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四章 初会昀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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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主人！”清脆如泉水叮咚般的女声带着一丝急切，想要唤醒躺在床上的人。已化为人形的雪泠坐在床边，神情紧张地看着紧闭双眼的陆子渊，银色的凤眸中满是担忧。
“真是的！都老大不小了，做事还这么不计后果！”红炽靠着床沿，小声嘟囔道。鲜艳的红瞳却是紧盯着陆子渊，一刻都不敢眨眼。
“那人为何将主人丢至窗外？”转过头，美颜之上已恢复了一贯的清淡漠然，只是银眸之中多了一丝肃杀。
“那个青衫男子以前出现过类似的状况，他的家人因保护‘神祈’之人坠崖身亡，而他却得人相救活了下来。璇玑子这样做，恐怕是想让主人及早暴露身份，从而陷入这个世界的漩涡之中，抽不开身。”如是说着，红炽的眼瞳逐渐变成了暗红色，脸色阴晴不定。
“他只是个普通人，这样做对他有何好处？倒是那个青衫男子，他的身上居然有‘仙羽’的气息，却又不似我‘仙羽’族那般强烈。”雪泠秀眉微蹙，面冷如霜。
“确实奇怪！他的父母也并非我族之人，其他亲人也只是普通人。”从折枫的记忆中，红炽并未找到“仙羽”的一丝信息。他肯定，这个男子并不知道有关“仙羽”的事。
两人各自思考着，一时间气氛异常低沉。突然，一阵脚步声打断了二人的思绪。二人对望了一眼，转瞬便化作了一红一白两道光束，钻入陆子渊袖中，消失不见了。
踏入房中，昀瑄悄无声息地反手将门关上。刚走至床前，便看到了之前到在他怀中的那个孩子。剑眉微皱，细细地打量着眼前躺在床上的人。小小的身子微微蜷缩着，那双夜一般的眸子此刻却紧闭着，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微微颤抖着，此时的陆子渊完全是一个四岁稚童。他，到底是什么人？他身上的那两股力量是什么？疑惑之际，却看到陆子渊的手指动了动，那是苏醒的前兆。
朦胧间，似乎有人站在床前。陆子渊又眨了眨眼睛，待适应了光强之后，他便看到了那个雪莲般的少年。修长的剑眉，清冷的双眼，雅致的脸庞，好一个莲花美少年啊！当然，如果没有那两道带着强烈戒备与探究的眼神，陆子渊会觉得非常赏心悦目。没有理会少年为何会在这间房里以及为何这样看着自己，陆子渊自顾自地撑起了身子，从床上爬了起来。费了半天的劲儿才下了床，却在踩上地面的那一瞬感到天旋地转。昀瑄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来，便扶住了摇摇欲坠的陆子渊。
“谢谢！”定了定身子，不着痕迹地甩开昀瑄的手，陆子渊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如此沙哑不堪。想要去喝水，却在迈开脚后又感到一阵晕眩。
“你现在身体虚弱，不可妄动！”说着，昀瑄放开了陆子渊，走向桌旁倒了杯水又折了回来。陆子渊静静地看着他将茶杯举至自己面前，默默地接过茶杯，将水一饮而尽。水果然是生命之源啊！渴了半天的陆子渊有一种终于活过来的感觉。
“多谢！”经过水的润滑，陆子渊的声音已不似刚才那般沙哑。将茶杯还给昀瑄，陆子渊的眼眸仍是如夜一般静谧。看着陆子渊的眼睛，昀瑄突然感到眼前的这人有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你是谁？”眼神内敛，昀瑄沉声问道，握着茶杯的手蓦地加重了力道。
“在问别人的名字之前首先要报上自己的名字，这可是最基本的礼貌，左长老不会不知道吧？”陆子渊平静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一如他波澜不兴的双眸。
“如此，在下失礼了！在下昀瑄，请教阁下大名！”同样没有起伏的音调，昀瑄的眸色却又暗了几分。
“陆子渊。”淡淡地吐出这三个字，陆子渊暗自在心中叹了口气。真是的，自己跟一个小鬼较什么真啊！
“阁下是什么人，阁下身上那两股不同寻常的力量又是什么？”轻轻一甩手，茶杯却已稳稳地落在桌上。陆子渊心下一沉，不由对眼前的少年刮目相看。
“我没有回答你的义务吧？！”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少年，陆子渊的语气冷了三分。
就在此时，一阵喧闹声打破了屋内僵持的气氛。昀瑄这才想起仪式马上要开始了，盯了陆子渊半响，随后便扬长而去。真是的，十几岁的小鬼搞得那么沉闷干什么？！望着昀瑄离去的背影，陆子渊郁闷无比地想。不过他还真不简单啊！居然能感觉得到红炽和雪泠的存在！怪不得这么年少就能当上“神祈”的左长老！想到这，陆子渊的眼中露出一丝赞赏。
“趁现在还有时间，我们来叙叙旧吧！红炽，你应该有很多事要告诉我吧？！”舒展开眉宇，陆子渊笑得天真无邪。然而眼底的那丝冰冷，却犹如霄灵峰终年不化的冰雪，寒彻心扉。
听完红炽的讲述后，陆子渊就一直盯着房门，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红炽看着他稚嫩的侧脸，一时有些恍惚。他不是那个人，只是那个人的转世而已。不，或许连转世都说不上，只算得上是一抹孤魂。可为什么，为什么对他的感觉这么熟悉？一旁的雪泠也是眉头微蹙，眼神复杂地看着陆子渊。
“我脸上有花吗？”陆子渊悠悠地收回视线，转头望向身旁的二人，一脸好奇。二人均是一愣，一时间竟反应不过来。看着二人呆楞的表情，陆子渊不禁一阵感叹。我的魅力也太大了吧？！居然能让两只上古神兽露出这样的表情！顿了顿，他转过头望着窗外，懒懒地说，“不管是千年前的‘仙羽’族长，还是曾经的陆家家主，他们都已经不复存在了。如今站在这里的，只有陆子渊！”
“主…人…”陆子渊背对着红炽和雪泠，二人无法得知陆子渊此刻脸上是什么表情，只能从他的语气中感到一种不可动摇的坚定。
“‘仙羽’一族既然早已覆灭，你们又何必拘泥于过往的束缚之中呢？如今你们已是自由之身，‘主人’这一说也就不存在了吧？你们本应翱翔于九霄之上，奈何却被这世俗的枷锁所捆绑，让你们身陷在这尘泥之中，我于心何忍哪！”陆子渊出神地望着天空，似倾诉似叹息。
听了陆子渊的这番话，红炽与雪泠自是震惊非常。作为“仙羽”一族的圣兽，早已与“仙羽”融为一体。族在我在，族亡我亡！自由，对于他们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奢望。翱翔九天，早已成为了破碎的幻想。可尽管如此，他们血液里对自由的渴望一份都不曾减少过。而现在，他们的梦居然能够变成事实！这是神对他们的怜悯吗？
“为什么？”雪泠困惑地望着陆子渊，十分不解他为什么这么做。他解救了他们，却又要放了他们，难道他不想复族吗？
“为什么？是啊，你们的力量对我来说实在是很大的诱惑。毕竟这个世界之中，我是个极端的异类，如果拥有你们的力量定能保住我这条命。可我不想依靠别人，也不想束缚你们。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我能够投胎变成一只飞鸟，在天空自由自在地飞翔。可是，那只是我的幻想罢了……”说到这，陆子渊牵起了一抹苦涩而无奈的笑容。痴人说梦，大概说的就是现在的自己吧！
“那么你今后准备怎么办？”圣兽一向遵从族长的意愿，如果陆子渊没有复族的打算，他们也不会勉强。可毕竟他只身一人在这个世界，雪泠不免要为他担心。
“这个嘛，我暂时还没想好。先安分地过几年吧！你们呢？”转过身，陆子渊狡黠地笑着，看得两只神兽背脊发麻，却又不知该如何回答陆子渊的问题。陆子渊见状，笑得愈发灿烂，“既然还没想好，不如帮我做两件事怎么样？”
看着陆子渊那个阳光灿烂的笑容，动物的本能告诉红炽和雪泠他有阴谋。可想起他不但救过他们，还给了他们自由，两只神兽还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却不知，这便是他们噩梦的开始。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四章 初会昀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