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秋李子

46、第 46 章

　　宋毅定了定神，跟着进到府衙里面。陈桢高高坐在上面，以宋毅，段青蓼为首的文武官员重新对他行过了礼，换上官服的李皖也在当中，陈馨看他一眼，见他行礼之时，脸上还有些微尴尬，微微一笑，也没表示什么。陈馨看向王琅，一个多月没见，王琅的脸上多了些风霜，仿佛有感应一样，王琅转向了她，陈馨忙把目光调向另一边。
　　须臾，礼毕，众人坐下来商议下一步该做什么。宋毅沉吟了会，起身奏到：“陛下，永兴虽已拿下，关中已重归陛下，然江南和京城一带，都还在逆贼手中，臣的意思，大军休整几日，还是该继续前行。再则，眼看就要入冬了，骑兵也不好再上场了，还是趁这几日马匹肥壮，继续往前行。不知陛下以为如何？”陈桢看向陈馨，陈馨笑道：“相国如此想，再好不过了，只是现下，陛下驾临永兴，暂驻陛与此，也该照往日在京城里的样子，各部官员也该立起来，这样的话，各项事宜都有人管了，不知相国可有这样的打算。”
　　宋毅正预备开口，外面有人报：“陛下，行宫总管前来求见。”陈馨闻言，微皱眉头，看向
　　宋毅：“相国，不是说一切从简，就住在这府衙之内，怎么这会又闹出个行宫来了？”李皖忙站起来回话：“殿下，这行宫就是魏王府，魏王封在永兴，虽没就藩，但在这里还是有他的府邸，三年前，魏王因与异母姐通奸而被除去所有封赏，这王府也被抄没，这次，臣就和相国他们合计着，收拾了出来，暂做行宫，也没费什么银子，请殿下不必介怀。”
　　陈馨点头：“即如此，那搬过去也无妨。”接着转向陈桢：“陛下，那等到了行宫，安顿下来，再来商议如何？”陈桢年纪幼小，一路劳顿，听她这样说，连连点头，众人见状，想起他们一路劳顿，还没休息过，也就依言而行。
　　陈馨命行宫总管进来，这人姓刘，四十上下年纪，长得一张脸庞最是和气不过。细细问过，知道他是原魏王府的总管，魏王府没入公中后，他和几个原来魏王府的人被留了下照看那房子。这次，李皖想起还有这个地方可用，就找了他来，调派了些人手，吩咐还是由他来管。这总管自然使出浑身解数，安排的妥妥当当。
　　问完了话，陈馨姐弟重又上车，往行宫驶去，兵丁罗列两旁。进得行宫，总管带着行宫人等前来接驾。
　　陈馨姐弟下了车，稍事休息，来到正殿，陈馨打量了一下这正殿，此殿按规格是七间房屋，按制度全没隔开，正中丹陛之上，放了一张楠木龙案，案上陈列着炉瓶三事，并文房四宝。龙案后已经摆了一张鎏金龙椅，椅旁一左一右，各摆了一个鹤型香炉鹤嘴冒出缕缕青烟，焚的香正是陈馨熟悉的龙涎香，椅后有两扇精致的孔雀羽扇，殿内其它的摆设也精致无比。陈馨看见这样，微愣了愣，总管忙上前说：“殿下，这都是原来魏王府的旧物，没花什么钱。”陈馨点头，说话时，陈桢已经坐到了龙椅上，众人忙按班排列，重新行礼。陈馨见状，反不好直接上去了，一个人站在下面。
　　宋毅见状，出班奏道：“陛下，臣有一言。”陈桢示意他往下说，宋毅继续说：“陛下年
　　纪尚幼，军国要务，以前一直是太后摄政，现太后即在京城，不如”说到这，宋毅停了停，正准备继续往下说。陈桢已经开口了：“朕已经知道了，就照在益州的例，还是由姐姐在旁裁夺，众卿以为若何？”众人行礼，齐称：“吾皇圣明。”陈馨在那听见，正准备推辞，陈桢已经招手说：“姐姐且请上来。”
　　陈馨走到台阶上，站在陈桢面前说：“陛下，这万万不可，妾为女子，牝鸡司晨，与礼不合。”陈桢站起身来，对陈馨深深一揖：“姐姐不必过谦，姐姐才干不逊男子，朕还需姐姐多多辅佐。”见他话说到这份上，陈馨再推辞，反显得矫情，笑道：“即如此，我也不推辞了。然此为权宜之计，待到回銮之日，则可停止。”那总管此时早在旁边安了张略小的椅子，陈馨坐了下去，群臣重又行礼，见过了公主。
　　当日议定以宋毅为宰相，吕丰为副相，又下诏，调益州知府张谦为户部尚书，姜思补了张谦的缺，为益州知府。其他各部官员，能配的配了，不能配的也就空在哪里。再以隆庆这个年号不好，择定明年改元为永嘉。
　　诸事议毕，已是午夜时分，陈馨姐弟遣散众人，带着陈桢步出殿外，行宫内此时都已掌起了灯，殿在高处，看的低低落落的灯光，一恍神，仿佛还是旧日在京城皇宫里父皇膝下的娇女，低头看看倚在她身边的陈桢，陈馨爱怜地低下身子，替他正正衣冠，吩咐一旁伺候的陈桢乳母把他带下去，亲自瞧着陈桢在屋里安置妥当，才走了出来。
　　行宫总管此时早已等在外面，看她出来了，忙上前道：“殿下，老奴想问一问，日常事务，要去请示了谁？”陈馨一怔，倒没想到这个问题，笑道：“既然这样，日常有大事，你就先来回我，一般的事，你就找嬷嬷和霜儿她们。”总管点头称是，接着又说：“那请殿下先安置，；老奴将您和长乐公主安排在一个院子里面，永兴比不上京城，不当之处，还望殿下包涵。”说完又行一礼。陈馨点头，说话时已经来到她们暂住的
　　院子，陈馨准备进去，又停下脚步，回转身对总管说：“你且记住，此时艰难，一却事务，都俭省为要，却不可浪费了。”总管连连称是，陈馨这才进去。
　　刚进到院内，听见院门响的陈嫣忙打开了房门，高兴的迎出来说：“姐姐，你怎么这时候才回来，我都吃完饭了，在这犯困呢。”陈馨携着她的手进了屋里，两个宫女急忙上前来行礼，陈馨看看她们，陈嫣忙笑道：“这是那总管派来的宫女，说人手不够，暂时只能这样了，不能按例配齐了。”
　　说话时，陈馨的晚膳也送了上来，陈馨打眼一看，见菜品丰富，皱了皱眉，没说什么，吃完了饭，宫女前来收拾，陈馨拿着杯子，也没喝茶，问道：“日常这膳食是谁负责的？”宫女行了一礼，回答说：“禀公主，是膳食主管负责。”陈馨点头，对她说：“去传我的话，今后的膳食，够吃即可，不可剩下这么多，全浪费了。”旁边的宫女预备出去，陈馨又叫住她：“你且回来，还要叮嘱他们，杜先生和诸大人的饮食住处，必要安排的妥当，不能有半点纰漏。”宫女答应着去了。陈嫣笑道：“姐姐越发像个当家的主妇了，连这些小事都要操心。”陈馨喝了口茶，抬头微笑道：“此时艰难，宁可我们俭省些，也不能屈了大臣们。”陈嫣点头，说了会话，就带着宫女回去休息了。
　　陈馨这才觉得困意上来，站起身来，预备进里屋去休息。霜儿清儿急忙先行一步，进屋去给她铺床叠被。
　　刚进了屋，那个前去传话的小宫女进来，垂手立着回话：“殿下，总管在外面求见。”陈馨止住霜儿替她卸妆的手，微一示意，霜儿就明白了。对小宫女说：“你叫总管进来。”宫女低声应了句是。
　　陈馨来到外室，总管带着几个人在那等候，看见陈馨出来，总管忙带领着那几个人上前行礼。陈馨坐下，霜儿示意总管他们也起来，陈馨看向总管，总管忙上前说：“殿下，这几位都是分管各处事宜的主管，老奴带他们前来，有什么该注意的，请公主训示。”
　　说完，那几人依次上来行礼，总管在旁边介绍这都是做什么的。陈馨听完了，对总管说：“按理，行宫的事也不该我来管，只是此时不同往日。即如此。”说着往后面叫：“霜儿”霜儿急忙走上前来，陈馨指着霜儿对总管说：“这是我贴身的侍女，原来在京城，也是我殿内的管事的，今天我就让她帮着你们管管，只是她年纪轻，有什么不懂的，还望总管多多帮衬。”总管行礼连称不敢。霜儿也上前行过了礼。
　　陈馨见事情已了，困意越发袭来，勉强对他们说：“其余事情，明日再议，诸位也下去休息吧。”众人退出。陈馨这才回到里屋，卸妆安寝。
　　次日一早，天尚未亮，陈馨便已起床，梳洗完后，就匆匆来到殿上，和众臣商议目下的情境，原来从永兴开城到陈馨他们从益州的这段时间。宁王知道了永兴已落入陈桢手里的事情，大怒。调配十五万大军往永兴赶来。同时下令，将已收押在监内的陈馨乳母，宋，吕两家的家眷全都斩首。吕丰女儿为淮王妃，淮王拼死保住她的性命，却也被下旨离异，将吕丰的女儿送入尼庵了。
　　陈馨看得这份奏报，心里又怒又痛。怒的是宁王竟下如此重手，痛的是乳母居然为她送命。抬眼看去，众人还在等她说话，忙收起思绪，看宋毅也是满脸悲痛，心里更是难过，早听说宋毅和他夫人青梅竹马，是出了名的好夫妻，转眼之间，阴阳两隔，想来，他更是痛不可当。
　　定了定神，陈馨重又开口和众人商议，宋毅擦擦眼泪，继续奏报以后的事情。议定了继续前行的事宜，就散朝了。
　　陈馨陪着陈桢用完午膳，送他到杜先生那继续上课，见到杜先生，陈馨问过了先生的起居，看他开始授课，这才悄悄出来。

作者有话说

　　行宫里大殿的摆设，本来还打算写的更详细些，可是本人描写无能，囧，所以只好这样描写了。魏王是亲王，按制，主殿是七间。