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在江湖》浅忆莫念

3、小月儿

　　几天的休养，沐欣的脚伤快好了，她去找楚飞，看到楚飞正在那书写着。
　　沐欣盈盈一笑，道：“楚飞大哥，你在干什么？”
　　听到有人叫自己，楚飞抬起了头，见是沐欣便忍不住微微一笑道：“卓姑娘，有事么？”
　　“好多天都待在客栈里，闷死了，所以我想找你陪我去外面走走，可好？”沐欣缓步走到他旁边道。
　　楚飞点头“嗯”了一声，道：“等我把信写好了，我便陪你去，你先稍等片刻。”
　　沐欣好奇地问：“你在给谁写信呀？”
　　“我爹，我答应过他，一定会给他写信，不让他担心。”
　　“可是你才刚出来几天呀！这先搁下吧，我们先出去，等回来后再写也不迟啊！”沐欣这时拉着他的手走出了客栈。
　　喧闹的集市上人来人往，嘈杂声和叫卖声乱成一片。沐欣和楚飞这时被那边表演杂耍的吆喝声给吸引了过去。
　　走近一看，那是一个脸上长满麻子，腮边又留着许多胡须的中年汉子在敲锣吆喝。离他不远处，一个看似十一二岁的小女孩正在独木板上表演。
　　那是一条只有两寸宽的木板，小女孩站在木板上掂起脚尖卖力地表演着杂技，围观的人不停地拍手叫好。
　　他们两个挤到了前面，沐欣看得津津有味，开心地道：“好久没看到这么精彩的杂耍了，之前在江南镇上的时候……”
　　听到她的话，楚飞好奇地问：“你住在江南镇上？”
　　“对呀！”沐欣的眼线并没有从小女孩的身上转移过来。
　　“对了，还未请教令尊的尊姓大名？”
　　“噢……”她这时顿了顿，缓缓地转过头来对楚飞道：“我爹啊，他只是一个普通商贾，小小之名不足以挂齿。”
　　楚飞刚想再问，却被一个稚嫩的声音给打断了，“哎呀，好痛呀……”正在转身的时候，小女孩一不小心摔了下来。
　　中年汉子这时挽了挽衣袖走到小女孩身边，恶狠狠地道：“快起来，给我站上去，要不然中午没你饭吃，快点……”
　　小女孩勉强支起身，走到木板上，刚一转便摔了下来，再也支撑不起来。中年汉子从旁边拿起一条鞭子走到了小女孩面前，吼道：“起来不起来？”
　　小女孩流着泪哀求道：“我好饿啊，您让我歇一会儿吧？”
　　那汉子不由分说，往小女孩身上甩了一鞭。小女孩痛得直流泪，围观的人纷纷小声议论着，为小女孩而担心，但却没有人肯站出来替她说句话。那汉子抡起鞭子又想打下去，握住鞭子的手突然被沐欣抓住了。
　　他直瞪着抓他的姑娘，恶狠狠地道：“臭丫头，别多管闲事，快放开。”
　　“你为什么打她？她那么小，你怎么下得了手？不给饭吃就算了，还这么狠……”
　　“她干不好活当然得挨打了，要不然老子白给她饭吃了。臭丫头，这关你屁事……”汉子咆哮道。
　　他甩开沐欣的手还推了沐欣一下，沐欣险些跌倒，幸好楚飞从她背后扶住她。
　　楚飞生气地道：“你居然对一个姑娘家动粗……”
　　“那又怎么样，要是你们再不走，我一定把她抓起来收拾个够，哈哈哈……”
　　楚飞走过去愤怒地朝那汉子脸上打了一拳，中年汉子这时扑过来要打楚飞，楚飞迅速躲闪，接着往汉子的脸上拍几个耳光子，汉子痛得直呻吟。
　　楚飞见他这样子，痛快地道：“像你这种人就应该给你一些教训，要不然只会让你太放肆，你快向那位姑娘道歉。”
　　那汉子只好低声下气道：“姑娘，你大人有大量，是小人的嘴巴臭，望你别怪罪小人，原谅小人吧？”
　　沐欣略思了一下，道：“要我原谅你可以，但那小女孩必须让我带走。”
　　“对嘛，就是呀！怎么会有这种人，那么小的姑娘绝不能跟着他呀……”围观的人纷纷议论着。
　　“不行，如果被你带走了，我靠谁给我挣钱去。”
　　“你敢不答应，难道你不怕被揍吗？”沐欣故意压低声音问他。
　　汉子害怕地瞅了楚飞一眼，无奈地道：“人我可以让你带走，但你们必须出钱买。”
　　“你要多少？”楚飞冷冷地问。
　　“三十两？”汉子小心翼翼地道。
　　楚飞从身上掏出了三十两给那小女孩赎身，然后他们带着小女孩回客栈去了。这时也已接近晌午，市集里的人群已逐渐散去。
　　回到了客栈，楚飞让小二送些饭菜到房里。用膳时，沐欣和楚飞不停地为小女孩夹菜，看着她吃得津津有味，放心地笑了。
　　沐欣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臭丫头。”小女孩稚嫩的声音响起。
　　“怎么叫这样的名字，你没有别的名吗？”沐欣问了问。
　　小女孩摇了摇头，天真地道：“从我懂事以来，师父就一直这样叫我的。”
　　“你的父母在哪里呢？”楚飞关心地问。
　　“不知道，听师傅说我是在一个人败子手中被他买去的。”小女孩这时的声音很低。
　　沐欣有些难受，她心疼地抚摸着她的脸，道：“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谢谢姐姐。”小女孩开心地道。
　　“我觉得应该给她另取个名字？”楚飞看了看沐欣。
　　“嗯。”略思了一下，道：“你就叫小月儿吧！”
　　楚飞念了一遍，道：“月儿弯弯似小船，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小月儿’了。”
　　“好。”小女孩开心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