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见人栽鸟见鸟呆（1）》十**墨

4、听墙根儿

　　小诺买回去的6条比牙签粗点儿的热带鱼，拿回家还不到两天就被雪小农不断的往鱼缸里面扔面包渣撑死了两条，小诺气的不行，给雪小农下了警告令，警告雪小农在家里的时候靠近鱼缸的距离不能超过5米。如果一旦被小诺发现她距离鱼缸的距离超过了5米，就要加收百分之十五的当月房租，雪小农喂鱼的行为这才被彻底禁止住了，剩下的那几条鱼好歹能多活些日子。
　　小诺和雪小农都看十八每天晃来晃去的有些不务正业，没事儿的时候在过街天桥上一呆就是小半天，赶上看人家卖手机链儿的卖鞋垫袜子的什么人顺眼，竟然还能跟人家套上近乎，天南地北的瞎扯。更可耻的是，都说流落江湖的人最不能抢别人饭碗的就是街头要饭的，十八天生一副落拓相，跟要饭的身边铺张报纸呆上几个小时，还就有人可怜的丢给她几块钱，所以小诺在强烈的鄙视十八同时，让十八出去找工作。
　　十八曾经哀求过雪小农跟艾明说说，是不是也能让她到肯德基打打小时工，被小诺和雪小农两个同时给否定了，小诺用细细的手指头戳着十八的脑袋说：“我说你长点儿出息好不好？肯德基那种工作是你做的吗？白瞎你看了那么多的书，写了那么多的东西了？不行，你必须找跟墨水有关的东西，不能荒废了你的特长！”
　　十八可怜兮兮的看着小诺：“那，那肯德基里面缺不缺记账的……”
　　十八的话还没等说完，雪小农就来了句：“我呸！！”
　　然后十八就不敢再说任何话了，开始在网上撒网似的投简历，累的昏头昏脑的。
　　需小农疑惑的问十八：“我还真是奇怪了，你相公娶你干什么啊？家务活基本不干，模样身段儿长的基本不行，家庭出身基本接近贫寒，这大晚上的要是碰见你走夜路，都不知道你是正着走还是倒着走的，光能看见你前后甩胳膊了。”
　　小诺揶揄雪小农说：“咳，还不是因为人家十八过生日抓周抓了个破笔头，要真是像你抓了个要饭的馒头，我估计十八倒找给他相公一车馒头都不管用了。”

　　没多久，小诺家的楼下搬来一位非常时尚的姑娘，身材那个好啊，比猫声猫气的淑女噗噗还要好上几倍，尤其是那姑娘的双腿，修长且及其的美丽。本来吧，小诺和雪小农两只可怜虫是怎么都没有办法结识那位美丽的姑娘的，就那姑娘的身高往小诺身前一站，小诺基本就等于失去了青春的一半以上。
　　说来也可笑，那个姑娘搬来之前租住的楼房是4楼，搬到小诺的楼下是3楼，住顺了4楼搬到3楼好长时间一段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时不时的就顺手上了4楼，拿3楼的钥匙开小诺家的门，刚开始小诺还想发火，后来看那姑娘挺漂亮的，就没好意思发火，看来漂亮的女人都是男女通吃的。那姑娘也挺不好意思的，至少来来回回的开了小诺家的门至少有十多次，每次都会不遗余力的开着小诺家的门锁，那钥匙和门根本就对不上当然开不了了，每次都是小诺笑嘻嘻的从里面打开门说：“又开错门了吧？”
　　那姑娘这才恍然大悟的拍着脑袋说：“糟了，又上错楼层了。”
　　然后才不好意思的下去接着开门，因为自己的行为实在不好，那姑娘请小诺和雪小农吃饭，小诺这才知道楼下美丽的邻居叫苏沫沫，24岁，是一家航空公司的空姐，豆蔻年华切正当年的空姐。苏沫沫是真的漂亮，那双神韵的眼睛都能流出水汪汪的美丽来。
　　投了一堆简历等面试通知的十八去小诺哪儿，小诺对十八说：“十八，你知道什么叫女人？什么叫极品女人？就是苏沫沫那种，我要是个男人，就算是倾家荡产我也包养苏沫沫去，噗噗要是跟苏沫沫比起来都不叫女人了……”
　　十八疑惑不解的看着小诺：“噗噗不叫女人叫什么？”
　　小诺一边摇着头一边嚼着黄瓜进了厕所：“噗噗最多就能叫女的——”
　　雪小农开始尖叫：“呀！小诺，你怎么吃着黄瓜还去厕所啊？”
　　洗手间里面飞出半截黄瓜头，小诺不依不饶的声音：“哇靠，我吃黄瓜怎么了？？至少比你强啊，你昨晚半夜的时候是吃着面包上的厕所呢。”
　　雪小农开始朝十八龇牙咧嘴的笑：“嘿嘿，嘿嘿……”
　　十八没好气的瞪着雪小农：“你们俩啊，女人的名声都毁在你们俩身上了。”
　　雪小农厚着脸皮笑：“你也不能这么说，这女人的名声，你不也是没少毁么——”

　　等面试通知那些天十八实在闲得无聊，最无聊的时候十八甚至想过要不要也象过街天桥上那些摆摊的人一样，也捣腾点儿小东西卖卖，这个想法刚跟小诺说，就被小诺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了。
　　小诺说：“你十八太不仗义了，那些摆地摊的人容易吗？你没事儿也跟着要抢人家饭吃？？你有没有人道主义？有没有同情心了？？全都赖你上大学时候干的那些杂七杂八的事儿，你是不是不知道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十八只好面壁思过，外加忏悔：“是我不对，我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全社会。”
　　那几天刚好十八的老公出差，十八一个人在家里，想起挨了小诺和雪小农的臭骂，头简历找工作上也毫无进展，挺郁闷的，一个人坐在阳台上喝了好几瓶啤酒，小诺给十八电话说要带淑女噗噗过去陪陪十八，十八听说小诺要来，把冰箱里面能吃的东西都吃光了，啤酒也喝的差不多了。
　　噗噗自从知道雪小农和小诺家楼下来了比她还美的美女苏沫沫，尤其是知道苏沫沫是空姐之后，噗噗就管苏沫沫叫飞耗子，按照现在那个理论就是蝙蝠也基本等同于空姐，而蝙蝠的前身就是耗子吃盐吃多了闹腾的，所以苏沫沫在噗噗眼里不过是一只飞耗子而已。
　　十八去楼下接小诺和噗噗，顺便打开信箱取上个星期的报纸（十八订阅报纸用她相公的话说就是没事儿找抽型，纯粹为了两箱汇源果汁折腾，然后把所有的旧报纸月底年底一卖，正好能抵上订阅报纸的钱，要是因为有的报纸拿去擦皮鞋或者垫东西了，卖的时候差些分量，十八就会找厚纸板，还用水给冲湿了，然后塞到报纸堆里充数，那样基本就在重量上平衡了，不过每次这么做的时候十八都是有罪恶感，她会从心里恶心自己，对着纸板说：我呸！），小诺朝十八晃晃她手里拎着的杂碎嘿嘿笑，噗噗捏着鼻子，那种厌恶的表情在别人看来都是一种可爱，小诺调戏似的用手挑挑噗噗的下巴，三个人在走廊等电梯。
　　十八隔壁的邻居这时候从大门外进来，男的跟在女的后面，不时的替女的拽着后面的衣襟，非常温柔的说：“哟，说过你多少次了，你看你后面的衣角，都皱了，回家脱下来我给你熨熨，就是不懂得照顾你自己，真是让我不放心……”
　　噗噗的眼神瞬间就化了，羡慕的不得了，小诺翻着眼睛，开始和十八对暗号：“几天了？”
　　十八也翻着眼睛：“三天了。”
　　小诺点点头：“那今天差不多了，咱们前半夜吃火锅，后半夜喝啤酒就杂碎。”
　　进了电梯，噗噗像是听天书似疑惑的看着十八和小诺，男邻居旁若无人似的用手开始帮女邻居整理外衣领子，女邻居温柔的看着男邻居，噗噗小声的问小诺：“什么几天了，大姨妈来了吗？”
　　小诺摇头：“不是大姨妈，是TMD。”
　　十八和噗噗扑哧一笑，男邻居小声的对女邻居说：“你说你，明天一走就得三四天，我这几天怎么过啊？”
　　女邻居低着头小声说：“那你记得哦，我一给你打电话，你就得开车去接我哦。”
　　男邻居不停的点头：“你放心吧，只要你给我电话，我马上就开车去接你，我只要看到手机上是你的号码，我就马上开车去接你的，你路上要好好的哦。”
　　女邻居也温柔的看着男邻居：“那你在家也要好好的哦——”
　　十八的身体开始不自觉的战栗，像是被霜打了一下。

　　晚上吃饭的时候，噗噗开始羡慕男邻居的体贴，说是一定要让狐枭枭学习，十八这才告诉噗噗，她的邻居超级的特殊，夫妻俩的嗜好超级的特别，基本上是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而且每次吵架的时候都是后半夜两三点钟之后。人家夫妻是床头打架床尾和，他们俩是屋里打架屋外和，别看屋外那个亲昵那个黏糊劲儿，真打起架来凶的狠，互相恶狠狠的问候对方十八辈祖宗，而且是轮着辈儿按照级别的问候，有的时候问候的非常情色。
　　噗噗不相信似的张大了小嘴儿，猫声猫气的说：“呀！怎么可以酱紫？”
　　小诺轮开了腮帮子大口大口的吃着火锅，眯着眼睛看噗噗：“酱紫？酱紫？你就不会像个正常的女人那样说话吗？猫声猫气的，要我是狐枭枭，非拿着皮带抽你，一直到你会说这样子为止，不过也好，正好能把你打成翘臀——”
　　噗噗脱口而出：“呀！你又酱紫……”
　　十八能熬夜，噗噗和小诺都不能熬夜，为了能等到后半夜亲身经历隔壁邻居的火星式大站，小诺和噗噗一边一杯一杯的喝着咖啡，一边不停的看着手表，噗噗困倦的不停的带着瞌睡，不相信似的看着十八：“到底是不是真的啊？他们明明看着很恩爱的……”
　　噗噗的话还没说完，后半夜两点一刻，隔壁准时传来隐隐约约扔东西的声音，还伴随着时大时小的责骂声音，然后十八小诺和噗噗象三只训练有素的蜘蛛侠似的，刷刷刷的贴到墙上，都把自己认为最灵敏的那只耳朵紧紧的贴到墙壁上，开始仔细的听着厚厚的承重墙对面传出的声音。隔壁房间，女的声音最大，忽高忽低的，十八非常有经验的闭着眼睛，对着客厅开关的位置，开关位置往墙里挖深了一块，也是对面房间灯开关的地方，所以传过来的声音大些。
　　噗噗捂着樱桃小口，猫声猫气的低吟：“哎呀，哎呀，真的打起来了，哎呀，哎呀……”
　　小诺恼火的瞪着噗噗：“不准说话！都快要听不见了。”
　　噗噗聪明的跑到阳台，把头探出窗户开始，兴奋回头开始朝小诺和十八喊：“这儿，这儿听得清楚，骂了骂了。”
　　小诺和十八呼啦呼啦跟着噗噗凑到阳台上仔细的听着，好像是女的说男的把什么公粮交到外面了回家一点儿都不顶事儿，然后女的捎带着凶巴巴的问候了男的好几代人，然后声音开始越来越小。十八非常有经验的指指门口，说是从位置上说应该是换了地方，这会儿打到门厅了，下一步男的就该被扫地出门了，每次都是这样的套路。
　　然后十八带着小诺和噗噗又呼啦呼啦的跑到门厅位置，小心的听着，好像男的没什么底气的问候了几个女的长辈，然后是砸东西的声音，小诺为了听得更清楚，竟然把防盗门咔嚓咔嚓的打开了，然后大家都听见了好像是甩耳光的声音。然后还没等听明白，隔壁邻居的防盗门发出摔门的声音，男的愤然的走出来。
　　小诺关了防盗门，打了瞌睡，哼：“NND，那次打架的时候能不能早点儿？”
　　噗噗咬着奶瓶，不可思议的摇头：“怎么会酱紫哦？白天看着的时候明明好好的哦。”
　　十八盯着噗噗的奶瓶：“噗噗，你一定要每天用这个喝水吗？”
　　噗噗点头：“恩，习惯了，怎么了？”
　　十八煞有介事的说：“我小的时候去我外婆家，后院的老张太太，就经常拿着一个类似这种的奶瓶成天追着她的孙女，奶嘴黑黑的，老张太太满大街的喊啊‘娃啊，快点儿回来哦，奶（一声）奶（一声）哦，来奶（一声）奶（一声）哦’——”
　　噗噗一口果汁水就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