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米糯time

38、死里逃生

　　第二天，长孙璃起了个大早，拉着阿春又要去玩雪，恰巧在门口碰上了李世民，一想起昨晚那一吻，长孙璃又气不打一处来，就故意没跟李世民打招呼，李世民也似乎有些尴尬，但因为长孙璃的不理不睬，让他更加难受，于是还是追了上去。
　　“璃玥，能说会子话么？”
　　“不说。”长孙璃嘟着嘴，加快了脚步。
　　“那你过几日再答复。”
　　“答复什么？我没什么可说的。”
　　长孙璃哼了一声，倒是把李世民逗乐了：“璃玥可是在生气？好了，是我错了，不该… …”
　　“你闭嘴啊。”长孙璃生怕李世民说了不该让别人知道的话，吓得赶紧把李世民推到一边。
　　“对不起对不起，我道歉还不行吗？”李世民笑着说道。
　　哎？这气氛，怎么那么像打情骂俏？可是这气氛，长孙璃真心不喜欢。
　　“今日是嫂子生辰，一同去给嫂子买贺礼吧。”
　　“郑观音生日？”长孙璃暗暗想道。
　　“走吧走吧，莫要生气了。”李世民连拉带哄地推着长孙璃向前走，好一会儿，长孙璃才觉得没那么生气，原谅了李世民。
　　晚上，李世民府上的一行人早早到了李建成府上，本以为会很热闹，可宴会倒是很简单，只是家里人自己庆祝罢了。
　　不过，看着宴席上李建成如此无微不至地照顾着郑观音，长孙璃心里却暗生一股嫉妒之意。
　　“嚯，给郑观音夹菜就算了，怎地还帮她擦嘴？秀什么恩爱呢！”长孙璃一边啃着大饼，一边咬牙切齿。
　　“三娘，这饼你都吃了半个时辰了，吃些别的菜吧？”阿春也是观察了长孙璃大半晚上了，自己的主子已经盯着李建成夫妇看了一晚上了，这很奇怪啊。
　　“吃什么吃，不吃了，出去透气，哼。”长孙璃说完，把半块饼塞给阿春，就独自走到了庭院。留下一脸疑问的阿春，没办法，不能浪费粮食嘛，阿春只好留下帮主子消灭这半块饼，还有… …一桌子的菜啦。
　　长孙璃跑到院子里的水池边，内心戏翻江倒海而来：哼，秀什么恩爱，腻得我都没胃口吃饭了！这李建成平时一副高冷样，怎地在妻子面前就那般温柔？
　　而后又转念一想：不对呀，我生什么气？人家夫妻恩爱，碍我什么事了？我这是嫉妒吗？嫉妒？我为什么要嫉妒？才见了几面啊，人家的私事关我什么事。
　　可脑子里却猛地浮现李建成救自己于危难时的场景，以及两人在茅草屋的哪一个拥抱，想着想着，长孙璃不禁脸红心跳，过了会儿，又抽风似的嘟起嘴：哼，他都说了把我当妹妹看！哼，谁稀罕你喜欢我了，何况我也不想喜欢你，跟着李世民就好过跟着你。
　　啊？我在想什么，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烦得很，长孙璃整个脑袋瓜子就像抽风似的，一会儿一个声音，想着要不干脆回家睡觉去，一觉醒来就啥事儿没有了。想罢就偷偷和李世民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长孙银瓶看见长孙璃和自己的夫君低头耳语，又吃了一肚子气。
　　“虹光，虹光… …”眼看大家喝的正尽兴，宴会怕是一时半会儿散不了，手里的暖壶也不暖和了，这会儿正想差她给自己换一换暖手壶里的碳，可长孙银瓶就是找不到自己的贴身丫鬟。
　　“这个丫头，又跑哪儿去了。”长孙银瓶四处望了望，也没找见虹光，就又坐下了。
　　“长孙娘子… …长孙娘子 … …”
　　嗯？是谁在叫自己么？长孙璃刚走没几步，就听见有人小声喊叫的声音。
　　不想，这脚还没迈出去，就被人用布条堵住嘴巴，紧接着就被袋子套住了全身，任自己再挣扎，再想喊出声，都于事无补。
　　“妈呀，这又是谁？不会又是长孙安业吧？为何来到城里，就没一天安生日子了呢？我也没结仇结怨啊，到底是谁？”孙璃吓得直流泪，奈何自己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姐姐，现在怎么办？”一个男声在孙璃耳边响起。
　　“抬远些，到城外，丢河里去。”一个陌生女子的声音答复道。
　　“嗯… …嗯… …”听到自己就快要被投到河里去，孙璃害怕得直挣扎，想求饶也顶多只能哼两声。
　　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只听见一男声说：“就是这儿，丢下去。”
　　还没等孙璃发声，只感觉身体被用力甩到了空中，再急速落下，毫无疑问，自己已经被丢到河里了，冬日里的河水冰冷刺骨，耳朵，眼睛，以及被布条堵住的嘴鼻，都被这冰凉的湖水灌满，很快，孙璃只觉得已经不能呼吸，头刺骨地疼，意识在慢慢减退，身体也在慢慢下沉。
　　“不，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我想素洁，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听话，非要跑到西安，遇见鲁恭戬这个鬼差，还害自己命丧这隋末的深水里。”孙璃满脑子都是自己的妈妈和悔恨。
　　“孙璃，明天还有演出么？”
　　“孙璃，这么晚了你还不睡，手机没收！”
　　“多吃胡萝卜，不许挑食… …”
　　耳边全是孙素洁平日里最爱对孙璃讲的话，脑子里也全是孙素洁微笑的脸庞。
　　“素洁，我好想你… …”
　　… …
　　“红莲姑娘，衣服买好了。”一个约莫12,3岁小女孩手捧着一个包袱，奋力地爬上一辆马车，将手中的包袱递了进去。
　　“好了，去把马夫叫过来，赶路了。”马车里传出一声温柔的女声。
　　“小娘子，小娘子… …”
　　马车中，一身艳红色衣着，细眉大眼，嫣红的樱桃小嘴，巴掌小脸，只用一根红绳系住那及腰长发的美丽女子，正焦急地摇动着昏睡了两天的姑娘。
　　“红莲姑娘，她可是没了气？”刚刚递包袱进来的小女孩探了颗脑袋进马车里来。
　　“大妞，不许胡言，郎中说过，这位小娘子不过是浸在寒水中久了，伤了神志，服了药，等到了洛阳，休息几日便可痊愈。”红莲解释道。
　　“哦。”大妞吐了吐舌头，脑子里又想起前两日，在长乐坊表演结束后，官员们都相继向红莲姐姐敬酒，红莲姐姐喝的有些醉意，就喊自己陪着出去透透气，谁想竟看见三个男子抬着个会动的袋子鬼鬼祟祟地往城外走，两人好奇便一路尾随，走了半程路，终于知道袋子里装的是个人，听时不时发出的声音，还是个姑娘，见三个男人把袋子丢到水里，自己和红莲姐姐都吓了一跳，三个男人也直等到袋子已沉入水里许久才离开，见三个男子走远了，红莲这才跳入河里，把那苦命的女子救上岸来，也亏得红莲姐姐水性好，否则，还真爱莫能助了，想想，自己也很好奇，那些男人为什么要害一个看上去不像坏人的姑娘呢，嗯，等这姑娘醒来，一定要好好问问，大妞想。
　　“大哥，再快些。”红莲焦急地喊道。
　　“红莲姑娘，再快也是明日日落才能到翠玉阁。”
　　红莲低头看着一直没动静的女子，心里很是着急，仅仅是到了夜晚投宿的时候，才有地方煎药，不知道，这女子能不能熬到明日？
　　果然，次日傍晚，马车到了洛阳城东的翠玉阁，一下车，红莲就赶紧找来帮手，把病怏怏的女子抬了进去，并派人去请了郎中。
　　“哎，红莲姐姐，你看，扎针有效了，她眨眼了。”大妞一直寸步不离地守在病床旁，红莲此时已在另一张床榻上睡去，听见大妞的喊声，赶紧下床过去看。
　　“小娘子… …小娘子… …”
　　只见女子扑腾了两下双眼，终是睁开了眼睛。
　　“可听见我说话？”红莲小心翼翼地问道。
　　见女子微微闭了闭眼，红莲高兴地接着问：“姑娘可是长安人？唤作何名？可知家住何处？”
　　“长孙璃… …”
　　“长孙璃，好好听的名字。”大妞一旁附和道。
　　“哦，大妞，快去给长孙娘子倒杯热水来，顺便拿些粥来。”红莲吩咐着。
　　“这是哪儿？”孙璃此刻头疼欲裂，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
　　“此地乃洛阳，翠玉阁。”
　　“洛阳？”孙璃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小巧玲珑的红衣女子，有些诧异。
　　“你可知是谁要害你？”红莲也好奇了一路了。
　　说到这儿，孙璃脑袋里，才稍稍有些记忆：对啊，那晚的晚宴，自己被莫名其妙地绑了扔河里了。
　　“不知… ”孙璃摇摇头。
　　“来咯，热乎乎的莲子粥。”大妞端着一碗热情腾腾的粥和一杯热水，来到床榻前，红莲赶紧扶起孙璃，大妞小心翼翼地喂孙璃进食。
　　命不该绝啊，孙璃又悲又喜，却委屈地流下泪来。
　　“小娘子，莫要伤心，长安容不得你，我这翠玉阁留你，我最见不得那些伤人害人的事，你放心，以后我罩着你。”眼前的这位红衣女子，看似瘦小，说起话来，倒很爷们，别说，还真义气，孙璃仿佛又看到了一个类似李世宁那样的巾帼女侠，心里竟对这个陌生女子生出一股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