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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四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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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了。
白马静静地坐在屋子里,看着门外的风不住地刮着,刮出的声音那么好听,以致于坐在那儿不住地哼着小曲来了。
老二流子趁着夜里没人,悄悄地走到司马氏屋子门口,趴在一个破窗边,看着司马氏,不住地说着好话,请求其让自己进去。
“快开门,我给你好东西吃?”老二流子不住地对司马氏说着,边说边笑,笑声在司马氏听来却如此可怕。
“你走吧,不然白马知道了,会要了你的命的!”司马氏淡淡地对老二流子说。
“你开不开门?”老二流子不住地在门外吼叫了。在这吼叫声中,不远处一座小山不断地摆晃起来,吓得荒村的人们不住地开始往外跑了。
见村子里的人渐渐地多了起来了,老二流子不敢做什么了,悄悄地溜进了自己那个破败的屋子,坐在冷冷的板凳上,不住地抽着烟,想着如何才能把司马氏弄到手。
荒村摇晃了一会儿便又不摇晃了,人们又进了自己的屋子,睡着了。
一时,在荒村便又只听见风不住地在山上刮着的声音了,以及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的一声声小小的鸟儿的啼叫。
老二流子不甘心就此落败,又走到司马氏那个屋子门口,看着坐在里面的司马氏不住地在那儿做着针线活,便又悄悄地叫其开门。
“大嫂子,开开门呗。”
“你滚吧。”
“不开门是不是?”
“不开,就是不开!”
老二流子坐在门外,想踹门,可是,又怕被人听见,被别人听见尚可,被白马听见了,那可了不得了。
“踹门不是个好办法。”老二流子对自己说着。
可是,叫他离开那个地方又是万万做不到的。
老二流子坐在司马氏门口抽了一会儿烟,本来想什么都不顾地冲进去的,想了想,还是算了。
老二流子边这样想边沿着小小的土路不住地走起来了,欲走进自己那个破败的屋子里了。
这时,他看见司马氏那个破败的窗边挂着一个女人的内衣,便悄悄地走到那个破败的窗边,把那件司马氏的内衣拿到手了。
第二天,老二流子把司马氏的内衣贴在一张大布上,又把这块大布挂在荒村一株最老的树上。这块大布在风中不住地刮响着,声音飘到了好远,甚至飘到了一个小小的虫子的家里了。
那个小小的虫子正坐在自己家里准备吃晚饭,听到了这声音,不禁也走出了自己的家门口,看见荒村的一株最老的树上挂了这么一块大布,好奇为什么会这样,便带着自己无数的兄弟不住地朝着那株老树走去了。
那个虫子,不,蚂蚁,不住地沿着荒村的小路走着了,欲走到那株荒村最古老的大树下去看看。
那么多蚂蚁行进在荒村的小小的土路上了,人们相当害怕,不敢在那路上走了,纷纷钻进自己的屋子,关上了门,吓得气也不敢出了。
在荒村,谁要是惹了蚂蚁,那便是惹下了大祸了,蚂蚁可以在一夜之间爬进你的屋子,那无数的蚂蚁在你的屋子里,不住地蠕动着,不住地在你的身上爬上爬下,那滋味可不是好受的啊。
因此,荒村的人们宁可得罪歹徒也不愿意得罪蚂蚁。
曾经有一个人在路上走路不小心踩死了蚂蚁,而又不愿意到蚂蚁的头那儿去道谢,便在一夜之间出了大事了。
蚂蚁们趁夜里没人之时悄悄地走到那个人的屋子里,人多力量大,把那个人的屋子连同那个人一起抬到了长江边,而后推下了大江,至今也不知道尸首在什么地方。
老二流子对蚂蚁相当好,不会像别的人那样看不起蚂蚁,不禁不会看不起,甚至还会特意走到遥远的地方去找些臭鱼来给蚂蚁们吃。
如此过了一阵子,蚂蚁们渐渐地与老二流子成了要好的朋友了,一旦老二流子有什么事,他的那些蚂蚁朋友便会不顾一切地出现,尽管出现得迟了些,但好歹也算是出现。
因此,荒村的人们对老二流子也是害怕的,不敢轻易惹他,就算他做了什么于自己不利之事,能忍则忍了。
见这么多蚂蚁走在土路上了,老二流子也走到蚂蚁们身边,不住地对蚂蚁头子说,要求不要在这土路上走,说万一别人踩到了,会对双方都不利的。
说完这话,老二流子又从自己身上拿出些臭鱼放在土路上,被那些蚂蚁们抬走了,也不看那挂在老树上那块巨大的布了,悄悄地回去了。
司马氏见老二流子还有这本事,不禁也相当敬佩,于是礼貌性地对老二流子笑了笑。对于这笑,一般人是不会想到其他什么地方去的,可是,老二流子不行,他是非要想歪了不可的。
老二流子见司马氏对自己笑,便以为她对自己有意思,在当天夜里,又悄悄地走到其屋子门口,站在一株树下,不住地对躲在里面的司马氏说着好听的话。
司马氏坐在屋子里不敢做声了,她不知为什么白马白天对自己的态度有那么大改变,为什么会突然不理自己了呢?哦,她想起来了,是不是看了老二流子挂在荒村那株最老的树上的自己的内衣之后,以为自己与老二流子有染,于是不打算与自己来往了呢?极有可能。
想起这些,司马氏的心不再骄傲,也不再自信,感觉支撑自己的那根有力的支柱一下子垮塌了。
她长长地怅叹一声,便走到老二流子身边,想拉开了屋门,却还是什么也没有做,又悄悄地走回去了。
“你开不开门?”老二流子站在门外不住地对司马氏吼着,“不开门的话,老子可要踹门了!”
这时,荒村突然起了大风了。云不住地飞舞着,渐渐地,把荒村的天都盖住了。
一时,伸手不见五指。
司马氏悄悄地拉开了屋门,风一样跑了。
她跑到白马的屋子里了,不住地打着门,把门打破了才使得白马从自己屋子里走出来,走到司马氏身边,问这是怎么了。
“老二流子要非礼我……”
“他在哪?”
“老子在这!”老二流子对白马说,边说边笑看着司马氏那张好看的脸。
“你不要欺人太甚!”白马镇定地对老二流子说,“不然的话,会把你的屎打出来的!”
白马这话刚一说完,便把手一招,一只鹰出现了,拍动着翅膀飞过天空,扇起天一样大的风,把不远处一座小山上一块巨石都扇碎了。
见了白马这只老鹰,老二流子不敢说什么了。在这只老鹰面前,他的那些蚂蚁起不了作用的。
只要这只老鹰那么一扇,蚂蚁们便会魂飞烟灭的。
老二流子见了这只人一样大的老鹰,不敢说什么了,笑着沿着小小的土路不住地走去了,在临走之前还特意走到司马氏的身边,十分礼貌地给她作了一个大大的揖。
不过,一到了夜里,司马氏还是不敢回到自己的那个屋子里,而是呆在白马的屋子。
呆在白马的屋子里对她来说相当安全,也相当之快乐。
一天夜里,北风不住地在门外刮着了,雪不断地下着在那个小小的山村,这声音是那么美,那么温馨。
白马住在自己那个小小的破败的屋子里,听着司马氏住在隔壁不住地发出的劓声,不知为什么,竟然想上去看看。
白马拉开了屋门,摸到司马氏身边,想去摸摸她的手,看在这个冷天是不是很冰凉。但是,白马把手伸到一半的时候,不知为什么又缩回来了,甚至连看也不敢看了。
白马看了一眼,便打算回去了,不想惊动司马氏,更不想让她知道在这个冷天里会有那么一个人悄悄地走到她的身边去摸了一把她的手。
白马最后看了一眼司马氏,便走到自己那个破败的屋子边,打算拉开屋门进去,继续睡觉。
“站住!”司马氏忽然叫住了白马。
白马只好站在那儿不敢动了,静静地看着司马氏从床上爬起来,在炉子里生了个火,拥抱着白马,在不住地下雪声中,悄悄地哭泣着。
白马不敢把司马氏抱在自己的怀里,只是那么爱理不理地揽之入怀,静静地坐在火炉边,看着炉火不住地烧着。
这时,司马氏忽然把自己的一条腿伸出来了,从那个灰色的裤子里,且把这条腿搭放在白马的腿上,不住地轻轻地摇晃着。
不知为什么,司马氏这时的眼光已相当迷离了,几乎不知道这个时候正是冬天,也不明白门外正在下着雪了。
白马把自己的手伸到了司马氏的那条腿上了,想去摸摸,却听到自己父亲黑马不住地在另外一个屋子咳嗽起来了。
于是,白马赶紧把手缩回来了,与司马氏说了几句话,便又拉开了那个屋门,风一样走进去了。
这时,不知为什么,在雪风中发出了一个十分恐怖的声音,一个人走到了白马那个破败的屋子边不住地打了几下门,而后,又不知走到什么地方去了。
“有鬼?”白马呆在自己破败的屋子里不住地想着,可是,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便不想了。
那个人人脚步声渐渐地远去了,听来,似乎是龙的脚步声,却又不敢那么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