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夜巡礼[西幻]》佑伽

24、Chapter24：仅仅是前奏

　　瑞希安一瞬间感觉到有些绝望，若放在从前，他一定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无端出现这种感觉。然而现在他完全意识到了自己的心情由何而来。
　　他在害怕。
　　他不惧怕自己被傀儡兽的利齿伤到，也不怕被敌人的剑斩到，但此时此刻，他却焦虑着，担心那个自己一度怀疑敌视的女孩。
　　或许不该称为女孩——
　　天空中突然裂开一角，一个人影像是失去平衡的鸟儿，飞速地掉落。瑞希安眼疾手快地伸出双臂，揽住了从天而降的人儿。
　　一旁及时施放了缓速法咒的维莱尔看到那坠入男人胸怀的少女的面孔后，一颗尚未放下的心又被狠狠地提了起来。
　　她静静地闭着眼睛，头也无力地歪向一旁，只有胸脯还上下起伏。
　　维莱尔不敢放松，顶着巨大的压力维持着魔法阵，一双带着焦虑情绪的双眼锁着瑞希安怀里安静的女孩。
　　两个人各怀着不同的复杂心情，最后的终点还是对薇斯丽嘉的担忧。就在此刻，少女的睫毛轻颤，渐渐苏醒过来。
　　还是那片战场。
　　嘶吼声、搏斗声不绝于耳。眼底是大地的土黄和军靴的深褐色，掺杂着兽类的皮毛和扬起的烟尘。
　　再往上，她对上了一双蓝宝石一般的眸子。仅仅是这一眼，就让薇斯丽嘉立刻清醒过来，很快她意识到自己脱离了神域，以及，腰间和双膝处温热的触感。
　　她很确定有人抱着她，但怎么也感觉这件事和那个冷漠的青年联系不到一起。她没有说话，只是挣了挣胳膊，传递一个“放我下来”的信号。
　　三秒过去了。薇斯丽嘉清了清嗓子，准备开口说一遍。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贴着自己的手似乎更紧了一些。
　　薇斯丽嘉眯起眼睛，瑞希安从她抬头开始视线就没离开过她的脸，让她感觉很别扭。
　　“你可以不用…”抱着我了。
　　话还没说完，她眼睁睁地看着那张精致英气的脸不断放大，还没来得及躲闪，嘴唇已经触到一片温热。
　　瑞希安竟然…吻了她？
　　这仅仅能称得上是触碰，没有过火的激情，更多的是青涩和小心翼翼。
　　“战场不是谈情说爱的好地方，圣骑士大人。”不远处传来维莱尔的声音，那语气像是在极力隐忍着怒火。
　　瑞希安在他说话的同时抬起了头，脸上还是一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耳根却微微泛红。
　　在看到她出现的那一刻，他都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喜悦，也没想到自己会有想俯身吻住她的冲动。但看着她有些惊讶又微微羞怯的模样，自己的心跳动的更猛烈了一些。
　　不明状况的薇斯丽嘉似乎因为一个突如其来的亲吻，脑子又回到了清醒之前的模样，一时也忘记了离开他的臂弯。
　　瑞希安也没有要强行留住她的意思，轻轻把她放到地上，在她站稳之刻立刻收回了触在她腰间的手指。“伊萨呢？”他恍然想到这个名字，刚才和薇斯丽嘉一同消失在这里的女孩。
　　“她成为了复仇女神的容器。”薇斯丽嘉的脸上尽显疲惫，她道出的话语也让身边的二人不约而同地震惊了。
　　“容器？”维莱尔维持着法阵的手也微微一顿，不解。
　　“是她主动和神做的交易，我们无力阻止。”正如她也无法拒绝光明圣女的要求。但不同的是，现在的形式发展是复仇女神十分乐意看到的。
　　“这一战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想这里的战斗很快就会结束了。”复仇女神的目的仅仅是诱惑她为伍，而这个目标并没有达到。因此…这场浩大的战役也仅仅是一个前奏。
　　她环顾四周，发现果真如她所想，傀儡兽的密集程度早已不如之前了。
　　她一直在魔法屏障内被保护的很好，但保护圈之外的士兵多数已经筋疲力尽，也有多半伤痕累累。
　　没有人问她到底去了哪里，又和“伊萨”发生了什么，他们仅仅关心她有没有受伤。
　　那她也会对这份信任施以回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