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一眼，辗转流年——记哈利&西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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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1年，平凡而又平凡的一年。恰是懵懂季，我怀着好奇与希冀踏入了改变我一生的城堡。宽敞的大厅，金碧辉煌，旋转在屋顶的星空就像深邃迷离的梦。
电光火石间，一道奇异的目光给了我隐隐的不安。教师席上有一个黑发黑袍的男人，正以一种难以名状的眼神看着我，我抬眼与他对视，不料前额的伤疤顿时灼烧般地刺痛。他在我的审视下不自然地扭过脸，可笑的鹰钩鼻显得愈加突兀。
这个神色阴险的家伙，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在心里犯着嘀咕。所以，在我和罗恩、赫敏摸清魔法石的秘密后，这个男人便顺理成章地成了我们的怀疑对象，直到奇洛败露。
我们之间的误解似乎注定要持续到他生命的最后一刻。我们携着对彼此的偏见，针锋相对地度过了六个多年头。他会居高临下，一脸嫌弃地俯视我，薄唇吐出辛辣的嘲讽，或是复仇般得意洋洋地给格兰芬多扣分，关我们的紧闭。他的要求比任何教授都来得苛刻，对于我而言，想从他手里得到一个“O”简直是天方夜谭。而我呢？我当然不甘示弱。我会当着他的面和他顶嘴，把我所能说出的最不客气的语言全部送赠于他。我最恨他诋毁我的父亲和我的教父，每次都会怒发冲冠朝他大吼大叫，直到五年级时无意间偷窥了一段他不堪回首的记忆。
我曾信任过他。为什么不呢？还记得那个明月夜，他毫不犹豫地用瘦削的身躯挡在了我与狼人之间，就像是一种本能。还记得他教授我大脑封闭术的时候，翻看了我诸多记忆，却默默地为我保守着所有秘密。还记得当我和DA的伙伴们在神秘事物司陷入危难，他冒着被伏地魔觉察的风险向凤凰社通风报信，我们才幸运地死里逃生。
我永远忘不了在天文台的那一幕。是夜，天空昏暗得出奇，浓重的黑云笼罩在霍格沃兹上空，仿佛暴风雨即将来袭，压得人喘不过气。我藏匿在校长与食死徒们的脚下，紧张的形势让我全身都在颤栗。熟悉的黑影出现在我眼前，我霎时说不出地欣慰。真好，他来了，他终于来了！我兔子一样疯狂跳动的心终于不再有越出胸膛的趋势。可是，那抹刺眼的绿光猝不及防地亮起，好像划过我生命的一个炸雷。校长坠下高塔的刹那，我胸中萌发了无尽的恨意。我很这个黑袍男人的冷血背叛，也恨自己之前为什么要那样信任他。
终于，我的鲁莽、我的狂妄把他逼走了。三个学院的少年们为赶走“邪恶的食死徒”而欢呼，我在他们的心目中地位更高了一层。可在他转身离去的瞬间，我心里竟莫名其妙地失落起来。
午夜的尖叫棚屋阴森可怖，浑身浴血的他赠予了我一行清泪。我猜不透他的心，却见到了他从未展现过的柔软。他最后的眼神，如此干净，如此纯粹，如此深情，时光似乎停滞在这一刻，我几乎要怀疑他是不是爱着我。
冥想盆中的答案彻底摧毁了我的幻想，也把我的心敲得支离破碎。为什么没能早些看到事情的真相？为什么非要在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为什么迟得无可挽留，才发觉我竟然深深爱着他？我自嘲地笑了，嘴角卷起和他相仿的弧度。那又怎么样呢？我奚落着自己。为了保护我，他愿意冒着巨大的危险赴汤蹈火，游走于生死之交，无一日不如履薄冰。可他爱着的，却从来都不是我。
最后的一击。我在众人面前，无畏地举起魔杖，大声地斥责那个丧心病狂的恶魔，尽情地嘲讽那个自以为是的疯子。我不无嘲讽地告诉他，西弗勒斯斯内普从来不属于他黑魔王，因为这个男人一直以来都爱着我的母亲。那一瞬间，我看上去那么英勇，那么光彩照人，但只有我知道，我在自己的心里怎样狠狠割下一刀，而那种伤，痛彻了灵魂。
成功了，又如何？我被拥戴，被按上“救世主”的高帽子，受所有人的尊敬，我本该快乐的。但我为什么笑不出来呢？
秋叶又落了一地，就像给世界铺上的金毯，踩在上面窸窣作响。天空仍是澄澈辽阔，城堡仍是古老巍峨，打人柳仍是精神矍铄。
我徘徊在地窖门口，满怀期望地等待着，就像当年，我满心希冀地踏入这座城堡。也许下一刻，你就会打开办公室的大门，撞见傻呆呆的我，然后黑着脸给我扣分，用你一贯恶毒的语气，居高临下地警告我:“波特，紧闭！”好吧，只要你高兴，我什么都不介意，真的。
我等到晚霞灼伤了夕阳，等到残月浸透了星光，等到寒蝉收敛了最后的聒噪，等到第一抹曙光破开了天际。可为什么，还是等不到你的身影？
执意用你的名字为我儿子命名，可最终却没骨气地只敢用作了中间名。那个似乎无所畏惧的格兰芬多救世主，他的心里很害怕，他怕自己还没有念出这个名字，便潸然泪下。呵，教授，你一定在天堂不屑地耻笑我吧，是啊，堂堂救世主竟然会哭鼻子，真的很可笑呢。
每个梦见你的夜晚，似乎都能听到你在我耳边絮絮低语。你说，小傻瓜，哭什么，我就在你身边呀。可每当我惊醒坐起，除了沾满泪水的枕头，便是身畔熟睡的妻子。而你一阵风似的，从我指缝间溜走了。此世死生茫茫，来生，我一定要握紧你的手，永远永远不放开。
是不是这个世上最珍贵的东西，都是留不住的呢？如果有一种魔法能回到起点，就好了。让我再看一眼你深邃的目光吧，汇聚了千言万语，凝集了爱恨情仇，辗转过永恒的流光，恍如昨日。
附——
原曲:《雏菊（Daisy）》
填词:水草Violet
歌词:
玫瑰凋零飞溅战场
雨坠高塔舞一曲幻想
钟声游荡思念震颤躲藏
梦将星辰埋葬
回忆摇曳烛火厅堂
年少懵懂转瞬的遗忘
只说禁林深处狼嚎悠长
月华浸染背影微凉
尘灰覆没初逢一眼
爱恨指缝间沉淀
可记他闪躲的惆怅
掩埋了几多悔意共轻狂
再踏过无眠曲折回廊
寂寞歌声嘹亮
烈焰划破静夜仓惶
独对残阳执念翻成双
长剑浮霜雾笼银灵柔肠
风过惊扰情海叠浪
血光描摹永诀一眼
清泪伴真相赠献
可记他沉默的倔强
斑驳岁月怎留戏终散场
暮云低落铺就生死状
眷恋遥寄天堂
追寻流年换他一眼
痴妄人海搁浅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一眼，辗转流年——记哈利&西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