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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豆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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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滑软嫩,且白。姜爷这品评出来,五房的少爷添了个别号,叫豆腐。
五房来路原本有些不正,听人传言,在胡同里见过,还是个红倌人。窑子里接回来的主,轿子也不用一顶,上了姜爷的马背,提着就进了门。
姜爷跟前的童子不是摆设,早年也宠过几个,跟妻妾不同,行事就近,脱了裤子按上桌,野合一般。
能进偏房的,还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姜爷宠他,是真宠。
豆腐少爷初进门,恩爱正浓烈,夜夜都点五房的灯。五房僻远,跟太太姨太太的住处隔着整个园子。姜爷不是防他,是防人说。到底是个男人,前头再不中用,也得避嫌。
即便是隔着园子,夜风里也能听见叫唤,半点不遮掩,高高低低,一声浪过一声。
隔天走出门,人人都看得见姜爷眼下两片青。
都说豆腐少爷是妖精化人,勾魂。
别真勾了姜爷的魂去。一大家子指着他吃饭,大太太跟众太太商议了,扯着姜爷,苦口婆心说了一大篇。
自此才去得少了。
姜爷镇日在外头跑营生,过眼的鲜货多,情再热,挡不住三日不见。
园子里静,太太们团团坐了乘凉,耳根清静,心里也舒坦。
再抬眼看五房,竟走出个人来。
豆腐少爷只穿着中衣,流水一样的丝缎料子,月白。白的晃了眼,还是没能遮过人去,松松掩着的衣领间露出一抹肩,细嫩,手举着竹帘,腕子也是凝玉一样。最可心的还是一张脸,不曾涂脂抹粉,俏里头带着俊,眉梢眼角都携着笑。艳得重,带着煞气一般。
当场的,不知有几个人灼了眼,煞了心。
姜爷隔日回来,听见人禀,五少爷跟二房的姨太太搭上了,坐在回廊上给她簪花,摸了脸,手伸进去衣服。竟是顾不得瞒人,牵着手就进了房。
姜爷青了脸。
姜爷是个怜香惜玉的,不打女人,只将二太太送出去嫁人。
豆腐少爷按在家法凳上,脱了裤子,白嫩的两片臀。姜爷不愿旁的看,自己操着棍子,结结实实打下去,一棍一溅血。
豆腐昏死了一天一夜,姜爷守着,撬开他牙关,对着嘴哺进去药汁。
豆腐醒了,一头脸的虚汗,嘴唇咬得青白,看着他还是笑。“爷,你回来了。”
姜爷等不到他伤好,胯间熬忍得辛苦,竟是非他不可。
园子里再听见响,声息收了些,辗转着飘出来,像是呻吟,也像是快活。深更里,悠悠的瘆人。
死过一回,本以为他该晓事,多少安生些。
谁知道是个不知死的,不出半月,伙着个烧火丫头往外跑。翻墙头的时候叫人看见,硬拽下来。姜爷在外头听见信,摔碎了一盏钧窑瓷碗。鸨母看着他脸色,也不敢计较,只是劝慰。
戏子无情,婊子无义。
姜爷是欢场上趟过多少回的人,到头来,还看不破这个?
姜爷下马,踱着步子走进门。
烧火丫头撵了出去,叫她父母管教。豆腐少爷还押在家法凳上,姜爷低头看看,他身上上了绑,反背着胳膊,麻绳把两个腕子勒得渗血。
姜爷丢下一个字。打。
护院落棍子没轻重,初时听见哼,渐渐喘气也没了。从脊背到大腿,成片的血肉翻起来,粘连着。
倒成了个血豆腐。姜爷叹一声,走到他面前蹲下,掀起头脸来。
汗水糊着,眼睛也不大睁得开,迷迷蒙蒙的望见姜爷,嘴角一抖,仍是笑。姜爷看出唇形,还是那句话。
“爷,你回来了。”
解了绳子,抱到怀里来,不敢用力气,虚虚的揽着他。姜爷舍不得他,如今只剩两个人了,姜爷红着眼圈,小声叫他的名字。
豆腐,真是个点了卤水的豆腐。偏要寻死。
豆腐蹭在他怀里,咳了几口血气,红晕上脸,染出两酡娇羞。爷。不这么着,见不着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