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脸肿了吗？》苏雪若

5、自食恶果

　　虽然在古代待了十几年，但阿宝骨子还是现代灵魂，她做不到以德报怨，包子似的忍让，但也不会把自己整个人生都拿去恨。

　　所以就小小反击一下。

　　她很清楚曲楠的高傲势利，她爱高堂软枕，爱金银玉器，爱仆妇成群，爱调戏男子，爱拆散夫妻，她蔑视牛家村这些人，她看不上众人，在她眼中牛家村众人大概就如同蝼蚁一般。

　　既然她这么讨厌，那就让她嫁给蝼蚁，永远和蝼蚁为伴吧。

　　阿宝低下头，垂着眼帘让人看不清神色，她做了坏事却甩甩袖子想一走了之，哪有这样的道理？

　　——

　　叶开济气冲冲从曲家离开，曲楠立刻撺掇小丫头跟过去看热闹，她自己不方便跟过去瞧，只能让小丫头去看，回来再讲给她听。

　　小丫头不想去，她还有好多活要做呢，曲家只有两个老仆带她一个小丫头，活不少。

　　曲楠用一盘桂花糕诱惑小丫头跟过去，回来后绘声绘色地描述，听得曲楠乐不可支，拿扇子掩唇连连笑。

　　“然后呢，然后呢？”她催问。

　　小丫头蹙眉思索，绞尽脑汁的样子：“后面阿宝说话声音很小，我又不敢凑太近，在人群外没听清，似乎是说什么辜负……”

　　说完，她不满地斜视曲楠，哼声：“你真坏，阿宝人那么好，你还欺负她，一定会遭报应的。”

　　“滚滚滚，上一边去，小丫头片子懂什么？”曲楠挥着扇子赶跑丫头。

　　小丫头飞快跑走，剩下曲楠一个人生闷气。

　　讨厌的臭丫头，真会败兴！

　　正气咻咻生着气，就看见曲夫人走过来。

　　她赶紧扯了笑快步迎过去，抱着曲夫人的手臂，亲昵地唤：“婶娘。”

　　“好丫头。”曲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同时不着痕迹地将手臂抽回，笑盈盈，“楠丫头，你叔父为你说了一桩亲事，我想着先别着急下定，问问你的意见再说。”

　　说到这，曲夫人打量曲楠的神色，见她眸光发亮，满是期待，便继续道：“是肃州府白家的大公子。”

　　“白家？”曲楠兴奋得小脸通红，都语无伦次了，“白家可是大户，我、我做过人家的妾侍，白家能允我进门吗？”

　　曲夫人叹口气，道：“这正是我问你的缘由了，白家现在的主母是继室，白大公子是庶出，主母亲子年幼，而白大公子年长势大，很得白老爷看重，白家主母是想利用你拿捏白大公子。

　　你进了白家的门，富贵不缺，但日子却不会好过。这门亲事有利有弊，你要想清楚，我和你叔父并非你生身父母，只是远亲，是你叔父怜你，才为你张罗亲事，但到底如何，还要你自己决定。”

　　曲楠是聪明人，白家这门亲事虽然有隐患，但对她来说却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的。别管白家母子二人如何斗法，她只要安享富贵即可。

　　心中有了决定，她立刻向曲夫人表态，红着脸低头：“侄女愿意，全凭叔父叔母做主。”

　　“好孩子。”曲夫人拍了拍她手，欣慰道。

　　得了曲楠的准信，曲夫人正想要和曲先生商量，什么时候和白家通信。

　　叶开济就上门提亲了！

　　曲先生&曲夫人&曲楠：(⊙v⊙)

　　到底发生了什么？叶根子不是和牛阿宝有婚约么？

　　众人：黄啦！

　　叶根子为何求娶曲楠？

　　众人：听说俩人早有奸、情！

　　曲先生：@#￥%……&*死丫头，坏他曲家声誉！

　　事情很快闹大。

　　叶开济好不容易和牛阿宝退了亲，说动父亲上门提亲，谁料，前几天还对他巧笑倩兮的曲楠瞬间变脸。

　　说他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她跟他根本一点关系都没有，让他不许诬赖她，不许往她身上泼脏水。

　　曲家夫妻二人头痛欲裂，都已经把曲楠圈在家中，轻易不许她出门，她居然还能作妖，和叶根子勾勾搭搭，硬生生把青梅竹马的叶根子和牛阿宝拆散。

　　得知这一切，曲先生气得差点昏厥过去，造孽啊，造孽的，他当初就不该心软，就该早点打死这个孽障。

　　事已至此，曲先生是心灰意冷，把真相全盘托出。

　　原来这个曲楠是曲先生远房堂弟的庶女，父亲早逝，主母不容，就做主把她送人做妾。没想到她做妾也不老实，惹恼了正室，正室扬言要弄死她。

　　曲楠精乖，趁机逃到曲先生这里，曲先生早年和远房堂弟相交甚笃，不忍看他的女儿受人欺凌，就收留了她。

　　没想到……没想到……

　　曲先生话没说完，就气得连连大喘气，胸膛起伏。

　　曲夫人忙上前捶背，她对曲楠早已经耐心告罄，直接对叶家道：“事情的真相你们也清楚了，还要不要娶她，你们自己决定。”

　　得知真相，里正就有些犹豫。

　　听曲夫人话里的意思，曲楠这丫头可不安分啊，叶家可是正经人家，正迟疑间，叶根子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曲家夫妇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声音带着哭腔：“阿楠声名有损，若我不娶她，她就许不到好人家，阿宝说得对，我已经辜负了她，不能再辜负阿楠！”

　　立在一旁的曲楠闻言气得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对叶开济恨得牙根痒痒，恨不得咬死他，谁说她嫁不出去的，白家比他不知要好多少倍。

　　你个穷小子，也敢觊觎她，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

　　控制不住内心的愤怒，美好生活近在眼前却被叶开济一拳圈打碎，曲楠终于疯狂，嗷一声扑上去对着叶开济就是一顿拳打脚踢：“你给我滚，给我滚，谁要嫁给你这个穷小子，滚！”

　　曲楠嘶吼的样子吓坏了众人，好一会才回过神，将她拉开。

　　叶开济被打了好几个耳刮子，脸颊红肿，嘴角淌着血，依然跪在原地，坚定如磐石。

　　他一定要娶到曲楠，否则他怎么面对村人鄙夷的目光，怎么面对阿宝，又怎么面对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

　　曲先生和里正都被叶开济的坚定镇住，二人对视一眼，曲先生先开口：“既然你执意，那就下聘吧。”

　　曲楠被仆妇死死挟制，听到曲先生同意，眼中闪过一抹绝望。

　　她后悔了，她不该去招惹叶开济。

　　未免曲楠横生事端，俩家很快就办了亲事，前一日下聘，第二日就办事。

　　阿宝听说后，吃惊得瞪圆了眼睛：“这么快？”

　　“当然要快。”老黄牛对这些消息是了如指掌，它完全没辜负自己的天然优势，经常顶着庞大的身躯到处偷听。

　　旁人根本不相信它能听懂，所以在它面前说得肆无忌惮。

　　老黄牛因此成了百事通，好多事，阿宝都是从它口中听说。

　　“曲家想早点处理掉这个麻烦，叶家怕闹出事，想早点接手，俩家一拍即合。”老黄牛摇头晃脑，说完叮嘱阿宝：“你在家看家，爷出去观礼。”

　　“别去。”阿宝拉住它，声音里带着小小脆弱，“你在家陪我好不好？”

　　老黄牛心里痒痒，它好想拒绝啊，不过瞅了瞅阿宝青色的眼圈，还是停住脚步，这丫头这两天应该没怎么睡。

　　面上看着坚强，仿佛没事人一般，但发生这么大的事哪里能不伤心呢？

　　他老牛有良心，就留下陪陪她吧。

　　老黄牛正魂游天外，突然接到司命星君传音：“呼叫，呼叫，老月你在哪里？”

　　老黄牛激灵一下，立刻回话：“在呢，在呢，是不是七殿下要下凡了？”

　　“快了。”司命道，“你现在马上带阿宝去村西头，那有个湖，在湖边藏好等着。”

　　老黄牛纳了闷：“村西边没湖啊？”

　　“现在有了。”

　　老黄牛：能不能别搞siao→_→

　　——

　　七殿下翎织今天有点背，往常洗澡的天河，居然被天蓬元帅用来放猪了。难道他投胎做了一回猪，就变成猪脑子了吗？天河那是放猪的地方吗？

　　天河臭气熏天，翎织不想在这和他理论，转身打算去瑶池，然转念一想，瑶池的西王母大概不欢迎他，只能绷着脸折返宫殿，泡浴桶。

　　就在他因为不能在大地方洗澡而闷闷不乐时，司命星君突然跑过来，神秘兮兮地告诉他一个地方：“殿下，下界有处极好的水。”

　　“在哪？”

　　“那！”司命右手一挥，半空中现出河水位置。

　　“谢了。”翎织扔下一句，就直奔牛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