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偶像》G调律

57、第五十六章 朋友你经历过绝望吗？

　　少年用平静语调陈述着一件在肯看来几乎不可信的事，黑曜石公馆的事是季夏做的？是这个一眼看上去就没什么杀伤力的，小动物一般的非精神力者季夏做的？
　　黑曜石公馆可是被一把精神力大火烧掉，那是连晶体都能融化的炽热温度，A级精神力者都无法做到只有更加高强的精神力者才能做到的能力，现在季夏竟然说是他做的？

　　肯不信，完全不信，即使室内的温度好像低了那么几分，他依然不信。
　　高等级的精神力者恨不得在身上搞个标志人尽皆知‘我精神力很高，快来膜拜我’，哪有像季夏这样，比普通人还要普通人，弱得不能再弱的高等精神力者吗？

　　“我沾的血虽多但我杀的人不多，你将是我第二十个活着被肢解的艺术品。你以为假装是精神力强者就能逃过死劫吗？我承认你是切割过的所有人体中，最与众不同的一个，可你不会以为这样就能骗过我？或者你是在拖延时间？”晃了晃手中的手术刀，肯有些不耐烦起来。
　　见到像季夏这样柔弱的美少年，他应该是愉悦兴奋的，可不知为何现在他比起愉悦，更多的是不安，就好像少年所说的那样，少年就是那个不知名的精神力强者，在少年眼里他不过像个尘埃那样渺小。
　　但可能吗？

　　“所以，黑曜石公馆受害人的尸体，都是你解决的。”少年的声音沉了沉。

　　“是，虽然到我手里的时候已经支离破碎了，但经过我的打磨又绽放出了生命最后的华美。他们应该感谢我，让他们的价值得到了充分利用。”
　　肯向少年走去，六把手术刀在周围围绕，显然，他已经进入了战斗模式展开了精神力。

　　“你该死。”少年的话语中透着冷意，黑色的眼眸中映照不出任何东西，透彻到令人不敢直视。

　　“如果我该死，那么很多人都该死，我做的不及某些人的十分之一。既然你已经快被我做成艺术品了，我也不瞒你，虽然我早就对你起来心思，但后来能进到剧组还算是托了某位大人的福，他给了我进入剧组的通行证。”肯已经走到了季夏的面前，拿起周围的一把手术刀就直直着少年的眼睛。
　　“我讨厌你现在的眼睛，就好像不是人类的一样，没有一点情绪在里面。我还是喜欢你平时的样子。”

　　“可惜，现在才是我真正的样子。”少年抬起头，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阵紫色，引诱着犯罪者心里最沉重的过往，将曾经施于别人的痛楚与血腥十倍百倍还回去。

　　噩梦重现。

　　肯突然之间仿佛回到了他的那间地下解剖室，周围尽是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器官，它们被摆放在透明的玻璃瓶中，像是艺术品那样成列在房间最显眼的地方。
　　各种血迹斑驳的凶器挂在墙上，每一个都沾染上了凝固的血渍。肯没有擦拭用过的器具的习惯，因为他觉得血液凝固的颜色很艺术。

　　然而，此刻的他并没有重回应该已经被火烧尽的解剖室的喜悦，有的只是惊恐。
　　因为他成为了被解剖的那个人。

　　肯的四肢被沉重的铁链捆在手术台上，他的嘴巴被堵住头部被铁框固定住不能动弹分毫。
　　眼睛被专用的工具撑开到最大，此刻的他眨不了眼，头顶昏黄的灯光照得他眼睛十分干涩。

　　带着口罩穿着白大褂的人走到他的视线中，那分明是他自己的模样！
　　白大褂上上下下打量着肯，精准得计算着最完美的下手角度。
　　白大褂：“难道有个还有气的人被送到我这里，那就让我好好招待招待吧！我就先不动你的脸了，先从四肢开始下手。”

　　说着白大褂拿出了一个拳头那样大的锤子，锤子上还沾着肉沫。

　　不不不，不能这么做，你这是在砸你自己的手！
　　像小白鼠一样被捆住的肯死命得抵抗，然而他被绑得死死的，挣扎毫无用处。

　　他终于知道了那些还没完全死亡的人趟在手术台上时的感受，无助恐惧以及憎恶。没错，憎恶，肯此刻憎恶着即将对他行凶的人，恨不得扑上去化作饿狼将对方的肉一块一块咬下来，哪怕刽子手就是他自己。

　　白大褂狠狠得砸向肯的手指，‘嘭’得一声，伴随着一阵闷响，肯的一根手指被砸扁了血肉模糊，粉碎的骨头混着血液与肉屑，掉落在深色的地板上。

　　痛！！！
　　肯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就快要掉出来，整个眼睛布满了红色血丝，冷汗直流。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被砸掉手指的痛楚，竟然是这样无法容忍深入骨髓的。

　　然而，一些才刚刚开始。又是‘嘭’得一声，血肉飞溅。

　　紧接着的一个小时里，肯眼睁睁得感受到自己的手被砸烂，腿被锯掉，身体被切割成一块又一块。他清晰得感受着自己是怎么被肢解的怎么被残忍虐待的，他的痛觉神经无时无刻得忍受着超出常人忍受范围的折磨，然而神奇的是，他竟然没有痛得昏厥过去。

　　等到肯全身上下全都被捣毁，只剩下一个头部还完好无损，他释然得等待着最后的折磨，因为那样他就能解脱了。

　　‘嗙’最后一锤重重得砸下，他的眼前一片黑暗。
　　等到肯以为终于可以不用再接受折磨，他才知道，一切远没有那么容易结束。

　　闭眼睁眼，他又回到了那个狭小、潮湿、混着腐臭味的地下解剖室，他又被像个小白鼠一样捆绑在手术台上，那个白大褂又拿出了锤头，锤向他的手。

　　不！！！！

　　肯陷入了无尽的死循环。

　　……

　　“感受你的罪孽吧……”少年说下这最后三个字便转身离去，不再看肯一眼，他已经用精神力让对方陷入了无尽的梦魇之中，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

　　‘咔嚓’门被打开，法的动作有些急促。当他感受到少年的精神力后，就急忙赶来了。
　　“没受伤吧！”上上下下仔仔细细观察少年完好无损后，男人用冰冷的目光注视着半跪在地上已然失去神志的人。男人身边萦绕出了渐渐雷光，雷光噼里啪啦作响盛气凌人。
　　就是这个人，想要伤害夏！

　　“我没事。”少年解释道：“他是黑曜石公馆的人，被人安排进剧组来杀我，嗯……叫星际警察来？”

　　“警察有用？直接叫军部来处理。”给银发了一条消息后，男人想着，一定会让军部的人好好教训这个意图伤害夏的人。

　　“现在，我的化妆师没了，不如你来给我化妆？”少年走到男人面前，发出邀请。

　　“化妆？”男人艰难得用脑内仅存的知识，回忆化妆是个什么样的工程。
　　好像是往脸上扑粉刷墙，刷成白白的那种？

　　将目光放到少年脸庞上想象了下，变成墙壁一样的惨白惨白的少年笑语晏晏得注视着他，这感觉好像有些不对？

　　“在想什么呢？”少年用手在男人面前挥了挥，从星网中调出了一段化妆初学者的视频给男人看：“帮我上个粉打个阴影，描个眉就好了，星际大将军不会连这个也不会吧？如果不会，那我只好去隔壁找容洛……”

　　“会。”听到某个情敌的名字，男人想也没想就一口答应。
　　输给谁都不能输给容洛。

　　“那就麻烦你了，大将军。”从化妆室中翻出备用化妆品，放到男人手里。

　　少年安安静静得坐在化妆室的桌子前，顺从得闭上了眼。男人坐在化妆桌上，学者视频中化妆师的动作，依样画葫芦，男人刚想往少年脸上底妆，却看着少年的样子不禁入了迷。
　　闭着眼睛乖巧无比的少年被化妆镜的柔光照射着，皮肤无暇，气质恬淡，就好像秋天的午后，温暖又宁静。

　　男人就这样看着少年的模样，脱下了墨镜全神贯注得注视着，一秒两秒，一分钟两分钟，好像怎么看都不够。
　　他想，他大概可以这样一直看着少年一整天都不会腻，因为少年实在太美好了，令时间的流失都变得缓慢了起来。

　　因为男人长时间没有动作，少年睁开了眼，对上的是男人入迷认真的表情。
　　“怎么了？”

　　男人由衷得称赞道：“你真好看。”

　　“谢谢，你也不差。”
　　少年厚脸皮得收下了男人的夸奖，再仔仔细细观察着男人，棱角分明，眼神深邃，五官立体。
　　早在第一眼见到没有记忆的大石头的时候，少年就觉得这个男人长得不错，现在有了记忆不再木木的男人，更是让人移不开眼。
　　也难怪星际有那么多人崇拜将军，迷恋将军。

　　“先吻一下，再帮你化妆。”说着，男人就低下了头，轻轻印在了少年的眉角。

　　两人的身影因为灯光的关系被印照出了一个暧昧的轮廓，似乎相交融那样，永不分离。

　　“这是为我化妆的利息？”

　　“不是，只是想吻你了。能再遇见你，真好。”
　　法再次感谢命运让他和少年在别的世界相遇相知，又在这个世界让他们找到了彼此的唯一，相伴相守。
　　孤独不知为何生存的他因为少年的出现变得每天都十分期待，他感谢少年能出现在他身边，感谢少年接受了的陪伴，感谢他们所经历的是无人能取代的羁绊。

　　“我也是，能遇见你，是我轮回中最珍视的事。”
　　在轮回中，少年不知多少次想死了算了，反正死了又会进入下个世界，他那么努力得经历一世又一世是为了什么呢？
　　直到大石头的出现，才让他有种——也许轮回，就是为了和这快石头相遇吧！

　　之后，将军为少年化了妆描了眉，还化得很不错呢~将军的学习能力可不是盖。

　　正当少年准备去片场拍摄时，化妆间的门被打开：“军部执行部小分队海豹队队员黑也报道，据说这里有危险份子，前来排查。”

　　而这时，刚刚脱下墨镜观察少年的男人，墨镜还没能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