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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寒汀,部队 ...


  •   “好了过去的事情,就不要说了。你们今天去考察的怎么样?”萧画看出戚七不开心。

      戚七,萧画,程漾一的父亲都是同事,只是那个程漾一父亲那时候去远东去支援,后来得了阑尾炎,戚七的父亲给他动的手术,没救过来,客死异乡。这件事当时在学校里可是传的特别凶,戚七因为父亲去了远东照顾不过来所以回了老家哈尔滨,不在学校,程漾一得有一个多月没来上课。

      “今天那地方,环境还好,只是实验室有点简陋,只怕是还要加一些设备,细胞室也倒是可以,那个离心机年份有些老了,还有制冷机和纯水机也是有些破旧。”苏阳赶紧接着话茬。

      “这倒是没什么,你是金招牌,但是钱的事情你就不要经手。”宋东歌看着戚七低着头一言不发。

      如果时间能够倒流,戚七不会选择回老家,那就是程漾一倾心顾沁的那个冬天。

      萧画说过这个宋东歌和苏阳可是打小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两家也是相互扶持,但无奈两个人都不想继承衣钵,一个从了商,一个从了医,也是蒙父母恩德,路也好走得多。但是戚七不知道这个眼前的宋东歌也是比较惨,因为程漾一的父亲虽然给他捡来一条命,但是没过几年也是突然就撒手人寰,宋东歌就住在了苏阳家,那一年他十六岁。

      一个破碎的家庭带来的东西,戚七,萧画,苏阳三个人是无法体会,因为爱他们的人真的很多,他们只要再其中选择最中意一个看上去就能活得很好,就算偏偏不巧选中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一回身也可以找到一个随时敞开的父母怀抱遮风挡雨,对于宋东歌就是奢侈,一辈子也买不来的后盾。

      戚七揉了揉被浴缸咯的生疼小臂,投了投雪白的毛巾,跪在地上擦干净滴落在地板上水渍,没有了前两日的阳光明媚,戚七站起身看了看窗外反而有些兴奋,阳台上各色植物也是十分精神,绿的更加鲜艳,还有些说不上名的小花,很是好看。

      程漾一把脱下的鞋子摆正,蹑手蹑脚走到戚七身后,没料到戚七一转身,手中的蛋糕盒子也落在地毯上。

      “我在窗子看到你的影子了。”戚七捡起蛋糕,一脸嫌弃,你说你从小就这样,怎么没有长进。

      程漾一也不恼,面对戚七坐在地毯上,拖着下巴,眼巴巴看着戚七一口口吃着蛋糕。就这样两人一言不发,一个目光如炬,一个安然自得,只是时间在静静流逝,就像以前住在大杂院一样,程漾一和戚七的口罩儿在昏黄的夕阳下也是如此,看着戚七吃着漾一从其他小孩那抢来的的棒棒糖。

      早晨五点,戚七窝在沙发上噼里啪啦的打着字。程漾一从冰箱里倒了杯清水“这么早?”戚七抬脸一笑“想着抓紧弄完。”

      其实她只是一夜未睡而已,习惯了被人说起得早。

      “邵斐说他有个朋友在部队,有时间让我们一起去玩。”程漾一微微抬头,喉结随这清水上下翻动。

      “部队?”戚七不喜欢陌生的寒暄,感觉浪费精神。

      “你要是不想去,我给邵斐回个电话,我想着你在加拿大天天摆弄戚爸那些手枪,还跑到隔壁家去摸摸他那把爷爷辈的□□。”程漾一看着戚七如有所思。

      “别介,反正也是闲着。”说着戚七起身去厨房做早餐。

      戚七毕竟是个女孩子,并不喜欢舞刀动枪。但是小时候每次周末程漾一都会带着戚七去公园那边打气球,塑料子弹,漾一枪法很好,瓶瓶罐罐也得了不少。戚七每年的压岁钱也几乎都给了漾一买了各种玩具枪。

      已经入冬,但是北京的雪依旧在酝酿。小区下面便利店橱窗前的简易餐桌上几个穿着校服的孩子,正换着吃着泡面。

      戚七是第一次看见安琪,唇红齿白,明眉星目,很是俊俏。那女孩子也不是扭捏的人,十分健谈,倒是戚七显得很不合群。但是聪明的安琪还是戚七的点——恐怖片。

      戚七在大学的时候下了课,回到宿舍就会和秦瑶两个人一起看恐怖片,那时候也就十几岁,天不怕地不怕的两个人大半夜偷偷从教学楼的天台翻过去实验楼,因为每个医学院都有一个不可告人的地下室,一楼就是标本室,靠东边放的是学校的镇宅法宝——清朝的一对干尸,还有顶戴花翎和有些脏的大辫子,往里面走就是各种婴儿的标本,那些大多都是引产下来或者产下来的死胎,无脑的,脊柱裂,内脏外翻的,连体的,都安安静静的坐在圆柱的玻璃罐子中,像是睡着了。戚七害怕极了,但是又不敢表现出来,顺手拽了模型上的股骨,紧紧攥着,秦瑶好死不死下楼的时候歪了脚,戚七搀着她蹦蹦跳跳往地下室走去,楼道拐角处,和巡逻的大爷撞了个满怀,那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戚七拿着就给了大爷一棒,尖叫的戚七拖着已经吓得走不动路的秦瑶在地上滑行,第二天直接去教导主任办公室喝茶,更加关键的就是巡逻大爷本来就要月底辞职,现在全校通报批评之后,谣言就说了两个女学生半夜探秘引鬼出山,巡逻老大爷被吓得精神分裂,住进医院。后来学校要重新建实验楼,谣言又说镇不住了所以校长已经去泰山求石敢当来镇楼。给程漾一说的时候他还夸戚七勇敢。这是越来越离谱,戚七和秦瑶被罚喂了好几个月的预定死期的兔子。

      “给你推荐一部,泰国的恐怖崛起之作,叫鬼影。”安琪把撕开的零食递给戚七。

      “鬼影,我记得我看过。是不是那个女鬼一直都骑在他的脖子上的那个。”

      “你也是偏爱亚洲的鬼片。”安琪的眸子闪着光。

      “对对,欧美的出了血腥,在整出两个吸血鬼什么的,一点都不恐怖。”戚七嚼了两下是怪味糖。

      “戚七,今天的牛可都不在家。也不知道是谁,在医院那次,叫声吓醒了整层楼的病号。还以为是火警。关键是楼上泌尿的刚刚做完的肾移植的小伙说,吓得他移植的那颗肾直哆嗦。几十万差点就打了水漂。”程漾一转脸伸手冲着戚七的脑袋就是一弹。

      “我一直都不能理解,为什么害怕还要看?”邵斐叼了一颗烟。

      “我也不能理解,知道吸烟要跪搓板,为什么还要吸?还让我们跟着吸二手烟,你良心不会痛吗?”安琪笑得得意。

      邵斐环顾六只眼睛,三张脸默然的对着他。“不吸就不吸。一个个像鬼似得,我可给你们说我心脏......”

      “戚七,还有一个是韩国的好像是两个月亮。”安琪根本就不让邵斐说完。

      被打断的邵斐伸手从程漾一手里拿了一颗怪味糖,乖乖的开车去了。

      “就是那个大妈在地上爬的那个吗?我还吓唬过漾一。”

      “效果怎样?”

      “说了句无聊就走了。”

      车子转弯,戚七远远就看见了正在站岗的笔直的兵哥哥,车子停下,从哨岗房间出来一个人,身着标准的浅灰荒漠迷彩服,脚蹬作战皮靴,板正条好,引得车上的两个女孩满眼桃花,羞涩的低头笑着,又有多少女孩子被那身军装迷了眼。

      邵斐摇下车窗。“你开,我后面。”

      戚七透过座位间的缝隙看清了那他的面容,黝黑的皮肤,锐利的黑色眼睛扫了车中每个人,嘴唇紧闭,不怒自威。

      “不用,也不远,我坐后面。”宋寒汀从车头绕过来打开车门靠着戚七落座。

      宋寒汀不大相信自己的眼睛,又仔细看了看身边和大家有说有笑的戚七,整个人就好像大树遇了焦雷,瞬间里焦外嫩。那个不由分说的疯子,那个毫不检点的醉鬼,那个满脸是血的病号,竟然就是同一个人,竟然就是七年前的那个医生。

      邵斐简单给宋寒汀介绍着大家,说道程漾一的是戚七的未婚夫的时候,宋寒汀可以肯定那天开卡宴的绝对不是他。确认过右边眉间的小痣和皱起眉毛的角度,还有右边脖子的枯枝样的疤痕,那就是她。

      戚七低着头给萧画发着短信,丝毫没注意到身边男人微蹙的眉头。

      几个人鱼贯而出,宋寒汀和邵斐去停车,没有了高楼的遮挡,温度也是比市里低了好几度。戚七打开手机相机,刚刚想照张照片,就一子被宋寒汀夺了过去。戚七吓得倒退两步下意识抓着程漾一的袖口。“这里不准照相。”

      “那把手机还给我。”戚七向来就是吃软不吃硬,但是又想到这样有点不太礼貌“对不起,我本不知道。您把手机还给我,我不拍就行了。”咧着嘴露着两颗小虎牙,左边的小酒窝点缀的更加可爱。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寒汀,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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