“虽然我不指望你能照顾好他们,但请你不要让任何人打扰他们。”
唐诺对我笑笑,“放心,我还是有点医德的,更何况…”她顿了顿,仍然笑着说,“你一定会没事的,我不会亏的。”
她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对她而言利益至上,对她有利她才会尽心尽力,这次不管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又谋算着什么,但她肯定是会留下他们的。
现在,我真的要去好好听一听这次任务的总结呢。
“所以还是留下了两个人?”顾御城坐在最上方看向两侧的人。
顾御城是一个将近六十岁的老人了,头发已经花白一片,但多年的从军生涯令他浑身上下都是军人所特有的气节。光是单单的坐在这里就很是威严严肃了,更不要说他开口说话时的低沉嗓音。
Eric点头,“是。”
顾御城神情未变,询问着,“不是说了不要让她知道吗?这个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而且你们这么多人还拦不住一个她吗?”
这最后一句就不是对着南溪说的了,The One的全体成员也只能沉默不语,没拦住就是没拦住,解释也改变不了什么。
见周围人都沉默,顾御城将胳膊放在桌子上,身体前倾,“这次任务失败,Eric少将布置任务有误,Samuel少校指挥不当,The One其他人执行出错,该处…”
“你不能进去…”
“Bright,你冷静点!”
“你不能进去,你真的不能进去…”
砰的一声,会议室的门被踹了开。
我看向最中间的那个人,冷笑着说,“要罚的话,我这个主人公怎么能不在场呢?”
一直拦着我的沈钰毕恭毕敬的对着顾御城说道,“Aaron上将,抱歉,我没有拦住,我领罚。”
“和你有什么关系?怎么上赶着领罚的人那么多呢?!”说这话的时候我一直看着顾御城,但这话却不是对他说的,对着的就是坐着的其他人。
顾御城挥挥手,“罢了,你出去吧。”他转头看向我,“Bright,其他可以暂且不提,但是那两个人留不得。”
我冷笑着,“杀了是吗?”
“这个不用你去做。”
我沉默了一下,然后勾唇一笑,“那倒好…不过…”我死死的盯着顾御城,“应该把我也杀了啊,我才是那个违反军规的不是吗?!我才是那个破坏这次任务导致失败的那个不是吗?!”
顾御城拍着桌子,沉声说道,“顾凉!你不要太过分了!”
“我哪过分了?我说错什么了?杀人不是很简单吗?哪有什么是非对错?就像七年前一样!”
啪的一声,我的右脸火辣辣的疼。
“顾凉…”纪灿澜着急的唤着我的名字。
沈黎安和鹿佑时皱着眉看向我和南溪,这突然的变故是所有人令他们没有预料到的。萧湛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阎炜则是震惊的瞪大了双眼,何郁安不安的看向我。
南溪沉声说,“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不用我再教你吧。”
咬着舌尖,直到口腔里蔓延着血腥味我才开口说,“当然不用,因为在我心里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你想怎样?是罚我还是杀我?!”
“够了!”顾御城怒声说道,“闹够没有?”
“没有!”我回应着却盯着南溪。
“你!”顾御城显然是被我气到了,但也只说了这一个字就停了下来,好一会才继续说,“行了,这件事…”
“到此为止吧。”最后的几个字顾御城带着无尽的无奈。
南溪看向顾御城,“明白。”
确实是够了,我受够了,这个残忍的世界,这些虚伪的人。他们就像是淬着毒的匕首一下一下的划伤我的心,最后结痂了的伤口是我自以为的痊愈,但毒性早就藏在了我的心中,它就像个定时炸弹一样,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发作,让你感受那深入骨髓的痛。
对着这样的人真的是一秒钟都待不下去,我转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