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冲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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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偷偷摸摸的做什么？”
逆光的面容看过去有些模糊，言棉觉察到对方勃发的怒意，虽心有疑惑，但她没时间多想，她起身直视来人：“还给我！”
看了她一眼，纪巳霖收回目光，拿着相机捣鼓。
怕他弄坏相机，言棉跺跺脚追上去：“请把相机还给我。”
几个男孩儿在旁边嘻嘻哈哈。
淡粉色的小小相机在他们手里被扔来扔去，言棉的心也跟着忽上忽下。
他们的所作所为，纪巳霖完全没有要阻止的意思，一个人凑过来，把相机拍到的画面递给他看，扫了一眼，纪巳霖嘴角绷紧，夺过相机就要拆后盖。
言棉惊叫：“住手！”
一只手按住纪巳霖，是闻霆。他深深看了言棉一眼，不赞同地看向好友。
“巳霖，你在做什么？”
纪巳霖低头继续弄相机：“你来了？之前跑哪儿去了？”
“我……你够了，纪巳霖，住手！”闻霆忍无可忍，“把东西还给她！”
纪巳霖拔出存储卡，扬手将相机和电池往言棉跟前一抛：“下次如果再让我见到，你拿回去的东西恐怕就不是完整的了。”
说完，他将存储卡放进胸前口袋，领着一帮人走远。
心疼地拂去相机上的沙土，言棉手指颤抖，好半天都没把相机对准凹槽，闻霆看了会儿，叹了口气，蹲下来帮她安上电池，关好相机后盖。
“……对不起。”
“你不用说对不起。”言棉硬邦邦地堵回去，“你们都是一伙的。”
闻霆大感冤枉：“不是，我没有！”
“你们一个扮黑.脸，一个唱白.脸，有意思吗？”言棉停下脚步，脸上表情疏离而冰冷，“我来帝都中学是为了学习，不想跟你们这些大少爷扯上任何关系，能请你离我远点儿吗？”
闻霆被噎得半天没说出话来，只能眼睁睁看着言棉远去的背影垂头叹气。
其实，最近纪巳霖已经有所收敛，其他同学见纪巳霖没什么举动，渐渐的，也没人再主动去为难言棉。
闻霆以为事情慢慢的就会过去。
早上纪巳霖上课时溜号走神，老师把他叫起来抽背的时候，他脑子里一片空白，闻霆在后边急得抓耳挠腮。身为同桌的言棉，将课本倾斜着往上竖起，不着痕迹地帮纪巳霖过了这一关。
下课后，纪巳霖一脸纠结地对着闻霆叹了半天气，虽然他没明说，但闻霆猜得出来，纪巳霖已经有点儿认输了。
换了闻霆自己也一样。
言棉太淡定从容了，而且她虽然来的地方不如帝都发达富裕，但骨子里有种坚定的韧性，让人想起戈壁滩上挺拔笔直的小白杨，任他风吹雨打，依旧巍然不动。
那些欺负人的小把戏，在言棉身上根本没处下手。
闻霆知道好友以后不再为难言棉，心里高兴极了，放了学到处找，想先一步告诉言棉这个好消息。跑了一圈没找着人，听说纪巳霖带人来了校田径队训练这边，闻霆赶过来，却正巧撞上了纪巳霖抢言棉相机的一幕。
闻霆整个人都不太好。
说好的认输呢？
不是不再故意排挤言棉了吗？
现在这又是闹哪样？
如果可以的话，闻霆真想把纪巳霖脑袋拆开来好好看一看，看他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
训练结束的宋霄霄没能见到言棉，打听了一下得知纪巳霖又领着人来寻言棉麻烦，气得她头顶冒烟，捏着拳头回了大院直接上纪家，踹开纪巳霖房门，二话没说就开打。
还是宋家奶奶看孙女儿神色不对跟过来，跟纪家人一块儿把两人分开。
宋霄霄鼻青脸肿，纪巳霖也没好看到哪里去，两人都如斗败的公鸡瞪着彼此。
“死丫头，你都多大个人了，怎么半点儿礼貌都没学会，还动不动就跟人打架……快给小霖道歉！”宋奶奶又气又急，掐了宋霄霄一把。
“我不！”宋霄霄倔着就是不愿低头。
赋闲在家的纪老爷子呵呵笑，看了一眼孤傲不驯的小孙子，又看了眼宋家女孩儿一双盛怒中极明亮的眼睛，他暗中点了点头，挥了挥手道：“嗨，小孩子，哪儿来那么多讲究！他俩打小就玩得到一起去，那时候打的架多了去了，怎么长大了反倒生分了？霄霄是我看着长大的，是个好姑娘。今天这事儿不怪她……巳霖，道歉！”
纪巳霖梗着脖子跟爷爷对视了会儿，他在外边儿再怎么跋扈，回到家也得夹着尾巴做人，老爷子几十年的风风雨雨都过来了，纪巳霖那点儿道行在他眼里还不够看。纪巳霖服软地垂下头，不情不愿往前迈了几步，小声丢下句对不起就溜了。
宋奶奶揪着宋霄霄耳朵离开纪家，长辈们轮流数落宋霄霄不懂事，宋霄霄委屈得不行，把自己锁进房间谁也不理。
大人们又哄又劝，硬的软的轮番上阵，还是没能把门叫开。
宋家愁云惨雾，不知道要怎么让宋霄霄明白，现在他们宋家是一日不如一日，以前是孩子们都还小，大人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长大了，该有的分寸还是得有。纪家的宝贝孙子是他们宋家惹得起的吗？
长辈们的担忧和叹气，宋霄霄不是不知道。她既不解又委屈，却又隐隐能感觉得到自己与纪巳霖之间渐行渐远的距离，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两人确实跟小时候不一样了。
※※
这段时日，姜乐越来越忙。
听说电视台那档节目收视率一路逆跌，走势好得惊掉了所有人的下巴，甭管是看好的还是不看好的，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们不承认。
既然收视率好，那就要把节目继续做下去，不能停。
做出特色，做成招牌。
为此，电视台开了好几次会，还把姜乐也给叫过去。
他忙完电视台这边，又继续马不停蹄地跑去录音棚，专辑已经制作完毕，后期这边他也密切盯着，边跟人学边挤时间拍MV。
按照姜乐自己的意思，他顶不耐烦拍MV，拍专辑封面。让他跟个泥塑似的站那儿被人拿闪光灯一通拍，他浑身都难受，还不如把这些时间拿来练歌。
恩师瞪了他一眼，勒令他不习惯也得强迫自己去习惯，还让人搬了几面落地镜子到姜乐住处，让他学着摆pose，观察自己的表情，找到最上镜头的角度和笑容。
言棉是最好的观众。
她乐此不疲地给姜乐提供种种建议，造型、POSE、笑容、眼神、肢体……在她的“指点”下，姜乐渐渐与多年后那个红遍全球的超级巨星形象越发贴近。
他很聪明，一点就懂，甚至无师自通地开始练习各种表情，夸张的，欢喜的，悲伤的，深沉的，内敛的。
有空的时候，两人就一起看电影。
姜乐知道言棉喜欢，就搜罗了一大堆碟片、录像带摞在柜子里，黑白的，彩色的，有声的，无声的，国内的，国外的，应有尽有。
言棉为屏幕上那些人的喜怒哀乐而欢喜或流泪，姜乐搂着她，看得比她更专注。看完后，他会去研究电影配乐，去查美国四五十年代的资料，去了解那时候的人文社会环境。
就这样，当姜乐新专辑快要上市发售时，他告诉恩师……
“什么？你第二张专辑的歌也都写好了？”忙得脚不沾地的恩师诧异了几秒，继而恢复平静，朝他摊开手，“拿来给我看看，小兔崽子，保密工作做得可以啊。”
在老师面前，姜乐笑得像个得了糖果的小孩子，他揉揉鼻子，害羞又得意地笑。
“对了，你那首缪斯的MV还没拍，策划那边的分镜送过来了，你拿回去看看，有什么意见尽快告诉我。时间紧，咱们这周之内必须把所有MV都拍完。”
回到住处，姜乐推门进屋，早已把饭菜热好的言棉听见动静，将手里摆弄的东西匆忙放进柜子里，顾不上穿拖鞋就奔了出来，一头扎进他怀里，紧紧搂着。
姜乐很少见她这样情绪外露，大部分时间里，他眼里的棉棉都是一个有着远超同龄人冷静理智的女孩。
他下意识圈住她，摸摸她脑袋，带着笑意问：“怎么了？想我了？”
“嗯！”言棉在他怀里抬起头，露出一张雪白的小脸，“好想你。”
一颗心就如同被烘烤过的棉花糖，又软又甜。
姜乐捧住她小脸，低下头用鼻尖蹭了蹭她：“想我啊，那……”
言棉仿佛要证明什么似的，抓住他衣袖的手动了动，转而揪紧了他领口，将他猛地拉下来，近乎急切地闭了眼胡乱往他脸上凑。
“等……等一下！棉棉，我……”姜乐俊脸泛红，手忙脚乱地按住她，不住躲闪，“我这刚进屋，在外边跑了一天，吹了一头一脸的土，你让我先去洗洗。”
被他推开，言棉委屈地红了眼眶。
“你、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咬着唇，言棉声音里隐有哭腔，“不然……为什么你总是拒绝我，不愿吻我？”
姜乐惊讶得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问出这句话，言棉所有的勇气已经用光，她脸上血色尽褪，睫毛颤动，眼底水光几乎要落下来，一扭头，奔进主卧，用力关上了门。
原地站了好一会儿，姜乐叹气，提步走到卧室门前，敲了敲，里头没有任何应答。
他站了会儿，低声留下一句对不起。又转去厨房把饭菜从锅里拿出来，盛了碗汤，端到卧室门前，提声冲门里边儿说：“棉棉，你生我的气也别跟自己过不去，我把吃的放这儿了，你赶紧吃，一会儿该凉了。”
默不作声地等了会儿，姜乐想了想，走到厨房外的壁橱，拉开柜门，看见了言棉匆忙放在里面的东西。
作者有话说
第69章 冲突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